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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0:12:26 作者: 血河
黎縱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毒品是白色的,指甲縫有異物都看不見嗎?」
簡衡:「這人在工地上班,指甲全黑,是我們疏忽了。」
「這也太禽獸了。」候小五口乾舌燥地灌了一口水,「吃十斤春藥也成不了這樣啊,這……這簡直反人類!」
下面一陣議論紛紛,簡衡嘆了口氣:「就這樣都還沒達到阿拉丁的程度,真正的阿拉丁還能將性興奮和性快感提升20%。」
黎縱狠狠地皺了皺眉,帶著薄繭的手指捏著眉心骨:「……它引起的性興奮是氯胺酮的幾倍?」
「七倍。」簡衡道。
會議室里頓時一片驚嘆,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賽神仙都能高出七倍,那阿拉丁豈不是危害更大。」
「可是沒人試過阿拉丁,沒有完整的數據可以比對。」
「誰說沒有,鷹箭集團一定反覆試驗過,禁毒那邊的余霆一定知道。」
「他能記得住數據?不太現實。」
「模糊數據也行啊……」
黎縱斜倚著轉椅,用筆點了點桌沿:「行了,余霆暫時不接觸大案,我找機會私底下問問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陳二的行蹤,」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照狗屎強的說法,陳二應該還在綝州,我們以陳二最後與狗屎強會面的地點作為圓心,輻射周邊,注意沿途的酒店、旅館餐館,以及超市、小賣部。」
屋內頓時一片沙沙地寫字聲,黎縱站起身:「還要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時監控所有交通樞紐的監控錄像,車站、鐵路、機場、高速收費站都要設卡,私家車、計程車、大巴車統統要查,尤其是他的個人身份證、手機、銀行卡以及網銀都給我盯死了。簡衡。」
多年生死作戰的默契讓簡衡一秒意會:「放心,申請全國通緝的事交給我,絕不容漏網之魚。」
所有人紛紛起身奔赴自己的使命,候小五追在黎縱屁股後頭:「頭兒,一會兒余霆師兄就要來報導了,你真讓他去勤務那邊啊?」
黎縱腳步一頓:「對噢。」
「是啊,雖然他把我給打了,但憑良心講,他加入行動組我出任務活著回來的機率都能漲幾個百分點,你看要不……」
「我答應了接他上班。」黎縱根本沒聽他嗶嗶,看了一眼表,「八點你準時去接他,宜家酒店青神大橋店,別遲到。」
候小五一臉叫苦:「又是我去接?」
黎縱:「看你一口一個師兄叫得親熱,給你機會。」
「可是……」
「你是願意替我去楊局那兒挨罵,還是幫我去接人?」
候小五噎了一口,忍氣吞聲道:「我接人。」
黎縱拍了拍他的肩,闊步超過了走廊上的人流,頭也不回地消失了。
第6章 鴨子
黎縱一大早就推開了副局長室的門,自覺進去找楊維平挨罵了。
一如往常,楊維平摘下眼鏡,重重地捏了把鼻樑骨,指著黎縱的鼻子臭罵:「臭小子你可以,我讓你甄別他,沒叫你弄死他,讓一個還沒入隊的新人把腦袋別褲腰帶上進去給你探路?你就是這麼當隊長的??」
黎縱低頭看著鞋尖,對上面沾的白色污漬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楊維平怒氣難平地瞧了瞧桌子:「哎,我這些年發現個事兒,就挺悱惻的,你這耳朵就是個閒置器官,跟闌尾一個性質,留著發炎用。我跟你說多少遍了,三思而後行,你知道三思而後行是什麼意思嗎??」
黎縱從善如流地道:「知道。」
楊維平一笑:「來,說說看什麼意思!」
黎縱抬頭直視他:「老楊,要是毒販拿槍指著我腦袋的時候我動一下腦子,我肯定就是逃兵了。」
楊維平捂臉。
「而且我真不知道那包廂里有毒販,我就單純想逗逗他。」
楊維平氣得要死:「人新來的,你叫人家去足療店看你按腳?你有病吧你?你想什麼!」
黎縱淡定一笑:「我是想跟他拉進點關係,方便執行上邊下達的任務,我這麼做合情合理合法。」
就因為這句合情合理合法,楊維平就「理」與「法」兩大項,結結實實給黎縱上了兩小時二十二分三十八秒的政治課。
黎縱是國防科技大學的高材生畢業,是楊維平一手教出來的學生,除了性格古怪點,犟得嚇人之外,別的毛病也沒有,工作能力和執行能力都很強,很多方面都出類拔萃,在禁毒做了五年的二把手,剛一滿三十三歲就馬不停蹄地上他頂上來,做了現在這個支隊長。
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就是這個脾氣真的十年如一日的犟,有時候說他三歲都嫌多,楊維平時常說「我就該把你放出去做臥底,去刀口把你的腦袋給我磨尖再回來。」
關於做臥底的事,黎縱求之不得。
他祖上三代都是書香門第,媽媽是小學校長,爸爸是開畫廊的商人,他恨不得打破家庭的束縛當個竄天猴,尤其是十年前剛從國防畢業那會兒,他滿腦子都是古惑仔的影子,港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那熊樣,楊維平哪兒敢讓他去干臥底,那麼一說也就是過過嘴癮。雖然他平時一副欠抽像,但黎縱迅捷的思維和戰術指揮的天賦是百里挑一,上了戰場就會立馬變了一個人,楊維平對他是又愛又恨。
十點一過,黎縱踩著點出了局長室的門,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闊步走過了兩棟樓之間的連接橋,前腳剛邁進辦公大樓,聞到了從茶水間飄出來的陣陣咖啡香,還有一陣嘰嘰喳喳的私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