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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0:12:26 作者: 血河
但黎縱是誰?葛新祖有什麼花花腸子他能看不出來?毫不誇張地說,葛新祖屁股一撅,黎縱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葛新祖也是聞著車尾氣來的,黎縱要回俄比亞的事他也是才知道,這個結果葛新祖萬萬沒想到,黎縱居然真的就不做警察回去繼承家業了?
這簡直就跟開玩笑似的!
那是黎縱哎!
那個把「為人民立命」五個大字刻在骨頭上的黎縱哎!
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回俄比亞了余霆怎麼辦?市局那幫人跟他說余霆可能近期會繼續留在綝州,過段日子會響應調派去什麼新馬寨。
新馬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人待的地方嗎?
那個走三步就能踩進一個水坑、隨便吐口口水都能澆到幾個癮君子的破地方去了能幹什麼?
這黎縱居然能忍??這可就意味著他和余霆要天各一方了,一個在繁華的異國琉璃塔頂端喝紅酒,一個在三不管地帶舔血度日,這跟一個上天堂一個下地獄有什麼區別?葛新祖在來堵黎縱前給余霆打過一個電話,余霆說他和黎縱已經冷戰好幾天了。
本來葛新祖還覺得這件事一定是黎縱的錯,因為怎麼看都是余霆的脾氣比較好,但兩泡茶的工夫下來,葛新祖已經分不清他們誰是誰非了。
黎縱這個人性格確實霸道,但他已經在盡力平衡家族和感情的矛盾了,他也在事事都在為余霆考慮,但是余霆也似乎沒什麼錯,雖然黎縱是心甘情願為他承受壓力的,但從葛新祖這樣的第三方視角來余霆的做法是很正確的啊,雖然故事比較狗血,但誰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背負那麼多呢?
可葛新祖現在只能從黎縱臉上看到四個大字:他不愛我。
葛新祖不知道該說他是當局者迷呢,還是該說他神經過敏。經過長達半分鐘的斟酌,葛新祖那句都沒敢說,只能弱弱問一句:「那要不我去幫你勸勸他?」
黎縱的面前的茶已經放涼了,竹子裝修的卡座並不隔音,雖然周圍的卡座都是空的,黎縱還是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他的視線從竹牆的縫隙中正好能看到吧檯,收銀員小姐正就著舒緩的音樂打盹。
「不用了。」黎縱動了動嘴皮,拽過一塊靠枕往背後一塞,兩腿往茶桌上一翹,作勢就要就地休眠。
葛新祖一臉皇帝不急太監急:「冷戰也不是辦法啊,你們倆好這麼久了又不是什麼新情人有話不能好好說麼,兩個人在一起溝通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是多事之秋,好不容易才從水深火熱里浮起來喘兩口氣,唉?我說你倆是不是有受虐傾向?都這麼軸。」
黎縱沒有動脖子,只是轉動眼珠看他。
葛新祖立刻:「行行行,算我多嘴,本太子自罰三杯。」
黎縱低沉道:「我了解他,他那人心思重,顧慮深,不會說什麼氣話,誰勸都不頂用。」
余霆骨子裡就是個行為縝密的人,把要說的話在腦子裡過十遍是他的身理反應,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絕對不是什麼慪氣的反話,如果黎縱沒有做好退一步的打算,溝通根本沒有必須,否則雙方各執己見,僵持到最後就是無效溝通。
黎縱早就想好了,余霆想得通就想,想不通直接敲暈了拖上飛機。
但是葛新祖哪兒知道黎縱腦子裡在想什麼,還搜腸刮肚地尋思怎麼開導這個鐵腦袋:「你們啊,心思怎麼都這麼重,有話也不說開,明明就很在乎對方還非搞一出苦情劇,怎麼?瞞來瞞去很有意思嗎,你說余霆他一個摩羯座那麼犟就算了,你一個人風象星座是怎麼做到什麼都憋心裡的?」
黎縱倏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葛新祖:「我說你是怎麼做到把事情都憋在心裡的,你不是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有問題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人的麼,你說你這一趟回俄比亞了不就涼了一大半了麼,我可不敢保證能把人給你看好啊,他可不是什么小家碧玉,他那顆腦袋可值錢了……」
「不是這個。」黎縱坐直起來,「余霆他瞞我什麼了?」
葛新祖瞬間石化,心裡咯噔一聲:「這個……」
「!!!」
「其實也沒什麼……」
「!!!」
葛新祖最怕黎縱一動不動地瞪著他:「哎呀,你自己回去問他啊,我發過誓的不能出賣人,我的嘴那可是焊死了的,而且具體的細節我也不知道,他也不會什麼都告訴我啊是吧。」
黎縱:「!!!」
葛新祖一臉你就饒了我吧:「害,總之吧余霆他肯定是愛你,瞎子都看得出來,他不跟你回俄比亞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你們回去弄個坦白局吧,把酒啊菜啊的都擺上,好好……」突然,他話音一頓,「艾瑪我眼花了吧?」
他的視線穿過竹牆的縫隙看到了高琳。
葛新祖使勁眨了眨眼,一巴掌拍在黎縱高高翹起的皮鞋上:「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一個女人,都產生幻覺了。」
黎縱順著他的視線瞅了一眼:「不是幻覺。」
站在吧檯前面的就是高琳。
高琳穿著渾身黑的西裝,不知道對收銀員說了什麼,收銀員點了點頭離開了櫃檯。
高琳打量了一圈吧檯內的陳設,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轉身看到是例子,露出了微微驚愕的表情:「黎隊?」隨即看到葛新祖又立馬冷臉,滿臉寫著怎麼哪兒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