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動手廢王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馬懋才這才反應過來,不過馬懋才臉色之所以有些發白,並不是因為害怕這封彈劾奏摺,而是做給皇上看的,他知道這件事皇上很清楚。
此時自己就算是將事情完全承擔下來,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一些東西還是要擺給皇上看的,給皇上留一個體面下台的面子。
一旁的孫士美則就沒有馬懋才這樣的心思,看完之後,他先是看了看馬懋才又看了看崇禎,正要上前說話,卻被馬懋才輕輕碰了一下,頓時停止了下來。
孫士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馬懋才,見馬懋才沒有反應,也停止了動作,站在了原處一聲不吭。
崇禎見二人沒有反應,又看了看馬懋才的反應,也沒有說什麼不對得到地方。
而是直接看著馬懋才問道:「馬愛卿。」
馬懋才一聽,頓時站了出來,直接跪了下來。連崇禎都給嚇了一跳,他本來還以為馬懋才沒有什麼反應,沒想到這一反應直接嚇了他一跳。
「皇上,臣在。
此事之錯都繫於臣一人之上,宣大戰局岌岌可危,可是臣卻拿不出一絲銀兩齣來。
這些日子,臣輾轉難眠,日思夜想,想到的最快的辦法就是從南方各省徵集糧草、銀兩,只是如今也不過剛剛從南方乘水路向京城運來。
因此耽誤了皇上的聖旨,誤了朝廷的大事,還請皇上治臣辦事不力之罪。」
馬懋才的一番聲淚俱下,看在崇禎眼裡,倒是不像請罪,更像是向崇禎埋怨什麼。
一旁的孫士美也被馬懋才震驚了,不過他還是趕緊跪了下來。
「皇上,戶部辦事不利,臣身為戶部侍郎,願意與馬大人同罪。」
崇禎看二人如此,頓時無奈的說道:「你們啊!都起來吧!朕並無怪罪你們的意思。
朕知道你們也不容易,此前國庫的存糧全部用於遼東之戰了,朕這次是想問你們太原府的軍餉什麼時候能運到?」
此時的崇禎並不知道馬懋才是表演,還以為兩人是真心請罪。
馬懋才一看皇上中招了,當即也不敢猶豫,趕緊站了起來,滿臉感激。
「謝皇上,太原府的軍餉,如剛才臣所說,糧餉已經從南方乘水路押運了過來,臣預計,大概也就不過四天左右就能到達山西太原。」
崇禎聽過之後,點了點頭。
「嗯,朕明白了,你們先下去吧!」
「臣等告退。」
二人隨即退出了乾清宮,孫士美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這是馬懋才以進為退,畢竟他要是直言皇上的過錯,皇上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心中肯定會有所不滿。
此時,馬懋才不僅將所有的罪過全部攬了下來,皇上倒是不說什麼了,而且還感覺愧對他們兩個,必會不在催促此事。
果然是只老狐狸,孫士美在心中暗暗想著,跟著馬懋才走出了紫禁城。
崇禎自然也沒有懷疑什麼,而且對於馬懋才的態度他還非常滿意,正如孫士美所想額一般,崇禎此時怎麼想都感覺馬懋才是幫自己頂罪,因此對其有些愧疚,導致他一開始準備催促催促馬懋才的心態,變成了不了了之。
崇禎八年六月二十四日,崇禎舉辦祭祖大典的當天,北京城天氣晴空萬里,平常熱鬧非凡額北京城,此時卻變得夜雀無聲。
不只是紫禁城附近,就是北京城附近的乞丐流民,此時都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趕出了京城。
雖然人人都對這次的祭祖大典很是感興趣,但是因為害怕出事,北京城在頭天夜裡便已經被京營的官兵給戒嚴了,整個北京城的人都被禁止在城內出行。
已經到達京城的藩王,今天,則和滿朝文武百官一樣,一大早便等候在午門之外。
因為祭祖時間為正午時間,因此他們都要提前著正裝在哪裡等候。
很多人一大早便已經吃的飽飽的,因為他們知道,今天估計要忙到晚上才能吃飯了,因此一個個大清早便已經吃了很多飯食。
所有人一共分為兩隊,藩王為左,朝臣為右,因為皇上還沒出來,因此此時整個午門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音。
就在這時,突然護國軍總兵曹變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是今天負責整個京城防衛的二人之一,周遇吉負責紫禁城和太廟附近的防衛,他則是負責京城九門的防衛。
此時,他之所以如此急急慌慌的,而是出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有兩位親王不知怎麼回事?直到今天早上才到達京城。
而且他們兩個還都是河南的藩王,彰德府趙王朱常於、懷慶府鄭王朱厚煒,二人平日裡因為屬地距離不遠,多有交流。
但是因為明朝的規矩,他們很少有見面的機會,這次卻不一樣,皇上要求他們離開領地一起前往京城。
因此二人便結伴而行,一路上遊山玩水,再加上河南距離京城並不遠,二人並不擔心誤了時辰,二人本來是打算昨天到的,但是因為路上下大雨,耽誤了兩個時辰。
大雨過後,二人便趕緊命令自己的儀仗立即向京城趕去,本以為可以順利趕到,但是當二人到達京城的時候,北京城已經被戒嚴了。
再加上是大晚上,二人的隊伍雖然想要奮力叫開城門,但是因為有聖旨,守衛城門的將士並沒有敢於打開城門,二人無奈只得在城外住了一夜,
本來想著一大早就進城的二人,正準備進城,卻發現城門並沒有開,二人頓時有些急了,慌忙想讓人叫開城門。
因為是白天,將士們一看他們的裝束和儀仗,再加上這麼多天京城不斷的有親王趕到,一眾將士也不敢不相信。
可是相信歸相信,軍令如山是這些將士們受到的命令,他們便找來了主將曹變蛟。將此事告訴了他,曹變蛟趴在城門一看還真是親王服,頓時慌忙向紫禁城跑去。
同守衛城門的將士交代了一聲,曹變蛟便走進了紫禁城。
此時的紫禁城也是一番不同的景象,本來有些破舊的紫禁城,突然一夜之間變得翻新了起來,一些髒的地方也被打理乾淨。
皇宮內,更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一個個太監、宮女此時也身著新衣,嚴陣以待。
乾清宮內,崇禎則依舊很是平靜的坐在龍椅之上,仿佛絲毫不在乎這件事的發生一般。
之所以有些滿不在乎,是因為這件事已經脫離了崇禎當初的設想,具體能走向何處?就是崇禎本人,此時也是有些難以預料。
「主子,曹變蛟曹將軍來了,說是有要事要稟報。」
「什麼事?讓他進來吧!」
「是」
得到崇禎的應允,曹變蛟滿身甲冑的走進了乾清宮,看著坐在上面的崇禎,當即跪了下來。
「臣曹變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說吧!什麼事?」
曹變蛟的臉色非常平靜,他本來就是一個不言苟笑的人。「啟稟皇上,九門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進行了封鎖,可是趙王殿下和鄭王殿下卻在今天一大早到達了京城。
臣請示,是否要打開城門,放二位殿下進城。」
「鄭王、趙王」崇禎自言自語的說道。
曹變蛟還以為皇上是在問他,當即回到:「是皇上。趙王殿下和鄭王殿下。」
「你先下去吧!按照旨意行事就行了。」崇禎並沒有直面回應,而是擺了擺手,意思也是拒絕了曹變蛟的請示。
「是皇上,臣遵旨」
曹變蛟也是聰明人,不曾多問,直接退了下去。
看著曹變蛟退了下去。崇禎的眼睛裡閃爍出了一絲光芒,一閃而逝,隨後便很快就陰沉了下來。
「王承恩」
「奴婢在」
王承恩此時仿佛也感覺到了崇禎的臉色有些不對,頓時不敢耽擱,走上前去。
「朕下過旨,還未到京的親王還有誰?」崇禎臉色陰沉的問道。
「啟奏主子,除了剛才曹變蛟曹將軍所報的趙王和鄭王殿下,還有漢中府的瑞王以及洛陽府的福王殿下,二位殿下都以自身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來京。」
崇禎一聽,頓時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臉上臉色變的越來越差,憤怒之色溢於言表。
「好啊!好啊!朕的這兩個親叔叔給朕打起了擂台,不愧是一家人啊!」
崇禎自言自語的說著,正如他所說,這兩人都是他的親叔叔,也就是明神宗的兒子,福王是崇禎的二叔,瑞王是明神宗的第五子。
二人都是非常厲害的存在,其中福王當年就藩朝廷給了二萬傾良田,瑞王給了三萬傾,可以說都是家纏萬貫的主。
此時,面對這兩位敢於和自己作對的肥羊,崇禎已經不打算忍了,他決定將兩頭肥羊給宰殺了。
正好自己手裡也沒有了軍餉,就拿他們兩個來補充吧!
想到這裡,崇禎臉色陰沉的看著王承恩。
「王承恩」
「奴婢在」
「擬旨」
「是」
說到這裡,王承恩立即讓人走進乾清宮,拿起筆桿,等待崇禎的旨意。崇禎轉過身去,背對著王承恩等人。
「我大明受命於天,得承正統,歷時已有二百餘載,時刻尊祖法,以孝為名。
朕為感祖宗之恩,特於八年之時,感激祖宗庇佑,於王朝風雨漂泊之際,得以短暫扭轉,但朕依舊時刻不敢忘興國興民之重任。
今天下叛亂時起,王朝依舊不穩,朕有意請各地朱家子孫共祭天地、太祖祖,祈求大明風調雨順。
然未想到,今有我大明不屑子孫福王朱常洵、瑞王朱常浩,與屬地之處,枉顧太祖之法典,欺壓百姓,強搶民女,不尊國法,此為不忠。
各地親王念及聖恩,聽聞朕要行祭祖大典,均以急湍甚箭、猛浪若歸之速趕京,傷病者亦不敢怠慢。
而福王朱常洵、瑞王朱常浩身體健壯,卻稱病不回,此為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者,亦不如一民婦爾,枉為親王,今剝奪福王、瑞王王爵、禮冠,沒收其全部家產,抓捕進京,貶為庶民,終身不得進皇家祠堂。
趙王朱常於、鄭王朱厚煒二人屬地距離京城不過三兩日的行程,如今卻拖沓數日。
此舉亦能夠看出來此二人心中所不忠、不孝,今剝奪其王爵、禮冠,沒收全部家產,祭祖大典結束之後,立即鎖拿進京。」
崇禎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負責記錄撰寫的太監此時也已經書寫完畢,只是一旁的小太監都是一言不發,被這道旨意的內容給嚇住了。
「還愣住幹什麼?寫完了嗎?」只有王承恩明白,越是這時候越不能馬虎,因為一馬虎皇上可能就會拿他們出氣。
負責記錄的小太監一聽,頓時緊張的跪了下來。
「啟稟皇上,聖旨已經撰寫完畢。」
「王承恩,你立即帶去午門宣讀,另外,宣讀之後,立即讓周繹的人啟程,去抓捕幾人進京。」崇禎依舊是背著身子,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是主子。」
此時距離午時還有好一段時間,就是崇禎從午門出去主持大典,也要到辰時之後。
大臣們此時已經整整站了一個時辰,雖然不餓,但是一直站著卻是兩腿難受,只是今天如此嚴肅的場合,都察院的御史、記錄官都在旁邊看著,他們也不敢有絲毫不規矩的動作。
這時,午門終於被打開了,眾人不由的將目光看向午門,本來他們還以為是皇上的儀仗,誰知道只有王承恩一人手捧聖旨走了出來。
看著站在兩旁的親王、朝臣,王承恩此時的心情也有些激動。
「聖旨到」
眾人看著王承恩手裡的聖旨,此時都犯了疑問,心中都在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現在還有一道聖旨。
「臣等跪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沒收全部家產,祭祖大典結束之後,立即鎖拿進京。」
聖旨宣讀完畢之後,王承恩臉色嚴肅,將目光掃向兩旁的王爺、朝臣,想看看他們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