第474章 出征在即

  蕭墨寒利用蕭恆，倒是清除了蕭國一大隱患，若是那些細作潛伏在蕭國，他出征了還要分神，現在好了，整個蕭國都清明了不少。

  只是剷除那些細作，他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了，雖然那些細作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困獸還有三分力，所以蕭墨寒也損失了好些死士。

  「這蕭恆也真是蠢，他在背地裡出賣月姬，不是變相削弱了自己的實力嗎？到時候打起仗來，他自己也會吃虧，這一點兒都不划算。」

  錢芊芊得知了此事，心裡還有些驚訝，同時也很是唏噓，覺得蕭恆真不是做皇帝的料。

  「蕭恆心狠手辣，陰險狡詐，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別說他跟月姬只是合作，根本不是一路人，就算他跟月姬是一個主子，他也不會讓月姬在他面前趾高氣揚。」

  蕭墨寒倒是不以為意，蕭恆這個人，他太了解了，從前在宮裡，就時常喜歡跟兄弟幾個爭高低，如今出逃南疆，也是如此，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可這也太不顧全大局了，直接給了月姬一個重創，估計月姬得被他這一擊打得頭昏腦脹，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恢復不過來。」

  錢芊芊想起這個，心裡便莫名有些想笑，眉眼彎彎，單手撐著下巴，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月姬不會白吃這個啞巴虧，蕭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月姬也一樣會找補回來，他們瞧著是在合作，其實早就分道揚鑣了。」

  蕭墨寒說得雲淡風輕，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神情，一字一句儘是嘲諷。

  「蕭恆沒了央國這個靠山，根本不值一提，而央國若是沒有蕭恆這個亂臣賊子，也難打入蕭國內部，他們之間的合作一旦破裂，那這場仗，必輸無疑。」

  錢芊芊在心裡思量著，她雖然是女流之輩，但對這蕭國情勢也了解得十分清楚，所以許多事她都明白。

  蕭墨寒沒有說話，只是喝了口茶水，劍眉微揚，幽深的眸子裡明暗交雜，讓人看不真切，也完全琢磨不透，看樣子，他對錢芊芊的話，是默認了。

  「在出征之前，我會清除這京城的一切麻煩，你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便讓雪依去找秦厲，他是宮裡的禁軍統領，自會庇護你。」

  片刻之後，蕭墨寒放下手裡的茶盞，這才淡淡地囑咐了一聲，他早已給錢芊芊想好了出路，只要錢芊芊按他說的做，便一定能平安。

  「秦厲不與你一同前去？」

  錢芊芊回過神，有些驚訝，按理說，現在朝中能用的武將並不多，秦厲是打仗的好手，皇上不該不派他去。

  「是我讓他留下的，這京城總要有人看守，若是沒個得力之人，京城裡出什麼亂子，豈不是麻煩了？」

  蕭墨寒淡淡地開口，語調輕緩，卻分量十足，他總是想得如此長遠，把方方面面都考慮進去，讓旁人無可挑剔。

  「也是，那江笙呢？他隨軍嗎？」

  錢芊芊點了點頭，突然想起這個，又疑惑了起來，從前江笙都是跟著蕭墨寒在邊疆的，如今江笙成了太醫院令尹，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他現在是太醫，要伺候皇上和宮裡的主子，如何能隨軍？」

  蕭墨寒反問道，臉上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眉目依舊英氣，只是多了幾分超脫世俗的淡然。

  「那你身邊沒個得力的大夫，可還行？」

  錢芊芊有些擔憂，戰場上刀劍無眼，免不了會受傷，再說了，央國人慣愛下毒，若是江笙不去，蕭墨寒受了什麼傷，又無人醫治可怎麼辦？

  「軍中有隨軍大夫，不礙事。」

  蕭墨寒說得雲淡風輕，好像絲毫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也根本不在乎，打仗原本是生死攸關的，可到了他嘴裡，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讓人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

  「不管什麼人，論醫術，都比不上江笙，你能不能跟皇上說說，讓江笙與你一同前去？」

  錢芊芊一心為蕭墨寒著想，什麼都顧不上了，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毛病。

  「江笙是太醫院令尹，除了伺候皇上之外，無人使喚得動他，皇上是何人，可能讓他去隨軍？」

  蕭墨寒薄唇勾深，幽深的眸子裡明暗交雜，五官大氣冷硬，目光凌厲，讓人不寒而慄。

  錢芊芊微微垂下眼帘，這才發覺，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多幼稚，這都只是她自己想當然罷了，在蕭國，誰的地位都比不上皇上，所以既然江笙醫術高明，皇上怎麼可能不會留著自己用？

  「那我隨你去吧，我也會些醫術，雖然比不上江笙，但好歹也高於一般的大夫，我跟在你身邊。」

  錢芊芊饒有興致地望向蕭墨寒，其實這個想法在她心裡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她一直沒敢在蕭墨寒面前提及，怕惹得蕭墨寒生氣。

  「軍中不可出現女子，若是被發現，可是要殺頭的。」

  蕭墨寒就知道錢芊芊會如此說，依舊平靜自若，臉上沒有半點波瀾，宛如一灘死水，無論投下多少石子，都沒有半點水花。

  「我女扮男裝，小心藏著，誰能發現？再說了，你是大將軍，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你護著我，估計也無人敢生張。」

  錢芊芊從臉上擠出一抹笑，說得倒是十分輕巧，在現代的時候，不是有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嗎？花木蘭從軍那麼多年，都沒露餡，她就不信，自己還能漏了餡。

  「軍中都是男子，你一個女子，一定十分不便，而且行軍路途艱難，南疆更是荒蠻之地，你受不了那個苦楚，還是在京城好生呆著吧。」

  蕭墨寒很是篤定，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回跟上回不同，上回要對付的，只是央國，這回多了個蕭恆，情況便不一般了。

  「你都受得了這個苦，我為何受不了？同樣是人，你又不會比我多長一隻手？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錢芊芊有些不滿，小聲嘟囔了一句，目光時不時地打量蕭墨寒，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

  「那些苦楚，我一人嘗過就夠了。」

  蕭墨寒迎向她的目光，突然吐出一句話，眸子裡溫柔流淌。

  錢芊芊心頭一顫，臉頓時僵了下來，她明白蕭墨寒這話里的意思，就像她替錢芬幾人遮風擋雨一樣，蕭墨寒也在為她遮風擋雨。

  雖然這副身子年紀不大，可錢芊芊是穿越過來的，在現代時她就不小了，所以若認真論起來，蕭墨寒該是比她小上幾歲的，可蕭墨寒的沉穩理智總是讓人驚訝，這見這些年來，蕭墨寒到底經歷了多少風雨。

  京城裡的許多事都已經塵埃落定，眼瞧著時間一日日過去，那些田地里的稻子也都成熟了，吳順雇了不少人去收糧食，果然不出錢芊芊所料，糧食豐收了，同時也意味著，蕭墨寒要出征了。

  這些日子錢芊芊一直在廚房忙活，也不知她在忙著些什麼，丫鬟要進去幫忙，都被她拒絕了，就連雪依也只能在一旁看著，根本插不上手。

  「錢姑娘，您這到底在做些什麼？神秘兮兮的。」

  雪依探著頭，卻只能瞧見錢芊芊的側影，只知道錢芊芊好像在揉面，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蕭將軍出征在即，我要趕緊研製幾道點心出來，讓他帶著。」

  錢芊芊忙得渾身都是麵粉，臉完全成了個大花貓，她不能替蕭墨寒分擔，便只能想方設法讓蕭墨寒舒服，而她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在糕點上下下功夫。

  「奴婢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這個，您大可不必自己動手，這將軍府的廚子都是從江南請來的，做點心是一絕。」

  雪依恍然大悟，但也覺得完全沒那個必要，這裡是將軍府，除了皇宮之外，就這裡的廚子最好，所以哪裡用得著錢芊芊親自動手。

  「不行，廚子做出來的東西都是一個味，我親手做的東西，蕭將軍大概吃得更舒服。」

  錢芊芊一口回絕了雪依，做得滿頭大汗，臉上卻始終帶著一抹笑，她不想讓蕭墨寒耽於兒女情長，所以這幾日都不曾去見蕭墨寒，但不見並不代表她不關心，更不代表她不想念。

  「也是，若是蕭將軍知道這糕點是您親手做的，估計都該捨不得吃了。」

  雪依在一旁打趣道，自從錢芊芊跟蕭墨寒的關係好轉了，雪依說話便越來越無所顧忌，反正錢芊芊早晚都是將軍夫人，她這般打趣，估計也無傷大雅。

  錢芊芊只是抿唇淺笑，並沒有搭話，其實她原本不大擅長做糕點，她最擅長的，還是火鍋和醬菜，這些糕點都是她憑著記憶，按照在現代時吃過的東西做的，不管是味道，還是模樣，都差了許多。

  而蕭墨寒也早出晚歸，極少在府中帶著，情勢越來越緊急，皇上那邊坐不住了，他自然也坐不住，所以皇上時常召他入宮，商議政務，一去就是一整日。

  錢芊芊這才發現，原來在古代做官，也是夠幸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