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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無能為力

2023-12-15 19:54:53 作者: 令鳶
  他眉頭微蹙,眸中迸射出一起冷光,騰地站了起來。

  「雙兒。」一直沉默著吃菜的李濤開了口。

  李雙動作一頓,抿著唇不說話,也不看他父親。

  李濤吃了口飯,慢條斯理道:「你要去幫她?」

  李雙還是不說話,但臉色已經表達出他心中所想。

  李濤道:「你覺得你的面子大,還是我的面子大?」

  李雙聽了這話,皺著眉,終於偏頭望向他的父親。

  李濤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我不會讓你為了一個女人跟翁家的丫頭作對的。」

  李雙抿了抿唇,臉上帶上一絲笑意,卻不是慣常的淡然,而是譏諷和冷嘲:「父親,你知道今天會有這些事,所以才堅持要過來是嗎?」

  李濤不答反問:「難道你不知道?」

  李楚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雙,又看向李濤,眸中隱含擔憂。

  她前些日子同哥哥說了要一同來沈姐姐的古鏡,今日哥哥來府中接她,父親卻忽然莫名其妙地說要同他們一起來,另外坐車都不肯,也因此,她大哥三哥覺得不對勁,也說要一同前來。

  她起先還納悶,又生怕父親找沈姐姐麻煩,卻沒想到原來父親是在這等著他們呢。

  李毅撐著下巴看李雙,挑著眉道:「不是吧二弟,你還真的要為了個女人同翁家的人作對,忤逆父親嗎?」

  李濤淡淡道:「雙兒,坐下。」

  翁心這才留意到李家人的存在,她看著笑起來神色不善的李雙,想起前些日子在月牙樓李雙對她毫不客氣的行為,心中便是一團火,又忌憚著李雙會在這拂她的面子。

  此時見李家人似乎起了爭執的模樣,她眸光一動,停留在神色嚴肅的李父身上,臉上揚起一抹笑,幾步走過去,道:「呀,李伯伯,你們也在這呀,翁心是否打擾到你們了?」

  李濤淡淡瞥一眼拳頭緊握的李雙,而後偏頭望向翁心,笑道:「哪裡哪裡,翁小姐忙你的便是。」

  只這一句,便表明了態度。

  另一頭已經擼起了袖子準備跟人干架的月牙樓幾名安保見狀一時都遲疑了。

  這是怎麼回事?掌柜的不管嗎?

  他們猶豫了。看看開始踹桌椅的人,又看看面色不太好的沈寒瀟,心中想要幫沈寒瀟,替她出口氣趕跑這些來砸場子的人,卻也都知道翁心和王凌燕是什麼樣的身份。

  之前他們在月牙樓能毫不猶豫地站出來護著沈寒瀟,說白了是因為他們在月牙樓,背後有李雙。

  可現在他們身處古鏡酒樓,李雙又看上去沒有出面的意思,他們若是同翁心作對,會遭到什麼樣的報復,可想而知。

  大柱和紅袖幾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猶豫和糾結。

  一個椅子被踹到鐵樹腳邊,原先都坐在座位上吃飯的客人們幾乎都從座位上站起來到了大廳中央,一時桌椅空了大半,活像是為了方便翁心的惹得砸場子。

  幾名月牙樓安保已經同沈寒瀟請來的安保一樣向她投去了歉意愧疚的目光,沈寒瀟心中明白他們的顧慮,所以也並不怪他們。

  她沒有資格要求他們不顧一切幫她,她也……不需要。

  王進也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卻不是含著歉意的,而是帶了詢問的意思。

  沈寒瀟愣了愣,片刻後對她點了點頭。

  王進嘖了一聲,眉眼浮起一股戾氣,讓跟過來的小滿一邊躲著去,而後一腳踹翻了來砸柜子的壯漢。

  王進是第一個反抗的人,在滿室狼藉中便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王凌燕瞪著一雙美眸,看著他動作利索地又解決了一個壯漢,怒指著他,卻又有些怕他乾淨利落的身後,聲音有些尖銳:「你——你是誰?!敢跟我們作對,還想不想活了?!」

  回應她的是一個被王進踹到她跟前的人。

  王凌燕條件反射地後退一大步,氣得指著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將目光轉向翁心。

  翁心奇道:「喲還真有不要命的?她雇你多少錢,本小姐給你雙倍,你給本小姐辦事如何呀?」

  王進十分不客氣地對她翻了個白眼。

  翁心笑容有一瞬間的扭曲:「你們,給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往死里揍!」

  翁心手下的幾個人聞言齊齊沖向王進,將他圍住了。

  王進身手很是不錯,只是翁心手下的這些人卻也不是善茬,他一時被纏住,漸漸落了下風。

  鐵樹將腳邊躺倒的椅子扶正,望一眼被圍攻的古鏡酒樓的夥計,半晌,一貫憨厚的他罵了句髒話:「娘的!」

  他擼起袖子,往左一竄,一拳砸在一人面門上。

  大柱咬著牙也罵了幾句髒話,往另一邊加入了戰圈。

  剩下的兩名月牙樓安保遲疑地邁開一步,卻又縮了回來,垂著腦袋糾結又愧疚。

  紅袖急得快哭了,卻也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她將求助地目光頭像李雙,便見平日裡總是笑著的掌柜的此時死死的皺著眉頭,目光寒冷,抿著唇盯住翁心等人的方向。

  紅袖知道,掌柜的也無能為力。

  沈寒瀟目光冰冷,將袖子往上推了推,往前走了一步,一隻手從身旁伸過來,牢牢地扣住她手腕。

  沈寒瀟條件反射地要給拉住自己的人一個過肩摔,垂下的目光卻掃過拉住自己的那隻骨節分明地修長的手,一時眼中的冷意稍退。

  她偏頭望去,果然見著是雲淮。

  雲淮見她望來,卻也沒有要把手收回的意思,他面上一派鎮定,聲音沉穩:「再等等。」

  沈寒瀟此時心情很是不美麗,面對他卻仍是無意識地把情緒壓了壓:

  「等什麼?」

  雲淮看著她不說話了,眼神中卻帶著鎮定的神色,鬼使神差地便安撫了一下沈寒瀟躁動的心情。

  他放開了沈寒瀟,隨手抄起旁邊還倖存著的一張桌上的一碟花生豆,捏起一顆拋進嘴裡,又捏了一顆,手腕一翻,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穩准狠地砸中了一個圍攻王進的人的腳踝,那人痛腳一聲,猝不及防的單膝跪地,連回頭望一眼都來不及,便被王進抬腿狠狠一掃胳膊,給踹到了地上,再爬不起來。

  一個壯漢拎著從桌上抄來的空盤子便要往大柱頭上扣,忽地手腕一疼,被什麼東西砸到了似的,盤子一下從脫力的手中滑落,摔在了鋪著一層薄毯的地板上。

  大柱這才注意到身後要偷襲的人,一拳揮向他的鼻子,直給他揍了一臉鼻血才停下來。

  他重重喘著粗氣,眸光有些不解。

  那人怎麼好端端的盤子都拿不穩?

  有一個人揮舞著拳頭朝他砸過來,他搖了搖頭,無暇多想,便開始下一輪戰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廳中雜亂的戰圈裡,極少人注意到沈寒瀟這邊,卻也沒人能看到雲淮的動作。

  他將手隱在有些長的衣袖中,間或捏起一顆花生彈出去,不是在無形中打中別人的胳膊,便是打中他們的腳踝、手腕、狗眼、膝蓋。

  沈寒瀟就真的站在他身邊,看著被雲淮彈出去,穿過人群擊中他人的一顆顆花生,遊刃有餘地同時照應了王進、大柱和鐵樹。

  沈寒瀟沒有一次像現在一般,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雲淮的武功有多強。

  她的思緒不合時宜地在這種情況下開啟了小差——

  看來平時雲淮跟她過招,不知讓了三成力,很有可能讓了她五成。

  翁心和王凌燕鐵青著臉看著她們帶來的一大群人漸漸被那幾個人打倒,此時一眼望去,還存有戰鬥力的不過十幾二十個人,一大半都是翁心精心挑選來的打手,有幾個還是她家中的護衛。

  這是她意想不到的,她本以為今天能打沈寒瀟一個措手不及,讓她顏面盡失,讓她的古鏡酒樓一敗塗地,卻怎麼也沒料到有人會敢跟她作對,而且功夫還這麼好!

  翁心將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咬牙切齒道:「你們是沒吃飽飯嗎?!想死是不是?!」

  有些疲累的壯漢們聞言頓時精神一陣,心有餘悸地望一眼翁心,下一刻便發了力使了狠勁跟王進大柱等人扭打,那些打不動了的趴在地上的人也連滾帶爬地起來,沒力氣去干架,便轉而去砸面前一切能看到的事物。

  有一張桌上的飯菜碗碟被他們隨手一掃,落在地毯上的菜湯從盆中濺出來,幾星落在來不及閃躲的客人的下擺上。

  壓抑的怒罵在大廳中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二樓雅間的貴公子們都從裡面出來,卻也識相地沒下了樓來,而是津津有味地扒著欄杆往下看起了熱鬧,時不時點評一下那個古鏡酒樓的夥計身手不錯,好像就是之前被林少爺欺負的人。

  王進一拳揮開擋著他的壯漢,幾步上去要攔住砸東西的人,一陣勁風從腦後襲來,王進不得已側了下身子躲過攻擊,又同幾名壯漢纏鬥了起來,渾身上下也在這場對打中掛了好幾道彩子,嘴角都淤青了一塊,對廳中的情況已是心有餘力不足。

  小滿在人群中急得跳腳,神色緊張地看著王進。

  沈寒瀟握了握拳,低低道:「我忍不了,也等不了了。擒賊先擒王,我先抓了那個姓翁的。」

  她說著便要邁開了一步,雲淮將手中這碟被他扔得差不多的花生擱在桌上,眼疾手快地拉住沈寒瀟,手指安撫地輕蹭了蹭她的手背。

  「再等等,快了。」

  沈寒瀟眸中隱隱浮起不耐,壓抑著暴躁的情緒,咬牙道:「王進他們受傷了,我不能不管。」

  雲淮偏頭看她,輕聲嘆息:「你便是管了,接下來又要怎麼辦?」

  沈寒瀟神色一滯,張了張口,喉頭卻哽住了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道洪亮地聲音:「翁心,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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