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誰贏，顏姑娘就嫁給誰！

  顏如卿眼中依舊幽幽淡淡的，眉目疏離：「我並未和殿下有過男女之情，更未有過男女之實，求殿下成人之美，成全我和雪王。不要再說這種謊話了。否則，長誼一定要以死明志，血濺金鑾殿，以示天下，我不是不貞不潔的女子。」顏如卿雖然說著話，但是金釵並未離開喉嚨。

  「好，好，好！」軒轅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狂笑出聲。

  這麼狠的話她都說出了口，她是寧可死，也不願嫁給自己呀！

  眾臣膽寒，就連皇后、武孝帝看了都心疼。

  隨後，軒轅辰猛然一指上官雪：「不過，我還有別的話和雪王說！」

  「宸王請講。」上官雪迎上了軒轅辰的目光。

  雖然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直覺上，不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軒轅辰眼底幽深，如同一塊千年寒冰：「按軒轅規矩，是本王先認識的顏姑娘，告白在你之前。父王，大約半個月前，辰兒就當著顏姑娘的面告訴您顏姑娘是辰兒所愛，您還記得吧！」

  武孝帝點點頭。

  他雖然不希望顏如卿嫁給軒轅辰，但是這件事上，不能撒謊，畢竟，當時還有郭奎在場。

  「既然是本王求親在先，你在我之後，軒轅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如果你要搶我的意中人，必須要打敗我！」

  「我不同意！」這時候顏如卿大聲道，「宸王，我並未答應過您，也從未說過我愛您！」

  「沒有嗎？」

  軒轅辰冷哼聲，突然從胸口拿出一物，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赫然是顏如卿送給軒轅辰的金色小鎖。

  「既然沒有，那你為何送我定情信物。這可是當然你親手送給我的定情信物，還告訴我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在軒轅，如果女子親自送給男人信物，那就算答應他的求婚了。顏姑娘，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隨便到經常送信物給男人？」

  他說完這話，顏如卿立馬愣住了。

  她的確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

  軒轅辰看顏如卿啞口無言，冷笑一聲，又對武孝帝道：「既然她已經送給本王信物了，本王也送給她了母妃的玉釵。那按規矩，她就已經答應了本王的婚事。但是現在，雪王向她求親，她並未歸還本王信物，也未要回她自己的信物，那就說明雪王是要從我軒轅辰手中搶女人。」

  軒轅辰頓了頓，挑釁般看向了上官雪：「雪王，本王說的有錯嗎？」

  「你想怎樣？」上官雪只說了四個字。

  他已經不知道軒轅辰要做什麼了。

  「辰兒，顏姑娘並未正式和你拜堂成親，你不要在糾纏不休了！」

  軒轅辰聽了武孝帝的話，竟然悽苦一笑。

  到最後，糾纏不休的人竟成了他？

  這是何其諷刺？

  「好。但是，如果要我放棄也可以，我也有條件。雪王，你同我競藝，誰贏，顏姑娘就可以嫁給誰！」

  聽了兩個人的話，金鑾殿上已經熱鬧一片。

  兩王爭一女的場面這些大臣活這麼大歲數都沒見過，這次可真是要亮瞎他們的眼呀！

  「我反對。」顏如卿這時忽然凝視著軒轅辰，「雖然這是軒轅的規矩，如果一個男人要從另一名男子手中娶走他的未婚妻，就要用競藝的方式。但是，雪王非軒轅人，而是月透人，此法不可！」

  軒轅辰此時已經被顏如卿的話冷到寒了心。

  她已經這麼說了，自己為何還不肯放手呢！

  但是，他就是不捨得放手呀！

  一想到她會依偎在上官雪的懷中，任他摟抱、親吻。

  他的心就快要疼到死去！

  他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就算她不愛自己，那自己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綁也要綁在自己的身邊！

  「呵，顏姑娘怕什麼，是怕雪王失敗嗎？」兩個人四目相對，在空中膠著，從幾何時，兩個人看對方的眼神還充滿了熾熱的愛意，但是現在，已經不再。

  只有，冷的讓自己心死的寒意。

  顏如卿不想在注視軒轅辰的眼睛，男子的眼神太過複雜，她每多看一秒，她的心就會動搖一分。

  她怕最後，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牆土崩瓦解，被男人眼中的哀傷擊得粉碎。

  然後，迅速移開了目光，

  軒轅辰看顏如卿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

  她真的已經不愛自己了。

  無理取鬧的，執著的，痴傻的人，只是自己而已。

  這時，一個清越的聲音突然響徹大殿。

  「既然宸王要求，那本王又豈有推拒之理。好，本王接受！」

  「雪王痛快！」軒轅辰沒想到上官雪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

  顏如卿眉頭一簇，她知道軒轅辰擅長什麼，如果要他選，他肯定會選自己擅長的項目。

  比如丹青、馬術，如果要是比武的話，上官雪也未必能打過。

  如果要讓上官雪贏，那必須要選一個辰不擅長的項目。

  然後就聽她道：「雪王可以接受，但是為了公平起見，比賽項目要雪王自己選。」

  這是顏如卿的要求。

  軒轅辰聽完，輕聲一笑，只是那眼中還是一樣的冷：「你可真是心疼雪王呀！」

  呵，她還真是處處為上官雪著想。

  自己擅長什麼，她都清楚。

  如果要自己選的話，一定是丹青吧。

  她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讓上官雪找一個擅長的項目而已。

  顏如卿，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無情。

  軒轅辰用手捂住了胸口，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可是，即使她這麼無情，這樣對他，他卻還是無法割捨……

  「本王接受！」

  「好，那這樣，不如我們先休息一小會兒，再來定。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武孝帝聽了很滿意，他要的結果就是軒轅辰輸。

  顏如卿這麼說正和他的心意。

  但是他臉上不能露出一絲喜色，依舊正色道：「好，先休息一會兒。」

  顏如卿把軒轅辰擅長的不擅長的告訴給了上官雪。

  軒轅辰擅于丹青、馬術、武功、輕功、音律。

  不擅於什麼好像沒有。

  而上官雪擅長的就是騎馬、射箭、武功。丹青和音律不擅長。

  綜合一看，上官雪的強項是射箭，軒轅辰的弱項是射箭，那選它在合適不過了。而且那次在獵場上，上官雪比起軒轅辰，箭術應該更勝一籌。

  最後，顏如卿和上官雪一齊選定的項目就是射箭。

  果然，在金鑾殿公布時，看到了軒轅辰震驚的表情。

  第二天，陽光明媚，上官雪和軒轅辰的比試定在皇家比武場內。

  軒轅辰上身穿著淺紫色的輕便短袍，下身穿著深紫色的短褲，腳下穿著到膝的馬靴，腰上是兩手寬的黑色腰帶。

  他頭上戴著白玉小冠，然後用同色的絲帶將黑髮束成馬尾，垂落在肩膀上的白色貂毛坎肩上。

  手握著穿雲碧玉弓，眼睛看向了顏如卿。

  那目光是顏如卿從未見過的冷，軒轅辰抿著唇，緊繃著臉，只是看著顏如卿。

  「卿卿……」這時候，上官雪從另一邊走過來，來到了顏如卿的身邊。

  他也是穿著輕便的白色服飾，頭髮被一根玉簪綰成了髮髻，最外面穿著一件暖而不重的灰羽衣。

  「比賽開始！」隨著太監的一聲，軒轅辰和上官雪各自來到了場中間。

  場中心放著兩個一人高的靶，距離二十米左右，兩靶間間距十米。

  軒轅辰手握著碧玉穿雲弓，上官雪背著用鑄鐵製成的銀翼射日弓，分立在規定的線外。

  「雪王和宸王誰先來？」兩個小太監拿著放著箭矢的托盤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兩人的身邊。

  李公公在不遠處問道。

  所謂先發制人，誰先來誰的心裡負擔相對小一些，但是也相對會懈怠。

  軒轅辰沒有說話，上官雪倒是道：「本王先來。」然後，他又側目看了眼軒轅辰，「不知宸王有沒有意見。」

  「本王沒有。」軒轅辰回答的倒是爽快。

  「那好。」上官雪對自己的箭法十分有把握，月透人擅於騎馬射箭，在他十一歲那年，就已經是百發百中的神射手了。二十米的箭靶自然不在話下。

  「好，那由雪王開始！比賽規定是：箭中靶心算得一分，每人三支箭，中多者勝，相等算平！如果平，則以丹青技法為下一個項目，分出勝負！」

  太監說完這話，顏如卿一下子愣住了：丹青？

  這個她怎麼不知！

  軒轅辰的目光移了過來，同樣看到了顏如卿眼中的不解。

  他冷笑了一下，隨後竟道：「公主有所不知吧？射箭是雪王選擇的比賽項目，如果分不出勝負，那下一個理當由本王來選，本王選的是丹青。不過，沒有提前告訴你們，這倒也無所謂。丹青技法靠的是基礎和功底，告訴雪王也沒多大意義。你說呢，如卿？」

  聽了這話，顏如卿的心已經緊張地快要跳到嗓子眼裡。

  這個，可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外！

  如果在射箭一關，上官雪不會取勝，那丹青到底會不會勝，真的就是未知數！

  她真的擔心！

  軒轅辰緊繃著臉，在沒說話。

  顏如卿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上官雪調整好了姿勢，中指和無名指夾住白羽箭，全神貫注地看向靶心。繃緊，突地放開，只聽「嗖」地一聲，那箭就飛速地向虛空飛去。

  然後不知道誰率先說了句「好」！

  上官雪的箭已經穩穩地中了靶心。

  顏如卿鬆了口氣，目光卻不知不覺看向了軒轅辰。

  辰，對不起，為了你，我不能讓你贏……

  想到這，顏如卿的心口就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當然，武孝帝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妥協，硬要做軒轅辰的皇子妃，那麼，帝位究竟是不是辰的還不一定。

  自己，不能害了他。

  上官雪見自己的箭正中靶心，不由舒了口氣，然後又搭起了第二隻箭，然後那箭如預想的一樣，飛出去後也正中靶心。

  上官雪的心已經放鬆下來，他舒展了眉，第三次也發揮良好，箭不偏不倚，也中在靶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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