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無藥可醫

  「總共也就十多個隨從，平平無奇，若我們突襲，定能將他們拿下。」

  御風說得很是篤定，但蕭墨寒卻覺得沒那麼簡單，蕭恆向來狡詐，身邊只帶了這麼些人，定不是平平無奇。

  「去城外查查，蕭恆定留了後手，還有，月姬那邊，可有消息了？」

  蕭墨寒在心裡沉思著，眉頭微皺，驟然抬眸，目光灼灼，眉宇間英氣逼人，讓人不寒而慄。

  「月姬果真跟蕭恆會和了，她投奔了蕭恆，眼下蕭恆徹底取代了歐陽坤，成了她們這些央國細作的靠山。」

  御風微微頷首，這幾日，蕭墨寒的死士一直都在外頭探聽消息，差點兒被蕭恆的人發現，好不容易才探聽到了這些。

  「果然如此，你下去吧，記住，千萬要小心，別暴露了身份。」

  蕭墨寒冷笑一聲，薄唇輕勾，神情凝重了起來，一舉一動都矜貴桀驁，旁人學都學不來。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御風也沒多留，話音一落，便轉身走了。

  眼下這麼多人都聚集在這京城，看來未來日子，這京城要熱鬧起來了，蕭恆不會安分，月姬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兩人走在一起，一定沒什麼好事。

  不過好在他們都是朝廷欽犯，皇上才剛登基，正是需要蕭墨寒的時候，所以給了蕭墨寒完完全全的信任，如此一來，蕭墨寒辦事便方便多了。

  「蕭將軍還真是厲害，明明是武將，這煽動人心當真有一套，那些百姓去鬧了一場，就這麼被他勸退了，我們再想召集那麼多人，恐怕不大可能了。」

  月姬冷笑了一聲，揚起頭，跟蕭恆對視一眼，此事一直都在她在背後操縱，主意是蕭恆出的，但似乎沒達到效果。

  「蕭墨寒向來如此，當年若不是他不站在我這邊，我也不會逃往南疆，這麼多年了，他的本事仍舊不可小覷，只要有他一日，我便得不到皇位。」

  蕭恆目光陰鷙，臉上透著說不出的寥落，端起手邊的茶水，只是稍稍嘗了一口，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惱恨。

  「八年前你是他的手下敗將，不知這八年後你還能不能斗得過他，若是你也敗了，我們央國恐怕就要另尋出路了。」

  月姬的臉上透著嘲諷，她雖然知道歐陽坤是替蕭恆辦事的，但先前歐陽坤死得那般突然，蕭恆回來了，又沒什麼大動作，所以她心裡還有些懷疑。

  「輸過一回的人，自然要想方設法地贏，別以為我不知道，先前在連州城，蕭墨寒抓住了你手下的不少細作，讓你們央國損失慘重，現在蕭國上下人心惶惶，除了我，你們哪裡還有更好的選擇？」

  蕭恆也沒客氣，他也是天之驕子，九個兄弟，除了蕭墨寒之外，最出色的便是他，先帝跟他壓根兒沒法比，所以他自然不會被月姬這麼一個異國女子嘲諷。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等解決了蕭將軍，我月姬定全力助你登上皇位，到時候我央國將士任你調遣。」

  月姬退了一步，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跟蕭恆鬧出矛盾，必須聯手抵禦外敵，所以也話鋒一轉，不再譏諷。

  「蕭墨寒不是寵愛那個女子嗎？那我們就從那個女子身上下手，讓那個女子，徹底淪為蕭國的罪人。」

  蕭恆冷笑一聲，眼底殺氣騰騰，透著說不出的危險，讓人不寒而慄。

  「陳國公主的事，眼下已經被壓下去了，我們若是還在此事上做文章，怕是收效甚微，所以必須令尋他法。」

  月姬明白蕭恆的意思，可是要陷害錢芊芊，哪兒有那麼容易，先不說芊芊現在呆在將軍府，整日不出門，就是出門，也有高手保護，他們如何能有機會下手？

  「那女子是生意人，在京城開了好幾家店，或許我們可以從那幾家店上下手，讓那女子萬劫不復。」

  蕭恆早就摸清了錢芊芊的底細，先前他雖然還沒回京城，可京城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一回，他對皇位是志在必得。

  月姬也沉思了起來，在錢芊芊的生意上下手，這種事她不是沒做過，只是有蕭墨寒在，最終還是還了錢芊芊清白，眼下是在京城，天子腳下，要讓蕭墨寒護不住錢芊芊，下手便必須得狠，越狠越好。

  錢芊芊的火鍋店和醬菜鋪子還是正常開張，雖然因為她陳國公主的流言，店裡的生意差了許多，但每日還能有幾個客人光臨，日子不咸不淡，也還過得下去。

  佟謙打理生意很有一套，雖然店裡的生意並不好，但怎麼樣都不會虧本，他總能用最低的成本，賺取最大的利潤，這個讓錢芊芊都自愧不如。

  所以錢芊芊就在將軍府里呆著，也不出去轉一轉，對店裡的生意也不聞不問，反正佟謙每月給她的帳目都對得上，而且又蕭墨寒在，佟謙也不敢耍心機，她這個老闆，當真就是個只數錢的甩手掌柜。

  可是沒想到，這躲來躲去，麻煩還是來了，京中的好幾名官吏親眷，在錢芊芊的火鍋店裡吃了東西，回去後上吐下瀉，沒過多久就死了，那些人個個來頭不小，更有甚者是先帝親封的郡主，誥命夫人，跟普通百姓可大不一樣。

  更可怕的是，這竟然還會傳染，那些官吏親眷病了，她們身邊的丫鬟也跟著病了，而且是一模一樣的症狀，以至於整個宅子裡都沒有一個康健之人，那些個官吏也都被連累了。

  所以很快此事就鬧大了，東西不乾淨吃了不舒服倒事小，事大的事，這就像瘟疫一樣，一傳十，十傳百，現在那些個還沒死的官吏都不能上朝，太醫前去診治，都無能為力。

  皇上也慌了，親自下令，關了錢芊芊的火鍋店，並將佟謙等一干人等抓了起來，關進了天牢，若是此事查不清，佟謙他們便會被問斬。

  佟謙是蕭墨寒看中的人，自然對蕭墨寒忠心耿耿，沒有蕭墨寒的命令，他不敢說出錢芊芊是那火鍋店背後的老闆。

  但此事紙保不住火，火鍋店實在新奇，皇上派人一查便知道，是出自錢芊芊的手筆，所以根本就瞞不住。

  「此事來得實在蹊蹺，我的火鍋店不可能出這種問題，而且這病症還四處傳染，一定有人在暗中搗鬼。」

  錢芊芊得知此事，心裡很是焦急，但除了著急，她也做不了什麼，畢竟她現在是一身髒水，還沒洗乾淨，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跳出去？

  「看來蕭恆的月姬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們想從你下手，讓我為了保你，與皇上反目，到時候他們便能趁虛而入了。」

  蕭墨寒倒是不以為意，臉上泛起一抹冷笑，語氣之中透著絲絲嘲諷，似乎在笑蕭恆和月姬，淨做這種上不了台面的事。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他們已經出招了，我們也要想辦法應對，這回出事的全都是官吏親眷，個個出身不凡，若是不能穩住局面，怕是要出大事。」

  錢芊芊神情凝重，蕭墨寒說的這些，她全都懂，但是懂又如何，明知道蕭恆和月姬就是衝著她來的，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江笙已經去替那些人診治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皇上召我入宮商議了此事，這幾日宮裡都不會有動靜，佟謙在獄中也會平安無事。」

  蕭墨寒不動聲色，說得雲淡風輕，提起江笙，錢芊芊這才發現，她來京城後，還沒見過江笙，也不知道江笙在這京城裡到底做什麼。

  「江笙不是在暗地裡跟著你的嗎？你派他去替那些人診治，不怕暴露身份？」

  錢芊芊有些疑惑，明明太醫已經去了，若是江笙再去，難免會惹人懷疑，再說了，江笙年紀不大，若是說不出什麼來頭，那些人應該不會相信他的醫術。

  「他現在是宮裡的太醫，如何去不得？」

  蕭墨寒緩緩開口，淡淡地吐出一句話，臉上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幽深的眸子裡明暗交雜，讓人看不真切。

  「太醫？你安排他進了宮？」錢芊芊驚了一下，原本她還在好奇，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了這般，簡直讓她猝不及防。

  「嗯。」蕭墨寒點了點頭，沒有半點遮掩，江笙畢生的心愿便是入宮做太醫，先帝在世時他沒那個機會，現在先帝不在了，蕭墨寒自然要幫他。

  「我還以為他只是來了京城，沒想到他竟然入宮了，這樣也好，他奉皇命去給那些人診治，也不會引人非議。」

  錢芊芊驚訝過後，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蕭墨寒如此做，也是一勞永逸，對江笙也好，只是如此一來，她想再見江笙，就難了。

  很快，江笙那邊就傳來了消息，那些官吏的親眷果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中的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毒蟲，不止自己會病倒，更會在與人接觸之中將毒傳染給他人。

  而且這毒似乎是突然冒出來的，江笙以前從未見過，也不曾聽說過，若是他沒猜錯，這應該是月姬的人新研製出來的，要想解毒，困難至極，他也沒有解毒之法。

  這毒如此厲害，還暫時無藥可解，那些官員的府上也頓時沸騰了，不少下人都不敢再待下去，連賣身契都不要了，半夜收拾東西逃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