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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狡猾的張諫和功利的李標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我不看了,有什麼重要的把柄,直接報給我就行了。」

  「是大人」

  「屬下在奉大人之命,調查許榮額資料的時候,按照大人的吩咐,屬下發現許榮竟然和當年五彪之一的許顯純有關,他好像是許顯純遺留在世的兒子。

  黃德對於許榮母子也是非常好,對待許榮更是十分的縱容,許榮曾經有一次強搶民女,被順天府給抓到了,最後黃德竟然出面白屏了。

  還有就是母子二人居住的府宅竟然是宮裡掌印太監曹化淳曹公公贈予的。」

  雲倧的話雖然不大,但是卻一字一字的敲擊在黃德的心口上,讓他感覺到有一絲非常大的陰謀。

  同時也讓他興奮異常,許榮竟然是許顯純的兒子,黃德竟然和曹化淳有勾結。

  要知道皇上最忌諱內臣和外臣勾結,雖然說錦衣衛和東廠曾經有一段時間也歸屬司禮監太監管制,但是現在可是崇禎年間,如今的萬歲爺和之前可不一樣。

  想罷之後,周繹看著跪在地下的雲倧。

  「你過來。」周繹沖雲倧擺了擺手。

  「是大人」

  只見周繹趴在雲倧的耳邊悄悄的說道:「明天你帶人去順天府衙門,先然後只要人到了順天府的手裡,你就派人直接去奪過來。」

  「大人,為何不直接去錦衣衛抓人?黃德會把人交給交給順天府嗎?」雲倧聽完周繹的話,頓時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你就管去辦就行了。」

  「是大人」

  雲倧的身影漸漸遠去,周繹的臉色也變得沉重了起來,現在的他只有三天,如果三天不能解決的話,到時候就只能痛下殺手了。

  但是這並不是周繹願意去做的,因為痛下下手一定還會遭到黃德的反抗,事情一旦鬧大,到時候黃色的態度說不定就會變。

  王公公在密信里說的很清楚,三天之後是皇上回京的日期,皇上說了自己不希望到時候京城出什麼事。

  這句話說得模稜兩可,意思也是非常清楚,那就是告訴他,你可以動手可以不動手,但是必須要在三天之後把事情擺平,因為這是你自己鬧出來的事情。

  但是,面對許榮一直隱藏在錦衣衛不敢出來,周繹卻是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錦衣衛現在不聽自己的啊!

  所以他才會想到讓順天府出手,給錦衣衛的黃德施壓,同時也讓黃德更加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蒙蒙亮,北京城的天空便飄起了雨點,總算是給炎熱的北京城,帶來了一絲涼爽。

  但是對於順天府的人來說,今天卻不是什麼好日子,一大早便有人在順天府衙門口鳴鼓喊冤,搞的下著雨,眾人也不得清閒。

  順天府尹張諫,最近可是非常低調,畢竟對於他來說,不低調也沒有辦法,按照他的身份,當初周延儒被罷官的時候,張諫身為周延儒的同黨,沒被清算已經夠好了,所以擔心被人彈劾的他,異常的低調。

  之所以不清算張諫,崇禎當初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張諫雖然做事滑頭,但在關鍵事情上,往往會因為自己的性子膽小,隨意顯得做事比較穩重。

  順天府的鳴冤鼓被敲響之後,張諫親自帶人升了堂。

  「威武」

  低頭看去,發現下面跪著的是一名身穿錦衣的白髮老人,這倒是讓張諫有些奇怪,按理說一般家境有錢的人都很少會來告狀的。

  特別是這裡是京城,一般京城裡多是達官貴人,有錢人也不喜歡招惹他們,經常是能忍則忍,忍不了也是通常找各自的關係,最後誰的勢力最小,誰就低頭認錯,這也是這四九城傳下來的規矩

  「啪」

  驚木堂狠狠的拍在衙門的案牘上。

  「來人是誰?報上名來。」

  老人似乎被驚木堂的聲音給鎮住了,兩腿開始打顫了起來,直到張諫的聲音傳來,老人這才反應過來。

  「啟稟大人,小人名叫沈六,乃是通州人士。」

  「你為何鳴冤?有何冤情?又是狀告何人?」張諫一本正經的對錦衣老人問道。

  身為朝廷的三品命官,雖然在這北京城排不上什麼名號,但是身為順天府尹,可是掌管著這四九城的刑罰,就是刑部也管不了他。

  「啟稟大人,小人要狀告錦衣衛千戶許榮,許榮於去年將老兒家中唯一的女兒沈玉兒給豬走路,如今老兒的女兒生死未明,老兒想見女兒一趟,都被許家的家丁給趕了出來。

  還請大老爺為小老兒做主。」只見滿身錦衣的老頭,一時間滿臉淚水的在大堂內哭訴了起來。

  錦衣衛千戶許行,張諫的口中默默得念叨了一聲,對於這個名字他總是感覺到很是熟悉,但是就是一時間想不出來。

  這時在旁邊陪審的順天府府丞陳鄂卻是偷偷的跑到了張諫的耳邊,悄悄的介紹了許行的來歷。

  順天府張諫不由的看了看陳鄂一眼,原來這件案子之前就到了順天府的手裡,但是因為當初涉及到錦衣衛,張諫又害怕沾惹到事情,便交給了下面的府丞陳鄂。

  陳鄂因為害怕錦衣衛,所以在黃德出面解決這件事之後,便也就此結案了。

  讓張諫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又就舊事重提了,再加上這幾天京城的不對勁,讓張諫一時間也警惕了起來。

  「沈六,你說這件事是去年發生的,那本官問你,為什麼直到現在你才報官?」

  「小人不敢隱瞞,當初小人也曾來順天府報過官,可是當時許行的人聽說之後,就派人來威脅小老兒,說要是不聽就殺小人全家。

  為了家人的安全和小人女兒的聲譽,小人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忍氣吞聲。

  可是現在小老兒想去見女兒,卻未能得見,小老兒害怕女兒出事,所以才不得不向順天府報案,還請府尹老爺明鑑。」沈六說完,不斷的趴在地上磕頭。腦門都磕出了幾絲鮮血。

  張諫一時間為難了起來,因為前兩天軍機處的兩位大人曾經給他下令讓他嚴格注意錦衣衛和東廠的行動,他當即毫不猶豫去辦這件事情。

  此舉就是為了搭上李標或者吳宗達的線,洗脫自己身上的舊傷。

  現在如果沒有了兩人的命令就去抓捕錦衣衛的官員,他擔心會不小心進到局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來人,先將沈六押進大牢。

  沈六,本官只能先將你押進大牢,至於錦衣衛許行,本官這就會派人前去緝拿,只要情況屬實,就是本官頭上烏紗落地,也會幫你主持公道。」

  「謝大人,謝大人。」

  看著沈六被人拖走,張諫的臉色不由的陷入了深思,他已經決定了,這件事無論大小,自己都要匯報軍機處,看軍機處的處理。

  想到這裡,張諫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府丞陳鄂。

  陳鄂看張諫將目光看向他,一時間有些心虛了起來,不斷的逃避著張諫的目光。

  「陳大人」

  「府尹大人」

  就在陳鄂以為府丞張諫會責罵自己的時候,沒想到張諫竟然很是平靜的說道:「立即準備轎子,本官要去面見李大人和吳大人。

  另外,你立即派出一批衙役,前往錦衣衛衙門,問他們要人,最好將今天的事情告訴錦衣衛指揮使黃德黃大人。」

  「是大人,屬下遵命。」

  陳鄂看張諫並沒有責罵自己,當即高興地直接跑了出去。

  這件事終於在順天府被點燃了,東廠的廠衛死死的盯住順天府的一舉一動,生怕出現什麼變故。

  轎子在張諫不斷催促下,冒著小雨,不斷的朝前面衝去,終於趕到了六部衙門。

  但是,此時兩位軍機大臣卻都在軍機處,張諫也只能等待軍機處得到下屬官將消息傳進去。

  要知道,軍機處是朝廷最機密的衙門,就是朝廷六部尚書,沒有在軍機處任職的,都不許踏進軍機處,更別說小小的順天府尹。

  李標知道張諫要面見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著急,而是先去了詹士府,隨後才會見了張諫。

  李標也是太子朱慈烺的師傅之一,是太子的極力維護者,此時的太子已經六歲,按照大明的規矩已經開始就學。

  李標也是每日不忘教導太子,經常出入鍾粹宮,畢竟帝師,日後如果朱慈烺繼位,對於他的榮耀將是無窮無盡的。

  「參見李大人。」張諫一看到李標當即拱手施禮。

  「張大人」

  「李大人,下官有件事需要奏報皇上,但是此時皇上不在,並且走的時候還說了,由李大人和吳大人來共同監國,所以下官才不得不來麻煩李大人。」

  張諫這話說起來是這麼回事,但是他心裡卻明白,就算是皇上在京城,估計他也不會去找皇上。

  雖然這件事涉及到錦衣衛,皇上親軍,但是說到底卻是歸順天府來管轄,如果他直接去找皇上的話,恐怕自己早就被皇上拿下了。

  此時找到李標,也是借勢,借李標的勢,就算出了事情,到時候也有李標和吳宗達二人替自己頂罪。

  「什麼事?張大人儘管說,只要是朝廷上面的事,老夫絕不會不管。」

  「是這樣的,今天順天府來了一位老人,他所狀告之人竟然是錦衣衛的千戶許行,下官雖然一發派人前去緝拿,但是錦衣衛的人卻不肯放手,所以.」張諫說到這裡,聲音頓時停止了下來。

  李標聽完之後,臉色很是平靜,只是喝了口茶,陷入了沉思。

  「李大人,皇上不在,朝廷想要運轉可全依仗李大人,所以如果李大人也不願插手,臣只能立即令人去奏報皇上。」張諫佯裝滿臉為難的說道,但是此話也是在告訴李標,你要是不管,我就報告皇上。

  張諫也是吃准了李標,李標想做軍機處的一把手,就要向皇上證明,如果這樣一件事,就被下面人給直接繞過他奏報皇上,那時候皇上對他的印象很怎麼想,可想而知。

  果然,李標聽了張諫的話之後,臉色雖然依舊平靜,但是緊閉的嘴還是張開了。

  「皇上此次出遊就是為了散心,這等朝政小事,還是先不要匯報皇上了。

  既然順天府的衙役,黃德不給面子,那你就親自去一趟,如果黃德再不給人,就別怪老夫了。畢竟皇上曾經說過國法無情,在我大明,除了萬歲爺和祖宗,就是國法最大。

  「可是下官已經派人去過了,如果再去,下官擔心黃德會不會直接將下官拒之門外,還望李大人能夠做主。」

  李標說的話,對於張諫來說都是虛的,他要的是實際的,所以張諫依舊是滿臉為難。

  李標當然也明白,畢竟大家都是官場老油田,總不能因為你鼓勵兩句就去出生入死吧,這也不現實。

  李標看著低下頭一臉為難的張諫,無奈的說道:「這罷了,既然如此,老夫就以軍機處的名義下發一條手諭,並且讓刑部也下發緝捕條令,你親自帶上這兩個直接去錦衣衛抓人。」

  「是大人,下官這就派人去抓捕,不,下官這就親自去緝拿要犯歸案。」

  時至中午,張諫手下軍機處的手諭和刑部的緝捕條令直接離開了六部。

  此時的張諫是高興的,只要有了這兩個東西,自己的責任首先就被免除了,最主要的也不會得罪錦衣衛的人。

  當張諫趕回順天府衙門的時候,果然發現順天府府丞陳鄂正在焦急的等待張諫。

  一看張諫終於回來了,陳鄂當即急切的迎了上去。

  「張大人不好了,錦衣衛的黃德拒不交出罪犯,而且還差點命人打傷順天府的衙役,還請張大人做主。」陳鄂面對張諫,一副痛心疾首的說道。

  張諫一聽,頓時怒火中燒,大聲說道:「什麼?過分,實在太過分了。陳鄂,立即集合順天府的衙役,我要親自走一趟,我倒要看看黃德是不是還要讓錦衣衛的人來打我一頓。」

  「是大人,來人,集合所有衙役。」

  張諫和陳鄂帶領著順天府的衙役,一路向錦衣衛衙門趕去,讓張諫心煩的是,這個小雨一直下個不停,雖然很小,但是淋在身上也是極為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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