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熊文燦、鄭芝龍的博弈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到時候,他別說有什麼反擊的能力,就連反應慢了,可能跑都跑不掉。
且張大可部的明朝海軍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利用戰船的優勢,堵住海上逃跑之路,他可就是連跑都跑不掉。
鄭芝龍終於意識到了,當崇禎集中力量收拾他的時候,他竟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些只是崇禎使用的很小一部分力量,其中無論是兩廣軍還是張大可的水師,都並沒有傾巢而動,只是出動了一部分而已。
思索間,鄭芝龍突然想起大明這幾年來最為精銳的天雄軍、新軍、陝甘軍、京營等久經沙場的軍隊,如果這些軍隊被調往福建,自己又能怎麼辦?
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明朝已經從之前的積弱多病,蛻變成了現在這般的強壯。
「唉」
鄭芝龍嘆息了一聲,整個人坐在椅子之上,臉色凝重的看著前方。
現在的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口中不認輸,但心中他也已經認定了自己的失敗。
否者,他絕不會支持鄭森壯大,正是因為他看到了朝廷的實力,想要保住鄭家。
鄭家從他到自己的家人,只有鄭森一人與朝廷的關係密切,不管怎麼說,一旦有變,鄭森很有可能會成為挽救鄭家的存在。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就在他沉思的時候,福州府內,熊文燦的府邸。
自鄒維璉被調離福建之後,熊文燦的日子可以說是好過了許多,他和鄒維璉不同的是,鄒維璉太過於頑固,凡事都做的太絕,以至於鄭家對於鄒維璉是又恨又懼。
至於他熊文燦,也是懼怕三分,因為鄒維璉一向與朝中的御史言官關係較好,總喜歡上書彈劾自己。
鄒維璉調走,雖然是崇禎的意思,但其中也難免有熊文燦的出手。
壓在自己頭上的人沒有了,熊文燦在福建的日子也就好了許多,特別是隨著鄭家遷到廈門城,他也不用再去刻意的監視鄭家了。
只是,他畢竟也是福建總督,對於有些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涉及到朝廷的事情,他就不敢再馬虎一分。
眼下,熊文燦的手中便拿著一封密信,密信是從軍機處直接發來的,看字跡是崇禎的筆記,這應該也是皇上的意思。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讓熊文燦立即前往廈門,催促鄭家出動,把荷蘭人趕出台灣。
眼前的事情有些複雜,這是熊文燦的第一個想法,只是他也明白,關於鄭家的事情,沒有一件不是複雜的。
以前還好,朝廷對鄭家處於讓步的地步,態度也是不見為淨,對於鄭家所做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不一樣了,隨著朝廷騰出手來,以皇上的性格,收拾鄭家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他熊文燦絲毫不敢懷疑。
想到這裡,熊文燦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看著廈門的方向,他的嘴角上揚。
以往他去鄭家的態度,常常像一個老人一般,語重心長的勸解鄭芝龍。
可今天,他要一改往日的態度,逼迫鄭家,從今以後讓鄭家徹底臣服與他。
第二天一大早,熊文燦便從福州府啟程趕往廈門城,一路上搖搖晃晃,用了一天多的時間,終於是冒著寒風趕到廈門城附近。
只是他並未第一時間進入到廈門城之內,而是先去見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兩廣軍總兵胡時,一個是水師參將厲康安。
這二人是熊文燦的安排,他用密信從張大可、洪承疇手中借到了二人,用以威懾鄭芝龍。
直到第三日清晨的時候,熊文燦趕到廈門城的消失傳到了整個廈門城內官員的耳朵中。
鄭芝龍幾兄弟以及廈門城知縣鄭彩等人,親自來到廈門城門外迎接熊文燦。
沿海的天氣雖然比之北方要好一些,但寒風依舊有些凍人,鄭芝龍帶著鄭家的一眾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寒風中等候著。
其中鄭森、鄭彩二兄弟最為出奇,一個是朝廷封做的參將,一個則是廈門城內的知縣。
可以說,現在的整個廈門城,除了港口有一半是朝廷的之外,其餘的更像是鄭家的一般。
太陽一點點升起,眾人在門外等候的將近一個時辰,熊文燦的馬車才緩緩來到。
這還是熊文燦第一次讓鄭芝龍等待自己,以往有什麼事情,他都是先到,然後再通知鄭芝龍,也有時候他更喜歡親自去找鄭芝龍。
堂堂的總督來找自己,久而久之,鄭芝龍對於熊文燦的態度也不太重視,將整個福建當成是鄭家的地盤。
熊文燦今日的態度讓鄭芝龍有些生氣,生氣之餘,他也從中意識到了這次熊文燦來此的目的恐怕有些不簡單。
「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順著聲音看去,熊文燦的馬車已經快要逼近眾人的跟前。
二個馬車,排成一排,在眾人的面前停了下來。
一身總督官服的熊文燦,滿臉威嚴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跟在他身後下車的則是厲康安以及胡時二人,二人也是一身的官服。
「下官鄭芝龍協同廈門城的大小官員參見總督大人」
「都起來吧!」
「謝大人」
只見熊文燦將目光掃向眾人,目光凌厲的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一改往日謙和的態度。
鄭芝龍面對熊文燦的打量,毫不畏懼,眼神也在熊文燦身後的二人身上打量著。
這二人他只認識厲康安,二人曾經暗中有過交手,他自然清楚這人便是朝廷海軍參將,也是水師都督張大可的心腹手下。
他的眼神不斷的在二人身上徘徊,看胡時的身份,總兵官銜,看來這人出身也不簡單,鄭芝龍這樣想著。
突然,熊文燦的目光也看向了他,令他一震,忙將目光收了回來,與熊文燦對視了一眼。
熊文燦自然發現了鄭芝龍的目光,見此,他也毫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隨後指向自己的身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