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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0:12:26 作者: 血河
    裴慎不疾不徐地把目光移到葛新祖臉上。

    「你這什麼眼神??面癱啊??還敢先動手!你犯法了你知道嗎!你等著老子馬上叫一車律師來,就告你妄圖誘姦未成年少女,再加個襲警,不告到你連內褲也要賣掉老子今天跟你姓!——李園!!」

    他大喊了一聲才發現李秘書不在這兒,兀自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龍瀟月急了,裴慎本來就被警方各種監視,各種懷疑,葛新祖這通電話打出去可真的不得了:「不要打電話!不要打電話!」龍瀟月衝上前去想搶葛新祖的電話,葛新祖抬眼看她,她就瞬間退縮了回去,像是遭到了恐嚇一般,「不要讓我爸媽知道,他們會打死我的,求求你,求求你們!」

    葛新祖懵了。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龍瀟月幾乎是帶著哭腔,葛新祖訥訥地看了看周圍那些一張比一張的臉,最後獨自凌亂了。

    余霆也錯愕了一下,龍瀟月的樣子不像是只為裴慎擔心,好像這件事被她爸媽知道她就真要下地獄了一樣。

    余霆默契地跟黎縱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高幹家庭很重視家庭形象,但跟同樣是高幹家庭的楊玉寶比起來,龍瀟月顯得膽怯得多。

    也許龍瀟月是在森嚴的家教下長大,所以才會激動吧。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周圍的人都被這邊的低氣壓給震懾住,路過都躲得遠遠的。

    「瀟月,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余霆的聲音不算溫柔,但因為聲線本身清冷,聽著叫人莫名舒適。

    「我……」龍瀟月低著頭,一雙漂亮的眼睛閃爍著,視線無處安放,「我……我在酒吧的餐廳……彈鋼琴……」

    「你怎麼會在hours彈琴?龍局知道嗎?」

    她倏地看向余霆,又低下頭下:「不能告訴他們……我……」

    余霆換了個問題:「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龍瀟月看了看身後的裴慎,猶豫著點了點頭。

    余霆提了提嘴角:「那就對了。」

    ……

    第102章 深意

    一行人挪到了一百米外的一家小飲品店,飲品店的店面不大,攤位支到了屋檐下,七色雨棚下排列著四五張法式風情的原木桌椅,外圍用鐵藝柵欄圍了起來,四周擺滿了鮮艷的盆栽和多肉植物。

    大概是一行人身上都帶著「來者不善」的氣息,哪怕大搖大擺坐在消費區,也沒有服務員上來要求點單。

    葛新祖不是警務人員,有些話題他需要迴避,於是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最後一桌,戴著他鑲鑽的耳麥打著遊戲,但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太聒噪了,還衝動,那大少爺脾氣臭得不行,跟裴慎那張冷冰冰的臉放在一起,一個比一個還臭。

    另外一邊,黎縱和余霆坐在裴慎和龍瀟月的對面,高琳則單獨拿了把椅子坐在桌子一角,離桌子足足有兩米遠,這個距離像極了一個局外人,卻又能聽清楚他們的每一個字,甚至沒一聲嘆息。

    黎縱環抱著手,放鬆地靠在椅子上,面前擺著香菸和打火機卻一根沒抽,全程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人。

    龍瀟月向老闆要了一塊冰袋給裴慎捂在手心裡,時不時小聲地問一句:「還疼嗎?」

    整場對話都是在余霆的引導下進行的,黎縱全程諱莫如深地看著裴慎那張像堅冰一樣紋絲不動的臉。

    裴慎似乎對通緝溫遙又跟蹤監視他的警方很是牴觸,加上和黎縱發生了衝突,從坐下開始就幾乎沒說話,即便回答余霆的問題也是惜字如金,仿佛多說一個字都得虧幾十萬,回答問題的都是龍瀟月。

    余霆這人鋒利起來的時候嚇得住流氓,卸下勁兒來能框得住姑娘,龍瀟月一開始說話都磕磕巴巴,到後面稍微流暢了一點,但還是不敢看著別人的眼睛:「溫遙哥哥是寵物之家的義工,他每周都來幫忙……他上個月才拿到阿姆斯特丹皇家管弦樂團的聘書,他……他不會殺人的……」

    余霆眉心微蹙:「寵物之家?」

    「一家流浪動物救助機構。」黎縱解釋,「就在城北郊外,規模不大。」

    龍瀟月也是那家救助站的長期義工,他和溫遙就是在一年前在一次流浪貓救助活動中認識的。

    據龍瀟月描述,溫遙這個人溫柔、善良、聰明,無論是從學習上,還是情感上,都給予了她很大的幫助,在她成績一落千丈的時候是溫遙給他補課,溫遙自己還兼職了好幾份工作,節衣縮食也會給敬老院的老人們捐錢、買禮物,給流浪貓狗捐款,哪怕對陌生人,只要對方的要求不是太過分他都會答應,甚至被騙子騙走了半個月工錢之後,還是會笑著說:「他肯定是遇到困難了,能幫到他也算是一件好事。」

    溫遙是從福利院走出來的,靠著何家的資助上的大學,現在眼看就要苦盡甘來,卻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聽著令人有些唏噓。

    龍瀟月是個單純的孩子,從她的角度認為溫遙作為老樓的普通租戶,又受何家栽培之恩,沒有理由殺害何家人。

    余霆淡淡一笑:「新聞已經報導了,何家人涉嫌販毒,以溫遙和何家人的關係,他牽涉其中也不是不可能,明白嗎?」

    「不會的,他不會賣毒品的……溫遙哥哥他不是那種人……」

    龍瀟月帶著哭腔,一旁的裴慎閉著眼睛,握著冰袋的手不自然地攥起,幅度細微幾乎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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