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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他就是朵曼陀羅花,她摸一

2023-12-15 11:02:44 作者: 江月梓
  但是她還是說了句「好」。

  把水杯交給了嵐夜,上官雪平躺在床榻上,任嵐夜將手扣上了他的衣帶。

  這種感覺,好似寬衣解帶,好似女人在服侍自己的丈夫,好似一對恩愛的夫妻。

  嵐夜從口扣上上官雪衣帶的那一刻,內心就如同翻江倒海般翻滾。

  她解開上官雪的上衣,再一次看到他精壯的肌膚,卻渾身不自在。昨晚她可以親吻上官雪,可以撫摸他,是因為她知道他在熟睡。

  而現在,他是完全醒著的。

  她甚至可以感覺,他的黑如寶石、清晰明澈的眼睛在盯著自己,讓她的內心也跟著灼燒。

  嵐夜的臉也跟著越來越熱,但是還是抑制住內心的燥熱和不安,為他換了上半身的藥。但是,她沒有勇氣在他清醒時解下他的褲子,為他的下腹上藥。

  就這樣僵持著半刻,上官雪終於道:「怎麼停了。」

  話音剛落,嵐夜卻站起身,側過了頭看向了窗外,竭力讓自己的話顯得不突兀:「你下腹還有傷,我身為女子,不方便為你換。」

  上官雪側過頭,凝視著嵐夜,重複了一遍:「不方便?」

  「是,不方便。」嵐夜緊緊攥著拳頭,抿唇,繃緊了下巴。

  「怎麼不方便?」上官雪繼續道。不過他的話語看不出絲毫戲謔,平靜而略帶低沉。

  「你是說,上藥需要褪下我的褲子,會看到不該看的地方是嗎?那昨晚,你怎麼換的,你為何能換。」

  「那不一樣!」嵐夜聽上官雪這近乎質問的話,忽然吼道,「昨晚你在昏睡,而且快死掉了,我沒有辦法,才為你換的藥!」

  這時,她側過頭,忽然看向了上官雪:「你以為我想為你換藥嗎?我雖然是你的影衛,卻也是女人,一個未出嫁的女人。我不想隨隨便便看陌生男人的身體,這是對我的侮辱。昨晚是情非得已,現在你已經清醒了,那就找別人換吧。我是影衛,屬於你沒有錯。但是我不是僕役,你不能讓對待僕役般使喚我。」嵐夜深吸一口氣,說完了這言不由衷的話,卻看上官雪完美的下巴緊繃著,嘴也抿成了一條線,眼中帶著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來不了解你的感受,真是抱歉。」

  「你是皇子,更是我的主人,不必和我道歉。我先出去,讓別人為你換藥。」說完,嵐夜就飛也似地出了屋。

  由於是背對著男人,沒有看到他眼中複雜的神情。

  剛才還緊繃的臉瞬間松垮下來,眼中也寒動著水光。

  她不能被這個男人看出自己的心思,她不能,哪怕一點都不可以。

  剛才她只看到了他的上半身,身體都抑制不住地發抖,臉紅心跳。如果當著他的面脫下他的里褲,她不知道會怎麼樣。

  而且,他這明明是羞辱自己,這種事,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嘴上掛出了一抹苦笑,嵐夜的步子跟著有些踉蹌,跌跌撞撞的。迎面跑來了水雲兒,看到嵐夜這幅樣子,疑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主上需要換藥,你去服侍吧。」

  水雲兒雖然看嵐夜怪怪的,但是沒多問,而是往上官雪的屋子走了。

  身體瞬間垮下來,嵐夜來到了走廊盡頭,坐了下來。

  他不是她的親密愛人,或許連朋友都說不上。

  他只是她的主人,她們只是主僕關係。

  而且,他還是她的刻骨仇人。

  她不是為他而生,卻要為他而活,為復仇而活。

  看似,她在保護他,其實,她的最終目的是殺死他!

  嵐夜坐在了涼亭里,怔怔看向了天空。蕭瀾的話她記得,她知道,她和上官雪註定不會有結果,哪怕一絲可能都沒有……

  當晚,上官雪就能走動了。顏如卿來看他,見他白衣勝雪,笑的溫柔恬淡,顏如卿情不自禁地就緊緊抱住他:「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她喜極而泣,上官雪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我不會有事。」

  這時候,嵐夜進來了,端著茶杯,看兩人摟在一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直到顏如卿發現了嵐夜,才道:「嵐夜姑娘。」

  「顏小姐。」嵐夜說的不帶什麼感情。她看向了上官雪,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陛下的親筆信函。」說完遞給了上官雪。

  那信函上封著三道火漆,上官雪看了直接蹙起了眉。

  火漆越多代表越重要,信函上封著三道,定然非常重要。

  上官雪想也不想,直接打開了。卻聽嵐夜道:「顏小姐還在,主人要直接看信嗎。」

  「無妨。卿兒不是外人。」上官雪充耳不聞,一折扣下了火漆,打開了信。

  信不長,只短短一張,可是越看到後面上官雪眉就蹙的越深。放下信後,眉間的濃霧卻又消散了。

  他看向了顏如卿,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帶著戀愛和擔憂:「卿卿,我恐怕呆不到過年了,不能再陪你了。月透發生了大事,我要先回去了。」說著話時,上官雪傾身拉住了顏如卿的袖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不在的期間,你要保護好自己。」

  顏如卿點點頭,流露出能讓上官雪安心的笑:「我會的。」

  兩個人完全把嵐夜當成了透明人。嵐夜面色有些蒼白,卻還是杵在原地,看著白衣如雪的男子。

  他,心裡果然滿滿地都是那個女子。

  沒有自己一絲一毫的地位……

  送顏如卿出了門,上官雪整理下床榻,昨夜在顏府休息了一晚,今天該回去了。卻發現,嵐夜還是愣在門口。

  「夜兒,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聽到上官雪的話,嵐夜幽幽抬起頭。「我有些事要和您說。」

  「恩,你說。」

  「您答應過我,等回到月透會恢復我的自由身,我可以不在做你的影衛,不用過心驚膽戰的生活,過自己想過的無憂無慮的生活。是不是?」

  「是,我是說過。」上官雪聽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隨後放了下手裡的衣服,站起身抬起頭看向了嵐夜,凝視著她,「曾經答應,今後也會答應。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希望你能受任何苦。」

  嵐夜聽完卻露出悽苦的笑。

  他說的任何話,都比不過這一句妹妹來的更傷人。

  要知道,她希望當的,並不是他的妹妹呀!

  一個詞,把兩個人的其他可能全部切斷了,把她那唯一一點點妄想都切斷了。

  現在,他還答應放他離開,但是,她心裡是不想的,更不願的。

  他就像朵曼陀羅花,她摸他一下就會被毒一下,她從他口中希望聽到的並不是「我答應你,放你離開」,而是「我不願放你走,我希望能將你留在我的身邊」。

  她愛他,等知道時,卻已經愛他入骨……

  「好,希望雪王殿下能記得今日答應嵐夜的。」令狐嵐夜咬牙猛然轉身,風湧進,吹進了她的衣袖,好似鼓起的帆。嵐夜挺直後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上官雪凝視著她消失的背影,一把將剛整理好的衣服扔在了床上……

  第二日金鑾殿

  上官雪遇刺的事情武孝帝已經得知,極為震怒。

  在軒轅國居然要刺殺月透的皇子。這事要是被月透皇知道,兩國勢必交惡!

  武孝帝威嚴坐在五爪金龍盤踞的龍椅上,而上官雪就站在大殿中央。

  臉色的怒火越來越盛,武孝帝沉聲道:「雪王殿下,本皇代替軒轅國全部子民像你賠罪。這件事,本皇會徹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上官雪臉上波瀾不驚,只道:「多謝陛下。」

  到是他身邊的上官婧不高興了,沉聲道:「陛下,我哥哥可是在您國遇刺的。當時情況很糟,如果不是我哥哥命大,恐怕現在連命都沒了。」

  上官婧說的未講一絲情分。她來軒轅本來是想和軒轅辰共結連理的,但是那男人卻直接拒絕了她,沒給一絲餘地。而且軒轅辰的心上人那個什麼顏如卿竟然還破了自己的「攝魂」曲,想想就有氣。

  現在,自己的哥哥居然還被刺殺,險些喪命,自己怎能咽下這一口氣。

  武孝帝看上官婧沉著臉,說話毫不客氣。只能低聲道:「本王一定會給雪王殿下一個交代。」

  上官婧還要再說什麼,上官雪卻拉了拉她的袖子。「舍妹年幼,說話不懂分寸,還望陛下贖罪。其實那日,本王覺得那刺客想襲擊之人並不是我,而是宸王。」

  他這話,無疑是往湖水裡扔下一枚大石子,重臣譁然,一下子把目光移到了軒轅辰身上。

  然後就聽武孝帝道:「辰兒,雪王說的可屬實?」

  這時候,就見軒轅辰從上官雪身邊走出,行禮後道:「雪王說的完全屬實。」

  隨後,他不等武孝帝發問,繼續道:「那些人早有預謀,化裝成舞獅的人潛入進了顏府,然後在台上表演。趁大家不備對兒臣下手。但是雪王殿下為了救兒臣,受了重傷。」

  武孝帝聽了若有所思,黑著臉道:「既然如此,那傷害你的那伙人最終抓到沒有。」

  軒轅辰停了片刻,就在眾臣以為為抓到那人的時候,然後就聽軒轅辰道:「抓到一人。那人本來在擒獲時服下毒藥,但是被兒臣救活。現在就關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

  他這話無疑擲地有聲,軒轅辰低下頭,用餘光不動聲色的掃了眼軒轅成,果然看到他眼中閃過一寸精芒。

  「是何處?」武孝帝道。

  然後就聽軒轅辰道:「因為此人事關重大,兒臣現在不宜透露他的具體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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