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拔掉眼線

  蕭墨寒輕掀薄唇，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讓男子嚇得渾身發抖，一旁的兩個官兵走了過來，一把架起那男子，將男子拖了下去。

  「本將軍說過，會還你們一個公道，若你們之中有人自問比本將軍做得更好，那本將軍可以退位讓賢，如果沒有，那便回去等消息，若是再有人鬧事，本將軍絕不姑息。」

  蕭墨寒揚起頭，處置那男子，是殺雞儆猴，這些百姓剛才還義憤填膺，現在頓時都沒了主意，畢竟蕭墨寒的威信不是白來的，他們都沒那個本事能叫蕭墨寒退位讓賢。

  「是，將軍。」百姓們紛紛叩拜，很快就在蕭墨寒的命令之下散了，錢芊芊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今晚若不是蕭墨寒及時趕到，她還不知該如何收場。

  「走，我們進去吧。」

  蕭墨寒倏爾垂眸，望向錢芊芊，這外頭有周臨打理，想必不會出什麼意外，今夜之事來得突然，錢芊芊心裡也一定有不少疑問。

  錢母和錢芬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也跟著錢芊芊和蕭墨寒進了屋，關上大門，錢芬三人也跑了過來，都嚇得臉色蒼白，連大氣都不敢出。

  「娘，您和小芬先帶著堯哥兒幾人回房吧，折騰了一晚，你們一定也沒歇息好。」

  錢芊芊知道此事另有隱情，所以特意支開錢母幾人，此事錢母幫不上忙，錢芬幾人膽子也小，還是別讓她們知曉得好。

  「這……」錢母環顧四周，還有些猶豫，這畢竟是關乎到她們一家人性命前途之事，她這個做娘的，也免不了要操心。

  「伯母，您先去歇息吧，此事我會跟芊芊商議，定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蕭墨寒淡淡地開口，錢母雖然信不過錢芊芊，也不該信不過蕭墨寒，所以便聽蕭墨寒的，帶著錢堯走了出去。

  錢芬幾人也走了，這堂屋裡便只剩下了蕭墨寒，錢芊芊和雪依三人，剛才雪依還好沒動手，否則若是傷著幾個百姓，她們便要引起民憤了。

  「今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錢芊芊緊盯著蕭墨寒的眼眸，絲毫不敢放鬆，秀眉緊蹙，臉色也青白了起來。

  「不錯。」蕭墨寒只是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神情，幽深的眸子裡泛起一抹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那你今晚應該有不少收穫吧。」

  錢芊芊並未責怪蕭墨寒，她知道蕭墨寒不會丟下她不管，雖然剛才她受了點兒委屈，但蕭墨寒還是及時趕到了。

  「出來吧。」蕭墨寒面不改色，只是扭頭望向外頭，幾抹黑影閃過，御風帶著幾個死士出現在了蕭墨寒面前。

  「參見將軍。」御風幾人跪下向蕭墨寒行禮，蕭墨寒只是微微點頭，他們便站起了身。

  「人已經抓到了，就在將軍府。」御風壓低了聲音，向蕭墨寒使了個眼色，看來蕭墨寒今晚這個局，的確沒白布。

  「一道回將軍府瞧瞧嗎？」

  蕭墨寒轉頭望向錢芊芊，不動聲色，劍眉微揚，薄唇勾深，目光神秘，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好啊。」錢芊芊點頭答應了下來，絲毫沒有猶豫，雖然眼下天馬上就要亮了，但她確實想去瞧瞧，蕭墨寒都抓到了什麼人。

  雪依原本也要跟去，但錢芊芊讓她留在家裡，照顧錢母幾人，等錢母幾人醒了，定會尋錢芊芊，所以讓雪依留下，正好。

  錢芊芊跟著蕭墨寒回到了將軍府，被抓到的人都關在柴房，管家早就點好了燭火，府中上下一片寂靜，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些人，全都是月姬安插在連州城的眼線，此事也是他們所為。」

  蕭墨寒輕掀薄唇，眼底沒有半點波瀾，今晚原本在外頭作祟的，是歐陽坤的死士，誰都沒想到，蕭墨寒能順藤摸瓜，找到月姬的眼線。

  錢芊芊瞧著這十多名被五花大綁的男男女女，臉上泛起一抹冷笑，徑直走上前，拿出了其中一名男子嘴裡的破布，眼底儘是冷漠。

  「你們把我害得這麼慘，你們說，我該如何處置你們才好？」

  錢芊芊眼眸微眯，雙手環抱在胸前，身子雖然瘦削，但氣勢卻絲毫不弱，居高臨下的姿態，當真令人生畏。

  「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但想從我們嘴裡挖出些什麼來，門都沒有。」

  那男子狠狠瞪了錢芊芊一眼，此番被抓，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否則他們都不會讓自己活到現在。

  央國人不僅對敵人下手狠，對自己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面，要是他們知道蕭墨寒早就盯上了他們，早在蕭墨寒抓住他們之前，他們便會自盡。

  「我也沒說要問你們什麼，你們何必如此激動？」

  錢芊芊只是抿唇淺笑，跟蕭墨寒對視一眼，這也在蕭墨寒的意料之中，這些人的嘴，當真比石頭都硬。

  「本將軍暫時不會殺你們，我知道央國探子嘴都硬，但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我這兒的刑具硬。」

  蕭墨寒聲音低沉，一字一句都十分尖銳，眼底透著絲絲寒光，他知道從這些人嘴裡挖不出什麼來，但這些人害了錢芊芊，所以他怎麼著也得給錢芊芊出這口惡氣。

  「哼，你們蕭國的刑具，用來用去也就那麼幾樣，使在身上跟撓癢一樣，你以為，我們會怕？」

  那男子的臉上儘是嘲諷，他們雖然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但這般堅毅的氣度，當真不是尋常百姓能有的，他們應該也算是央國精挑細選的人物。

  「好，那我們就試試看。」

  蕭墨寒不緊不慢，依舊鎮定自若，他抓了月姬這麼多得力的眼線，想必月姬定會有所動作，他就是要利用這些人，把月姬逼出來。

  「走吧，這柴房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蕭墨寒也不再多留，淡淡地瞥向錢芊芊，骨子裡都透著說不出的矜貴，眉宇間英氣逼人，氣度不凡。

  錢芊芊轉過身，跟著蕭墨寒的腳步，徑直走了出去，此處交給御風等人處理，這些人還不知道，蕭國除了天牢里的那一套刑具之外，在蕭墨寒的死士營里，還有另一套酷刑，讓人生不如死。

  「月姬應該還收買了街市上一個名叫龍三的混混，要不要也把他抓來問一問？」

  錢芊芊突然想到這個，忍不住問了一聲，雖然月姬的眼線挖出來了不少，但這連州城還是不乾淨，所以得好好查一查。

  「那個龍三，不過是個小混混，被月姬的人收買，才有了今晚之事，我已經教訓他了，他從月姬的人手裡拿到的銀子，這輩子都沒機會花了。」

  蕭墨寒面不改色，語氣之中儘是篤定，他不會跟一個無名小卒計較，也不會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只需要稍稍使些手段，這種人便永無翻身之日。

  錢芊芊知道蕭墨寒的脾氣，若是他要教訓誰，那被教訓之人一定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她對那個叫龍三的混混，頓時沒了興趣。

  「那些百姓，他們也是受人蠱惑，剛才應該都被你嚇住了，所以此事就別追究了。」

  錢芊芊在心裡沉思著，雖然那些百姓逼得她成了過街老鼠，她心裡有時候也會惱恨，但冷靜下來之後，總能明辨是非。

  「那些百姓敢逼你一回，便保不齊有下一回，雖然法不責眾，但處心積慮煽動他們的人，我絕不放過。」

  蕭墨寒目光灼灼，聲音低沉，宛如陣陣悶雷，在錢芊芊頭頂響起，他不會跟那些百姓計較，但這不意味著有人能肆無忌憚地欺負錢芊芊。

  「為首的那男子，小懲大戒就好，他的樣子我瞧著眼熟，像是經常來買我醬菜的人，都是普通百姓，沒必要把他們往絕路上逼。」

  錢芊芊仔細回想著，腦子裡浮現起了不少熟悉的臉，她在這連州城買了這麼久的醬菜，雖然有些人她不清楚名諱，但樣貌卻還是有些印象的。

  「你放心吧，我自會處理，你就別操心了。」

  蕭墨寒沒有錢芊芊這般好的性子，對於真正老實本分的平民百姓，他向來都是想方設法地保護，可對於那些圖謀不軌之人，他也定會讓那些人知道厲害。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此事真相大白，那些百姓知道我沒有去蹲天牢，心裡對你一定頗有微詞，我們家附近也會多不少眼睛，我若是在家裡，難免會被人瞧見。」

  錢芊芊知道蕭墨寒在下一盤大棋，但她不知道這盤棋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她到底是這其中的一枚棋子，還是和蕭墨寒一起掌控棋局之人。

  「過不了幾日，我便會替你澄清，既然那些百姓都瞧見了，那你也不必閃躲，大搖大擺地回去，我倒要看看，誰來跳出來對你發難。」

  蕭墨寒一臉狂傲，骨子裡的傲氣當真絲毫未減，他就是要袒護錢芊芊，不管外頭的人說什麼，他都不會改變主意，那些人想議論，那便儘管議論好了，反正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也沒人敢出來質疑他。

  「我知道你是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也不能太任性了，明擺著欺騙那些百姓，若是失了民心，可就麻煩了。」

  錢芊芊不是衝動之人，懂得大局，所以無時無刻不在為蕭墨寒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