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意欲換糧

  錢芊芊進入了空間，這麼長時間沒打理空間的作物了，她確實要費些心思，光靠小九這麼一條狗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還來這兒幹什麼？這兒的糧食都被你搬走了，虧我幫你看了這麼久。」

  小九跟在錢芊芊身後，扭動著肉乎乎的身子，臉上的肉擰成一團，眼裡儘是怒意。

  「我也是迫不得已，現在世道艱難，雖然我也想多屯些糧食，可必要的時候也得拿出來救急才是，我知道這回是虧待了你，放心吧，等渡過了這段時日，我一定好吃好喝地犒勞你。」

  錢芊芊俯身摸了摸小九的頭，但卻被小九煩躁地躲開了，小九可不是條深明大義的狗，所以她的理由說服不了它。

  「哼，我才不信你呢，你就知道用這種話來搪塞我，我看遲早有一日，這空間裡的東西得讓你搬空不可，倒是你若是沒飯吃了，別哭著回來求我。」

  小九傲嬌地扭過頭，兩條前腿環抱在胸前，鼓起腮幫子，舔了舔嘴邊細軟的毛，樣子倒還有幾分可愛。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眼下事情緊急，我不能那麼自私，而且你放心吧，我就算是自己沒飯吃，也不會餓著你。」

  錢芊芊手裡拿著鏟子，除掉了田裡的雜草，那幾株番茄長勢極好，已經成熟了好幾個，她摘下那幾個成熟的番茄，但卻並沒打算帶出去吃掉，而是挖出裡頭的種子，曬乾後繼續灑在這田地里。

  等熬過這段時日，邊疆戰事有了了結，連州城裡百姓的日子好過了，錢芊芊便將這些番茄都摘出去，創一個番茄口味的火鍋，一定能大受歡迎。

  沒了糧食，好在這空間裡還有不少麥子和果蔬，錢芊芊一家人都怎麼都餓不著的，只是錢芊芊心裡不禁有了個想法。

  這蕭國雖然在打仗，百姓的日子都不好過，但南邊的幾座城池盛產糧食，應該有所盈餘，若是把這些果蔬運到南邊去，換糧食回來，那連州城的百姓就不至於過得如此緊巴巴的了。

  「你在想什麼？該不會還想把這些東西都拿出去給別人吧？」

  小九提溜著眼珠，上下打量著錢芊芊，心裡頓時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你怎麼知道？你可真成了我肚子裡的蛔蟲了。」錢芊芊驟然抬眸，絲毫沒有遮掩，臉上泛起了一抹淺笑。

  「還真被我猜對了，你腦子沒事兒吧，這空間可就剩這點兒東西了，若是再給了別人，我還活不活了？」

  小九頓時激動了起來，翹著尾巴跑到錢芊芊身前，揚起頭，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小九，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光我們有東西吃根本不夠，要全城的百姓都有東西吃才好，這些果蔬和麥子我們也吃不完，何必留在這兒浪費呢？」

  錢芊芊苦口婆心地解釋著，眉頭都擰成了一個死結，像是已經心意已決，讓小九根本沒有說服她的餘地。

  「不管怎麼樣，這空間裡的東西也有我的一份，要不是我天天替你守著，這裡頭的東西也長不了這麼好，你要把這些東西給旁人，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小九撅著嘴，怎麼都不肯鬆口，只不過它的這點兒抗議，在錢芊芊看來根本不起作用。

  「好了，別這么小氣嘛，這些東西就算給旁人了，日後也是會給我們還回來的，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狗，你如此聰明機靈，一定會支持我的。」

  錢芊芊抿唇淺笑，猛誇了小九一通，讓小九頓時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摘取了不少果蔬。

  出了空間，錢芊芊便去連州城，找到了穆天悅，告知了穆天悅她的打算，只是穆天悅卻有些為難。

  「這連州離江南數千里，要把果蔬運到江南，憑這個天氣，恐怕早就在路上爛完了，如何能換得回糧食？」

  穆天悅搖了搖頭，覺得這個主意並不可行，果蔬不像絲綢茶葉那些，容易保存，若是爛了，可就一文不值了。

  「如果用冰塊封藏，再派人加快腳步呢？能不能安然無恙地運送到江南？」

  錢芊芊眉頭緊皺，在心裡深切地覺得這古代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又沒有火車飛機那些交通工具，只能靠著馬兒的四條腿。

  「這也不行，冰塊在路上會化成水，而且若是駝上那麼多冰塊，隊伍的速度就必然會減慢，到時候果蔬還是一樣會爛掉。」

  穆天悅對這蕭國的土地了如指掌，知道江南離此處實在太遠，根本就不像錢芊芊想得這般容易。

  如此一來，事情又僵持了下來，既然這個主意行不通，那就必須另尋它法，錢芊芊在心裡沉思著，不禁想到了先前在現代，超市里賣的那些曬乾的水果片。

  「我有辦法了。」

  錢芊芊驟然抬眸，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既然新鮮的果蔬不能運過去，那她就乾脆把那些果蔬都製成果蔬干，既方便儲存，又容易運送。

  「什麼辦法？」穆天悅一臉疑惑，知道錢芊芊常有奇思妙想，所以不知她又想到了些什麼？

  「我們可以把那些果蔬切片曬乾，製成果蔬干，然後運往江南，雖然口感比不上新鮮的果蔬，但好歹也別有一番風味。」

  錢芊芊隨即解釋道，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媚，整個人瞧著又精神了起來。

  「此法倒是能行，不過將果蔬曬乾，那好吃嗎？」穆天悅心裡打鼓，總覺得聽錢芊芊描述得有些奇怪，別把好端端的東西給糟蹋了。

  「我以前吃過，還不錯，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先制些少量的，讓你這酒樓里的人都常常，若是大家都說好吃，我們便如此做。」

  錢芊芊說得很是篤定，也知道這口味因人而異，有些人喜歡吃新鮮的蔬菜，可有些人還就喜歡吃那些曬乾過的，只要一半的人都覺得曬乾的果蔬好吃，那便足夠了。

  「好，那就聽你的。」穆天悅微微點頭，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聽錢芊芊的，先死馬當活馬醫。

  錢芊芊正要轉身離開，穆天悅卻好像想到了什麼，在後頭一口叫住了她。

  「錢姑娘，你這幾日給蕭將軍寫過信嗎？」

  「剛送過去一封，怎麼了？」錢芊芊停下腳步，轉過身，聽著穆天悅的話，臉上疑慮了幾分。

  「那蕭將軍這幾日可有給你回信？」穆天悅緊接著追問道，心裡似乎藏著些什麼，讓人琢磨不透。

  「五日前我倒是收到了他的回信，可這幾日便沒了消息，是不是將軍出事了？」

  錢芊芊心裡頓時有了些不詳的預感，原本晶亮的目光也漸漸暗淡了起來，心懸到了嗓子眼。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化險為夷的。」

  穆天悅從臉上擠出一抹笑，下意識地避過了錢芊芊的眼睛，瞧著像是在遮掩著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蕭將軍到底出了何事？你若是敢瞞著我，你我就再不是朋友。」

  錢芊芊的眼底透著倔強，她的性子向來執拗，想知道的事便一定要知道，這個時候也不例外。

  「昨日我收到邊疆密報，說蕭將軍帶兵突襲央國敵軍，被圍困在戈壁之中，進退不得，眼下下落不明，音信全無。」

  穆天悅猶豫片刻，還是緩緩說出了口，錢芊芊一聽，臉色驟然青白了起來，額角都泛起了陣陣青筋。

  「怎麼會這樣？蕭墨寒，他，他……」

  錢芊芊後退了半步，紅唇張合，一句話好像堵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也咽不下，神情之中儘是寥落。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雪依在將軍身邊，定能殺出重圍。」

  穆天悅眼見著錢芊芊不大對勁，立刻上前勸慰，只是眼下的這種勸慰對錢芊芊而言完全不起半點作用。

  「我要去邊疆。」錢芊芊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分量十足，一點兒都不像是隨便說說。

  「這怎麼行？你是女子。」穆天悅一聽，便阻止了她。

  「雪依也是女子，為何就能跟著蕭墨寒出征？」錢芊芊卻不以為然，一日不親眼見到蕭墨寒，她便一日不能安心。

  「這如何能比？雪依是打小就跟著蕭將軍的，暗地裡替將軍辦了不少事，武功比一般男子都要高強，她去能保護將軍，你去能做什麼？總不能在邊疆的沙石地里開荒種田吧？」

  穆天悅說得絲毫不客氣，仿佛錢芊芊去邊疆就是個無用之人，但錢芊芊卻一點兒都不在乎。

  「那我也要去，我不能坐以待斃，在此處乾等著。」

  錢芊芊驟然抬眸，迎向穆天悅的目光，眼裡儘是堅韌。

  「這世上怎會有你這般倔強的女子？簡直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邊疆路途遙遠，常有山賊出沒，你一人前去，恐怕還沒走到就性命不保了，到時候見不到蕭將軍，你自己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你讓你娘，還有那些弟妹怎麼辦？」

  穆天悅強拽著錢芊芊，拔高了音量，在錢芊芊耳邊嘶吼著，想起這些，錢芊芊漸漸平靜了下來，不似剛才那般衝動了。

  「先坐下，喝杯茶，此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