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軍糧被劫

  「芊芊，你爺奶哭著求我，說家裡為奇奇的病都快揭不開鍋了，所以我才接濟他們一些，現在我們一家人的日子過好了，總不能忘本啊。」

  錢母說得苦口婆心，仔細聽來，倒還是錢芊芊不對了，錢芊芊知道她改變不了錢母的觀念，所以也不再多言。

  「反正家裡也沒多少銀子了，您已經給了，就罷了，但我提醒您一句，現在我們的醬菜鋪子已經關了，火鍋店生意也不好，基本都沒什麼錢進，或許還會賠本，所以您要是再接濟他們，我們一家人可就要揭不開鍋了，我們幾個倒是無所謂，您總不想瞧著堯哥兒沒飯吃吧。」

  錢芊芊撇了一眼錢母懷中的錢堯，眼下錢堯已經兩歲了，早已斷奶，雖然每頓飯吃得不多，但好歹都是要吃的，不能餓著，所以看在錢堯的份上，錢母該是要多斟酌些。

  「瞧你這話說的，你們都是我的親生兒女，不管換成誰，我都不想讓他沒飯吃，只是娘知道，你最能幹了，只要有你在，我們這個家就有指望了。」

  錢母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錢芊芊，神情微妙，看來她是把錢芊芊當靠山，當搖錢樹了，只要有錢芊芊在，她們這一大家子便有人養活，誰都餓不著。

  錢芊芊無話可說，她不能跟錢母斷絕關係，也不能不管底下的這些弟妹，所以只能平日裡多防著錢母，保護好屬於自己的東西。

  只是如此一來，日後便不能讓錢母管錢了，先前錢芊芊心疼錢堯，還經常在錢母手裡留些銀子，這回她再也不能心軟了，錢母手裡一文錢都不能有。

  「娘，我先去幹活了。」錢芊芊回過神，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隨即就抬腳走了出去。

  晚上，趁著家裡的人都睡著了，錢芊芊偷偷溜進了空間，當著小九的面把裡頭成熟的蔬菜全都摘了出來，由於蔬菜太多，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還讓小九替她拉長了時間，空間過去了五日，外頭才僅僅只過去了一夜。

  「好了，現在這裡頭的菜也都被你摘光了，我每日也清閒了。」

  小九翹著二郎腿躺在田埂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肉乎乎的爪子上下抖動著，看著十分愜意，好像對錢芊芊完全放任了。

  「你今日是怎麼了？我說什麼你都答應，還不阻止我，可真是奇怪。」

  錢芊芊把最後一筐菜搬了上來，打量著小九的模樣，臉上泛起了一抹淺笑。

  「我倒是想阻止，可我阻止得了嗎？與其跟你白費唇舌，倒不如就這麼算了，眼不見為淨，你日後後悔了，可別來找我。」

  小九似乎認命了，翻了個身，一臉地嘲諷，好像在等著看好戲一樣。

  「我絕不後悔。」

  錢芊芊俯身揉了揉小九的頭，抿唇淺笑，說完就將剩下的菜全都搬了出去。

  小九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錢芊芊出了空間。

  這麼多菜都靠錢芊芊一人切好晾曬，任務確實太過繁重，所以錢芊芊雇了幾個鄰居，來幫她一起做此事，錢母見了，只覺得錢芊芊太過浪費。

  在錢母看來，僱人就意味著要給工錢，眼下錢芊芊的生意不景氣，能省一點兒還是得省一點兒，與其把白花花的銀子給外人，倒不如自己攥在手裡。

  但錢芊芊也不以為然，反正家裡的錢都歸她管著，錢母心裡就算有什麼想法，只要說服不了她，也是無用。

  人多力量大，在那些鄰居的幫助之下，菜很快就晾曬好了，這幾日都是大晴天，日頭格外猛烈，在外頭晃一圈便能曬得臉疼，所以那些菜也很快被曬乾了水分。

  眼見著跟穆天悅約定的時間到了，錢芊芊便一直在家裡等著，穆天悅的人果然來得準時，將那些乾菜相繼搬上了車。

  「你們穆老闆怎麼也不親自過來？」

  錢芊芊沒見到穆天悅的人影，心裡還有些疑惑，按理說這種事穆天悅應該會親自前來監督才是。

  「穆老闆有事要忙，連酒樓都很少去，實在抽不開身，所以便安排我們前來了。」

  為首的小廝微微頷首道，臉上掛著一抹討好的笑，錢芊芊輕應一聲，以為是穆天悅那邊的生意出了事，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錢老闆，我們還得趕回去給穆老闆復命，就先走了。」

  那小廝眼見著裝好了車，也沒多呆，話音一落，就趕著馬車走了。

  錢母抱著錢堯站在門口，她原以為錢芊芊曬這些菜乾是為了日後做生意的，沒想到竟都被別人拉走了，倒不知錢芊芊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芊芊，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些人把菜乾都拉走了，他們給銀子了嗎？」

  錢母雖然對錢芊芊有些忌憚，但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口。

  「娘，這些菜他們是拉去換糧食的，現在連州城裡糧食吃緊，很多百姓都快揭不開鍋了。」

  錢芊芊沒有隱瞞，如果她騙錢母，那些菜是她賣出去的，那錢母必定會胡攪蠻纏地找她要銀子，而她可不想再把銀子給錢母糟蹋了。

  「你可真是昏頭了，那麼多，那般好的菜，少說也能賣上好幾十兩銀子，你就這麼輕輕巧巧地給了別人，這旁人揭不揭得開鍋關你什麼事，只要我們一家人有得吃不就行了？」

  錢母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可沒有救濟蕭國百姓的覺悟，只知道顧著自己這一家人。

  「娘，做人不能這麼自私，我們家既然有餘力，就該襄助窮人，這也是積德行善嘛。」

  錢芊芊面不改色，語調依舊輕緩，她知道錢母只是個鄉野農婦，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所以也沒跟錢母計較。

  「你對你爺奶一家人一個子兒都捨不得，對那些無親無故的外人倒是挺大方的，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

  錢母白了錢芊芊一眼，說完便抱著堯哥兒轉身進了屋，一句話都不願跟錢芊芊多說。

  錢芊芊無奈，但也無暇顧及錢母，只覺得日子長了，錢母便能看清誰好誰壞，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

  又過了幾日，穆天悅那邊派人傳信，說乾菜已經運往江南了，江南的幾家大糧鋪願意做這筆生意，而且一斤菜，能換三斤糧食，這對錢芊芊而言簡直是大好的消息。

  只不過蕭墨寒那邊一直沒有動靜，錢芊芊雖然給他寫了信，但也不知道這信到最後能不能到他手上，而且她也再沒收到過蕭墨寒的回信。

  這天，錢芊芊還是照例將信送去了將軍府，算算日子，蕭墨寒也走了快兩個月了，在這兩個月里，連州城發生了不少事，但她都沒寫在信上。

  「你們聽說了嗎？朝廷運往邊疆的一批軍糧在路上遇到了山匪，糧食全都被劫走了，運糧的官兵都死了不少，皇上頗為震怒，下旨派兵剿滅那幫劫匪，可那幫劫匪很是狡猾，讓朝廷都無可奈何。」

  「聽說了，唉，山匪豈是好打發的？眼下邊疆戰事緊急，朝廷哪兒有那麼多餘力來圍剿那些山匪，我估摸著糧食應該也奪不回來了。「

  「若是這軍糧不能準時送到，蕭將軍率兵在邊疆會不會糧草不足啊？」

  街邊幾名百姓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都被剛從將軍府出來的錢芊芊聽到了耳中，真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這幾日沒出來，還一點兒都不知情。

  怪不得這幾日都不見穆天悅的人影，八成是早就知曉了此事，錢芊芊原本是要徑直回家的，但聽到此事立刻轉了身，去了天悅酒樓。

  「你們穆老闆在嗎？」還不等迎面走來的夥計開口，錢芊芊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穆老闆早就吩咐了，說您這幾日應該會來找他，所以特地讓您先去雅閣等候。」

  那夥計側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錢芊芊大步上樓，走進了先前的那間雅閣。

  夥計進來給錢芊芊上了茶水和點心，可她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連茶都喝不下，只是透過不遠處的木窗，仔細注視著一樓，等著穆天悅過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面前的茶水都快涼了，穆天悅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而且身後好像還跟著周臨。

  穆天悅徑直上了樓，推開房門，身上的衣衫還有些凌亂，帶著一身僕僕風塵，周臨也是一樣，看來這兩人在路上都不敢耽擱分毫。

  「你們可算是來了，軍糧的事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吧，現在朝廷還有多餘的糧食送去邊疆嗎？」

  錢芊芊也站起了身，來不及寒暄，而是開門見山，眼底藏不住的焦急。

  「先前的軍糧都是好不容易才從民間徵收上去的，現在突然遭遇了劫匪，朝廷怕是沒有餘糧了，若是再從民間征糧，以蕭國現在的情況，恐怕沒有十天半月根本徵不齊那麼多軍糧。」

  周臨也絲毫沒有隱瞞，他跟穆天悅之所以前來，就是要跟錢芊芊商議此事。

  「眼下奪回糧食是沒多大希望了，指望朝廷也不是辦法，我那裡還有一批存糧，是特意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若將這批糧食押往邊疆，應該能解邊疆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