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入將軍府

  錢芊芊三人圍坐在正中的桌子邊，她嗅著滿桌的香氣，起身為同行數日的夥伴斟酒，她衝著白石道：「此番做這樣的決定也是為了日後我們的合作能夠更加的順利、長久，你同我一起時間最長，回去之後便由你來決定田間的事情，若有什麼拿不定又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就來儘管來將軍府找我。」

  白石有些激動得看著錢芊芊，眼角甚至閃爍這淚花，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著，「錢老闆，您這麼信任我，我肯定把您交代的這些事情都做好，您就放心吧。」

  錢芊芊著實是被他忽如其來的激動和煽情弄得一頭霧水，「你也不必如此，我又不是不管不顧了。」

  「您這都追去將軍府了……」白石趁著酒興有些口無遮攔，說出這話之後見到錢芊芊和趙燁的表情才恍然發現不妥，忙一拍腦袋道：「哎喲喲，你瞧瞧我，這是喝高了啊！喝高了！」跟著起身搖搖晃晃幾下。

  「可這才第二杯。」趙燁無情戳穿他的託辭。

  白石一愣，硬著頭皮繼續道：「是這酒太烈了！」他指著桌上的酒壺道。

  錢芊芊和趙燁相視一笑，便也不再去管顧白石，推杯換盞了幾輪。

  微醺的時候，錢芊芊攬上趙燁的肩膀，「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剛讓你來當護衛，結果就鬧了這麼一出，實在對不住，對不住啊！」

  趙燁脊背一涼，他深知錢芊芊的「真實身份」，也看得出蕭墨寒對她的態度，他們二人如此這般，若是被蕭墨寒見著了，豈不是解釋不清？

  為此，他一邊去掰錢芊芊的手，一邊製造出響動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然而不等趙燁成功擺脫錢芊芊，他最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從門廳向後望去，能透過後方的小門見到後院，而此刻那裡正站著一人影，儘管月光里看不清他的容貌和表情，可他身上所帶那種讓人無法忽略的貴氣直直朝趙燁逼過來。

  「得罪了。」他輕輕對著錢芊芊耳邊說了一句，跟著一記手刀將她打暈，放在座位上，再直接跪在蕭墨寒面前，「將軍，我……」

  「她如何安排的？」蕭墨寒臉色稍緩和，沒有發難。

  趙燁暗自鬆口氣，「便說有兩條路，一條是另尋新主，一條是跟著去錢家村，繼續做護衛。」

  「你如何想？」

  「趙燁既然拜在了將軍門下自然永遠是將軍的人，絕無二心！」趙燁眼珠朝身後瞟過去，「已經和錢姑娘說明，跟著白兄弟會錢家村。」

  「嗯。」蕭墨寒冷冷應聲，停了一會兒，道：「也好。你便安心待一陣子，錢家村附近我安排了人手，只是不便現身，你若有事可給他們發訊號。」他從懷中拿出一骨笛，「只要吹響這個即可。」

  「是！」趙燁恭敬接過骨笛，跟著就聽「咻咻」兩聲，蕭墨寒即刻便沒了人影。

  宿醉之後，錢芊芊頭疼欲裂的醒來，仔細想想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了，昨日也不知是被白石給傳染了還是怎得，竟然一時放縱了。

  她環顧四周，是在自己的房內，猜測多半是趙燁將自己送來的。

  不知她是否還像當年大學同學敘述的那樣，有些……過激的行為。

  錢芊芊有點忐忑的來到趙燁門前像敲門問問，如果做了過分的行為便和他道個歉，畢竟自己現在還是用男人的身份示人的，他若是不介意還好，若是介意……指不定會造成某種心理上的傷害。

  她的手剛抬起，門卻「吱呀」一聲推開，趙燁穿戴整齊出現在門口，「錢老闆？」

  錢芊芊驚得了將手背到身後，有些尷尬地看著他，「那個，昨日我喝多了，是否給你帶來了什麼麻煩？」她努力扯出個笑容。

  趙燁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不曾，錢老闆只是昏睡過去而已。」

  「真如此？」錢芊芊明明記得她是很鬧騰的，難道昨天喝醉到連鬧騰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的。」趙燁拱手作揖道。

  她抬眸去看趙燁那張真誠無比的臉，也不好繼續追問。

  或許是現代的酒不夠純真也未可知。

  於是，錢芊芊另起了話頭，「你們今天上路，要小心。」

  「錢老闆放心。」趙燁說完緊了緊肩膀上的背包。

  錢芊芊一邊點頭，一邊讓出個身位，又來到白石房門前，將二人聚齊，看著他們出了客棧走出老遠之後才回房背起自己的包裹，離開客棧之前，她還不忘去空間拿了些鴨蛋出來，想著去個新地方總要帶些小禮物，又不知對方喜歡什麼，鴨蛋最合適不過。

  將軍府前，門庭若市，所有在這次門客的考核裡面通過的門客全都到了場，錢芊芊放眼望過去，大致估算了一下，竟然有近百人。

  「他可真是有錢，能一下子多養這麼多人。」錢芊芊咂舌的同時，前方的管家已經開始點卯，每一個點到的人，擅武的人會分發佩刀，擅文的人則分發一套文房四寶。

  錢芊芊將那四寶拿到手的時候見到上面大喇喇寫著「越古軒」，若是她沒記錯，這是享譽整個蕭國的著名文寶軒，裡面的物件動輒都是上千兩。

  「將軍可真是大手筆。」她低喃一聲。

  身旁有聽到她感慨的人，湊過來插話，「這位兄弟是不是新來連州？」

  錢芊芊抬眼去看，一身青衫的男子眉眼清秀，文采暫時不得知，但是在這一眾人里長相卻是極出眾的。

  男子見她滿目狐疑，忙拱手道，「是在下冒失了。」他頷首躬身，「在下樑文翰，不知兄台？」

  錢芊芊剛想告訴對方真名，復又想起自己這名字有幾分女氣，一時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名字，腦子裡面只想到蕭墨寒，順口道：「錢墨。」

  「錢兄。」

  兩人互相作揖之後，梁文瀚便繼續之前的話題道：「我見錢兄對咱們這位將軍不甚了解，口音又不像是連州，故此有這一問，若是讓錢兄不舒服了，還望見諒。」

  錢芊芊搖搖頭，「不會，我的確不是連州人士，而是來自附近的村莊。」

  梁文瀚怔了怔，「想必錢兄是出自錢家村？」

  「正是。」

  「將軍此前在錢家村呆了好長一段時日，錢兄未曾見過嗎？」

  錢芊芊愣了半刻道：「我在外求學，不知。」她可不希望話題一引就引到她自己的身上去了。

  然而，對方卻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的繼續道：「那當真是可惜，錢兄的故鄉出了位女中豪傑，救下了將軍。」

  和其他人不同，他對錢芊芊的評價里多了幾分尊敬，這也迅速讓錢芊芊對眼前的男人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哦？能救得將軍，是我們錢家村的榮幸。」錢芊芊笑道。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忽聽得一聲鑼響，「點卯結束，各自跟著領隊，文客去西廂房，武客去東廂房。」

  眾人異口同聲到：「是！」

  因著幾句閒聊，錢芊芊便和梁文瀚自動走在了一起，而在分房的時候自然也挨得最近。

  「晚些時候，我便來找錢兄喝酒。」

  錢芊芊聽到喝酒兩個字眉頭微皺，又見對方興致勃勃，不好意思直接回絕，只得客氣道：「在下酒量一般，還請梁兄到時候手下留情。」

  「哈哈。」梁文瀚甩袖拱手道：「小酌，小酌，自不會喝個酩酊大醉。」

  「好！」錢芊芊拱手回禮。

  錢芊芊反身走向房間，全然沒有注意西廂房外有一小廝正窺視著西廂房發生的一切，邊觀察還邊在冊子上寫著什麼。

  在她進入房間之後，那小廝便撤出去，沿著前廊一路往府內跑，不一會就來到一假山後，對著假山上一塊石頭有規律地敲擊了三下，跟著，那石頭便凹陷進去，而隨著石頭的凹陷，顯現出來一個地道。

  小廝觀測四周，即刻跳進去。

  小廝在地道里七拐八繞了一通後，來到蕭墨寒面前，將手中的冊子遞過去，「將軍。」

  蕭墨寒沒接過去，直接在他的手裡就翻看起來，剛翻幾頁立刻就眉頭緊鎖，「去查查這個梁文瀚。」

  「已經查過了，是位剛剛中了秀才的才子，他的文章還是將軍您點過之後，親自選的。」小廝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蕭墨寒欣慰的同時，又有點不悅，「他們當真如此親近？」

  小廝怔了怔，頷首道：「是。」

  「好你個錢芊芊，才認識多久，你就……」他的低喃被小廝聽見，卻會錯了其中含義，答道：「滿打滿算，這二位不過相識一個時辰，屬下去查過，他們此前絕無可能有甚關聯。」

  他自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有關聯，錢芊芊在此之前也就去過錢家村外十幾里的鎮子，其他地方她就算想去也沒那個條件。

  只是再次聽到眼前人的強調，再看他寫在紙上「相見恨晚」的形容詞，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以後記錄，不必寫這些修辭，直接將事情記錄下來就好。」他將冊子關上，也不等對方應答，就道：「你回去，繼續觀察。」

  小廝能明顯感受到整個洞穴的氣溫驟降，打了個寒顫之後，趕忙拱手退出去，到地面的時候忍不住「咦」一聲，「將軍這反應怎麼這麼奇怪？」難道對那個錢姓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