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巫術

  「姨娘。」

  呂氏透過銅鏡，看了身後的丫鬟一眼，面色平淡：「你說說看，那楚青雲和新來的丫鬟到底在做些什麼。」

  「他們兩個在用手不斷比比劃劃，就是跟奴婢交流時，楚小姐也沒停止跟那丫鬟比手勢。」

  李嬤嬤與呂氏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眼底已經有了幾分的算計，並將她小丫鬟打發了出去。

  「看來，這楚青雲與新來的丫鬟間的確有些小秘密。」

  李嬤嬤搖搖頭，壓低了聲音道：「奴婢看，楚青雲這幾日行為的詭異，都是因為這巫術的原因。若非她使用了妖術，小姐又怎麼會當眾失態？」

  呂氏聽到這兒，心下更是信了幾分。好不容易才淡去的怨恨，又逐漸浮上心頭。

  「你是說，瑤兒之前被關進大牢，被九王爺厭惡，皆是因為楚青雲使用了這妖術？」

  呂氏越想便越覺得很對，如果不是因為有巫術的存在。她又怎麼殺死人，並去栽贓給瑤兒呢？

  「鳶兒，我聽聞你今日食慾不大好，可是身上有什麼不適？」楚丞相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呂氏忙和李嬤嬤上前迎接。

  「妾身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只是……」呂氏說道這輕嘆了一聲，撇過臉去，並不再多言。

  楚丞相一看便明白她這是懷有心事，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你我夫妻這樣多年，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嗎？」

  「老爺，妾身聽聞大小姐今日回來了。」

  楚丞相點點頭，面上不自主的浮現出驕傲：「沒錯，青雲在南平詩會中得了第二，現在名聲大振。」

  「但老爺，你可聽說大小姐回來後，行為舉止奇怪了不少。她整日與她新領進門的丫鬟在那裡比比劃劃，有些神神叨叨的。」

  呂氏說道這，緊緊攥住了楚丞相的衣袖，面上的緊張之色更是明顯：「老爺，大小姐之前的文化水平您也知道的，一個連字都寫不好的人，又哪裡來的滿腹才學？」

  「你的意思是，她這名頭是靠不正當手段得來的？」楚丞相面上的笑意收斂了許多，面色明顯陰沉下來。

  呂氏搖搖頭，湊上前在他的耳邊小聲道：「老爺，若真只是靠作弊得來，那還沒什麼。妾身只怕，她學習了什麼巫術！」

  「巫術！」楚丞相的面色頓時一變，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當今皇上最忌諱巫術這種東西，若此事當真，並被人宣傳出去，那楚府可就遇上了不小的麻煩。

  「是啊，且不說青雲這幾日的巨大變化，就說她回來後這神秘兮兮的模樣，又怎麼會不引來他人的議論？」

  楚丞相面上仍是顯得有些遲疑，呂氏更是上前扇風添火：「老爺，您可曾記得前幾夜與妾身說的話？」

  「你是說，之前瑤兒所遭遇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巫術所致？」楚丞相頓時明白了呂氏這話後的含義。

  有了這一點啟發，楚丞相更是通過這個說法，將所有可疑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

  「老爺，現在下人之間已經傳來了。我們丞相府人多口雜，不免會傳到外面去。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就很有可能進入皇上的耳！」

  呂氏說道這兒，語氣急切起來：「比起皇上派人下來追查，還是我們府內先好好審查此事比較好，若是此事為真，也好從源頭掐死。」

  楚丞相原先只是想來呂氏這放鬆片刻，沒想到竟遇上了這種嚴肅的問題，不免皺眉沉思片刻，最終同意下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巫術這種東西，斷斷不能出現在他們丞相府中！就是有一點點的風聲，為了他的臉面和官職，也要將其追查乾淨！

  有了楚丞相的發令，呂氏等一行人便朝著楚青雲的小院子浩浩蕩蕩的前進，他們這架勢更是引起了一旁丫鬟們的議論。

  「小姐，有一行人正向著我們走來了，看起來絕非善類。」紫鵑瞟了遠處的小路一眼，將院子破舊的木門關上。

  楚青雲點點頭，心下已經有了猜測，不免又有些感慨。

  她不過才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月，竟然能讓這個無人屑於前來的小院子，成為了眾人的目光焦點，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砰砰砰！」

  門口突然想起了劇烈的敲擊聲，旁人若非知道這群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會以為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楚青雲從桌子後站起身，示意紫鵑去開門。

  這本就破舊的木門，怎麼可能禁得起這撞擊，就算她們裝死不願去開，也堅持不了多久。更何況，將此事擺在一邊置之不理，並不是什麼好的方法。

  楚丞相將木門打開，便立刻領著一隊人走了進去。

  「你們都在這院子中好好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古怪的物件。」呂氏向一眾老嬤嬤吩咐道，並頗有些不放心的叮囑，「你們可要將每一個角落都看一遍，莫要落了什麼地方！」

  「是！」那幾個老嬤嬤聽命下去搜查，楚青雲上前將她們堵在門口，不讓她們進屋。

  「啊啊啊！」

  「青雲，近日有人說你在搞巫術，為了明察此事，我們只得搜查你的房間，你還是乖乖讓開吧。你若真是清白的，也搜不出什麼。」

  呂氏上前，面上是和善的笑，仿佛果真在為她著想一般：「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品性格最是了解，我明白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只是，還請暫時委屈你一下。」

  楚青雲依舊不肯讓步，並給紫鵑使了一個眼色。

  她與紫鵑經過這幾日的磨合，默契度已經很高了，平日裡的正常交流沒有任何問題。

  紫鵑看懂了楚青雲暗中比劃的手語，便走至她面前，開口朗聲道。

  「姨娘，我們小姐就算再怎麼不得寵，那也是深閨小姐！若是今日的事情被傳出去，你想要讓小姐的面子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