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藩王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與解決藩王之事相比,這次的事情也許也是一個契機,那就是取消科舉制度,改為培養專業技術人才。
藩王的事情,對於朝廷和文武百官來說,可以說是一件好事,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人反對的,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朝廷官員出來公然反對崇禎。
但是取消科舉這件事,卻是讓崇禎有些害怕,有些猶豫,同時,這讓崇禎不由的想起了清末主張取消科舉的袁世凱和張之洞。
只不過當時袁世凱和張之洞制定的是十年之策,逐步取消,但是一開始卻也是遭到了非常大的抵制,很多儒學的考生跪在宮門口請願。
要知道當時西方可是已經打到家門口了。國內也是起義不斷,依然遭到了這麼大的阻力。
當然取消科舉實際上也沒有用十年,因為沒過多少日子在袁世凱等人的聯合奏報下,清朝當即廢除了科舉。
科舉是新式教育最大的攔路虎,就連崇禎一手舉辦的皇家學院都不得不在其中加入儒學,這不得不說想要撼動科舉。
以如今的大明,別說是十年了,就是二十年能夠廢除就不錯了。
這件事不過是個開端,崇禎就是要看看這件事的阻力有多大,以後讓他們漸漸習慣新式教育就行了。
讓崇禎欣慰的就是,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在戰鬥,因為已經有人意識到了科舉的危害,並且還提出來了,所以這讓崇禎開始去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天色也已經黑透了,崇禎不由的向乾清宮走了回去。
此時的東廠廠督周繹,已經在乾清宮等待多時,周繹如今掌管了東廠、錦衣衛 的而大部分權利,可以說是京城內舉足輕重的人物。
文武百官、軍機大臣那個不是對他忌憚無比,這也使得周繹已經享受了這份權利,變得更加平穩了起來。
就比如現在,這麼長時間的等待,周繹臉上卻平靜似水,整個人依舊波瀾不驚的站在乾清宮內,就連一旁的小太監,都時不時的看他兩眼。
「臣周繹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當崇禎走進乾清宮的時候,周繹還是第一眼便看到了,隨即趕緊跪了下來。
「起來吧!」
「謝皇上」
這時,正在向前走的崇禎,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周繹。
「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這時周繹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一旁的王承恩。「啟奏皇上,臣已經將皇上交代的事情全部勘探清楚,並且讓人做成了一本冊子,特呈皇上御覽。」
王承恩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冊子遞給了崇禎,崇禎只是瞟了一眼,便沖王承恩點了點頭。
聽說這次的事情,你的人不小心被代王給發現了,還被他的人給抓了。
崇禎的語氣非常平靜,但是卻把周繹嚇了一跳,整個人直接跪了下來。
這件事只有他和幾個東廠的心腹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知道?這讓他有些不解,他因為害怕皇上責怪還專門將知道這件事的很多人給清除掉了,沒想到皇上還是知道了。
這讓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同時也有些心驚膽戰,要知道皇上最忌諱別人想要矇騙他。
崇禎一步步的走上龍椅,緩緩的坐了下來。「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朕會知道?還是在想到底是什麼人背叛了你?」
「臣不敢,臣有罪。」
崇禎似笑非笑的盯住跪在地下的周繹。「你不敢,你不也做了嗎?
當初駱養性說不敢,他不也做了嗎?黃德也說不敢做,還不是做了?」
此時的周繹已經冷汗直冒,整個人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年輕人,野心大,朕也可以理解,更別說你年紀輕輕就掌管了東廠和錦衣衛,朕也不怪你。
野心伴隨著的是能力,你想要更多權利就要拿能力出來,也讓朕看看你的能力。
王承恩,將東西給他。」崇禎這次沒有看周繹,而是轉過身去對王承恩說道。
「是」
王承恩當即將懷裡的一份名單交給了周繹,周繹此時臉色很是複雜,陰晴不定,他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這件事。
但是此時不是周繹猶豫的時候,當即接過名單。「是皇上,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重託。」
「下去吧!」
「是,臣告退。」
周繹低下頭緩緩站了起來,看看上面的崇禎,發現崇禎並沒有看向自己,於是只得小心翼翼的向門外走去。
剛剛走出乾清宮門口,周繹便狠狠的鬆了一口氣,謹慎的看了看周圍,這才向紫禁城外走去。
看著周繹走出乾清宮,崇禎還未開口,這邊的王承恩便開口了。
「主子,要不要奴婢?」
王承恩做了一個殺的動作,但是卻遭到了崇禎的拒絕,崇禎搖了搖頭。
「不用,派人盯緊他就行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他辦完這件事吧!
另外如果現在動他,後宮那邊也會有所警惕。」
「是,奴婢知道了。」
王承恩說著便退了回去,崇禎的臉色卻是笑了起來,看著外面的星空,無奈的說道:「這才什麼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考慮後路了。」
這次王承恩沒有再接話,他可以說周繹的話,但是涉及到內宮的事情,一旦開口就有可能會被牽連。
崇禎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周繹隱瞞不報,而是自從周繹掌管東廠和錦衣衛之後,與後宮的張皇后的聯繫就更多了,這讓崇禎有些警惕。
歷代太子黨很多都是受到皇上警惕的,更何況崇禎才二十多,周繹便已經開始思考後路了,這才犯了崇禎的忌諱。
最主要對於太子的人選,雖然他已經立了朱慈烺,但是崇禎心裡還是有別的想法的,因此崇禎絕不可能讓太子黨壯大到自己以後很難收拾的地步。
因此他在後宮看到田貴妃與皇后不和的時候,不僅沒有調節,反而故意增大對田貴妃的寵幸,並且將她所生的皇四子朱慈炤併入到鍾粹宮讀書。
要知道鍾粹宮可是太子的住所,朱慈炤以皇子的身份和太子一起就讀,這說明皇上的心思有些不一樣。
因此這件事雖然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對以及滿朝文武的猜忌,崇禎都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此時後宮的爭鬥雖然表面上平靜如水,但是實際上卻是波濤洶湧,只是面對這樣的情況,滿朝文武並沒有人敢伸手,畢竟大家都明白,皇上還年輕,現在爭這些有些早了。
這也是為什麼崇禎會助長後宮的爭鬥,只要不涉及到朝堂,他就不怎麼在乎。
「主子,該歇息了。」
「好,承恩,明天你從內府裡面找出兩把玉如意,分別送去給慈烺和慈炤,就說這是父王獎賞他們的。」崇禎看著王承恩,想了想說道。
「是主子,奴婢遵旨。」
王承恩對於後宮的爭鬥是一直都很諱言的,因為他明白,這件事看似皇上不怎麼管束,但是一旦越過紅線就是死路一條。
時間漸漸的過去了,北方戰事漸漸進入相持階段,崇禎也沒因此催促盧象升,而是給予了盧象升決定的信任,並且下旨一年不參盧。
崇禎八年六月十日,距離崇禎策劃的祭祖大典還有十四天,京城內可謂是人聲鼎沸,百姓們對於這次的祭祖大典,都是充滿興趣的。
但是突然發生的一件事,卻讓很多人開始警覺起來,也讓一些人暗道,該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崇禎八年六月十三日,距離祭祖大典不過還有區區十一天,但是秦王朱存極卻遭到了錦衣衛的拘捕,這一消息瞬間驚動整個京城。
錦衣衛逮捕王爺,這可是在大明未有的事情,而且理由並不是什麼造反,而是違反禮制。
這讓很多不清楚事情的百姓們,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說違反禮制不應該是禮部的事情,為什麼會是錦衣衛出手?難道錦衣衛現在這麼厲害了嗎?連王爺都敢動。
但是,面對這件事,滿朝文武卻是表現的非常平靜,所有人都明白,皇上動手了。
就連秦王朱存極也沒想到,自己就是帶著自己儀仗隊在京城裡轉了幾圈,中間也就衝撞了幾個百姓,然後就被錦衣衛給抓了。
他之所以不斷的在京城惹事,其實也就是為了逼迫崇禎放自己回去。
只是如今坐在錦衣衛的大牢里,他卻是又懵又氣,他決心這件事無論如何自己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一定要讓崇禎親自給自己道歉,不然自己絕對不會出來的。
朱存極被抓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其他王爺的耳朵里,隨後各位王爺齊聚一堂商議對策。唯有周王朱恭枵和禮部尚書、軍機大臣吳宗達緊急進宮求見崇禎。
此時晉王朱求桂的住所,這些都是朝廷禮部給他們安排的地方,雖不華麗,但是也是深宅大院,完全按照王爺的規格來的。
按理說,這些王爺平時都不認識,此時卻能夠這麼快的齊聚一堂,倒是讓人有些奇怪。
他們之間聯繫的很少,即便是聯繫,很多都是書信聯繫,但是很多卻是一輩子也沒有見過一面,相互有的卻是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至於說認識,也不過在京城的這些天,無事的王爺們相互設宴聯繫才熟悉的。
畢竟他們在京城,可謂是姥姥不喜,舅舅不愛,那些個朝廷官員生怕和他們有了聯繫,每次這些王爺設宴,邀請百官,愣是沒有一個敢去的。
於是,這些王爺們為了面子,才相互邀請,慢慢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這次來京,他們也都深深的感覺到了朝廷的惡意。
漸漸的,他們開始聚於一堂,維護他們之間的相互利益,也為了相互之間抱團取暖罷了。
而今秦王被抓,這讓他們嗅到了深深的危機感,唇亡齒寒,這些人雖然在面對外敵的時候和朝廷不是一心,但是在對抗朝廷的時候,卻是一個個興奮異常。
這種情況,就是崇禎也非常奇怪,按理說只有朝廷才會有他們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這些人挖朝廷的根基不說,在對抗朝廷的時候,往往都是異常亢奮。
其實從這些王爺的角度來看,他們一出生便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便認為自己的榮華富貴是理所應當的,他們便開始渴求功名、權利,但是這些卻是他們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因此,他們對於朝廷的恨意往往是最高的。
此時的府內,晉王朱求桂、德王朱由櫟、衡王朱由橄、潞王朱常淓是最主要的幾人,至於還有一些王爺則並不是嫡系,地位有偏。
至於福王等人,則因為擔心來到京城出事,則拒絕了崇禎的要求。
正因為如此,未來京城的一些王爺和來到京城的一些王爺矛盾也非常大,畢竟是相互之間都不怎麼服氣。
以福王為首的未來到京城的王爺,認為以晉王為首的王爺,在對抗崇禎的時候,不與自己等人團結一致,而以晉王為首的王爺,大多是朱元璋一脈嫡系,看不起福王這種半路王爺。
畢竟以晉王為首的,大多是朱元璋封的王,而福王,要不是當初朱厚照沒有子嗣,他是根本當不上王爺的。
因此,在明朝的王爺派系中,雖然明面上大家都不說,但是往往是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
就連崇禎,其實很多王爺也看不上他,但是因為他是皇上,下面的那些個王爺也沒有辦法,這些人中可以說福王是很不服氣的,畢竟當年他爹朱常洛與鄭貴妃爭鬥當中贏了。
當初萬曆皇帝可是一心想讓他當皇帝,只是可惜了那些個文臣還有他的出身。
因此,對於崇禎,福王可以說是又不服氣,又害怕,要知道當初崇禎小的時候受了那麼多苦,整天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不都是鄭貴妃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