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夫人逼迫

  解子濯本就睡的不深，被小侍這麼一叫便醒了過來，只是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知道了。」沙啞的聲音傳出，門口的小侍立刻讓守在外面的丫鬟進去伺候。

  丫鬟端著臉盆進來：「二少爺，奴婢伺候您梳洗。」說著，拿起沾濕的錦帕準備給解子濯擦拭。心裡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與激動。

  二少爺長得一表人才，眼眸中都帶著一絲溫暖與儒雅，平日裡待他們下人也很有教養，不會無緣無故的責罵下人，若是能跟在二少爺身邊伺候著，那自己這輩子也就別無他求了！

  誰知，丫鬟還沒碰到解子濯的一根手指，便被制止了：「你放那兒吧，我自己來。」解子濯坐在榻上，右手捏了捏眼角，感覺整個人都很疲憊。

  聽見解子濯的話，丫鬟有些猶豫和不甘，卻又沒有那個膽量繼續，無奈的放下手中的錦帕：「是，二少爺。」

  門口的小侍還在等著，許久不見解子濯出來不禁有些著急：「二少爺，您好了嗎，再不出來老夫人怕是要派人來催了。」

  『啪』的一聲，解子濯打開門，看都不看小侍一眼走來出去，小侍在後頭楞了一下眉反應過來，隨即匆匆跟上，心裡也後怕起來。

  這二少爺平日裡都是溫文爾雅的，這發起脾氣來卻也怕人的緊。

  正堂里，昨日那通房的丫鬟正跪在堂中哭泣。

  「嗚嗚，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定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惹二少爺生氣了。」

  解夫人坐在檀木椅子上輕抿了一口茶，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

  那婢女哭了許久都未聽見解夫人開口不禁心裡有些慌亂：「老夫人……」

  正欲開口一旁的嬤嬤便開口打斷了她：「行了，別哭了，夫人自會處理，哭哭啼啼吵得夫人心煩。」

  婢女不敢再多說，低順的應下：「是……」

  「怎麼還沒來，再去派人催催。」解夫人左等右等，實在是不耐的說道。

  剛說完，解子濯便走了進來：「孩兒給母親請安，不知母親這麼急著叫孩子過來所為何事。」

  冷漠的聲音讓解夫人很不滿，可礙於那婢女不能弗了兒子的面子，強忍著平息那絲不悅說道：「我聽說，昨日夜裡你將我送去的伺候你的人給攆出來了，可有此事。」

  其實，解夫人哪能不知道事情真相，這樣詢問只是希望解子濯撇清自己的關係，好好解釋，免得這婢女傳出去解家二少爺不願通房的醜聞。

  婢女聽了解夫人的問話，有些不滿的抬起頭，可對上解夫人的眼神時又被嚇得不敢說話。

  可解子濯偏是不如解夫人的願，他看了一眼面前跪著的婢女，婢女的臉上還帶著淚痕。解子濯皺起眉頭，有些衝動的說道：「的確是兒子攆她出去的，是我不願，您就不要為難她了，兒子是什麼想法難道您還不清楚嗎。」

  聽了解子濯的話，解夫人氣得將手裡的杯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杯里的水因為巨大的震盪而撒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為難她，她一個婢女用得著你替她說話！我身為解家的夫人掌管著解家大大小小的事務難道連批評一個婢女還不行了！」

  憤怒的聲音響起，解子濯有些無奈的看向解夫人：「娘，兒子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我今天就是問你，我今日要是處罰了這婢女你還能阻止我不成！」

  婢女跪在那嚇得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老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伺候好二少爺。」

  聞言，解夫人看了一眼婢女隨即說道：「那好，既然你都承認是你的錯，那就不要怪我錯怪你了。」說完轉頭示意一旁的嬤嬤。

  嬤嬤收到指令立刻明白該怎麼做，招手叫來門口的小侍：「把這婢女拖出去，罰她十丈板子，然後安排她去浣衣房。」

  十丈板子！浣衣房！婢女聽後震驚又恐懼的叫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您不能這樣，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錯了，老夫人.」

  眼看著婢女被拖走，解子濯雙手緊緊握拳，一雙鳳眼裡似是要噴發出怒火般看向解夫人：「娘！您怎麼可以這麼做，您怎麼如此狠心！，」

  聽見兒子這樣說自己，解夫人心裡也是一陣的失望傷心，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我是你娘，是這個解家的夫人，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組織！」

  解子濯滿眼震驚憤怒的看著解夫人，然後丟下一句：「隨便您。」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解夫人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的說道：「是不是我真的做的太過了，將他逼得太緊。」

  一旁的嬤嬤看了一眼解夫人，猶豫著開口說道：「老夫人，您這是為了二少爺好，二少爺如見還小，還不懂事，等他再大些就會明白您的用心良苦的。」說完，嬤嬤撫了撫解夫人的後背，安撫著平息她的怒氣。

  這嬤嬤是當年解夫人陪嫁過來的丫鬟，跟著解夫人身邊也有好些年了，自然是明白解夫人的用心，只是她性格要強，為人處世太過狠直總是會得罪人。

  解子濯離開正堂後心中依然憤怒無比，他沒想到娘親會如此狠心的懲罰一個下人，自己也為此有些愧疚，畢竟是自己的原因才使那婢女受到這般懲罰，想到這裡，他忽然停下腳步，他本走的極快，身後的小侍一時沒反應過來差點撞上解子濯：「阿，二少爺，您這是去哪？」

  解子濯不理會身後的小侍，掉頭朝著浣衣房的方向走去，小侍看著有些驚訝的說道：「二少爺，您可千萬不能去那兒阿，著老夫人剛發完火，您怎麼還往這槍口上撞呢。」

  路過後花園，正在賞花的解欣瑤聽見聲音轉頭看去，只見解子濯匆匆的走來。

  「二哥，您這是去哪？」軟糯的聲音突然傳進解子濯的耳朵里，解子濯停下腳步思索了一番，然後有些猶豫的說道：「三妹妹，不知可否幫二哥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