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姘頭出現

  想到這，素柳更加篤定了，她對顏如卿道：「好的小姐，晚上您想吃什麼，奴婢去準備。」

  誰知道顏如卿卻搖搖頭：「天熱的厲害，我什麼都不想吃，你自己去休息吧，不要打擾我。我不叫你，不要進來。」

  素柳聽完更是確定顏如卿晚上要見她的姘頭。哼，大晚上不吃東西不是噁心還能是什麼，什麼天熱，都是幌子吧。

  待素柳走過，顏如卿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輕輕一笑，裝孕婦的感覺也不錯呀。如果她估計的沒錯，晚上就有好戲看了。

  月亮已快升至中天，素柳聽到開門的聲音，她立馬警惕地坐了起來，快步趴在門口，通過門縫看到顏如卿穿著深色的裙子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大夫人讓素柳只看不抓，素柳沒辦法，只能悄悄跟著，顏如卿步履飛快，竟沒了白天的柔弱，素柳腳力不行，跟來跟去竟然跟丟了。

  跟到了大街上，顏如卿一個轉身沒了影子，素柳有些著急地站著，環顧四周，不知道該往哪走，正在這時，她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巷子裡傳來女子的低語。

  素柳一驚，這聲音不是顏如卿還能是誰？她匆忙忙地蹲在了一塊石板的後面，偷聽著不遠處的對話。

  「現在你說怎麼辦，我已經懷了孩子，肚子眼看著就要大起來了。」這句話是顏如卿說的。

  「要不然我提親好了，如果我提親的話，是不是你父親和大娘就可以不計較了？」說這話的是一個男人，聲音頗粗，是素柳以前從沒聽過的聲音。

  「不行，不行，這可使不得，要不這樣，我先把孩子打掉，咱們再說。你一介平民，我父親不會同意這本親事的。」

  「可是，你是要嫁給我的呀……難道你想反悔嗎？」

  倆個人說了將近半個時辰，素柳覺得差不多了，她基本可以斷定顏如卿和野男人亂搞有了野種，她心中高興，然後環顧左右見沒人就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待她徹底走了，顏如卿才從巷子裡走了出來，嘴角還噙著一絲笑。只見她身後微風吹過，空空如野，哪有什麼野男人。

  第二天顏如卿起來時，已經如日中天了，陽光照耀地屋子裡，無比的刺目。顏如卿一睜眼就看到床頂上那幅《春江山水圖》。她知道素柳是在她爐子裡下了嗜睡粉，但是如果能睡個好覺，她何樂而不為呢？

  對鏡梳妝後，顏如卿喊素柳進了屋。直接吩咐道：「把那藥煎上吧，等好了端進來。」

  可素柳半晌也沒說話。

  顏如卿有些納悶地抬起頭，發現素柳竟然在抽涕。她一愣，道：「出了什麼事？」

  「小姐，是奴婢太不小心了。昨天奴婢笨手笨腳弄濕了藥包，想放到窗台外涼涼，但是沒想到被貓打翻了，小姐，奴婢該死呀！」

  其實哪是什麼貓打翻了，分明是她自個倒掉的，要是今天讓顏如卿喝了這藥，就沒好戲看了。顏如卿皺皺眉，她當然知道素柳的詭計，也沒多問，只擺擺袖子，道：「起來吧。今天把藥買了，在熬上就好了。」

  素柳連忙稱謝，然後離開了。背對著顏如卿時，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那眼睛賊光閃閃的，還哪有什麼眼淚。

  當晚，素柳藉故給雜役幫忙做飯，沒顧上買藥，其實顏如卿心裡明白，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喝上藥罷了，不過不喝就不喝，這戲真是按她的計劃發展著呢。

  轉眼又過了一天。快近午時，顏如卿還在熟睡。素柳看了眼她在床上的背影，一陣得意。這嗜睡粉還真是管用呢，果然能讓人精神不振。

  中午，顏如卿才無精打采地起了床，穿上衣服。坐在矮凳時，她還連連打著哈欠。

  素柳為顏如卿盤了個彎月髮髻，看了眼鏡中的顏如卿，隨便誇了幾句：「小姐真是越來越標誌了。你瞧瞧，這身體豐腴了些，這下巴又尖細了呢。」

  顏如卿只是笑笑，沒有答話。但是她從鏡中看了看自己，果然和去年不一樣了。

  自己馬上就要十四歲了，面容也漸漸張開。本來是有點圓潤的臉龐變的尖細，神情雖然倦怠但是眼眸依舊明亮。最近身子長高了些，胸部也豐滿了些，腰身也變細了。

  樣子真是變了呢。

  顏如卿神情有些恍惚起來，她突然想到，在上一世，就是差不多這個時候，軒轅辰向自己示好。但是這世，或許是自己的重生，改變了什麼東西。比如，顏榮昭被送入了翠林庵，軒轅辰提前向自己示好，然後過不久，那件事就發生了……

  顏如卿眸子黯了黯，待素柳梳好後，道：「中午我想吃點清淡的。」

  待素柳出了閣子，顏如卿立馬從隱秘的床下拿出一丸藥。這個是專門醒神的丸藥，如果自己貿然將香爐中的嗜睡香拿掉，那麼必然引起素柳的懷疑。但是為了避免自己昏睡下去，她都會固定服用解藥。

  不時，素柳端著碗碟過來了，顏如卿已經坐在了椅子上，依舊是一副瞌睡的樣子。

  吃過飯後，顏如卿本來想再睡一會兒，卻聽屋外傳來了扣門聲。素柳開門後，大夫人、三夫人和顏舒藝三人就一齊進來了。

  顏舒藝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白色鴛鴦裙配黑珍珠與金色鳳凰釵，要多華貴有多華貴，要多俗氣有多俗氣。大夫人和三夫人穿著比較樸素也比較得體。

  顏舒藝一進來，隨便掃了掃盤中的剩菜，沖顏如卿尖聲尖氣道：「二姐，你怎麼才用過飯呀。最近可是在減肥，吃的甚是清淡呀。」

  顏如卿一副倦容，沒有回話，眸中也失去了往日的犀利：「這幾日熱，沒有胃口，就隨便吃點。」

  「哎，二姐，要是不舒服就早去看看呀，別誤了身子。要不這樣，妹妹一會請個大夫過來為你把把脈。」顏舒藝看顏如卿這一臉倦態甚是開心，終於能讓自己好好數落一回了。

  顏如卿掩袖打了個哈欠：「多謝妹妹了，我這個不是病，多睡睡就好了。估計是天氣的緣故吧。」

  大夫人和素柳倆人對視的一眼，見藥物有效甚是開心。她們想緩住顏如卿，讓她暫時打不掉孩子，然後再找機會把她的醜事公布於世，在無顏面生存於顏府！

  她們倆人心裡各打著如意算盤。陳氏也不是傻子，她知道這大夫人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但是不便多問，但是現在看她那喜洋洋的神色，估計和陷害顏如卿脫不了干係。不過這樣也好，顏榮昭不在，如果在借大夫人之手除掉這顏如卿，那顏舒藝可就是名副其實的顏府第一小姐了。想到這，陳氏也是美滋滋的。

  顏如卿怎麼會不知道這幾人的心中所想，她心中冷笑，但是面上卻不顯露。

  此時她似乎又泛起了瞌睡：「不知道姨娘和大娘找我何事？如果沒什麼事如卿想先睡了。」

  大夫人裝作關心道：「這不剛吃完麼，怎麼又困了。是不是真的需要請大夫過來看看了？」

  顏如卿立馬擺了擺手：「多謝大娘關心，我沒事。」

  她越是這樣大夫人越是欣喜，這麼推三阻四不願讓大夫過來瞧病，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懷孕的事情肯定是真的了。

  大夫人假裝嘆了聲，又道：「本想讓你好好睡睡的，但是昨日林府送來帖子，讓我們過去。那林家新生的小公子今天滿月，晚上要咱們赴宴呢，此事脫不開，要不這樣，如卿，你再睡一個時辰，然後我們來接你。咱們一同去。」

  顏如卿只得點點頭：「那好吧，大娘你們先回去，我收拾下。」

  待她們走後，顏如卿慢騰騰地翻著自己的衣柜子，最後選了件鵝黃色的百褶鳳凰裙。她穿好後，在額頭上綴了顆鵪鶉蛋大小的白色珍珠。

  顏如卿的穿著打扮算不得華貴，但是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出優雅的氣息。她不愛笑，卻有一種超凡脫俗的輕靈。尤其近幾個月，她身子拔高了些，身材也豐盈了些，眼睛中早已沒有了原來的木木訥訥，取而代之的是精明與伶俐，整個人美的就如同一幅畫。

  顏榮昭是一種艷麗的美，卻脫離不開俗氣二字，但是顏如卿卻似在雪中綻放的寒梅，徹骨寒香。

  素柳看著鏡中的顏如卿，不由呆住了，她長大了嘴，半晌說不出話：「小姐，你真是太美了。」她說這話時，心裡卻生了嫉妒。

  幾個月前的顏如卿美則美已，卻是木木呆呆的，但是現在似乎完全變了個人，神韻大不同以前，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踩了什麼狗屎運。

  顏如卿收拾好盒子後又是哈欠連連，似乎又困了。她招呼素柳去府外備馬車後，又靠著椅背闔上了眼。

  素柳出門時還偷偷望了顏如卿一眼，看她倦態的樣子嘴角快撇到了耳根，昨天她故意加重了嗜睡香的份量，就是為了讓顏如卿在宴會上打瞌睡。一會兒在官員和千金公子面前，看她丟人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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