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添油加醋的惡奴

  素柳踉蹌了幾步，用手捂住了臉，感覺嘴邊一陣腥甜，她一抹，放到眼前一看，竟是被顏如卿抽出了血。眼中先是驚訝後是憤怒。顏如卿見素柳還不甘心，眼中一狠，往前走了步一腳直接抬腳踹上了素柳的腿。素柳沒想到顏如卿竟然對自己又扇又踹，她看顏如卿眼中帶著從未有過戾氣，似乎下一刻就要將自己生吞活剝……

  來不及細想她的變化，趕忙跪在了地上，不住磕頭。頭碰青石地發出「咚咚」的響聲，素柳顫著聲音，面露驚慌與恐懼：「小姐，您別生氣呀，奴婢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好奇問問！」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卑微，但心中卻燃著怒火，只是一個區區的庶女，還擺什麼架子！今天是怎麼了，土雞變鳳凰，還是吃錯藥了！

  顏如卿沒搭理她，居高臨下冷眼看看了素柳，收回了手：「做好你的本分事，本小姐不計較不代表你這個丫鬟可以放肆！在亂說話下次絕不饒你！」

  素柳趕忙點頭：「奴婢懂了！」

  看顏如卿午睡了，素柳灰溜溜地出了院子，一邊走一邊還咒罵顏如卿，半晌後她來到了榮華閣，看了看周圍沒人，才溜了進去。

  顏榮昭正在攬鏡自照，她最滿意的就是自己那傾國傾城、雍容華貴的面容。一襲艷紅鳳裙，頭上別著紅寶金雀釵。她面若桃李，口抹唇脂，指染蔻丹。

  聽到有人喊自己，她從鏡中斜睨了素柳一眼，語氣無比輕蔑：「慌慌張張地幹什麼，怕那個賤人看到嘛，就憑她，知道又能怎麼樣！」

  素柳聞此，立馬跪倒在地，語氣無比謙卑：「素柳只是不想被其他房的姨娘小姐看到，給大小姐惹來麻煩。再說了，那顏如卿怎麼能和大小姐相提並論呢，一個井底蛙一個白天鵝。她給您提鞋都不配。」

  顏榮昭輕笑了下，似乎這話十分受用。她長袖一甩，擺了擺手：「起來吧，有什麼事要稟報。」

  素柳眼珠一轉，她想到了剛才顏如卿說話的口氣，一個壞主意就上了心頭：「那顏如卿不知從哪找來了一盒桃花薰香，味道極其甜美！」

  說完，她流露出一種無比陶醉的表情，眼中閃光點點，似乎在想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顏榮昭一聽是香本來沒太在意，繼續讓侍女蘭芝為自己束髮，但是她看到了素柳竟流露出這種表情，眉頭一挑，心中頓時生了氣，厲聲問道：「有這麼香嘛？！」

  素柳故意深吸一口顏榮昭屋內的香氣，面上流露出一絲失落，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顏榮昭。「大小姐，您是讓奴婢說實話嗎？」

  「當然！」顏榮昭平日頤指氣使，最討厭別人吊她胃口，她一擺手，讓蘭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面色極其不耐煩，「到底有多好！難道我這屋裡的香都不能比麼！那賤貨什麼身份，怎麼能買來這麼好的薰香！」

  想她自己相府嫡女，名門千金，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這屋裡的薰香可是香珍閣買來的頂級花香，價格不菲，怎麼竟被那賤貨的比了去！

  「是，是是……」素柳慌慌張張地福了福，眼神畏畏縮縮，可是心中卻是冷笑，顏如卿，剛才讓你對我不敬，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大小姐，您這屋裡的香和顏如卿的比起來，就平淡的如同無味清茶！」說完這話，素柳趕緊匍匐在地，連磕了幾個響頭，「大小姐，奴婢真是不想說呀，求大小姐饒命！」

  耳邊傳來瓷杯打碎的聲音，然後便是顏榮昭怒不可遏的吼聲：「她憑什麼能買到這麼好的香！」

  素柳看計謀得逞，繼續火上澆油道：「奴婢還說她月錢不是不多麼，怎麼能買到這麼名貴的香，沒想到還被她罵了！」素柳低垂眼眸，所以看不到她眼中的幽光，顏如卿，不要怪我，要怪就要怪你不低調，幹嘛要用的比顏榮昭好呢！顏榮昭最忌諱別人比過自己，樣樣都爭。她平日就看不慣顏如卿，這次又怎能甘心被比了去！

  「哦？」顏榮昭似乎被素柳的話吸引住了，「她還和你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