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崇禎的心思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崇禎也只是抱怨了一下,隨後便是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件事交給曹化淳親自去辦,傳我的旨意,讓他暫領京城錦衣衛和東廠。
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小毛賊給朕抓出來。」
王承恩聽到曹化淳的時候雖然精神一震,但還是趕緊回答道:「是主子。」
王承恩剛剛離開,這時護衛在午門的護國軍將士就跑了過來。
「啟奏皇上,都察院范景文范大人率都察院的諸位大人,說要求見皇上,有要事需要奏報。」
「朕現在沒時間,讓他們就在午門等著吧!」崇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畢竟你鬧事也分個時候,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這樣鬧,朕當然是不能給你們好臉了。
「是,皇上。」
護衛得到崇禎的旨意之後,便趕緊向午門外衝去。
此時,攔住范景文等人的正是護國軍的將軍曹變蛟,看到手下通報的人終於回來了,曹變蛟趕緊沖他擺了擺手。
「快說,皇上怎麼說的?說給諸位大人聽聽。」
「是將軍,皇上說了,他現在正忙,沒有時間面見諸位大人,諸位大人可以選擇回去,也可以選擇在這裡等著。」
曹變蛟一聽,頓時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諸位大人,你們看,不是曹某不讓你們進去,而是皇上的吩咐,如果諸位大人決定在這裡等,我這就讓人準備一些椅子,畢竟這麼冷的天,老是站著也不行。
如果諸位大人覺得太冷,想回去了,那就請回吧!」
「這」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范景文的身上,畢竟他是牽頭人。
范景文當人不肯離去,只得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在這裡等皇上忙完,再來接見我們。」
「來呀!給諸位大人搬些凳子來,總不能讓諸位大人干站在那,諸位大人如果覺得外面太冷了,可以先到屋裡休息會。」曹變蛟雖然心裡對這些文人清流非常不屑,但還是面帶笑容的說道。
「是大人」
只是此時的笑容看在眾人眼裡,卻仿佛嘲諷一般。
范景文鄒了鄒眉頭說道:「不必了,曹將軍的凳子還是留給自己坐吧!我等雖然是文人,但是膝蓋骨也不熟棉花坐的,今天我們就站在這裡等。」
「是啊!我等就站在這裡等。」
一時間,本來凍的不行的眾人,竟然變得硬氣了起來。
要知道,在明朝武將是被文人看不起的,但是現在曹變蛟一個區區的總兵竟然敢嘲諷都察院的眾多御史,可以說這也就代表了現在大明武將的地位。
文人完全壓制武將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崇禎就是要用這些武將和文人相互掣肘。
曹變蛟看著都察院眾人的表情,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裡。
要說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曹變蛟也是知道的,但是對他來說,這和他關係不大,他只是負責皇上的護衛,沒有皇上的命令和旨意,就是太子來親自調兵都不行。
正是因為曹變蛟的這份忠心,崇禎每次感覺到危險的時候,都會率先將曹變蛟擺在身邊,就是崇禎對自己兒子都沒有這麼放心過。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一行人在寒冬中被凍的瑟瑟發抖,但是讓人奇怪的是,午門外的官員人數,不僅沒有少,反而是越來越多了。
原來隨著陳鄂一步步的探查,越來越多的官員遭到了他們的動手,這些官員多是一些小的官員,自己又沒什麼號召力,於是就只得來到午門,想要渾水摸魚。
至於朝廷那些真正的大佬,此時卻是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外面發生的事情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乾清宮內依然是靜悄悄的。
「主子,該用膳了。」
「你不說朕都快忘了,朕還真有點餓了,來人傳膳。」崇禎臉帶笑意的說道。
「是,傳膳。」
崇禎正在乾清宮內大口朵頤,想著外面范景文等人被凍的瑟瑟發抖,崇禎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這時,外面額護衛再次跑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都察院的范景文范大人和諸位大人,一時間都跪在了午門之外,說見不到皇上就不起來。」
「知道了,你下去吧!另外告訴曹變蛟,別讓朕的這些愛卿們凍死了。」
傳令的護衛先是一愣,隨後趕緊說道:「是皇上。」
午門外,剛剛用過午飯的曹變蛟,滿嘴油光的看著跪在地下的眾人。
只見眾人的膝蓋已經被水浸透,配合這麼寒冷的北風,就是曹變蛟都有些替他們感到冷。
「諸位大人,你們快起來啊!你們都是朝廷的棟樑,萬一凍壞了,我怎麼向皇上交代。」
曹變蛟的一番好心,並未能換來眾人的好意,一行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不過曹變蛟也不在乎,踏勘眾人沒有人理會他,便轉身直接走了。
只是他剛回到房間,便有剛才去通報的護衛跑了進來,曹變蛟一看,頓時急切問道:「皇上怎麼說的?」
「啟稟將軍,皇上說知道了,皇上還說,讓你看著諸位大人,不要讓他們凍死了。」
曹變蛟一聽,頓時奧的一聲,隨後臉上露出了笑容。
「來人」
「大人,屬下在」
「找幾個兄弟。輪流去盯住這些人,一旦看到有那個堅持不住倒在地上的,立即將他拖到屋裡,給他們暖暖身子,千萬不能凍壞了。」
「是將軍,屬下這就去安排。」
此時的東城區,陳鄂依舊在不停的帶人去搜查,順天府如此大的動靜,當然不只是驚動了官員,就連京城的百姓也給驚動了起來,一個個紛紛跑去看熱鬧。
陳鄂也是越查越上癮,他陳鄂這一輩子何時像今天這麼威風過,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是大明朝大的荊軻,頗有一去不復還的架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正在順天府的張諫卻是著急的火急火燎,要不是有孫士美攔住,恐怕現在都和陳鄂打了起來。
要知道,他之所以讓陳鄂前去,就是不想局勢變得太壞,但是現在看來,局勢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想像,畢竟午門前跪著的人的身份他還是知道的。
只是,張諫也明白,這時候已經是殊死一搏,成功了自己救活,失敗了,也就不用等到眾人的彈劾了,直接自殺得了,說不定還能封個官。
想清楚的張諫,也就一直忍住沒有去找陳鄂,也沒有去見任何人,就是和孫士美二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索然無味的話題。
同時,梅府的梅光耀也意識到了不對,開始慌張了起來,但是此時他明白自己還處在白蓮教眾人的監視之中,只得回到自己的臥室,和自己的夫人密談了起來。
「夫人,大事不妙了,朝廷的將士開始排查京城的官員府邸,恐怕這次梅府也躲不過了。」
「什麼?啊.」
「嗚嗚」
「夫人,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梅光耀一把捂住有些激動的夫人的嘴巴,指了指外面說道。
女人點了點頭,梅光耀這才將手放開。
「這可怎麼辦?當初都說了讓你不要管他們,現在可怎麼辦?嗚嗚」女人說著說著直接低聲哭了起來。
這次梅光耀並沒有阻止,因為他也明白,這次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女人面帶希望的對梅光耀問道,梅光耀只是搖了搖頭。
「沒辦法了,只要朝廷的人進了院子,以這些人的手段,恐怕會立即和朝廷的將士相互拼殺,到時候梅府就完了,我們也就完了。」
女人一聽,頓時也不哭了,只是有些死心的靠在梅光耀的身上。
「我們死了倒沒什麼,可是俊兒怎麼辦?他對我們的事情可是一點也不知道,老爺,無論是為了我們倆,還是為了梅家,可千萬要保住俊兒的命。」
梅光耀一聽,頓時鄒起了眉頭,突然他的眼睛一閃,一個妙計湧上心頭。
只見他趴在女人二標旁,悄悄的說道:「夫人,不如我們這樣吧!我們,到時候以俊兒的身份,再加上他是大義滅親,親自帶人來抓捕白蓮教,想必朝廷不會降罪於他,夫人,你覺得怎麼樣?」
女人一聽,頓時有些為難了起來。「老爺,你的辦法好是好,可是俊兒一向孝順,如果我們因此被斬首的話,恐怕俊兒會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我們能為了他去死,他就不能為了我們活著,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不要再說了。」
「好的,聽老爺的。」
梅光耀知道這件事不能拖,於是當即拿去毛筆,刷刷的寫了起來,寫完之後,便趕緊密封了起來。
朝門口喊了一聲。「來人」
「老爺」
「去將曲管家請來,老爺我有要事要他去辦。」
「是老爺」
此時的梅光耀辦事可謂是十分艱難,要知道整個梅府上下,已經遍布白蓮教的人,就連剛剛來的這個下人,在府里已經將近幾年了,梅光耀都沒想到,他竟然也是白蓮教的人。
只有這個曲管家,不是白蓮教的人,白蓮教的人來了之後,梅光耀便讓他一直在前院,生怕他發現什麼秘密。
曲管家很快便被帶到了,曲管家年齡並不大,之所以知道他不是白蓮教的人,是因為曲管家是京城人士,當初是梅光耀從別人的手上花錢搶過來的。
曲管家能力超群,將梅府上下打理的是井井有條,深受梅光耀的欣賞。
關鍵時候,梅光耀也不能想這麼多了,他只能選擇去相信曲管家。
正在梅光耀沉思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曲管家的聲音。
「老爺,你找我。」
「是啊!老曲你直接進來吧!」
「是老爺」
曲管家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一進門便看到坐在中間的梅光耀。
「老曲啊!老爺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老爺,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小人一定會竭盡所能。」
「最近經常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老爺我有些擔心俊兒了,所以你這就去皇家學院一趟,將這封信交給俊兒,並且從帳房再給少爺拿上五百兩銀子。」梅光耀臉色嚴肅的盯住曲管家說道。
「是老爺,小的記住了,我這就著人去辦。」
「不,這次你親自去辦吧!你辦事我放心。」
「是老爺,我知道了。」
曲管家雖然感覺梅光耀有些奇怪,但是給少爺送錢這幾乎是每個月都要幹的事情,所以他也就沒有再懷疑什麼。
梅光耀這邊的消息,當然也沒能瞞過住在後院的白蓮教的眾人,只見一身錦衣秀才衣衫的方長老,此時正端坐在白蓮聖母的雕像下,嘴裡不停的念誦著什麼。
這時一身下人衣服的人跑了進來,對著正在默默念誦方長老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便。
聽完之後,方長老睜開了眼睛,眼睛裡頓時閃出一道光芒。
「只是一封信和五百兩銀子,還有沒有其他東西?還有信裡面的內容是什麼?知道嗎?」
「這個.只有一封信和五百兩銀子,只是信的內容,屬下並不知道。」一身下人服飾的人,有些為難的說道。
不過對此,方長老也並沒有生氣。而是再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管他了,讓人盯緊這個曲管家,千萬不能讓他發現了我們,或者是誤了我們的大事。」
「是長老放心。」
天色越來越黑,陳鄂經過了一天的搜尋,得罪了無數的人,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至於午門外,跪著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但是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就是范景文此前已經倒過了一次,後來被護國軍將士給暖了過來,隨後又跪了下來。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需要有人來給崇禎一個台階來下,這個任務就被放在了李標的身上,畢竟在軍機處他的資歷最老,朝內朝外的名氣也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