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身份互換

  「蕭將軍。」那人朝著蕭墨寒揮了揮手，語氣之中儘是戲虐。

  「歐陽坤，是你故意引我來此。」

  蕭墨寒看清了眼前之人，輕勾薄唇，眼底泛起絲絲輕蔑，歐陽坤如此大費周折，想必是另有所圖。

  「你是蕭國大將軍，又出身皇室，我若不用些手段，如何能將你引至此處？只是眼下皇上還不知道，他如此信任的手足，其實一直都在暗地裡豢養死士，擴充自己的勢力。」

  歐陽坤緩緩開口，一字一句之中儘是挑釁，像是在故意激怒蕭墨寒。

  「我豢養死士，只是為了自保，別無他意，不像你，跟央國勾結，表面上裝得忠心耿耿，其實早就覬覦這蕭國江山了。」

  蕭墨寒面不改色，歐陽坤在他眼裡，就是個靠諂媚上位，卑鄙無恥的小人，根本不足為懼，也不值一提。

  「蕭將軍，其實你心裡的想法與我一般無二，又何必故作清高？當初九子奪嫡，何等兇險，只差一步，如今的皇上就是階下囚，這皇位說不定早就落到你手裡了，畢竟比起聰明才智，你可比皇上高多了。」

  歐陽坤冷冷地打量著蕭墨寒，神情微妙，眼眸微眯，臉上儘是說不出的虛偽。

  「作為蕭國臣子，在背後妄議君上，可是死罪，歐陽大人，你需慎言。」

  蕭墨寒不動聲色，他知道歐陽坤是只老狐狸，所以不管歐陽坤說什麼，他都不接，只當作一陣風從耳邊吹過，只是這風裡的氣味有些難聞。

  「你我一文一武，都是蕭國的股肱之臣，若是你願意，放下往日的恩怨，與我聯手，那放眼整個蕭國，還有誰能與你我相爭，到時候那九五至尊之位，豈不是唾手可得？」

  歐陽坤絲毫沒有收斂，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野心袒露在外，錢芊芊這才知曉，原來表面平靜的歐陽坤，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你做夢，別說我本無心皇位，就算我有心要爭，也不會跟你這種人合作，你我之間雖無深仇大恨，但你勾結央國，便是我蕭墨寒的敵人。」

  蕭墨寒拒絕得斬釘截鐵，完全沒給歐陽坤半點商量的餘地，他辦事向來乾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眼下也是如此。

  「這央國早已跟蕭國休戰，兩國現在和平共處，相安無事，你又為何一直抓著央國不放？皇上都不計較了，你還耿耿於懷，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歐陽坤輕笑一聲，似乎不以為意，若真是如此，倒真的是蕭墨寒不通情理了，可蕭墨寒心裡清楚，央國和蕭國，除非滅掉其中一國，否則絕不會休戰。

  「是嗎？央國向來野心勃勃，何時放棄過征戰？若是央國真的想跟蕭國相安無事，也不會在京城安插這麼多眼線了。」

  蕭墨寒一臉地嘲諷，歐陽坤如此說，簡直就是在拿他當傻瓜，月姬還在旁邊，如此睜眼說瞎話，也只有歐陽坤做得出來。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跟央國合作有什麼不好？身後多份力量支持，行事也多一分勝算，至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歐陽坤說得輕鬆自如，絲毫不覺得如此做有什麼不妥，笑得囂張狂妄，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央國的敵人是蕭國，而你的敵人是皇上，還有我，幫著央國來害自己的百姓，你會遭天譴的。」

  蕭墨寒唇角勾深，下巴緊繃，眉峰仿佛凝結了一層冰霜，目光灼灼，寸步不讓。

  歐陽坤瞧著蕭墨寒久攻不下，漸漸也沒了耐性，蕭墨寒跟央國周旋多年，對央國的野心了如指掌，所以無論如何都聽不進歐陽坤的鬼話。

  「好，既然你不願與我合作，那我便要你離開京城，三年之內，不許再回來。」

  歐陽坤話鋒一轉，目光陡然凌厲了起來，此事是他思量已久的，只要蕭墨寒在京城一日，於他來說，便是個危險，所以他必須清除這個危險，哪怕只是暫時的。

  「這你說了可不算。」蕭墨寒面不改色，連眼都不眨，雙手背在身後，五官大氣硬朗，身姿挺拔，頗有帝王之氣。

  「我自然知道，你不會聽我的，所以得委屈錢姑娘了。」

  歐陽坤給月姬使了個眼色，月姬從袖中取出一粒藥丸，強行塞到了錢芊芊嘴裡，逼錢芊芊咽了下去。

  蕭墨寒瞧著月姬的舉動，心裡有些動容，想衝上去救下錢芊芊，卻被歐陽坤牢牢擋在了前方。

  「這是我們蕭國的五毒丸，要想解毒，便答應歐陽大人的條件，否則錢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條。」

  月姬十分囂張，比往日的做派還要張狂幾分，看來有歐陽坤在，給了她不少底氣。

  錢芊芊臉色青白，想吐出那藥丸，可藥丸已經下肚，不管她怎麼用力，都起不了半點作用，此時她胃裡也灼燒了起來。

  「好，我答應你。」蕭墨寒瞧著這一幕，也不再耽擱，很快就點了頭，歐陽坤會心一笑，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我就知道，她是你的軟肋，從前的蕭將軍，天不怕地不怕，連皇上都可以不放在眼裡，如今卻為了一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協，當真是難得。」

  歐陽坤仔細打量著蕭墨寒，似乎抓住了蕭墨寒的軟肋，滿是小人得志的嘴臉。

  「少廢話，快放了芊芊，把解藥交出來。」

  蕭墨寒也不想再耽誤時辰了，雖然他知道歐陽坤不會殺了錢芊芊，但也不想錢芊芊因此多受一刻的罪。

  「解藥我可以給你，但卻不能一次就把毒解乾淨，只要你們回了連州，我的人每月十五都會將解藥放到將軍府門口，如此連續不斷地服用三年，她體內的毒才能解，只要你們一離開連州，我的人便不會送解藥，不出三日，她的命一定保不住。」

  月姬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仿佛在故意向蕭墨寒和錢芊芊示威，先前蕭墨寒讓她損失了那麼多手下，如今她要狠狠報復回來。

  蕭墨寒就知道月姬會留有後手，不是個簡單的人，如此一來，他和錢芊芊便只能呆在連州了，到時候就算京城發生了什麼，他遠在連州，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錢芊芊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腹中的疼痛越發難受，她緊咬著下唇，眼前都模糊了起來，雖然沒發出半點聲音，但從表情都能看得出來，她被折磨得有多痛苦。

  「好，我答應你，快給她解毒。」蕭墨寒冷冷地開口，說得十分篤定，眉頭緊皺，眼底殺氣騰騰。

  月姬也沒多耽擱，餵錢芊芊服下了解藥，怕真的惹惱了蕭墨寒，她會吃不了兜著走，她今日是來幫歐陽坤的，可不想把自己也搭上。

  錢芊芊的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將嘴裡的血腥味強咽了下去，剛才若是月姬一直不給她服用解藥，她恐怕都要吐血了。

  「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三天之內，你不離開京城，那錢姑娘怕是要受苦了。」

  歐陽坤示意月姬放了錢芊芊，冷冷地跟蕭墨寒對視一眼，雖然眼下他占了上風，可在蕭墨寒面前，他總擺不出勝利者的姿態。

  蕭墨寒一把抓住錢芊芊的手腕，將她扯入懷中，就在歐陽坤和月姬要離開之事，御風帶人從天而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月姬眼瞧著大事不妙，扭頭就要逃跑，卻被御風逼了回來，歐陽坤是文臣，雖然也會些拳腳功夫，但在御風這些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很快酒杯御風等人制服了。

  「蕭墨寒，你……」歐陽坤掙扎著，臉上儘是惱怒，狠狠瞪向蕭墨寒，卻什麼都做不了。

  「你真以為我會受你威脅？看看她到底是誰。」

  蕭墨寒鬆開懷裡的錢芊芊，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撕下臉上的人1皮面具，真容暴露在外。

  「雪依。」月姬心裡一驚，臉上儘是不可思議，她也會易容術，若是手裡的人不是錢芊芊，她應該能看出來才是，可剛才那一路，她偏偏就沒有發現半點端倪。

  「不錯，就是我，剛才在房中，被你的針刺中之人，才是錢姑娘。」

  雪依輕笑一聲，剛才憋了這麼久，總算有機會出氣了，從她白天跟錢芊芊回房的那一刻起，就跟錢芊芊易容，互換了身份，只是她們演得太像，完全騙過了所有人。

  「什，什麼？」月姬氣得說不出話來，顫抖著雙唇，臉色煞白，額角泛起了陣陣青筋。

  「別以為這易容術只有你會，我們做得也不比你差，否則你也不會挾持了我一路，什麼都沒發現，反而把真的錢姑娘留在了將軍府。」

  雪依一臉輕蔑，先前她一直都在苦練易容術，現在看來，她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易容術練得比月姬好多了。

  「你們埋伏在這林子裡的人，已經被我的死士全都解決了，現在你們兩個是孤立無援，這裡位置偏僻，又是深更半夜，我若是殺了你們，恐怕都無人知曉。」

  蕭墨寒輕勾薄唇，倏然垂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月姬和歐陽坤，現在這兩人的命就握在他手裡，只要他一個不高興，這兩人便永無翻身之日。

  「就算你不是錢芊芊，你也中了我的五毒丸，沒有解藥，你一樣會死，你若是殺了我，自己也要給我陪葬。」

  月姬還在垂死掙扎，想以此來保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