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發怒的王洽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啪啪啪」
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則是三聲鞭聲,百官開始陸續向金鑾殿走了進去。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眾人起身的片刻,崇禎開始掃視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
當看到基本上該來的都來齊之後,不由心中讚賞道:「還不錯,今天都來了。」
將目光看向百官,馬上就是新年了,崇禎也感覺沒必要一直繃著臉,於是,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今天是崇禎八年的最後一次朝會,今天之後,你們都可能不再理會繁瑣的政務。
都可以在家好好陪陪自己的家人,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朕沒什麼要說的,就在這裡希望各位愛卿能夠知道,誠以福乃天下之功,非一身一家之私。
祝我大明,五穀豐登,天下太平,民安樂業,邊塵永息。」
這時,下面的文武百官,當即異口同聲的說道:「臣等謹記皇上教誨,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按照以往的習慣,這次朝會,朝廷還有什麼未處理需要處理的事情,各位愛卿儘管報上來。
能夠批決的,各位愛卿都在,就在這一天給批決了。」崇禎笑著,將目光看向了下面的文武百官。
眾人面面相覷,按照以往每年的習慣,皇上都喜歡親力親為,但自從軍機處建立之後,皇上將朝政大多的事情交予了軍機處。
這也就導致了,軍機處已經提前將大部分事情給處理完了,因此也這兩年的最後一次朝會,基本上都是走個過場罷了。
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了起來,也有人的眼神開始亂瞟了起來。
見沒人開口,崇禎便將目光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幾人。「你們軍機處可還有什麼事情未處理?」
四人一聽,急忙站了出來。「回皇上的話,軍機處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十有八九,餘下的不過是明年開春的一些安排。」
崇禎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再將目光看向六部。
六部的人也紛紛站了出來,六部的很多事情基本上都是軍機處來做的,因此他們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崇禎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左都御史范景文。「范愛卿,你和你們都察院可有什麼要奏的?」
范景文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自從劉宗周來了之後,他就輕鬆了很多。
什麼事情也不用沖在最前面了,甚至有時候崇禎都懷疑他是不是病了。
范景文和劉宗周還是有差別的,范景文雖然剛直,但是朝廷上的很多彎彎曲曲卻是很了解。
也知道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
但是自從劉宗周來了之後,因為劉宗周的名頭太大,導致劉宗周剛一進入都察院,范景文就在都察院低調了很多。
面對崇禎的發問,范景文佯裝思考了起來,其實他是在等待後面的人開口。
他知道,後面的解閔等人肯定會忍不住蹦出來,這時候晚說一會,到時候省的他自己尷尬。
同時,范景文已經打定主意不參與這件事,他在朝中幹過很多得罪皇上的事情,為什麼還沒被皇上清算。
那就是他清楚,乾結黨營私的事情,是皇上所不能容忍的。
果然,如同范景文所想的一般,解閔等人看皇上問了范景文。
頓時有些著急了起來,要知道如果說朝廷內在京城最閒的部門,就要數現在的都察院了。
都察院只有在每年巡查的時候,才會忙碌不已,但是此時冬天都已經快過去了,巡查也不過是春天和秋天偏多。
因為二者分別是農耕和秋收的季節,也是朝廷最在意的。
但是此時都察院的眾人誰也不願意先站出來,最為著急的當然就要數解閔了。
他看著周圍的人都不願意站出來,又看了看正在思考什麼,仿佛猶豫在說什麼的范景文,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
「皇上,臣解閔有要事要奏。」
崇禎一聽聲音,頓時將眼睛看了過去,這個解閔比之前瘦了太多,也蒼老了很多,可能是兒子解文遠的死對其打擊太大。
崇禎也明白他的心情,當即滿臉溫和的說道:「解愛卿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來?」
「啟奏皇上,楊嗣昌與其父楊鶴狼狽為奸,欺騙皇上,並且暗中開設賭場謀財害命,朝廷內外無比對其痛恨不已。
臣請皇上下旨三司會審楊嗣昌,及早定罪,還被賭場所害之人一個公道。」
解閔一臉嚴肅的看著崇禎,他剛一說完,後面便議論紛紛了起來。
這時,都察院都事張道澤也站了起來。
「皇上,臣以為解大人所言極是,楊嗣昌欺君害民,百姓對其恨之入骨,臣請擇重臣會審楊嗣昌。」
「臣附議」
一時間,大約有七八人站了出來,都是在朝堂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崇禎,等待崇禎發話。
看崇禎正準備開口,站在前面的王洽有些忍不住了,當即沖王從義做了個手勢。
王從義示意,當即站了出來。
「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聽有人說話,崇禎將目光看了過去,點了點頭。
「皇上,臣以為賭場的事情,乃是其父楊鶴楊大人所為,與楊嗣昌大人並無任何關聯。
想必朝堂上的很多人都知道,楊嗣昌大人歷來和其父楊鶴政見不和,因此才會在外自立了門戶。
而楊鶴楊大人如今已亡,賭場的事情也早已經一清二楚。
臣想請問諸位大人,難道父親做了錯事死了,最後要兒子來背罪嗎?而且這個兒子還屢次相勸過?
皇上曾說話,身為朝中大臣,當以國事為重,楊嗣昌大人為了國事,不與其父糾纏,自廉其身,令人欽佩。」
王從義剛一說完,張道澤便又站了出來。
他看著王從義,臉色冷冷的問道:「既然王大人說楊嗣昌知曉了其父所做的事情,而選擇了自立門戶,不與其為伍。
那為何不勸其回頭?反而要代其頂罪?」
「張大人這帽子給蓋的,本官何曾說過楊嗣昌之前就知道賭場的事情了?
本官只是說,楊大人與其父政見不和,才會自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