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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0:16:00 作者: 禕庭沫瞳
    「要鴛鴦鍋底還是麻辣鍋底?」顧辭問。

    「麻辣!」亓班和顏霖齊聲說。他們兩個人翻著一本菜譜,看啥都想吃。

    顧辭作為請客的一方,採取主隨客便的態度,除了鍋底他問了一句,其他的都讓他們自己挑。

    很快,鍋底和菜就一一送了上來。顏霖和亓班先吃了兩塊紅糖糍粑墊墊底,然後提起筷子就開始乾飯了。

    吃飯是有傳染性的,如果同桌的人吃得香,跟著一起吃的人也會多動幾筷子。

    「隊長,你自己夾啊,動作快一點,不然我們可都夾沒了。」顏霖對顧辭道。

    「放心,我餓不著自己。」顧辭動作不快,但顏霖和亓班也不至於真把鍋里撈乾淨。

    亓班辣得直哈氣,顏霖也覺得失策了,應該在樓下買兩杯冰沙後上來才對,飯店提供的冰鎮飲料真的沒有來杯冰沙舒服。

    比起他們兩個嘶嘶哈哈的樣子,顧辭就顯得從容多了。

    「隊長,你這麼能吃辣嗎?」顏霖驚奇,顧辭看起來並不是無辣不歡的人,平時吃飯也沒看到顧辭對辣有偏好。

    顧辭把紙巾放到方便他倆拿的地方:「吃慢點就好。」

    顏霖現在是已經辣到一定程度了,現在停下來就覺得嘴裡辣得不得了,不過胃裡倒不辣,這就很不錯。

    「我下樓去買冰沙,這冰鎮飲料不大行。」顏霖拿過自己的手機。

    「我去吧。」顧辭說。

    顏霖拒絕:「不用,你也沒吃多少,繼續吃吧,我很快回來,就在樓下。」

    這頓飯顧辭要請,那喝冰沙就不好再讓顧辭花錢了,太沒有眼色,只會占便宜可不是好行為。

    顧辭沒跟他爭。

    亓班:「霖霖,我要草莓味的。」

    「知道了。」顏霖應著就出去了。

    顏霖不在,亓班明顯拘謹了一些,也不主動搭話,不想招顧辭煩。

    就聽顧辭主動開口問:「我能問你點事嗎?」

    亓班眨了眨眼睛,估摸著是跟顏霖有關的事,就點了頭,至於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他自認心裡是有數的。

    「顏霖認識潘續是吧?」

    還沒等顧辭多問幾句,亓班眼睛就瞪起來了:「是不是潘續這個狗東西找霖霖麻煩了?」

    原本兔子一樣的亓班在提到潘續後,立刻變成了小鬥雞。

    「沒有。只是打過照面,顏霖似乎不太喜歡潘續。以後賽場上肯定會經常見到,我想心裡有個數,如果他和潘續不和,以後和RCS比賽戰隊可以早做安排。」顧辭態度很認真。

    「呵呵,那個傻逼還有臉出現在霖霖面前,真是左臉揭下來貼右臉皮上了——一邊二皮臉,一邊不要臉!」亓班往大門那邊看了一眼,確定顏霖沒有半路折返,才說,「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長話短說吧,別一會兒霖霖回來,聽到這個倒霉名字不高興。」

    「嗯。」顧辭點頭,耐心等他說。

    「潘續的外公外婆家就在我們那片老城區,他每年寒暑假都過來住,我們三個年紀又一樣,就玩在了一起。雖然他和我們不像我和霖霖總能在一起,但我和霖霖是真心拿他當朋友。當初玩《峽谷》還是霖霖叫他一起的。」

    「當時他和霖霖都愛玩中路法師,兩個人總湊在一起研究中路英雄。我當時還挺吃醋的,覺得霖霖跟他比跟我好。」說到這個,亓班有點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換回了生氣的樣子,「他現在打的那個什麼法核,原本是霖霖想出來的,而且毫不吝嗇地教給了他。結果你知道那狗東西幹了什麼嗎?!」

    「當時《峽谷》不是有青少年選拔機制嗎?他們兩個一起報了名。結果選拔賽的前一天,他『不小心』把霖霖撞下了樓!他說是不小心,我可去他媽的吧!那樓梯又寬又大,但凡小腦平衡沒有問題,誰會在那兒摔倒?他說自己不小心踩空了,撞霖霖身上了。要我說他就是故意的!」亓班嗓門都不自覺地高了些,不過他的聲音一直是溫柔掛的,即便聲音大一點,在飯店裡也不會突兀。

    顧辭皺起眉:「然後呢?」

    兩年前,電競的選手最小年紀還沒卡死在十八歲,很多人十五六就進戰隊訓練了。那個時候如果顏霖通過選拔賽被職業戰隊看中,職業生涯會順利很多。

    「霖霖的胳膊摔骨裂了,只能退出選拔賽。其實到這兒,我還是有五分相信潘續不是故意的。結果呢,他入了職業戰隊後,在第一次新人採訪的時候怎麼說的?他說打法核是他自己的想法,所有套路都是他一個人研究的!你說他這個人要臉嗎?」如今說起來,亓班還是異常氣憤。

    聽到這兒,顧辭覺得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難怪潘續後來一直沒有創新,打法也越發沒有靈氣,他一開始以為是進入職業戰隊後,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研究更細緻的打法,卻沒想到原本這些讓人欣賞的打法都不是潘續自己的東西。

    亓班不時地往門口張望,只要顏霖的身影一出現,他肯定立刻閉嘴。

    「顏霖就沒想為自己討回公道嗎?」顧辭問。

    亓班嘆氣:「當時霖霖骨裂了,為了把胳膊養好,我媽媽找了好幾個專家給他看,雖然不是大問題,但我媽媽希望他能恢復得和以前一樣,不要留下後遺症。所以那段時間霖霖的心思都在養傷上,他應該也是想再參加選拔賽的。結果看到潘續的採訪後,霖霖就沒再跟我提過想打選拔賽的話了。我雖然生氣,但也不敢多說,怕霖霖難過。而且他喜歡把戰術寫在本子上,而不是記在電腦或者手機里,本子這種東西又沒有能夠證明日期的東西,又怎麼證明那些想法其實是霖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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