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賞賜美人

  「九弟，你此番做得很好，但那央國公主死了，你的姻緣終究也被破壞了，所以朕特意挑選了幾名世家女子，賜給你為側妃，日後你身邊有人服侍，朕也能放心。」

  下朝後，皇上單獨留下了蕭墨寒，雖然說得語重心長，但誰都猜得出來，皇上這是在故意派人監視他。

  「多謝皇兄美意，只是臣弟還未新婚，便喪妻，若是這個時候納側妃，未免不大妥當，況且央國那邊都還在盯著，臣弟多少也要對央國公主悼念一番，所以身邊實在不宜有女子。」

  蕭墨寒微微頷首，對皇上的意圖猜得一清二楚，一字一句都十分篤定，說得理所當然。

  「央國那邊朕自會處理，此事委屈你了，若你不接受朕的安排，便是要故意讓朕落人口實了。」

  皇上也絲毫沒有讓步，他早就懷疑起了蕭墨寒，此番有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輕易放掉。

  「皇兄言重了，臣弟不過是為蕭國著想，而且臣弟在外征戰多年，早已習慣獨身一人，所以還是莫要辜負那些世家女子了。」

  蕭墨寒面不改色，雖然語調輕緩，卻透著說不出的堅韌，目光深沉，讓人琢磨不透。

  「在整個蕭國，傾慕你的女子不在少數，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遲遲不娶親，旁人怕是要議論，你也不想白白背上個不好的名聲吧。」

  皇上雖然說得隱晦，但蕭墨寒心裡也明白，他一直不曾娶親，甚至身邊都每個侍妾通房，若是傳出去，肯定會有不少人猜測他是否有別的癖好，但這他一點兒都不在乎。

  「外人想如何猜測，那是他們的事，臣弟只想按自己的意願活著，日後娶親，也只娶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請皇兄成全。」

  蕭墨寒絲毫不為所動，薄唇輕勾，劍眉微揚，目光平靜如水，卻諱莫如深。

  「哦？如此說來，你是有心上人了？」

  皇上頓時來了興致，這麼多年來，蕭墨寒還是頭一回在他面前公然說出這種話，從前蕭墨寒只是用年紀小，軍務繁忙這種理由來推辭。

  「暫時還不曾有，不過對於此事，臣弟一向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會來，否則再著急，也是無用。」

  蕭墨寒氣定神閒，一臉鎮靜，薄唇抿成一條長線，下巴緊繃，心裡的溝壑任何人都無法撼動。

  「朕又沒說要給你指位正室夫人，不過是幾個侍妾罷了，供你玩樂，日後你若是有心上人了，朕再將她指給你為正室，到底也不算辜負，你若是一再推辭，可就是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皇上不依不饒，看來是鐵了心了，拿出身份壓制，若蕭墨寒硬要推辭，那便是怎麼都說不過去了。

  蕭墨寒猶豫片刻，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他現在已經惹來了皇上的懷疑，若是他一直不答應，皇上定會大怒，到時就算他戰功赫赫，也敵不過「身份」二字。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陛下美意了，但還請陛下答應臣弟，只此一次，日後莫要再給臣弟這般賞賜了，臣弟的將軍府囊中羞澀，實在養不起這麼多女子。」

  蕭墨寒行了個禮，居然在皇上面前哭起了窮，眼下他要韜光養晦，最好的辦法就是貶低自己，讓皇上得以鬆懈。

  「朕每年給你那麼多賞賜，你大將軍的俸祿也不少，怎能連區區幾名女子都養不起？你就莫要在朕面前故弄玄虛了。」

  皇上忍不住輕笑一聲，金鑾殿上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皇兄有所不知，臣弟的俸祿要養著將軍府上上下下幾千口人，您給臣弟的賞賜，那都是宮裡的東西，臣弟豈敢隨意動？只能好好存放在庫房裡，派人小心看守，臣弟不過就是個臣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兄所賜，所以也不想給皇兄添麻煩。」

  蕭墨寒長嘆一聲，眉頭緊皺，臉上透著說不出的苦惱，如此一來，倒是皇上在強人所難了。

  「原來如此，那朕答應你，日後別再賜你美人了，省得你將軍府銀錢短缺，揭不開鍋。」

  皇上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青須，臉上的芥蒂少了許多，雖然知道蕭墨寒所說的是玩笑話，但瞧著蕭墨寒如此謙卑，心裡也十分爽快。

  「多謝皇兄體恤。」

  蕭墨寒俯身行禮，神色輕鬆自若。

  「好了，你退下吧，朕會派人將美人送到你府上。」

  皇上揉了揉眉心，說了這麼久，他也有些累了，所以便淡淡地吩咐了蕭墨寒一聲。

  「臣弟告退。」蕭墨寒話音一落，便徑直退出了金鑾殿。

  皇上果真說話算話，第二日，三位美人便被送到了將軍府，這三人皆出身官宦世家，每個都頗有身份，原本能在朝中配個門當戶對的公子，但由於一心仰慕蕭墨寒，所以便被皇上挑中，送來給蕭墨寒做侍妾。

  而且央國公主剛死，屍首也才火化了，肅親王一干人等才剛離開京城，為了不引人注意，侍妾入府便沒有聲張，只是皇上賜了個名分，便留在蕭墨寒身邊了。

  「吳順，你帶這幾位去後宅吧，東邊有幾間廂房空著，打掃好了給她們居住。」

  蕭墨寒淡淡地吩咐了一聲，知道錢芊芊住在西邊，所以便將這三名女子安排到東邊，如此一來，只要她們不隨意走動，平時也很難碰面。

  「是，幾位夫人，隨我來吧。」

  吳順微微頷首，他向來是個伶俐之人，這幾名女子既然已經成了蕭墨寒的妾室，那便是將軍府名正言順的夫人了。

  蕭墨寒除了領著「大將軍」之職外，還是皇上的胞弟，是名副其實的王爺，所以這幾名女子並非正室，不能享王妃之尊，只能用姓氏加上「夫人」二字稱呼。

  「你聽說了嗎？皇上賜給將軍三位美人，讓她們在將軍身邊伺候，如今都住進府中了呢。」

  「聽說了，而且個個都出身不凡，竟然都做了將軍的侍妾，當真是稀奇。」

  「這有什麼稀奇的，將軍英明神武，愛慕他的女子能排到京城外頭，她們之所以甘心做妾室，還不是為了討將軍歡心，能有朝一日成為正室？」

  幾名丫鬟邊走邊議論著，有說有笑，錢芊芊正好出去散心，將她們的話都聽到了耳中。

  「皇上給將軍賜女人了？」

  錢芊芊心裡驚訝，忍不住轉過頭，望向了雪依。

  雪依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似乎在心裡思量著些什麼，找個體面的方式將此事告知錢芊芊。

  「錢姑娘，將軍也是迫不得已，皇上那邊逼得太緊，那幾名女子將軍若是不收，恐怕會觸怒皇上，倒是後果不堪設想。」

  雪依迎向錢芊芊的目光，說得很是無奈，錢芊芊一點兒都不在意她的神情，只在意她所說的話。

  錢芊芊冷笑一聲，便猛然轉身，跑去蕭墨寒的書房，她倒要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墨寒不娶還好，這一娶便娶了三個，簡直讓她發指。

  蕭墨寒的書房緊閉，錢芊芊停下腳步，抬手就推開了房門，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什麼禮不禮數了，只想快些找到蕭墨寒，雪依一直緊跟著她，想阻攔，卻又不敢。

  「蕭墨寒，你忘了你從前答應過我什麼嗎？一下娶了三個女人，你還真做得出來。」

  錢芊芊大步沖了過去，蕭墨寒放下手裡的書卷，緩緩抬頭，瞧見她這麼一張怒氣沖沖的臉，還有些錯愕。

  「你如此匆忙地闖入，就是想問我這個？」

  蕭墨寒站起身，臉上沒有半點多餘的神情，只是淡淡地打量了錢芊芊一眼，雙手背在身後，依舊氣定神閒。

  「不錯，皇上給你賜了美人，你怎麼也不差人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替你高興高興啊。」

  錢芊芊揚起頭，與蕭墨寒對視一眼，雖然蕭墨寒的身材比她高大許多，但在氣勢上她卻絲毫不弱。

  「你先冷靜一點兒，坐下慢慢聽我說。」

  蕭墨寒見她這副火急火燎的酸樣子，竟莫名覺得好笑，饒過書桌，站到她身前，唇邊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我很冷靜，你有話就直說，何必還要坐下？」

  錢芊芊冷冷地開口，毫不猶豫地堵了回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眉眼間儘是怒火。

  蕭墨寒知道她的脾氣，她若是固執嘴硬起來，那任何人都勸不了，所以蕭墨寒也不想揭穿她。

  「我看你倒一點兒都不像是替我高興，分明就是吃醋了，皇上賜我美人，你竟然如此動怒，看來你很在乎我。」

  蕭墨寒低頭凝視著錢芊芊，眼底淌著說不出的溫柔，聲音低沉，帶著特有的磁性，顯得曖昧極了。

  「別自作多情了，誰在乎你？這天底下的好男兒多得是，我錢芊芊若是想嫁人，什麼樣的男子找不到？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當傻子一樣糊弄。」

  錢芊芊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嘲諷，將自己的心跡掩飾得嚴嚴實實，目光冷漠，秀眉也擰成了一個死結。

  「好，那你就聽好了，我的確接受了皇上的旨意，將那三名美人都安排在了東院，日後她們便是我的妾室，要在我身邊伺候，還要替我生兒育女，綿延後嗣，事實就是如此，你還滿意嗎？」

  蕭墨寒突然揚眉，目光轉向別處，一字一句都充滿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