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上手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肯定與姜棟有著關係。

  「你知道嗎，沈翠竹打算這次的比試，讓姜棟也出席。」

  此話一出口，楚青雲能感到湯婉明顯的一愣：「你是說，這次的比試，姜棟也要去參加？」

  楚青雲看著她滿面的憂色，都快要將她的手給捏斷了，嘴角不禁微抽。上次她告訴湯婉，她要去參加比試，也沒見到她有這樣大的動靜。

  但這種想法轉眼就過去了，「沒錯，師傅說，這次會由我和他一同前去。」

  「可是他才剛剛從肺癆中好轉，就將要去參加這種比試，就算從那森林中歸來，怕也要元氣大傷！」

  湯婉的腦中不禁浮現出那些從比賽中歸來的人，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讓她無比心驚：「往年都不選他，為什麼偏偏要在今年？」

  「這他就沒有告訴我了。」楚青雲聳聳肩，顯得有些無奈，她也只是一個傳話者，這背後的原由又怎麼可能都細細知曉，「你說，姜棟他自己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湯婉搖頭：「我不知道。就算他知曉了，也不會開口去向師傅拒絕，更不會告訴我們。」

  他行為做事很是獨立，除了一些大事之外，關於自己的私事很少會告訴他人。現在就算她想要去詢問，都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和身份去開口。

  「再過幾個月，這比賽就要開始了。如果沈翠竹真的有意想要讓他與我一同前去的話，那過不久，便也應該跟他說這間事情了。」

  楚青雲見湯婉沉默了半晌，抬眸看向她，眼底帶了幾分探究與關切：「湯婉，你還好嗎？」

  這兩人之間的羈絆，是遠遠超乎她想像的。

  如果說，湯婉又多麼恨姜棟，那麼她現在就有多麼的關切他。

  湯婉聽聞楚青雲的聲音，這才從愣神中驚醒，抬眸看向楚青云：「青雲，他的實力我明白。但他大病初癒，我怕……」

  他底子雖好，但也不能這樣開玩笑。

  「如果能好好的修養幾個月，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大師兄應該能癒合如初。你也別過分擔心他，他可遠遠沒有你想像的那樣脆弱。」

  楚青雲朝著湯婉湊近了一些，伸手攬過了她的肩。

  湯婉點點頭，她心下縱然有再多的惦念，也不好表露出來，怕惹楚青雲擔心，只得將其往肚子裡咽。

  楚青雲又熟讀複習了一日，便將這本小冊子中所有的內容都掌握熟練了，對第二日來自沈翠竹的考核胸有成竹。

  考核日很快就又到來了，沈翠竹一如往常的說完話，姜棟正打算帶領眾弟子離開，卻突然被沈翠竹叫住：「姜棟，楚青雲。」

  「回師父，弟子在。」姜棟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會被突然點到，但面上沒有表露出半分，仍是上前一步道。

  「你們倆等會兒留下來，到我這邊，我有一件事情要交代給你們。」

  沈翠竹雖然沒有明說，但楚青雲已經猜到個大概。沈翠竹應該是想要將比賽的事情，告訴姜棟吧。

  畢竟留給他們訓練的時間並不多了，提早連起來，也會對比賽更有把握。

  剩下的眾弟子互相看了幾眼，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畢竟平日裡，帶隊的這個活兒，都是由姜棟做的，他如今被沈翠竹叫走了，那由誰擔任？

  眾人在原地傻愣愣地站了一會兒，沈翠竹察覺到他們的舉動，眉頭微擰，但卻沒有說什麼。後還是任遠率先站出來，帶領著眾人離開了大殿。

  楚青雲與姜棟走上前，沈翠竹將那本子從楚青雲的手中接過：「可都背熟了？」

  楚青雲點點頭道：「回師父，都已經熟悉了。還請師父隨意抽查！」

  「熟悉就好，你們隨我過來。」沈翠竹將那冊子放入袖口中，轉身便向大殿外走去。

  楚青雲與姜棟先是對視一眼，隨即便緊跟了上去。

  這次沈翠竹到沒有將他們帶到什麼出乎意料的地方，只是大殿後竹林里的一間小屋子。

  那屋子從外面看起來雖小，但走進去後，卻發現比想像之中的寬敞。

  「這本冊子中的藥方，姜棟，我想你應該是記得的吧？」沈翠竹將審視的目光，放置了姜棟的身上。

  姜棟點頭道：「回師父，全部都記得。」

  「很好，從今日裡，你們兩個每日的功課便是在這裡調配這書上的藥方。」沈翠竹廣袖一甩，將一堆瓶瓶罐罐和身後的藥格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可師父，我該怎麼確保他是否有用？」他們搞半天，做出來都是無用的東西，那又有什麼效果？

  「你們可以去山洞中做試驗，我已經吩咐過任遠，會幫你們安排對象。」沈翠竹的目光緊緊盯在楚青雲的身上，捕捉著她的面部表情。

  「記住，我會去問任遠你們的調製結果，並看看試驗效果。有沒有做，做的成不成功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因而不要想什麼花招。」

  楚青雲明白，沈翠竹這話明顯是在說給她聽得。

  「是師父，弟子一定會好好研究，不辜負您的期望。」楚青雲低垂下眸，躲避開沈翠竹的目光。

  「希望如此。」沈翠竹深深地瞟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等到木屋的門被緊緊關上，楚青雲這才鬆了口氣，靠在牆壁上全身有些癱軟。

  「你來到這裡這樣久，這種習慣，我想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怎麼，難道你還沒有習慣？」姜棟看著她，並沒有什麼動作。

  「習慣？」楚青雲睜開眼看向他，眼底滿是譏諷，「對不起，給我一輩子，我都不會習慣這種事情。」

  這本冊子上所記載的毒藥多是些殘酷至極的死法，每一種都會讓人飽經摧殘，在掙扎和呻吟聲中痛苦的死去。

  醫者仁心，她學醫更想要救濟天下，而不是在陰暗的山洞中，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