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團聚

  還有南疆的那座礦山，也被官府接管，如此一來，蕭恆所有的糧餉來源都被切斷了，現在他除了依靠月姬和央國，什麼都沒有。

  「七王爺，先前我為了我自己，確實做了些錯事，不過我也將功折罪了，若是沒有我，您現在恐怕早就沒命了，所以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我們再度合作，一定能東山再起。」

  月姬給蕭恆倒了杯茶，經過這幾日的調養，蕭恆的身子好了不少，原本他身上就只有些皮外傷，別的蕭墨寒也沒對他做什麼。

  「若不是你誤了我的大事，說不定現在蕭國早就易主了，你我都不至於這般被動，你還好意思提原諒？」

  蕭恆白了月姬一眼，沒好氣道，他這幾日對月姬都沒什麼好臉色，月姬主動求和，他也是愛搭不理。

  「先前的是，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比誰都希望這蕭國天下能歸您，經過這一番風波，我也是元氣大傷，您可以氣我，但可不能因此誤了大事。」

  月姬倒是面不改色，一雙媚眼透著絲絲危險，語調輕緩，雖然嬌柔，但卻讓人不得不防備。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我當上蕭國皇帝，就是為了讓我能把蕭國半壁江山送給你們央國，這若是從前也就罷了，可現在，我也要好好考量了。」

  蕭恆一直記恨著月姬，他向來都不是那般豁達之人，最恨的人是蕭墨寒，其次就是月姬，若非他現在一無所有了，否則他一定不會讓月姬好過。

  「王爺，您這是何必呢？我保證，只要有我們央國一日，就定會鼎力助您，我們要的東西您也知道，但您到時候若是真的不想給，我們也不會勉強，就當是給您賠罪了。」

  月姬倒是一點兒都不惱，盡力穩住蕭恆，其實她也不想跟蕭恆在這兒廢話，若不是蕭恆還有點兒用，她早就把蕭恆扔給蕭墨寒了。

  「你們這些央國人，都是口蜜腹劍的，嘴裡沒一句實話，隨時都有可能反悔，我知道你為什麼救我，不過是想讓我召集南疆逃散的部眾，助你們一臂之力。」

  蕭恆也是聰明人，雖然心裡惱恨，但也沒有太過分，畢竟他想東山再起，的確得靠著央國。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用解釋了，不錯，這確實是我的打算，南疆的兵馬被官府派去的人剿滅了不少，但還有幾支人馬不願歸順蕭國朝廷，只要您去振臂一呼，那些人定會在此聚集到您麾下。」

  月姬冷笑一聲，目光時不時地打量著蕭恆，眼眸微眯，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我可以再度跟你們聯手，但這回你們是前鋒，別再想讓我去打頭陣，我跟朝廷鷸蚌相爭，最後你們做那個得力的漁翁。」

  蕭恆看清了月姬的為人，也明白，從此以後，他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大意了，月姬就是條毒蛇，養在身邊好好利用，的確能重傷敵人，可若是用不好，便會傷著自己。

  「上回您吃了個大虧，這回我們絕對不會再讓您吃虧了，所以您放心吧，您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

  月姬很是軟和，不過她就算是再軟和，蕭恆都不吃這一套了，她跟月姬之間早就有了隔閡，所以就算是重新合作，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了。

  錢母和錢輝自從經歷了上回的事，都老實了不少，在府里也不吵著出去，雖然她們來了京城，可錢輝的功課不能落下，所以讓蕭墨寒給錢輝請了個師父。

  「邵大人，你怎麼來了？你的禁足，解除了？」

  錢芊芊有些意外，沒想到時隔多日，邵懷谷居然來了，而且看他的樣子，腿腳似乎好轉了些，走路也不似先前那般蹣跚了。

  「是蕭將軍讓我來的，來教你弟弟讀書。」

  邵懷谷輕抿薄唇，依舊溫潤如玉，一身月白長袍，五官柔和，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就是因為這種蒼白，才給他增添了幾分書生氣。

  「原來你就是蕭將軍給我弟弟請的先生。」

  錢芊芊有些吃驚，邵懷谷是當朝右相，就算是給當今太子教書，也是綽綽有餘的，如今卻被蕭墨寒請來教錢輝，當真有些委屈。

  「您可是右相，我弟弟沒那個福氣，所以您還是回去吧，我會親自跟蕭將軍說清楚，此事與您無關。」

  錢芊芊思量片刻，這才開了口，雖然不知蕭墨寒究竟是何意，但她知道邵懷谷公務繁忙，來教錢輝，大概是看在蕭墨寒的面子上，她可不願欠邵懷谷這個人情。

  「錢姑娘，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現在被皇上停去了手裡的庶務，雖然還是右相，可朝中的事，卻輪不到我插手，我已經好幾日都不曾上朝了，在府中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兒事做，也能解解悶。」

  邵懷谷緩緩開口，一句話便戳穿了錢芊芊，臉上依舊帶著一抹笑。

  「你說什麼？你可是右相，皇上怎麼會？」

  錢芊芊很是驚訝，她以為皇上對邵懷谷的懲治只是禁足，沒想到還有更嚴重的，看來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右相又如何？不過是個臣子，不管怎麼樣，皇上都是天子，他這般處置我，也實屬正常。」

  邵懷谷倒是不以為意，說話的時候都是溫潤如玉，謙和有禮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笑，倒是讓錢芊芊刮目相看。

  「不管怎麼樣，這回也是我連累你了，我欠你個人情。」

  錢芊芊回過神，從臉上擠出一抹笑，對自己先前的做法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拉不下那個臉，所以有些無所適從。

  「這不算什麼，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欠人情的，應該是蕭將軍。」

  邵懷穀神色淺淡，話音一落，便徑直走進了屋內，此時錢輝正在屋裡等著，片刻之後，屋裡便傳來了陣陣書生。

  蕭墨寒讓邵懷谷來教錢輝，當真是煞費苦心，邵懷谷的才學和謀略，放眼整個蕭國，無人可比，錢輝能有這樣厲害的先生，著實是他的福氣。

  錢母聽說邵懷谷是右相，激動不已，好幾次都想上去跟邵懷谷套套近乎，都被錢芊芊攔了下來。

  雖然邵懷谷成了錢輝的先生，但畢竟是朝廷重臣，以錢母的性子，一定會百般巴結，邵懷谷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定會不勝其煩，錢芊芊也不想錢母去丟這個臉。

  「真沒想到，這蕭將軍給小輝請了個這麼好的先生，他可是朝廷右相，有他教小輝，這小輝日後定能飛黃騰達，我們錢家的祖墳當真要冒青煙了。」

  錢母在錢芊芊身旁歡喜不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那點兒小私心，這麼多年來，她當真是一點兒都沒變，不管是在錢家村還是在小鎮上，在連州還是在京城，都是這般市儈，當真是江山難改，本性難移。

  「娘，難道你沒聽說嗎？邵大人已經不得皇上寵信了，否則你覺得他能來教小輝念書？估計過不了多久，邵大人就會被皇上貶官，甚至免職，到時候誰跟他走得近，誰便會受牽連，所以你看著辦吧。」

  錢芊芊故意這樣說，錢母膽子小，沒見過世面，更不知道現在朝廷是個什麼情況，所以被錢芊芊幾句話就唬住了，再也不敢去邵懷谷面前獻殷勤了。

  這天，錢母帶著錢堯在院子裡玩耍，錢堯的身子已經大好了，能跑能鬧，會說會笑，只是口齒不大清楚，還需調教些時日。

  錢輝跟著邵懷谷讀書，邵懷谷不比林元明，實在嚴厲，每次都給錢輝留一大堆任務，讓錢輝根本沒工夫玩鬧。

  看著現在的錢輝，錢芊芊不禁想到了小時候上學的自己，那個時候課後作業也是這麼多，她怎麼都做不完，成天都想去外頭玩耍，可卻被一堆堆作業困著，沒想到這古代的孩子也是一樣。

  「錢姑娘，您看看，誰來了。」

  雪依風風火火地跑到錢芊芊身前，微微喘息著，側過身子，兩張稚嫩的小臉出現在了錢芊芊面前。

  「小芬，小宣。」

  錢芊芊眼前一亮，立刻跑了過去，真沒想到，錢芬和錢宣這麼快就來了，簡直出乎她的意料。

  「大姐。」

  錢芬和錢宣撲到錢芊芊的懷裡，都熱淚盈眶，多日不見，她們都清瘦了些，圓圓的臉蛋也尖了下來，看來這段時日她們過得並不算好。

  「上回你們嚇壞了吧，大姐沒能在家中陪你們，是大姐不好。」

  錢芊芊摸著錢芬和錢宣的頭，心裡懊悔不已，早知道錢母能幹出這種事，她當初就該把錢芬和錢宣都帶到京城來。

  「我們沒事，林先生，劉翰哥，還有穆老闆一直陪著我們，只是我們太擔心娘和小輝，所以有些睡不好。」

  錢芬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聲音有些哽咽，果真都是善良的好孩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錢母和錢輝，錢芊芊想起錢母幹的事，心裡便惱恨。

  「傻瓜，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管別人，你們該多擔心擔心自己。」

  錢芊芊撕扯著嘴角，想擠出一抹笑，卻怎麼都擠不出來，所以表情略顯怪異，瞧著很是難看。

  「娘和小輝呢？聽說她們來京城了，她們還好嗎？」

  錢宣提溜著大眼睛，兩根眉毛擰到一塊兒，看樣子，她們這一路都在想著錢母和錢輝。

  「她們很好，你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