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想的還要糟糕

  家裡幾張嘴等著吃飯，錢芊芊沒辦法，「走，姐帶你們上山去挖野菜。」

  帶著弟妹三人上山尋摸了一圈，情況卻比錢芊芊想得還要糟糕：因村里人也是時常上山，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留下，野菜也不多。

  錢芊芊走了一路，卻發現長在陰暗處的木耳和蘑菇無人採集，本想采一些回去，卻被錢芬攔下：「姐，這些不能吃的。」

  錢芊芊道：「上次不是給你們做了木耳嗎？能吃的。」

  錢芬猶豫：「那是家裡長得，興許不一樣吧。這山上的木耳和蘑菇，村里人曾經有人餓的不行，摘了吃，結果卻中了毒，所以後來便無人敢吃這些了。」

  錢芊芊笑了：「他們摘的應該是毒木耳和毒蘑菇。來，你們幾個過來，我教你們分辨哪些是無毒的，咱們多採集一些。」

  幾個小傢伙聽說這些東西能吃，連忙圍過來聽她講解，之後每采一點兒就捧過來讓她講解，小模樣十分認真。

  一個下午，姐弟四人一人裝了一背簍木耳蘑菇往回走，錢芬問：「姐，這麼多，吃不完不會壞掉嗎？」

  「咱們留下一部分做菜吃，多餘的再做成醬菜拿去城裡賣，說不定還能得到一點收入。」錢芊芊琢磨著：既然這裡的人們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吃，那應該對新奇的木耳蘑菇醬菜會感興趣。

  錢芬聽到可以賺錢，眼睛一亮：「姐，那我幫你做。」

  「好。」錢芊芊笑了笑：這麼多東西，自然要弟妹幫著收拾，不過醬菜如何做，她還需要研究一下。

  幾天後。

  錢芊芊一番研究，將蘑菇和木耳做成了醬菜，並且調配出了當地人適應的口味，這才和錢芬一起帶著醬菜到城裡出售。

  「新鮮的木耳蘑菇醬菜咯，嘗一嘗看一看咯。」

  不少人聽著名字還有些興趣，可走近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扭頭走了。

  兩人吆喝了半天，依舊無人問津。

  錢芬沮喪道：「姐，大家都沒有吃過這種醬菜，會不會是不放心？」

  錢芊芊抿唇，見一名穿著體面的婦人走過來，連忙介紹道：「客人您瞧瞧，新鮮製作的醬菜，木耳和蘑菇都是山上現采的，味道可鮮了，您嘗嘗？」

  那婦人道：「蘑菇和木耳？那也能吃？」

  錢芊芊立刻當著她的面嘗了一口，「我們自己家裡製作的醬菜，一直吃著呢，挺有營養的。」

  那婦人看了眼色澤，本來還覺得不錯，見她攤子上的醬菜都用簡陋的砂罐子裝著，「你們的醬菜就是拿這個裝的？」

  錢芊芊發現婦人眼底閃過嫌棄之色，忙道：「罐子雖然不好看，可味道絕對純正……誒，您別走啊。」

  那婦人還是頭也不回得走了。

  錢芬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小臉又耷拉下來，「我還以為她會買呢。」

  錢芊芊咬牙：「不是醬菜的問題。窮人家裡都是自製醬菜吃，沒人會花錢買這個，可有錢人又看不上包裝嫌棄……」

  她想著那婦人的眼神，狠了狠心：「芬芬，咱們拿那一兩分家得到的銀子，買些好看的罐子吧。」

  錢芬擔憂道：「可要是買了罐子還是賣不出去怎麼辦？到時候一兩銀子只換來一堆不能吃不能喝的罐子，再好看也沒有用啊。」

  錢芊芊堅持：「買罐子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這些醬菜賣出去，否則咱們這幾天不是白忙活了。」

  這些日子錢芬習慣了聽她的話，見她篤定，只好同意：「姐姐，那你去買罐子，我在這裡看著攤子。」

  「好。」錢芊芊交代了一下，便去城中鋪子買了一些漂亮的罈罈罐罐回來，重新包裝密封。

  「這些罐子，一兩銀子？」錢芬有些心疼。

  「別想那一兩銀子了，咱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把醬菜賣出去。」錢芊芊打開一壇醬菜，用手扇了扇，讓香味飄出，不一會兒就引來了不少路人，也有一些姑娘是被漂亮的罐子吸引來的。

  「這罐子好漂亮，裡頭裝的什麼？」

  「醬菜。」錢芊芊連忙拿出乾淨的碟子，盛出小點的醬菜給人試吃，「幾位姑娘嘗嘗，這蘑菇木耳醬菜，絕對獨此一家。」

  姑娘們嘗了兩口，連連點頭：「果然味道獨特，我從未吃過這種醬菜。多少錢？」

  錢芬眼睛一亮，剛想說十文，那是她們商量好的價錢。

  錢芊芊搶在她前面開口，「二十文一罐。」

  「二十文，這麼貴？」幾人驚訝，旁邊同時還有人觀望著。錢芊芊道：「幾位姑娘也嘗過了，這味道和原料絕對都是獨一無二，況且，單是這包裝就值不少錢呢，二十文我沒賺多少，也是看你們人多，買的會多些，不然就是三十文了。」

  幾人一聽，再看那精緻的罐子，也覺得有道理，從三十文降到二十文，的確算便宜，「給我們一人一罐。」

  有兩個姑娘特別喜歡這個味道，直接道：「既然這麼划算，那就給我兩罐兒。你小心著點兒拿，別碰壞了罐子。」

  錢芊芊笑著應下，錢芬拿罐子的動作不自覺輕了許多，兩姐妹笑著把醬菜包裝好遞給客人，「幾位慢走。」

  剩下人聞著味兒也來嘗嘗，錢芊芊直接道：「單買三十文，如果大家買的多，就是折扣價二十文，幾位商量著，可以合起來一塊兒買。」

  不少人一聽，連忙喊著熟人一起湊數，很快醬菜便銷售一空。

  到了後來，錢芊芊負責賣，錢芬只負責收錢。

  「呼，累死我了。」賣出最後一罐醬菜，錢芊芊捏了捏腰身，一回頭卻見錢芬眼睛亮晶晶的，「姐，拋開成本後，我們竟然還賺了一兩銀子！」

  錢芊芊估算著也是這個價格，倒是沒有多意外，「現在不覺得那一兩銀子花的虧了吧。」

  錢芬摸著銀子，連連點頭，「姐姐最厲害了。」

  經此一事，她不由得越發相信姐姐的能力，「姐，我們還要再買些罐子嗎？家裡還有好些醬菜呢。」

  錢芊芊點頭：「咱們一起去挑，還有好些花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