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父與子（2）

  太師終究還是將桌子上的那個杯子給砸碎了，他指著留挺的手都在發抖，「你可知道，為了你，行風和行雲都置身險境了！」

  「父親，這話你不應該這麼說，行風和行雲怎麼做都是因為父親您，而且您不是一直都把他們當做自己的殺手麼，您在乎他們的生死嗎？」

  「滾，給我滾！」

  留挺連告退的話都沒有說，轉身就離去。

  看著滿地的狼藉，太師喊了一聲，「何管家！」

  何管家立刻趕了過來，「太師。」

  「你說說看，我這個父親是不是當得很失敗？」

  「這……」

  「說。」

  「太師您和少爺間的誤會不是一天產生的，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想日後少爺會理解您的。」

  太師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很是沉重，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父子之間會走到現在這個情況。

  一開始，太師知道留挺和太子的關係不錯，那時候他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覺得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友誼而已，在明白利害關係之後，留挺自然就會抽身出來，可是現在看來，自己是真的低估了留挺對於太子的感情，自己的兒子竟然為了太子不惜和他頂嘴！

  午飯時分，太師和留挺各自吃著飯，誰也不說話，雖然這麼多年來，飯桌上的氛圍都是如此的冷情，不知為何，太師覺得今日尤其的冷情，這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外面飛舞的雪的影響。

  「挺兒。」見留挺放下碗筷準備要走，太師喊道。

  留挺又重新坐了下來。

  「挺兒，你看，這次我們合作的很好，只要我們父子……」

  留挺朝著太師投去一個寒冷的目光，「父親，你怕是誤會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看到父親處於愣住的狀態，留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將自己的態度清楚的表明，「父親，開始你將我綁在家裡，不讓我出門，你派行雲去刺殺行風，卻得知就在不久行風已經遭遇過一次刺殺，你想立馬將行雲召回來，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行雲已經進宮了。」

  留挺頓了頓，繼續說道：「無可奈何的時候，父親你才想到我，你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將大皇子出賣，而我需要救太子，所以，我們之間，沒有共同的目標，根本談不上合作。」

  太師極力的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握著筷子的手也在顫抖著，他放下筷子，將手藏在桌子上，咬著牙問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每一個字都很重。

  「不是我這樣看父親的，而這本來就是一個事實。」

  「事實？你覺得我給你養這麼大，只是為了利用你？難道為父對行風和行雲就沒有一點感情？我和你說過很多遍，我不是針對太子，而是他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界！」

  「什麼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難道就是因為皇后同時誕下兒女的原因嗎？」

  一旁的何管家見太師和留挺吵得面紅耳赤的，也如同熱鍋中的螞蟻一般，「太……太師，少爺，都是一家人，你們……」

  留挺猛地站起來，「父親，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東宮。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謝嘉祥聽到這聲音，嘴角露出笑容，微微的搖了搖頭。

  「太子哥哥，你在怎麼也不回我一聲。」五皇子氣喘吁吁的說道。

  「怎麼了？」

  「我……」五皇子擦了一下鼻子，他的鼻子凍得通紅仿佛一個小丑一般，「我看到父皇在和沁兒一起堆雪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父皇？堆雪人？」謝嘉祥放下書，一臉疑惑的問道。

  「是呀是呀，走吧，太子哥哥，我們也去看看吧。」

  太子哈哈的大笑起來，「老五呀，我看你是自己想去看，又怕父皇罵，所以拉著我吧。」

  「哎呀，太子哥哥，我也是真心想要你一起過去看看的。」

  遠遠的，謝嘉祥看到大雪裡面，皇上和沁兒一起開心的玩雪，在他們面前已經是兩個大圓球堆砌在一起，也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兩人的歡聲笑語倒是讓人感到愉快，眼前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一個溫暖的父親。

  「父皇。」謝嘉祥和五皇子一同朝著皇上行了一禮。

  「太子哥哥，五哥哥，你們也來了，一起堆雪人呀。」

  謝嘉祥忍不住摸了一下沁兒的頭，「沁兒，你怎麼想著拉著父皇堆雪人呀，天氣這麼冷，也不怕凍著。」謝嘉祥說著看了一眼身旁彎著腰站著的那些丫鬟太監們，各個臉上都露出擔心的神色，都害怕皇上和小公主著涼了，可是又不能說些什麼。

  「沁兒都沒有堆過雪人，難得父皇今日願意陪沁兒，太子哥哥，你怎麼這麼討厭呢。」沁兒氣鼓鼓的說著。

  一番奶聲奶氣的話語，頓時就惹得皇上和兩個皇子都哈哈大笑起來，皇上更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沁兒的小臉蛋，揚唇笑著說道：「都是誰教你的呢，朕之前怎麼不知道朕的小沁兒還會堆雪人。」

  「是尹姐姐！」沁兒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胸脯，昂起了小腦袋，眨巴這亮閃閃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說道：「以前尹姐姐給沁兒講故事的時候，說過堆雪人的事情，那個時候尹姐姐話說，有機會會帶著沁兒堆雪人呢。」

  「原來是你尹姐姐不在，所以朕是替代的呀。」皇上故意露出不悅的神色。

  「不是的、不是的，沁兒最想和父皇堆雪人的，只是父皇一直很忙，沁兒還以為父皇是不會和沁兒一起玩耍的。」沁兒見自己的父皇生氣，連忙解釋。

  沁兒的一番話又惹得在場的人笑了起來。

  「太子哥哥，五哥哥，你們別站著看呀，一起幫幫忙呀！」沁兒叉著腰指著兩個皇子說道，「太子哥哥，你去把那邊的雪弄來，五哥哥，你負責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