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公主暴斃

  「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單獨與你說。」蕭墨寒輕掀薄唇，說罷就與錢芊芊擦身而過，錢芊芊來不及推辭，只能跟上。

  蕭墨寒走進書房，錢芊芊也跟了進去，雪依識趣地守在了外頭。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錢芊芊在蕭墨寒面前站定，故意離蕭墨寒一仗遠，這樣若是蕭墨寒想做什麼，她也方便逃跑。

  蕭墨寒轉過身，緩緩靠近錢芊芊，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但為了不露怯，還是沒太慌張。

  「把手伸出來。」蕭墨寒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聲音低沉，開口命令道。

  「幹什麼？」錢芊芊一臉疑惑，下意識地將手藏在身後，眼底儘是警惕。

  蕭墨寒抓住她地手腕，強行將她地手拽了出來，就在她掙扎之時，一個冰涼地鐲子滑到了她的手腕上。

  錢芊芊有些倉皇地抬頭，不知道蕭墨寒這是什麼意思，平白無故地給她這麼個鐲子，讓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是我母妃留下的，說要留給我將來的夫人，便宜你了。」

  蕭墨寒瞧了瞧錢芊芊的手腕，這鐲子跟錢芊芊還真是相配，錢芊芊雖然出身鄉野，但卻生得細皮白肉，玉鐲碧綠通透，越發襯得她膚如凝脂，很是好看。

  錢芊芊錯愕一瞬，但還是很快回過了神，瞪了蕭墨寒一眼，微微撅起紅唇，鼓著腮幫子，心裡感動，卻沒表露出分毫。

  「那你給我做什麼？這個便宜，我可不想占。」

  錢芊芊說著，作勢就要將玉鐲取下，卻被蕭墨寒按住了手。

  「你若是不占，這鐲子一直放著，也是暴殄天物，難道你希望我給旁人？」

  蕭墨寒握著錢芊芊的手，唇邊泛起一抹淺笑，劍眉輕挑，目光溫柔，透著說不出的曖昧。

  「那，多謝了。」錢芊芊愣了一下，麻利地抽回手，話音一落，便要轉身離開，就就要出門之時，心裡好像想到了什麼，不禁停下了腳步。

  「你跟央國公主的婚事，已經定下日子了吧？」

  錢芊芊的眼底透著試探，蕭墨寒這幾日頻頻入宮，央國公主也不可能在宮裡呆太久，所以這吉期應該已經商議出來了。

  「不錯，婚禮就在三日後。」

  蕭墨寒沒有隱瞞，這也是遲早的事，倒不如乾脆告訴錢芊芊，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到時候我能出去討杯喜酒喝嗎？」

  錢芊芊面不改色，身子未移動分毫，語氣之中夾雜著幾分醋意，但一般人還是難以覺察的。

  「那一日要來不少賓客，皇上和皇后也將親臨，你若是不介意，我便叫人備上你的喜酒。」

  蕭墨寒揚起頭，雙手背在身後，薄唇輕勾，幽深的眸子裡泛起絲絲狡黠，讓人看不真切。

  「還是算了吧，我不過是個鄉野丫頭，登不得大雅之堂，別在皇上皇后，還有那些賓客面前丟了你的臉。」

  錢芊芊微微垂下眼帘，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像是在嘲諷自己，又像是在嘲諷蕭墨寒。

  就在她要抬腳離開之時，蕭墨寒突然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了她，她身子一僵，有些猝不及防。

  「信物都給你了，你可就是我夫人了，這輩子你都逃不掉。」

  蕭墨寒湊到錢芊芊耳邊，沉沉地開口，聲音低沉，帶著特有的磁性，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環繞，撩動著她的碎發。

  錢芊芊的臉頓時紅到了耳後根，不知為何，她明明也不是第一回跟蕭墨寒這般親近了，但每當蕭墨寒一靠近她，她都忍不住臉紅。

  「不過就是個鐲子而已，哪來這麼多講究，你若是再如此說，我便不要了。」

  錢芊芊咽了咽口水，扭過頭，正好與蕭墨寒對視一眼，神情仍舊倔強，一點兒都不肯低頭。

  蕭墨寒緩緩鬆開了她，知道她說的是氣話，也沒應聲，這個女人總是如此，明明心裡想的是那般，嘴上就是不承認。

  錢芊芊有些慌張地走了出去，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裡久久都未平靜，雪依迎了上來，瞧見錢芊芊的臉色，心裡還有些疑惑。

  「錢姑娘，您這是怎麼了？」雪依上下打量著錢芊芊，雖然她追隨蕭墨寒多年，但論實際年齡，她並不比錢芊芊年長，所以對男女之事也知之甚少。

  「沒事，我們回去吧。」錢芊芊搖了搖頭，盡力保持著鎮定，正要抬腳離開，手上的鐲子吸引了雪依的視線。

  「這不是從前舒太妃留給將軍的鐲子嗎？將軍居然給您了，看來您這個將軍夫人是板上釘釘了。」

  雪依一眼就認了出來，臉上透著驚訝，這鐲子蕭墨寒一直小心保存著，從未送給任何人，現在居然給了錢芊芊，說明他早就在心裡認定錢芊芊這個夫人了。

  「舒太妃？是將軍的母親嗎？」錢芊芊邊往前走著，邊小聲打聽道。

  「不錯，可惜舒太妃早亡，若是還在世，得知蕭將軍有心上人，還不知該有多歡喜。」

  雪依點了點頭，似乎對蕭墨寒的身世十分了解，這倒是讓錢芊芊來了興趣。

  「你到底是何時跟隨蕭將軍的？」錢芊芊仔細打量了雪依一眼，臉上儘是狐疑。

  「屬下記事起，就承蒙將軍所救，自願成了將軍的暗衛，後來被將軍挑中，帶在身邊，一直到今日。」

  雪依一五一十地解釋道，這倒是讓錢芊芊大吃一驚，如此一來，這般算起來，雪依應該追隨蕭墨寒十幾年了，難怪蕭墨寒如此信任她。

  「錢姑娘，您別多想，既然蕭將軍都把這玉鐲給您了，那就一定不會跟央國公主成親，到時候一定有不少事要發生，您就好生呆在屋子裡，別出去湊熱鬧，等到事情平息了，一切便就都好了。」

  雪依寬慰著錢芊芊，不知怎的，錢芊芊總覺得雪依最近的話特別多，好像是受了什麼人的吩咐，故意給她寬心似的。

  「這些話，是蕭將軍讓你在我面前說的吧。」

  錢芊芊倏然垂眸，眉目含笑，清澈的眸子明媚動人，她雖然對有些事不大了解，但卻不是傻瓜，所以雪依瞞不過她。

  「您可真聰明，果真還是被您發現了。」

  雪依眼見著瞞不住了，便索性點了頭。

  「放心吧，我懂得大局，此事我就當自己全然不知，這幾日我也不會出門。」

  錢芊芊抿唇淺笑，繼而加快腳步，回到了房中，心情似乎很好，完全不似先前那般憂慮和緊張。

  三日後，婚期如約而至，蕭墨寒娶親，娶的還是身份高貴的央國嫡公主，這在京中可是件大事，所以絲竹聲一大早就響起，不少百姓都圍在街邊湊熱鬧，前來觀禮的賓客一波接一波，將軍府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吳順前後忙活著，這府里府外全靠他一人張羅，蕭墨寒則是一身大紅吉服，頭戴禮冠，對那些賓客親和，卻又不失疏離。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這時，外頭有人扯著嗓子叫了一聲，絲竹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恭迎帝後。

  「都免禮吧。」皇上帶著皇后走進正廳，淡淡地開口道，那些賓客便相繼站起了身，畢恭畢敬地侯在了一旁。

  放眼整個蕭國，也只有蕭墨寒娶親，能讓帝後出宮赴宴，那些大臣們都拘謹了起來，樂師沒有皇上的允許，也不敢奏樂。

  皇上走到正前方，跟皇后相繼坐在堂上，先皇已經不在了，蕭墨寒的母妃也早亡，所以皇上便親自給蕭墨寒主婚。

  眼見著吉時到了，眾人都眼巴巴地望著，等那央國公主被送到將軍府，蕭墨寒娶央國嫡公主是大事，光紅毯就鋪了好幾十里，足足從將軍府，鋪到了宮門口，按照蕭國禮法，那公主當乘攆驕，出宮來將軍府。

  「這眼見著吉時都快過了，央國送親的人怎麼還不來？」

  一個大臣在一旁小聲嘟囔道，歐陽坤也在不遠處瞧著，邵懷谷官職不高，所以並未出席。

  皇上也疑惑了起來，這時辰都是算好了的，難道央國公主還要姍姍來遲，讓他和皇后在這兒等著嗎？若真是如此，那央國公主未免太猖狂了。

  「派人去瞧瞧，央國公主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皇上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來，扭頭吩咐了一聲，身邊的內侍便立刻照做了。

  很快，外頭有人跑了進來，就是剛才皇上派出去的內侍。

  「皇上，不好了，央國公主，她，她……」內侍跑得氣喘吁吁，所以說話也吞吐了起來，一臉惶恐，臉色青白。

  「她怎麼了？」皇上臉色一沉，雖然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她在來將軍府的路上，突然暴斃了。」內侍緩了緩，才將到嘴邊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皇上一聽，立刻拍案而起，眉頭緊皺，臉色也陰沉到了極點。

  其他大臣也都聽得一清二楚，面面相覷，全都是一臉驚惶，不知該說些什麼，所以只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蕭墨寒也故作震驚，轉頭望向了皇上，幽深的眸子裡划過一抹詭光，讓人完全琢磨不透，也沒有任何證據來懷疑他。

  「皇上，公主暴斃是大事，臣弟立刻帶人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