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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0:12:26 作者: 血河
    葛新祖一想,余霆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那回頭等縱哥醒了我再找他也分析分析。」

    余霆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能不能別告訴他?」

    葛新祖喝了一大口酒,五官皺到一起:「為什麼啊?」

    余霆沒有立刻回答,他想起了甄婉的話,他確實不能再把自己的仇恨嫁接到黎縱的身上了,黎縱現在要承受的東西已經太多,就算龍家有問題也是余霆自己的事,他不能再給黎縱壓力了。

    余霆遲疑了許久:「不為什麼,他最近太累了,讓他好好養傷吧,我不想他再為別的事情煩心,就當是我拜託你保守這個秘密,可以嗎?」

    「呃……」葛新祖怔了怔,「這個嘛…也不是不行,就是……」

    「謝謝。」余霆不等他說完,直接給了一個肯定的回饋。

    葛新祖的腦子一卡殼就不好使了,三言兩語就被余霆帶著跑:「行…行吧,我暫時不說,暫時不說行了吧。」

    不就是這點秘密嗎,葛新祖最擅長替人保守秘密了,他替黎縱保守的秘密數都數不清,有好多連他自己都忘了,像這麼一個變態局長在家供靈牌這種周邊八卦他過幾天就忘光光了,根本不用刻意保守。而且黎縱確實需要好好靜養,這段日子他被他師父和老爹折騰得夠嗆,這上吊還得喘口氣兒呢。

    害,葛新祖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驚天大案件,結果就是一家子變態的迷之行為。

    葛新祖大失所望地把半杯長島冰茶一口悶了:「對了,咱們去看看縱哥吧,這會兒市局那幫人應該離開醫院了,咱倆現在過去看看!」

    余霆猶豫了一下:「可是……」

    「沒事兒的,這才五點不到,那王八蛋起碼睡到七點才起,天亮我再送你回來找他。」

    余霆擔心的不是這個:「罹董讓我永遠不要再出現,醫院我進不去。」

    葛新祖砰一聲把酒杯底砸在桌上:「去!我帶你去!我看誰敢攔本太子!!」

    說著直接拉著余霆出了俱樂部。

    ……

    一個小時後,葛新祖和余霆都灰溜溜地坐在醫院門前的台階上。

    葛新祖被夏瑪爾的人扔出來的時候扭了一下腳,一臉憂傷地揉著腳脖子:「對不起啊嫂子,這回沒幫上你的忙。」

    余霆勉強地提了提嘴角:「謝謝你,我也不一定非要進去,只要知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得了吧。」葛新祖立馬拆穿他,「你剛才那樣子恨不得長出翅膀直接飛過去,你就別口是心非了。」

    余霆還是僵硬地笑著,看著天邊的光刺破雲層一點點照下來。

    葛新祖噘著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爸真的一點情面也不講,怎麼能這麼活活拆散你們呢??這簡直太喪盡……太過分了!!」

    余霆早知道回事這個結果,罹博盛已經說了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又怎麼會同意他去見黎縱。只是不知道黎縱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他到底傷了幾處,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余霆很想進去陪著他,哪怕什麼都做不了,哪怕就是待在他旁邊看著他,或者坐在他的病房外守著他也好,只要離他近一點余霆心裡都能好受一些。

    可就是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訴求,都像是奢望一樣那麼觸不可及。

    余霆真的好想進去看他一眼,他知道他就在那裡,可就是見不到。

    天漸漸亮了,遠處高架橋上的汽車鳴笛聲也多了起來。

    葛新祖抱著小腿把臉埋在膝蓋里都快睡過去了,忽然聽到余霆說:「送我回俱樂部吧。」

    …………

    而另外一邊,小蔡已經到了市局,跟著老馬從禁毒到刑偵,再到法醫實驗室,忙活了幾個小時終於把溫遙案的疑點整理成完整祥盡的報告,配合上林浮生的「DNA轉接實驗」的實驗報告一起準備提交上級檢察單位,如果成功證明溫遙還沒死,那麼原定在兩天後的一審開庭就能延期。

    七點剛過五分,簡衡接到林浮生的電話,急匆匆從搜捕一線趕回市局,帶著新的報告趕去了檢察院。

    第151章 蹊蹺

    葛新祖又把余霆送回了Suglang撞球俱樂部,余霆要在這裡見一個特殊的人。

    余霆剛一下車,葛新祖就降下車窗:「嫂子,真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啊?那王八蛋可說了,這玩意兒搞不好是要死……」

    淬金的晨光打在余霆身上,讓他蒼白的皮膚呈現了一絲絲暖色:「沒事的,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不管??

    葛新祖怎麼能不管:「你真的要這麼做啊?要不還是算了吧,回頭縱哥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估計得把我吊在房樑上鞭打三天三夜啊!」

    余霆淡淡一句:「別讓他知道。」

    葛新祖一臉要哭了:「又保密啊?」

    余霆嗯了一聲,隻身走進了俱樂部的大門。

    這裡的四樓開著一間一天只營業四個小時的工作室。

    光看營業的時長就知道經營者是個十足的怪人。

    聶新城就是這間工作室的老闆,他藍黑的西裝裡面是雪白的襯衫,戴著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精緻的鏡鏈垂在耳側,折射著細碎的光。一側朝陽穿透落地窗把他烏黑的發染成棕黃,賦予了他一種模糊的不真實感。

    聶新城坐在辦公桌前,筆尖觸到紙面上,每向余霆提出一個問題,劃下的每一筆都毫不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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