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路遇無賴

  錢芊芊驟然抬眸，在心裡思量著，望向了蕭墨寒，她心裡明白，皇上雖然器重蕭墨寒，但同時也在防著他，若是他真的娶了央國公主，日後跟央國聯手，背叛蕭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錯，所以這是個好機會，既能在皇上面前表忠心，又能破壞央國的計策，所以這場意外，得讓皇上知曉。」

  蕭墨寒抿唇淺笑，幽深的眸子裡泛起一抹狡黠，劍眉輕揚，眉宇間英氣逼人，透著說不出的凜冽。

  「如此一來，你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放手去做吧，只是不能讓央國發現端倪，否則就算皇上那邊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給央國一個交代，也不得不處置你。」

  錢芊芊冷笑一聲，心裡明白得通透，其實她倒是對當今聖上挺好奇的，在她看來，這個皇上才幹不足，猜忌有餘，又多陰謀詭計，瞧著實在不像個明君。

  「你若是男子，我定讓你入仕，給你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讓你替蕭國效力。」

  蕭墨寒的眼底透著幾分欣喜，錢芊芊又再一次讓他刮目相看，以錢芊芊的格局和謀略，當真不像個鄉下丫頭。

  「我看你是想讓我替你效力吧，其實你心裡對皇上也早有不滿，至於你為何一直按耐到今日，想必應該有你自己的原因。」

  錢芊芊跟蕭墨寒對視一眼，唇邊的笑意越發濃烈，眼底透著絲絲探究，仿佛要把蕭墨寒看穿。

  「我一直都對皇位無意，培植自己的勢力，也不過是想自保，雖然皇上眼下對我器重，但心裡還是對我有所芥蒂，只有我手中有實權，又握著兵權，皇上才不敢動我。」

  蕭墨寒神色平靜，說得斬釘截鐵，語調輕緩，卻分量十足，從幾年前新皇登基的時候他心裡就清楚，這個三皇兄靠不住，所以他才一直在邊疆征戰，握緊兵權，以至於身子落下了病根。

  錢芊芊微微點頭，心裡也頓時瞭然，同時又對蕭墨寒有了更深的了解，果然這個男人沒她想得那般簡單。

  「你都好幾日沒出過府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蕭墨寒突然望向錢芊芊，一句話正好戳中了錢芊芊的心思，錢芊芊這幾日也確實是悶壞了。

  「好啊，只是我這個樣子，我……」

  錢芊芊垂頭看了看自己，臉上如今被畫成這個模樣，若是出門，恐怕會嚇著外頭的路人吧，而且也會讓蕭墨寒被指指點點。

  「你先回房換身衣服，雪依自會替你打扮。」蕭墨寒的眼底沒有半點波瀾，他雖並非好色之人，但眼下錢芊芊的這張臉，當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錢芊芊按蕭墨寒所說的做了，雪依給她找了身男裝，臉上的那些麻子依然還在，雪依給她戴上斗笠，黑紗遮面，若是她自己不摘掉斗笠，就不會被人發現。

  「錢姑娘，您如此打扮，走在街上一定不會被人認出。」

  雪依站在銅鏡前，替錢芊芊將青絲束到腦後，語氣之中有些得意。

  錢芊芊還有些吃驚，她原以為雪依是習武之人，對這種姑娘家的打扮不怎麼在行，沒想到雪依的手比府中的丫鬟都還要巧，簡直什麼都會。

  「你不隨我一道出去嗎？」

  錢芊芊站起身，見雪依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所以忍不住問了一聲。

  「將軍要帶您單獨出府，屬下就不跟著了，有將軍在，您不會有任何危險。」

  雪依微微頷首，送錢芊芊出了房門，說得十分篤定。

  蕭墨寒也換了身衣裳，雖然依舊是玄色長袍，但上頭並沒有繡金線蟒紋，瞧著低調許多，若不是他有這樣一副好相貌，又氣質不凡，單看穿著打扮，當真會讓人覺得他只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錢芊芊裝成小廝，跟在蕭墨寒身後，二人從後門出去，一直走到街邊，錢芊芊低著頭，一直不敢出聲。

  「你們聽說了嗎？蕭將軍要跟央國的嫡公主成婚了，我們跟央國打了這麼些年，若是蕭將軍娶了那嫡公主，大概日後就不會再打仗了吧。」

  「誰知道呢，蕭將軍是我們蕭國的英雄，這些年若不是他，央國賊人早就殺過來了，央國人狼子野心，要把嫡公主嫁給蕭將軍，指不定在心裡打著什麼壞主意。」

  街邊不少百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都在談論蕭墨寒成親之事，眼下蕭國和央國之間關係微妙，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讓這些百姓心裡猜疑。

  「唉，若是那嫡公主貌美如花，迷住了蕭將軍，日後央國再打過來，蕭國還能派何人迎戰？」

  「我聽說央國荒蠻，想必也生不出多貌美的女子，就算是嫡公主，應該也不過如此，蕭將軍在外征戰多年，豈會如此輕易地被一個女子迷住？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幾個百姓又暗自猜測道，錢芊芊聽入耳中，唇邊不禁泛起一抹淺笑。

  蕭墨寒不動聲色，沒有理會那些百姓的猜疑，他在京城的聲望比不上連州，所以京城的許多百姓都不識得他，只知他英俊瀟灑，戰功赫赫。

  「這些百姓這般議論你，你就不想上去解釋解釋？」

  錢芊芊跟上蕭墨寒的腳步，饒有興致地小聲試探道，眉目含笑，透著幾分挑釁，只是黑紗遮面，蕭墨寒瞧不見罷了。

  「你想我如何解釋？」蕭墨寒絲毫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話，自顧自地往前走著，臉上沒有半點多餘地神情。

  蕭墨寒本就身材高大，腿也比錢芊芊長得多，所以他走一步，頂上錢芊芊走兩步了，再加上他又走得快，錢芊芊在後頭跟得十分吃力。

  京城地街上有些擁擠，錢芊芊費力擠過人群，突然迎面走上一個男子，跟她撞了個滿懷。

  錢芊芊腳下不穩，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蕭墨寒也回過了頭，劍眉微揚，臉色有幾分陰沉。

  「幹什麼你？走路沒長眼睛啊？」那男子瞪著錢芊芊，毫不客氣地伸手推搡，錢芊芊猝不及防，差點兒被他推倒在地。

  「分明是你撞得我，你還有理了？」

  錢芊芊心裡氣不打一處來，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逆來順受之人，即便面前得男子比她高壯許多，她都沒有絲毫懼意。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撞得你？明明就是你走路不長眼，把我這身衣裳都碰壞了，廢話少說，賠錢！」

  男子不依不饒，指著身上的褶皺，一臉地凶神惡煞。

  「這話說得好沒道理，青天白日的，你在大街上訛錢，這京城當真沒王法了嗎？」

  錢芊芊緊蹙秀眉，藏著黑紗背後的臉早已是怒氣沖沖，雙手緊攥著拳頭，真沒想到，穿越於此之後，竟然活生生地經歷了一回「碰瓷。」

  「哼，你跟我講王法，我今日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王法。」

  男子擼起袖子，揮著拳頭朝錢芊芊撲了上去，正要將拳頭甩到錢芊芊臉上之事，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扼住。

  男子身子一僵，緩緩轉頭，只見得一張剛毅冷峻的臉，幽深的眸子裡殺氣騰騰，眉宇間英氣逼人，讓人不寒而慄。

  蕭墨寒稍一用力，那男子便倒地不起，抱著手臂連聲叫喊，剛才的凶蠻蕩然無存。

  「你們，你們竟敢對我如此無理，你們給我等著。」

  那男子笨拙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蕭墨寒的臉，氣得渾身發抖，滿臉通紅，在蕭墨寒面前上躥下跳，活脫脫像個丑角兒。

  蕭墨寒雙手背在身後，冷冷地打量著那男子，薄唇鋒銳，眼眸幽深，泛起凜凜寒光，剛要抬腳向那男子走去，男子心裡一驚，立刻轉身，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錢芊芊瞧著那男子的舉動，心裡不禁發笑，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只敢在她面前耍威風，遇上蕭墨寒，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沒事吧？」

  蕭墨寒走到錢芊芊面前，只是低頭凝視著錢芊芊，並未表現得對錢芊芊有多熱絡，畢竟眼下錢芊芊是他的小廝。

  「沒事，那個人，不會回來報復吧。」

  錢芊芊搖了搖頭，同時心裡也有些擔憂，看剛才那男子的打扮，應該是個富家子弟，所以保不齊會來尋仇。

  「他要來便來，那種貨色，有何可怕？」

  蕭墨寒一臉不屑，薄唇輕勾，話音一落，便轉過身，徑直朝前走去。

  錢芊芊也覺得蕭墨寒說得對，他是蕭國大將軍，任憑剛才的男子是什麼身份，都不敢在蕭墨寒面前造次。

  「就是他們，都給我上！」

  片刻之後，蕭墨寒和錢芊芊身後突然出現一聲吼叫，他們同時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只見剛才的男子帶了一隊人，正叉著腰，蠻橫地指著他們。

  這些人手裡全都拿著兵器，徑直朝蕭墨寒和錢芊芊沖了上來，蕭墨寒立刻將錢芊芊護在身後，一把擋住了他們。

  「哼，敢得罪我，今日就給你們點兒顏色瞧瞧。」

  男子站在一旁，冷笑一聲，臉上的橫肉上下顫動，他帶來的人都頗有些功夫，所以並不是蕭墨寒的對手，但也能拖住蕭墨寒一會兒。

  錢芊芊緊跟著蕭墨寒，時而出手與那些人打鬥，但她所學的那點兒跆拳道，在這些人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所以她也幫不了蕭墨寒太多，甚至還要靠蕭墨寒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