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終身大事

  「我明白了，那我隨你去，不過我娘她們不能無人照管，雖然我們現在搬到了將軍府附近，但我娘是不管事的，小芬和小萱又還小，再加上林元明也住在這兒，所以我擔心會生出事端。」

  錢芊芊在心裡沉思著，其實她有心把雪依留下，讓雪依替她照管這個家，但又怕蕭墨寒不願意，畢竟雪依是專門保護她的。

  「那就把雪依留下吧。」蕭墨寒突然開口，這倒是讓錢芊芊十分意外，她錯愕一瞬，望向蕭墨寒的眼眸，許久都未回過神。

  「怎麼了？為何這般看著我？」蕭墨寒倒是不以為然，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神情，輕笑一聲，很是坦蕩。

  「雪依可是你的得力死士，我還以為你會讓她跟著，沒想到你竟然要留下她。」

  錢芊芊回過神，從臉上泛起一抹笑，眼眸微眯，臉上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她原本就是我派來專程保護你的，既然你心有顧慮，自然要物盡其用，身份什麼的都不重要。」

  蕭墨寒說得雲淡風輕，雖然那些死士他都看中，但在他看來，再得力的死士都得放在最合適的位置上。

  「那我就放心了，有雪依在，想必不會出什麼意外。」錢芊芊鬆了口氣，神色也緩和了許多，不似剛才那般緊張了。

  「只是如此一來，你身邊就沒有得力之人了，所以讓元影跟去吧，暗中保護你。」

  蕭墨寒話鋒一轉，突然提到了這個，這幾日錢芊芊都沒召過元影，而元影也從未出現，要不是蕭墨寒提起，她都快忘了原來自己身邊還有這麼個人了。

  「也好，只是元影是男子，有時難免不便。」

  錢芊芊微微點頭，但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難以啟齒，這一切都被蕭墨寒看在眼裡。

  「元影知道分寸，你放心吧，他若是看了不該看的，哪隻眼睛看見，我便挖他哪只，聽了不該聽的，哪只耳朵聽見，我便廢他哪只。」

  蕭墨寒輕掀薄唇，這般囂張的話從他嘴裡說出，卻是莫名平靜，而外頭的元影也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蕭墨寒平日裡對他們這些死士沒得挑，可若真碰了蕭墨寒的逆鱗，不管是多得力之人，都吃不了兜著走，而蕭墨寒也從沒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

  元影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莫名覺得刺痛，連忙背過身，捂緊耳朵，連動都不敢動。

  「元影可是你的死士，跟隨你多年，出生入死，你可真做得出來。」

  錢芊芊打量了蕭墨寒一眼，不知為何，雖然蕭墨寒說得狠辣，但她總覺得蕭墨寒是在開玩笑，他可不是那種人。

  「再出生入死，都碰不得我的女人，哪怕是多看一眼，都不行。」

  蕭墨寒驟然抬眸，幽深的眸子裡明暗交雜，透著說不出的桀驁霸道，看來他能留劉翰到今日，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若是換成旁人，怕是沒有這般好的運氣了。

  錢芊芊瞧著蕭墨寒的模樣，莫名有些想笑，在情愛之事上，蕭墨寒的心眼可真夠小的，簡直就是個醋罈子，時時刻刻都是酸的。

  「行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會收拾東西，等著隨你去京城，你回去吧。」

  錢芊芊頓了頓，忍住臉上的笑意，故作正經，催促了一聲。

  「你就當真不想讓我留下？」蕭墨寒無動於衷，仔細盯著錢芊芊的眸子，神情微妙了起來，劍眉微揚，眉宇間透著絲絲曖昧。

  「我為何要想讓你留下？都說蕭國重禮法，不管是何身份，地位高低，都一視同仁，將軍不會破了這禮法吧。」

  錢芊芊一臉冷漠，雖然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後根，但一舉一動還是十分正經的，她做了這麼久的生意，雖然小小年紀，但在演戲上可是不輸分毫的。

  「自然不會，本將軍若是想破，早就破了，不會等到今日，反正你遲早是我的，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麼關係？我一定讓你名正言順，堂堂正正地嫁進將軍府，若是做不到，我便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

  蕭墨寒面不改色，話音一落，便站起身，徑直離開了此處。

  錢芊芊知道蕭墨寒的性子，那些挑逗她的話只是說說而已，一日未舉辦婚事，蕭墨寒便一日不會碰她，否則便不是讓她惦記這麼久的男子了。

  元影瞧著蕭墨寒走了，總算鬆了口氣，還好他平日裡夠謹慎，雖然暗中保護錢芊芊，可時常記著分寸，不該看的他絕對不看，不該聽的他也會堵住耳朵。

  只是閉眼好辦，耳朵卻是不好管的，有時候有些聲音，就算他不想聽，捂著耳朵也聽得到，若是走遠了，又怕錢芊芊出意外，和讓他也十分為難，偏偏又碰上蕭墨寒這麼一個醋缸主子，這差事當真難辦。

  晚上，錢芊芊陪著錢芬幾人守了歲，今年一過，她便也到及笄之年了，按照蕭國禮法，女子及笄，便可出嫁，屆時會有媒人上門，相看合適的公子，若是成了，媒人便能從中賺不少銀子。

  先前錢芊芊一家還住在鎮上的時候，就有媒人上門跟錢母打聽，想先定下錢芊芊，等來日給錢芊芊介紹合適的公子，沒想到蕭墨寒出來橫插一腳，連州城的百姓都知道錢芊芊是板上釘釘的將軍夫人，所以誰都不敢上門來提親事了。

  錢芬比錢芊芊小兩歲，錢宣也小了錢芊芊三歲，再過兩年，錢芬便也要及笄了，雖然在錢芊芊看來，錢芬不過是個黃毛丫頭，但古代禮法就是這般，任何人都違背不得，若是女子在及笄後的兩年內都還沒嫁出去，便能稱之為「老姑娘」了。

  蕭國萬千女子，自然誰都不想做「老姑娘」，所以在將要及笄之時，家中便會提早定下親事，等女子及笄後再晚婚，便剛剛好。

  錢家的這三姐妹，錢芊芊是一定要嫁入將軍府的，錢芬和錢宣的處境便尷尬了起來，錢母只顧著錢輝和錢堯，對幾個女兒並不怎麼關心，所以也沒操心錢芬和錢宣的親事。

  錢芊芊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錢芬和錢宣叫過來，好好聊一聊，也讓錢芬和錢宣好為自己的打算，別到時候手忙腳亂。

  守了一夜的歲，錢母抱著錢堯去歇息了，錢輝也熬不住，回房睡覺，錢芬和錢宣兩人也正要去睡，卻被錢芊芊拉了回來。

  「你們倆隨我過來，我有話要跟你們倆說。」

  錢芊芊瞪著眼睛，雖然也有些困，但還是辦正事要緊，所以依舊強撐著，沒有表露出分毫。

  「什麼事啊？不能過會兒再說嗎？」

  錢芬打了個哈欠，錢芬也是一臉疲憊，連站著都有些費勁，眼下泛起兩片烏青，眼皮都耷拉了下來。

  「你們都精神點兒，我過幾日就不在連州了，所以有些事必須提早交代你們，省得你們到時候吃虧。」

  錢芊芊搖了搖錢芬的身子，拍了拍錢宣的臉蛋，讓她們打起了精神。

  錢芬和錢宣無奈，只能跟隨錢芊芊去了裡屋，錢芊芊給她們倒了杯茶水，讓她們提提神。

  「你們倆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也該嫁人了，你們老實告訴我，你們心裡可有中意之人？」

  錢芊芊緊盯著錢芬和錢宣的臉，神情十分肅穆，錢芬和錢宣也被錢芊芊的話驚住了，兩人錯愕一瞬，都不和該如何開口。

  「大姐，此事還早，不必如此著急吧。」錢芬從臉上擠出一抹笑，跟錢宣對視一眼，都很是迷糊。

  「娘一心向著小輝和堯哥兒，我又雜事纏身，很難顧上你們，所以此事必須早做打算，若是等到事到臨頭，那便晚了，耽誤了終身大事，可是無論如何都悔不過來的。」

  錢芊芊絲毫不肯放鬆，眉頭擰成一個死結，她也想起自己許久沒有跟這兩個妹妹談談心了，今日算是個機會，她可不能錯過。

  錢芬和錢宣面面相覷，錢宣用手肘碰了碰錢芬，臉上笑意微妙，好像一直在暗示錢芬，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小芬，你心裡可有中意之人？」

  錢芊芊將她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所以徑直望向錢芬，眼裡儘是探究。

  錢芬低著頭，帶著小女兒家的嬌羞，臉都紅了起來，咽了咽口水，好像難以啟齒，雙手一直緊握著，這明顯就是有中意之人了。

  「小芬，我們是一家人，你若是有了，便告訴我，我來替你打算，千萬別一個人悶在心裡，到時候錯過了姻緣，可就不好了。」

  錢芊芊又在一旁開導了一句，古代的女兒家大多羞怯，如她這般潑辣直接的女子甚少，哪怕是鄉野女子，也不好將情愛之事貿然說出口。

  「大姐，其實，其實我，我……」錢芬在心裡醞釀著，話到嘴邊卻又實在說不出口，所以就一直卡在這兒，實在讓人著急。

  「二姐是喜歡上了劉翰哥。」錢宣看不下去了，心裡著急得緊，所以瞧著錢芬扭扭捏捏，便一下說了出來。

  錢芊芊也錯愕了一瞬，沒想到錢芬竟然對劉翰生出了情愫，這簡直出乎她的意料，從前她可是從未注意過這兩人。

  「大姐，我知道劉翰哥一直對你有意，可你現在都要嫁進將軍府了，所以……」

  錢芬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錢芊芊哪裡會不懂她的心思，劉翰是個值得託付之人，若是錢芬真的能嫁給劉翰，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