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揪出細作

  劉嬸準備的早飯，錢芊芊和穆天悅吃了一些，便隨即出了門，徑直去了昨夜跟周臨約好的地方，劉翰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本官是奉蕭將軍之命來審理此案的，請大家放心，本官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但也請大家全力配合本官，一旦有線索，便立刻來稟報本官，若是線索有用，本官賞金百兩。」

  周臨站在最前方，一身深紅官府，氣勢逼人，底下站著不少村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聽到有賞金，不少人的眼都亮了。

  「周大人，此案草民先前查過，錢芊芊和穆天悅幾人的嫌疑最大，您可定要仔細查查他們。」

  趙順朝周臨拱手行禮，這句話也被錢芊芊和穆天悅聽得一清二楚，看來這個趙順不是「人」，而是「鬼。」

  「誰好誰壞，本官心裡明白，無需你來多言，倒是你，這幾日形跡可疑，還與幾名外地人聯繫密切，你若不想自取其辱，還是先退到一旁得好。」

  周臨面不改色，但一字一句分量十足，讓趙順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立刻照做。

  錢芊芊和穆天悅徑直走了過去，白石和趙燁也立刻迎了上來，見他們安然無恙，心裡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鄉親們，昨夜錢老闆和穆老闆遭到一夥賊人襲擊，差點兒就丟了性命，你們這幾日在村里若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便立刻來稟報本官，一條線索，本官賞五十兩銀子。」

  周臨朝錢芊芊使了個眼色，說得斬釘截鐵，畢竟都是些莊稼人，受不了這銀子的誘惑，這些村民之中，一定有人會站出來。

  可等了一會兒，下頭卻沒有半點動靜，不止是周臨，連錢芊芊和穆天悅都有些許意外，按理說這五十兩銀子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這些百姓不應該不動心。

  「周大人，不是我們不想領賞，是這幾個月來，錢家村確實沒有可疑之人進入，我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啊。」

  村長很是苦惱，在一片寂靜之中站了出來，這倒是奇了怪了，這村子裡明顯不太平，怎麼會沒外人呢？

  穆天悅往一旁走去，故作隨意地走在那些村民之中，緩緩搖動著手裡的摺扇，臉上泛著絲絲笑意，讓人完全琢磨不透。

  錢芊芊和周臨面面相覷，雖然一直都覺得事有蹊蹺，但見村長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在說謊，此事頓時破朔迷離了起來。

  突然，穆天悅停下腳步，摺扇一收，用沒受傷的那一半身子猛地朝兩個村民出手，那兩個村民立馬躲避，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很明顯，他們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快，給本官抓住他們。」

  周臨眼前一亮，隨即出聲，兩邊候著的官兵也立刻上前，那兩個村民眼見著大事不妙，便轉身逃竄，但還是被官兵攔了下來。

  其餘的村民見狀，頓時驚愕了起來，相繼退到兩邊，臉上儘是惶恐，有幾名婦人連腿都嚇軟了。

  官兵跟那兩個村民打鬥了起來，看著那兩個村民所使的招式，跟昨晚襲擊錢芊芊和穆天悅的央國人一模一樣，看來這兩個探子都易容了。

  雖然那兩個村民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被官兵捉拿了起來，穆天悅徑直上前，抬手就撕下了他們臉上的麵皮。

  「他們，他們怎麼變了張臉？」

  村長眼瞧著這一幕，臉色瞬間變了，說話也吞吐了起來，這易容之術在他們這些村民眼裡，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所以許多人都驚愕萬分。

  「他們根本就不是錢家村的人，而是借用我們錢家村村民的身份，在此圖謀不軌。」

  錢芊芊也上前解釋道，這兩個探子所用的麵皮都是村里無親無故之人的，難怪這麼多日都沒人發現，他們頂著別人的臉蟄伏在這村子裡，又甚少與人接觸，這些村民自然發現不了。

  「大家也不用惶恐，本官奉蕭將軍之命前來錢家村查案，就定會清除這些圖謀不軌之人，蕭將軍雖然在邊疆征戰，但也還是心系這連州子民，所以定會保護大家的安全，只是有一點，大家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們，相信蕭將軍。」

  周臨出言安撫，那些村民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心裡也似乎動搖了。

  「周大人，實不相瞞，這幾個月來這兩人一直在我們面前說錢老闆的不是，還說錢老闆只是在利用我們，自己賺錢吃肉，卻連口湯都不留給我們，只給我們些許餵狗的骨頭渣子，讓我們別如此用心地種地，省得便宜了錢老闆。」

  「不錯，這兩人沒少在我們面前嚼錢老闆的舌根，還讓我們不必對錢老闆忠心，日後找個機會反了錢老闆，把她手裡的地都奪回來，我們都是些無知村民，一時糊塗，才聽信了他們的話，所以先前才會對錢老闆如此無禮。」

  「錢老闆，我們也是鬼迷心竅了，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別計較這些。」

  那些村民們話鋒一轉，態度大變，對著錢芊芊幾番賠罪，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先前錢芊芊還納悶，為何這些村民對她這般兇惡？現在她總算明白了，就是這兩個探子在背後挑撥離間，搗的鬼。

  「你們快別這麼說，都不礙事，我從小在錢家村長大，各位叔叔伯伯對我怎麼樣我心裡都清楚，所以我不會在意這些。」

  錢芊芊也隨即頷首道，態度十分謙遜，既然誤會解除了，那一切就都好辦了，她並非小氣之人，所以也不會跟這些村民置氣。

  「錢老闆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時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錢老闆租地種糧食，可是蕭將軍鼎力支持的，所以你們為錢老闆種地，也就是為蕭將軍種地，就算錢老闆是商人，會剋扣你們，蕭將軍也定不會讓你們吃虧。」

  周臨果真聰明，搬出蕭墨寒的名號，那些村民便都老實了，雖然蕭墨寒並非蕭國皇帝，但在這連州城，說他是土皇帝一點兒都不為過，放眼整個連州，幾乎所有的百姓都只認蕭墨寒，不認他人。

  只是說來也怪，這古代君王都怕臣下功高震主，所以時時刻刻都提防著，蕭墨寒在連州的威望如此之高，京城那邊也一定能聽到些風聲，可皇帝還是對蕭墨寒委以重任，讓蕭墨寒手握重兵，好像一點兒都不忌憚，就像算準了蕭墨寒絕無謀反之心一樣。

  那些村民都相繼回到了自己家中，對他們而言，蕭墨寒就是一根定海神針，既然蕭大將軍的人都來了，那他們還有什麼好瞎摻合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比什麼都重要。

  官兵將那兩個探子押了上來，經過一番審問，他們終於承認，林忠是他們所殺，那稻田裡的貝灰也是他們摻的，趙順和那幾名外村人也是受了他們的蠱惑，期間他們一直都想服毒自盡，但卻被周臨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在這錢家村里，是否還有你們的細作？」

  錢芊芊緊追不捨，雖然錢家村不大，但她總覺得不止這兩人，不管這兩人說不說，她都要問到底。

  「哼，不管你們做什麼，此事我們一個字都不會說，你們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按到我們頭上，但別妄想利用我們找到旁人。」

  其中一個探子揚起頭，緊咬著後槽牙，緩緩開口，脖頸上都泛起了陣陣青筋。

  「那麼多事你們都吐了，我就不信，此事你們能一直堅持，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折磨到你們咽氣為止。」

  周臨冷笑一聲，這兩個探子已經被鞭打得不成樣子了，身上密密麻麻都是血痕，鞭子上沾了辣椒水，抽一下便皮開肉綻，想想都覺得疼。

  「我們央國人不是軟骨頭，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那些事都是無關痛癢的，既然你們都踩到了，我們也不必再瞞，但關於我們的事，你們休想知道分毫。」

  那兩個探子咬牙切齒，說得很是篤定，臉上笑意嘲諷，透著說不出的堅毅。

  真沒想到，央國探子還能有如此傲骨，只是這把傲骨到底能撐多久，還有待考量，錢芊芊可不覺得他們能有這般毅力。

  夜裡，官兵仍舊在折磨那兩個探子，蕭墨寒的人做事都頗有分寸，所以那幾名官兵能讓那兩名探子痛苦到極致，卻仍舊保著那兩名探子的命，讓那兩名探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錢芊芊和穆天悅站在外頭，並未回劉嬸兒家歇息，雖然揪出了罪魁禍首，但如何告知村民稻田之事，也是個棘手的難題。

  若是那些村民知道稻田已經顆粒無收，一定經不住這個打擊，當初錢芊芊租田地的時候可是承諾他們了，每年給每家分二十擔糧食，現在糧食都沒有，錢芊芊還拿什麼分給他們？

  「不如就直接告訴那些村民吧，稻田的事本就紙包不住火，那些村民遲早都會發現，再瞞下去也沒意思。」

  穆天悅淡淡地開口，他在心裡思量了好些時日，還是覺得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你今日是如何發現那兩名探子的？他們都已經易了容，連周臨都沒發現。」

  錢芊芊沒有理會穆天悅的話，反而出言問起了穆天悅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