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獵殺野豬

  忽然，那兩名男子看著野豬從背後偷襲，驚呼一聲，「將軍！」

  墨衣男子頭也不回地敏捷避開，只聽偷襲的野豬一聲哀嚎，他回頭只見野豬大腿上正中一支冷箭。

  男子抬頭，只見那女子挽著弓箭，沖他咧嘴一笑。

  有幾隻野豬似乎發現了錢芊芊的存在，嘶吼著往她所在的山坡衝過去，震動的地面顫地錢芊芊險些握不穩弓箭：不會吧？這麼多野豬她可搞不定。

  墨衣男子眉眼一冷，幾個跨越堵在半山腰，攔住幾頭野豬的去路，「你先躲起來。」

  錢芊芊剛要說話，劉翰也帶著幾個村民趕過來，「芊芊，躲起來。」

  錢芊芊只好退後。

  那些野豬經過一場大戰也有些力竭，不多時，眾人齊心協力地將全部野豬斬殺殆盡，滿地歡呼。

  一村民熱絡地迎上去，「將軍，這次打獵怎麼只帶了兩個副將？遇到這野豬群，就算你們再能打，也是危險地很哩。」

  兩名副將撓撓頭，「誰知道會遇上這麼多野豬，這還是頭一次，將軍，您的傷沒事兒吧？」

  蕭墨寒搖頭，揚聲道：「這次多虧大家趕來相助，這些野豬大家一起分了吧，人人有份。」

  錢芊芊悄悄問劉翰：「這三個是什麼人？」

  什麼將軍會在這小村子出現？

  好像村民們還十分熟悉的樣子，想來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打獵了。

  劉翰低聲道：「那個穿黑衣服的，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十一歲時就遠赴北疆從軍，十七歲時，就被封為驍勇大將軍。別看他年紀輕輕，將軍長年鎮守北疆，戰功赫赫。聽說是年初與匈奴一戰時傷及身體，所以才到府城裡暫時休養。」

  錢芊芊好奇，「常年鎮守邊疆……那大家怎麼好像都很熟悉這位將軍的樣子？」

  「將軍每年休戰時都會到府城附近打獵，錢家村也在這範圍之內，你看這山上的獵坑……」劉翰道：「都是將軍設下的。」

  錢芊芊愣了一下：所以她上次撿到的野雞，也是這位驍勇大將軍的了？

  正說著，蕭墨寒忽然朝著兩人走過來，「你會弓箭？」

  錢芊芊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用。」

  還好沒有射偏。

  她抬頭看著墨衣男子，近看這人愈發俊朗英氣，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戰士，身上自帶殺伐氣息。

  劉翰驚訝道：「女子能拉開弓箭已是不易，芊芊，你也太厲害了吧？」

  蕭墨寒對上女子打量的目光，挑眉：「以你的體格……確實不易。」

  「運氣好而已。」錢芊芊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乾癟瘦弱的身子，對比男子的健壯，突然有些臉熱：原身年紀小，又常年營養不良，這體格弱她也沒有辦法啊。

  蕭墨寒吩咐副將：「分她三頭野豬，包括她射中的那隻。」

  劉翰驚訝：那只可是野豬首領，體壯肉膘，是這一群野豬裡頭最值錢的，按道理該是蕭墨寒作為戰利品帶走的。

  錢芊芊沒想那麼多，彎唇一笑，「多謝將軍。」

  蕭墨寒看她一眼，「這是你應得的。」說罷，他看了眼天色，「時辰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告辭。」

  男子言語間絲毫沒有上位者的傲慢，反倒是英姿颯爽，豪氣千雲，這倒是錢芊芊有些意外，「將軍慢走。」

  目送蕭墨寒一行人離開，眾人都圍過來，一人羨慕道：「行啊芊芊，什麼都沒幹就白得了三頭野豬。」

  劉翰掃了他一眼，「怎麼說話的？沒有芊芊報信，咱們能撿到這麼好的機會？她救了將軍，這是她應得的戰利品。」

  那人見劉翰不悅，撓撓頭不說話。

  眾人幫著錢芊芊把野豬抬回家去，劉翰叮囑幾句，也帶著自己的獵物回家安置。

  錢母幾人聞聲出來，看到三頭大野豬，驚呆了：「芊芊，這……這怎麼回事兒？」

  錢芊芊心情也很好：「恰好碰到將軍打獵，撿了個大便宜。」

  錢輝圍著野豬驚呼：「好大好大，比爹以前獵回來的都大……」

  錢母眼底的暗淡一閃而過，摸摸兒子腦袋：「你爹打獵當然沒有將軍厲害，人家可是戰場上殺出來的英雄。」

  幾人正高興晚飯有肉吃，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狂喜的聲音：「好大的野豬，正好帶回去給老頭子補身子。」

  錢母轉頭看過去，「娘……您怎麼來了？」

  老太太撇嘴，難得露出了好臉色：「瞧你說的，我來看看你們一家子，小子生了？我瞅瞅長得好看不？」

  她不說這話還好，故意套近乎反而讓錢母想起老宅的絕情，笑意淡了：「娘，小堯挺好的，就是營養跟不上，整日餓得哭。」

  錢芊芊意外地看了母親一眼，沒有想到軟弱的錢母也有這麼硬氣的一面，愣是把老太太說得一臉尷尬，「現在這世道，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村里人又有幾個營養跟得上的。」

  她臉皮厚，「瞅瞅，芊芊這不是挺出息的，還帶了三頭野豬回來，你們留下兩頭，夠吃好一陣子了。我帶一頭回去，給你爹補補身子，他最近老咳嗽，身子虛，我正擔心呢。」

  錢芬一聽，帶著弟妹下意識擋住了三頭野豬，可惜身子太瘦弱，還是攔不住，那護食的小模樣，看起來挺有趣的。

  錢芊芊攔住老太太，「這野豬我們要拿去賣的，爺爺身子弱，不是還有大伯和三叔嗎？他們隨便去山上打個獵，也夠爺爺好好補一補的。」

  村裡的漢子，只要四肢健全，極少有不會打獵的，只是能夠獵到的獵物檔次不同，錢家大伯打獵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老太太臉色一垮：「你這是什麼意思？三頭野豬這麼大的，你想吃獨食？」

  錢母心底更寒：當初老宅對她們一家不聞不問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吃獨食」這個問題？

  錢芊芊無辜道：「這怎麼能叫吃獨食呢？芬芬，去把分家協議拿出來給奶奶看看，咱們當初可是當著村長的面說好的，每年我們二房供養二老銀子，其餘諸事再無牽扯。奶奶怕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這麼快就忘了。」

  錢芬連忙小跑進屋，把協議翻出來，拿給老太太看，「村長作證的，奶奶，您看看。」

  老太太氣得臉色發青：「什麼協議？你們孝順長輩是應該的，分我一頭野豬怎麼了？」她知道錢芊芊不好對付，便轉向錢母：「你這麼虐待我們兩個老不死的，我兒子要是知道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