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約見田間

  錢芊芊失笑，「將軍方才對我的激勵於我來說，便是最大的用武之地。」

  而錢母聽到二人的對話才反應過來，一直在錢芊芊身邊的竟然是蕭墨寒，當下驚得拉扯著錢芊芊的弟妹一跪，還不忘喚錢芊芊過來一起。

  錢芊芊雖不情願，卻還是聽話地同一家人跪在了一起。

  「將軍莫怪，家中女兒實在頑劣，冒犯將軍的地方，還望看在孤兒寡母的份上，便不要同她計較了。」錢母說完，還拉著錢芊芊和一眾弟妹朝蕭墨寒磕頭。

  蕭墨寒托住腮道：「確實是個頑劣女子，只不過……」

  「將軍，您若是有什麼不舒暢的，我定然讓小女多多在您身前服飾，哪怕您讓她去府上做個丫鬟也成，就是切不要同她計較了，求您了。」

  「娘！」錢芊芊一把拉住她母親，「蕭將軍哪是您說的這般小氣的人，再者我剛同他剿滅了一夥叛國賊，就算女兒真有什麼過錯，也該能將功補過的。將軍，您說呢？」她起身沖蕭墨寒擠眉弄眼一番。

  蕭墨寒和錢芊芊四目相對許久，方才道：「也確實是幫了本將軍啊……」

  錢母一怔，看了錢芊芊一眼，「真的？」

  「自然。」錢芊芊長舒一口氣，「所以，娘，您就不要擔心了，我有分寸的。」

  錢母半信半疑點點頭，這才拉著幾個小的起身，「那錢芊芊你陪著將軍，我們去準備飯食吧。」

  「還是我來吧。」她母親雖說是出了月子了，身體還是弱的，幾個弟妹又不頂用，她著實是不放心。但錢母和她推搡了半天，甚是堅持，她也拗不過，只好由著他們去了。

  「方才，謝了。」錢芊芊沖蕭墨寒一拱手。

  蕭墨寒眉頭一皺，「你這是男子的禮儀，如今你恢復女兒身，不大妥當吧。」

  錢芊芊一怔，自己確實是做男人做久了，竟是真的有幾分忘掉如何當女子了。「將軍明白即可。」

  蕭墨寒不說話，只冷冷盯著她。

  錢芊芊癟癟嘴，起身行個委身禮，「多謝。」

  蕭墨寒這才滿意地看向別處，「之前便聽你說有能增加田間作物漲勢的方法，不如明日便去看看吧。」

  「好。」錢芊芊應承道，眼珠一轉繼續說：「對了，我們是不是該趁飯食沒好的時候，商議下如何上表細則？」

  「不急。」蕭墨寒徑直往自己在錢家的房間走去，「本將軍今日看大戲看得渾身疲乏，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也……好。」錢芊芊衝著蕭墨寒的背影咬牙切齒，對方像是有感覺似的，猛然回頭，她忙收斂表情，露出微笑，「將軍且去休息，飯食好了我叫您。」

  蕭墨寒又盯了她半天，直到她保持一個姿勢覺得渾身酸痛的時候才扭頭回房間。

  這人是不是有什麼讀心術的本事？怎麼能算這麼准？

  錢芊芊一邊揉搓著酸疼的胳膊，一邊腹誹，嘴角在不經意間就上揚起來。

  為了給蕭墨寒解釋雜交水稻，錢芊芊當晚偷偷去了一趟空間，想將兩種水稻帶出去讓蕭墨寒看看，好讓這件事更好理解些。

  小九看著她哼著小曲，一臉幸福的樣子，酸道：「那蕭墨寒是給你吃了什麼藥嗎？」

  「沒有啊。」錢芊芊收好麥子，順便就將藥田和其他作物一併都整理了，她最近還想要培育出雜交的其他物種，說不定能在季節之外，從產量上入手，這樣她的五畝田就可以當做二十畝田來用，和天悅酒樓的生意便也能做大做強，到時候錢家就能舉家遷徙到鎮上去，州府那等複雜的地方她還是不大喜歡的。

  「沒有藥的話，怎得你走的時候還病懨懨的不怎麼想說話，如今卻似吃了回魂丹一般？」小九揶揄，搖著尾巴挪動了下位置。

  錢芊芊歪頭挑眉，斜眼看著他，「有嗎？是你的錯覺吧，我此前情緒不好是沒找到好的供貨源。」她說到這裡，心中閃過一抹異樣，跟著又道：「你要說是因為蕭墨寒也不是沒道理，畢竟沒有他我也沒辦法將政見遞交上去，也就無法有如今這般好的貨源和銷貨方式啊。」

  小九咂咂舌，「有些事，旁觀者清。」

  錢芊芊不再說話，她心裡清楚的很，自己對蕭墨寒同其他男子確實是不同的，只不過要她承認對個未滿及冠的小屁孩產生了感情，她那顆「老夫」還需要時間。

  小九見狀，倒是心知肚明，沒有繼續追問，只提醒錢芊芊要時不常來空間看看。

  他雖把話說得硬氣，錢芊芊卻聽出其中的落寞，她思忖片刻，猛然跳到小九身邊，「不然，我幫你找個小母狗進來吧，如何？」

  小九嘴角往下一拉，「我才不要。」

  「那小母貓呢？」

  「你是雜交上癮了？」小九的眉毛似人類一般皺起來。

  「誰說是讓她們來給你交1配的。」錢芊芊憋笑，「我是讓你交朋友。」

  小九眼皮一撩，白她一眼，「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喲，誰成年了，姑娘我今天剛滿十三，就算是這裡的算法，也還沒到呢，這身體都沒發育玩，哪兒算成年？」錢芊芊攔住小九的肩頭，「真的，我幫你物色一個，你說吧，喜歡什麼樣的，管你是要做什麼，只一條，不可用強，不能做渣男。」

  「滾！」小九一甩尾巴，推開錢芊芊，四條腿迅速跑遠。

  「呀，你這是害羞了嗎？」難道這麼些年他守著空間，上面也不想給他配個伴嗎？還有之前的僱主呢？怎得也不想？

  錢芊芊如此想著，倒開始覺得小九有幾分可憐，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個夥伴給他。

  「你好好想想，我過幾天再來問你，你給我個大致的方向，我保證按照你給的要求找。如何？」錢芊芊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小九的回應，「我知道你聽得見，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

  她從懷中拿出一張宣紙，自從做了門生，這便成了她的習慣，「你害羞的話，我將紙放在這，你想辦法寫字上去，那些草木的根莖都可以，我過幾日來取。」

  錢芊芊歡天喜地的離開，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中依然閃過小九慌忙逃竄的樣子，「著實有幾分可愛呀。」她伴著唇邊的笑容進入了夢鄉。

  次日，陽光剛剛落進錢家院子，錢芊芊便醒了。

  她洗漱完畢去叫蕭墨寒，趙燁和白石已經在門外敲門等候。

  「蕭大將軍，您雖說是身份尊貴，可是讓這麼多人同時等你，也不大好吧？」她一邊敲門一邊說，「您若是此刻再不回我句話，我便同他們先走了？」

  半晌，錢芊芊依然沒有等到回應，只得聳聳肩轉身。

  「吱呀——」一聲，蕭墨寒的房門打開了，他一身玄色長衫，腰間繫著玉帶，簡單卻不樸素，低調而奢華。

  錢芊芊心裡嘖嘖嘖了一番，面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倒是蕭墨寒問道：「本將軍今天這身，如何？」

  錢芊芊目視前方，佯裝不在意的說：「還成。」

  「不懂欣賞。」蕭墨寒沒有聽到想像中的答案甩下一句話，快步向前，穿過趙燁和白石，朝田地走去。

  「他怎麼了？」她不就是沒有稱讚他嗎？至於鬧彆扭嗎？

  「老闆，將軍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結果您……」趙燁搖頭無奈地嘆一口氣。

  「他一個男子，怎得也需要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

  「男子、女子本質上來說並沒什麼不同，說女為悅己者容，男子也一樣。」趙燁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就像我也會時常希望我娘子能關注我，又或者添置了新衣，也希望她能看見。」

  錢芊芊撓撓頭，「竟是如此？」

  「嗯。」

  可我同他也不是夫妻關係啊……

  這話錢芊芊沒問出口，一方面覺得害羞，另一方面萬一對方說一句她接不上的話豈不尷尬？

  為此，她顧左右而言他道：「白石，你同他們打過招呼沒有？」

  「打過了，您放心。」

  「行，那走吧。」

  說完，幾人跟在蕭墨寒身後也往田間走去。

  蕭墨寒在幾個農夫的牽引下，去看了那幾畝雜交水稻的田地，見其確實長得茁壯，而且稻穀也似乎比他此前征糧的時候見到的不同。

  「這是不是比往日的要大一些？」

  「沒想到，將軍對作物也有了解啊，我這片地里的水稻，要比其他水稻至少增長一半的收成，若是養護的好，再多出一成來也不是不可能。」錢芊芊得意道。

  「當真？」蕭墨寒眼中閃過驚喜，若這方法確實可行，此後軍隊的糧食便不需要去叨擾周圍的百姓，用朝廷撥用的田地自給自足即可，他此前提出的有關軍隊的自我管理制度也能得到一定的佐證支持。

  「自然。」錢芊芊拉著蕭墨寒去了他們臨時搭建的存儲糧食的地方，「將軍可去附近瞧瞧，看看相同畝數的田地，所產同我這裡的有多少差別。」

  蕭墨寒一揮手，即刻就有屬下出現，「去查查。」

  那屬下應聲後，「咻」一下便躥離了田地，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