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鄭家出征

  「鄭將軍，再見。」

  描實斯轉身朝外走去，整個過程回也沒有回頭，直接大步流星的向營帳外走去。

  剛一離開，便聽到一旁的鄭芝虎小聲道：「大哥，就這樣放他離開？」

  鄭芝龍看了他一眼，道：「區區一個小官吏，殺之無用。」

  鄭芝虎沒有再說話，推到了一旁。

  鄭芝龍坐了下來，手扶著一旁的案牘敲了起來，良久，目光掃向屋內的三人道：「二弟，你派人去盯住他們，直到他們離開，只允許他們在船艙內。

  另外，派出一些船隻負責巡邏，凡是遇到不明的船隻，無論是戰船、漁船，一律全部抓起來，反抗者，全部擊沉。」

  幾人一聽，忙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同聲道：「是，大哥。」

  描實斯怒氣沖沖的離開了營帳，剛走出營地，外面便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島上除了海浪和海風聲，再也沒有一絲聲響，描實斯能夠回到船上，完全依靠的是自己的記憶。

  回到船艙，憤怒的描實斯當即下令返回大員城，深夜，平靜的海面上，描實斯乘坐的小船，在海面上隨風漂浮，向著大員城的方向而去。

  他們的船剛一走出鄭家水師的巡邏範圍，便被手下人呈報給了鄭芝龍，對此，鄭芝龍並未說什麼，逼走描實斯是他的主意，不過是給對面的厲康安一個交代。

  想到這裡，他將目光看向對面的漁翁、白沙二島的方向，哪裡正是水師參將厲康安以及手下水師將士駐紮的地方。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隨著深夜的逝去，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光便照在了整個澎湖島之上。

  大清早，海面上便出現了許多鄭家水師的戰船在海上巡邏，他們的範圍遍布澎湖諸島的方圓十里。

  很快，由荷蘭水師裝扮的漁民，負責打探消息的人，便被鄭家水師巡邏隊給抓了起來。

  隨著一個個打探消息的人再也沒有回來，荷蘭人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停止了向澎湖島滲透的計劃。

  四月底，天氣開始變得陰沉，海面上飆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不過是剛剛中午時分，卻已經有些伸手不見五指。

  澎湖島之上，鄭芝龍、鄭芝虎、鄭芝鳳等人身穿甲冑，站在營帳之內，聽著外面的狂風驟雨的聲響，眼神凝重。

  鄭芝鳳掃了一旁坐著的鄭芝龍一眼，道：「大哥，如此惡略的天氣行軍，恐怕會有很大的危險。

  不過等等吧！等到雨下的小點再出發，這樣可以極大的減少危險。」

  鄭芝虎忙道：「不用，戰機瞬息萬變，好不容易等到了漲潮的時間，如果我們再拖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再說了，我等兄弟自起兵起，那一次打仗不是九死一生，什麼時候後退過？」

  鄭芝龍點了點頭，柔聲道：「小心點，務必要活著回來。」

  鄭芝虎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大哥放心。」

  就在這裡，腳步踏著水漬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鄭森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步跨了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隨後將蓑衣全部拖了下來，這才面向幾人。

  「父親、二叔、四叔、五叔，前鋒將士們已經集結完畢，全部集合在戰船之上待命。」

  鄭芝龍凝重道：「戰船有沒有檢查清楚？務必要保證不能出一點問題。」

  鄭森點了點頭道：「已經檢查完成，沒有什麼問題。」

  鄭芝虎站了起來，面相鄭芝虎幾人，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道：「大哥，諸位弟弟，我們該出發了。」

  「二弟小心。」

  「二哥一定要保重啊！」

  「是，我們走。」鄭芝虎大手一揮，帶著鄭森二人向戰船的方向走去。

  營地距離足足有一公里之遠，二人徒步走在暴雨中，身上的雨點不斷的落下，二人的身上也很快被雨水沾濕，二人卻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森兒」

  「二叔」

  鄭芝虎邊走便看著他笑問道：「害怕嗎？」

  鄭森搖了搖頭道：「不害怕。」

  鄭芝虎點了點頭道：「不害怕就好，我鄭家兒郎，那個不是頂天立地。

  這次我們叔侄倆要讓荷蘭人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是」

  上百支戰船在海面上猶如一片片樹葉，隨波逐流，海風驟起，將海浪掀起幾丈之高，海浪拍打在戰船之上，戰船瘋狂的擺動了起來，仿佛要被拍碎一般。

  天空也變得越來越黑了起來，伴隨著暴雨，鄭家水師已經有幾人不小心被沖走，剩下的將士死死的抓住船上的固定物，身體伴隨著船隻擺動。

  戰船之上的水手，用盡著身體的任何一份力量，奮力的操控著戰船向目的地行進。

  鄭森待著的戰船，在海浪的拍打下，已經開始變得搖搖欲墜，船體發出急鈕急鈕的響聲。

  船艙上下皆是海水、雨水，鄭森身上也被水染透，鄭森牙關緊要，手臂用力抓住一旁的船繩，任由身體跟著船體一起擺動。

  大雨下了一夜、狂風吹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過後，大雨才停了下來，狂風也變小了許多。

  鄭森將身上已經濕透的甲冑拖了下來，坐在一旁的船稜子上，用手一抹臉上的海水，整個人開始大口喘息了起來。

  走出船艙，朝外面看去，漆黑一片，周圍靜的可怕，狂風驟雨仿佛沒有發生一般，消失的讓人有些奇怪。

  這時兩名將士走了過來，抱拳道：「鄭森將軍，芝虎將軍召你。」

  「好，我這就去。」

  鄭森不敢耽擱，連濕透了的甲冑都未披上，便三步帶兩步的走到了鄭芝虎的主艦之上。

  「二叔，你找我？」

  「嗯，我召你來商議一下事情，你來看看，我們現在的位置是不是這裡？」說著，鄭芝虎手指著一旁輿圖上的一處位置。

  鄭森抬頭看去，這個位置他們要過的鹿耳門南面十里的一處暗礁，如果是白天他也許還能認得出現，現在大晚上，讓他來識別，他也識別不出來。

  鄭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認不出來，鄭芝虎頓時有些失望，目光看向外面，他只能將希望寄託於艦隊能夠安計劃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