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馬車上懲庶妹

  她知道昨天燃上香後，素柳一定會告訴顏榮昭自己有盒味道珍奇的桃花香。

  網已撒，就等魚兒上鉤了。

  果然，顏榮昭頓了半刻，道：「妹妹，那香在哪裡，能讓姐姐見見嗎？」

  顏如卿立馬叫來了素柳，讓她把香呈了上來。

  那香裝在普通的紙盒子裡，盒外沒有標籤。香身淺紅樣子還算美觀，根本談不上什麼稀罕，但是味道竟是極好，顏榮昭隨意拿出了一根：「妹妹。這香你是哪裡買到的呢？」

  「就是前些日子逛市集買的，應是那商人自己做的吧，沒有牌子。」說著，她端起茶杯也飲了一口。

  顏榮昭以為顏如卿不願告訴自己，眉頭一鎖正要發怒，卻聽顏如卿說：「本不是什麼稀罕物，要是姐姐喜歡，就拿去吧。」

  顏榮昭眉頭一松，沒想到顏如卿竟這麼大方把香給了自己，她心中一樂，眼睛也跟著露出喜色，趕緊把香盒拿到了手中：「那就多謝妹妹了，姐姐的香正巧用完了，再過幾天就是皇后的壽辰，這香正好拿來熏熏衣服。」

  哼，算你識相，她顏榮昭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

  顏如卿垂首莞爾：「能幫上姐姐就好。」

  看顏榮昭邁著蓮步出了門，直到背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眼中，顏如卿嘴上才掛上了一抹彎弧，眼中的諷刺漸漸消失。

  顏榮昭的性子自己怎會不知，下個月的壽宴自己也會出席，那時候，就有好戲看了。前世，顏榮昭憑著一副皇后肖像圖受到賞識，只怕這次，不掉腦袋就是好事。

  轉眼就到了下月，皇后的壽宴如期而至，一早，顏榮昭乘馬車先行。顏如卿還有顏舒藝隨後跟上。

  顏如卿當然知道顏榮昭要做什麼，不就是要找機會先籠絡其他世家子女嘛，好讓她們對她印象深刻，這如意算盤還真是想得不錯。

  心中冷冷一笑，顏如卿撩開了轎簾，把目光轉向了外面。

  一束光從外面斜射進來，晃到了顏舒藝的眼睛，她不悅地皺起眉毛，用袖子擋住道：「好晃眼，姐姐，你還是把帘子放下吧！」

  她嘴上雖然叫的姐姐，但口氣卻沒有一絲尊敬的意思。

  不像是商量，卻像是命令。

  顏如卿裝作沒聽見，顏舒藝不悅道：「你是沒聽見我的話嘛？」

  她是府中三小姐，只比顏如卿小几個月，母親是顏陳氏。前幾年陳家當家也就是顏舒藝的舅舅陳乘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官，這幾年受了重用，成了朝中炙手可熱的大理寺卿，一時間，陳家如日中天，顏陳氏的地位提高了不少，她自己也跟著沾光。雖說是庶女，卻也格外受寵。

  顏如卿眼眸微動，竟然轉過了身，一雙明眸冰冷地盯著顏舒藝，帘子卻沒有放下。

  顏舒藝氣焰囂張，不知道顏如卿幹什麼，繼續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看著我幹嘛！還不快把帘子給我放上！」

  看顏如卿無動於衷，顏舒藝本要動怒，但她眸子一抬，卻看見顏如卿的面孔近在咫尺，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眸死死盯著自己，無形中感到了莫名的寒冷。

  突然，顏如卿轉頭看了看身邊，迅速抄起捆東西用的硬繩，一下抽上顏舒藝的小腿。」

  顏如卿手法嫻熟，繩子抽在顏舒藝身上發出一聲悶響，看似不重，卻透過皮肉直接打上了骨頭。顏舒藝只覺小腿一陣疼痛，隨後就見顏如卿狠戾的目光向自己射來。

  「顏舒藝，你字豈是你這個庶妹能直呼的，竟然敢和姐姐我這麼說話！爹爹平日怎麼教你的，是你沒認真學還是腦子天生蠢笨學不會？要是不懂禮數就在回去多學學，省的丟人現眼！」

  顏舒藝看顏如卿竟然打了自己，自己是爹娘的掌上寶，平時都嬌慣著，拿挨過鞭子抽。先是一愣，但是她豈容顏如卿打自己，氣的面紅耳赤，馬上一腳踢過來，可顏如卿動作更快，腿往右一撇竟然躲開了，然後右手凌空而起，繩子又抽上了顏舒藝的胸口。

  這記比上一記來的更猛更痛，顏舒藝「嗷」地發出一聲慘叫。但是此時車行在鬧市上，人多喧鬧，加上轎子阻隔了倆人和外面，外人根本聽不見。

  顏舒藝又挨了打，疼地她用手捂上胸口，然後面目含恨地看著顏如卿。她一抬頭，就看見顏如卿冷絕的目光盯著自己，似乎要在自己胸口射出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