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對話周王

  「哈哈，公子這就猜錯了，我等在這蓋房子，並沒有絲毫的工錢，至於所蓋房子也是我們自己居住。

  公子有所不知，去年河南各府鬧災荒，我們都是河南各府逃荒出來的災民，逃到了開封府，誰知這開封府的曹老爺和周王殿下。

  那可都是好人啊！不惜家產，拿出來供養我們，並且還多次請朝廷播發糧食，我們這才活下去。

  但是依舊是居無定所，御史善良的周王殿下，便將自己的園子送給了我們，由朝廷提供木料、石材，讓我們自己搭建房屋居住。

  至於我們的食宿也是官府提供的，所以我們怎麼能不賣力，而且周王殿下還說了，只要願意去他田地里當傭農的，他一律收下，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安定了下來。」老人家臉帶滿足的笑著說道。

  「敢問老人家，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妻子兒女那裡去了？」王洽這時滿帶好奇的問道。

  「他們啊！看，那就是我大兒子，至於小兒子他們都在家裡那，知府老爺親自為我們分配了房子，天氣這麼熱，就沒讓他們出來。」

  老人家的話，讓幾人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曹州將這些人的家人都安排好了，怪不得他們會如此拼命。

  此時的開封府知府曹州正在家中歇息，剛剛視察過北城的情況之後，他便有些忍受不了天氣的炎熱，害怕中暑的他便急忙回家喝了幾口涼茶。

  喝過來涼茶之後，曹州來不及歇息，便帶領身邊的衙役便要出門，之所以如此努力，說到底曹州就是為了崇禎。

  皇上來的河南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這裡，而且皇上還令周王接駕，這讓聰明的曹州很明顯的意識到了一絲不同的氣息。

  皇上果然是對開封府上心了，那麼以自己和巡撫孫士美孫大人的關係，孫大人到時候肯定會為自己說上幾句好話，說不定皇上還會派人來調查自己。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曹州決定這些日子一定要勤奮點，並且將手裡的活趕緊幹完，到時候皇上巡視起來，也算是自己的一個功績。

  曹州的打算，並沒有錯，有時候不能光是低下頭做事情，該表現的時候還是要表現，只是曹州不知道的是，此時已經有人找上了府邸。

  「來啊！跟我繼續出去巡視。」

  「大人，外面實在太熱了，不如歇息歇息，等晚上天色涼爽之後，我們在出門巡視，反正現在也沒多少工匠在做事。」一旁的千戶有些埋怨的說道，外面實在太熱了，他們這些平時養尊處優額人，根本受不了。

  再加上他們並知道曹州的心思，所以眾人都顯得有氣無力。

  曹州此時也有些猶豫，按照他的想法，此時也是想在家歇息歇息，畢竟這麼熱的天氣，就算皇上出巡，估計也應該是晚上才出來。

  正在曹州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有人直接走進了知府衙門。

  「曹大人」

  曹州一聽有人在叫自己，抬頭看去，發現竟然是孫士美。忙毫不此意的迎了上去。

  「見過中丞大人，中丞大人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曹州趴在孫士美耳邊悄悄的問道。

  孫士美當即止住了曹州要說的話，同樣悄悄的說道：「皇上來了，現在正在北城區，點名要見你，快跟我來。」

  「是」

  此時的曹州整個都愣住了，皇上來了，要見自己，這讓曹州整個人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知道孫士美提醒了他一下，才趕緊跟了上去。

  「中丞大人，皇上出行開封府，為什麼沒有提前告知屬下？屬下也好準備一番。」

  「準備什麼？皇上要看的正是這些，你且要記住，等會皇上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千萬不要隱瞞，這是你的一個機會，抓住了，從今以後你就會一飛沖天，如果抓不住，你的仕途也就完了。」孫士美臉色嚴肅的對曹州說道。

  不管怎麼說，曹州的好壞都是最直接與他掛上勾的，如果到時候皇上對曹州的印象不好的話，恐怕換首歌對自己的印象也會大打折扣，所以孫士美此時是真心希望曹州能夠得到皇上的認可，也讓自己即將到來的北京之行有些底氣。

  二人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很快便來到了北城區，剛一到北城區，孫士美便發現崇禎一行人正躲在房檐下乘涼，但是一行人還是汗如雨下。

  雖然曹州不認識崇禎，但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被眾人保護在中間的崇禎。

  「皇上，開封府知府曹州帶到了。」

  「你就是曹州？」崇禎看著比孫士美還要年輕、英俊一些的曹州，滿臉好奇的指著他問道。

  「臣曹州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罷了，在這裡就不要跪了，人多眼雜。」正當曹州準備向崇禎跪拜的時候，被崇禎直接擺手拒絕了。

  「是皇上」

  「回你的府衙吧！這裡實在太熱了，回去再說。」

  「是」

  崇禎是真有些忍受不了這燥熱的天氣，在宮裡雖然也熱，但是還好有冰塊，乾清宮大部分時間還是非常涼快的。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開封府衙門，無論是崇禎還是陪駕的馬懋才王洽等人都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衙門也很快被隨身的侍衛給保衛了起來。

  崇禎坐在知府衙門的座上，將目光看向跪在地下的曹州。

  「朕來了一上午了，看了聽了開封府這些天的變化，但是你的想法朕還是要聽聽，你就給朕還有諸位愛卿說說你對於解決流民的想法和下一步的打算。」

  「是皇上，臣遵旨。」

  此時的曹州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畢竟皇上表現得並不是很嚴厲，相反說話還有些溫和，這都讓曹州本來忐忑的心情有些安定了下去。

  「啟稟皇上，目前在周王殿下的幫助下，開封府所剩不多的災民已經解決了住宅的問題，但是另外的問題也就是最嚴重的的問題長久生存和穩定還並未解決。

  臣打算以工代賑，讓這些流民都去城裡的一些士紳豪強的家裡做傭農，臣想過了，由朝廷來保證這些災民應該獲得的東西，防止這些士紳打壓這些流民百姓。」

  「那這些士紳豪強會同意嗎？我可是知道這些紳士豪強做事都是雁過拔毛，怎麼會付給這些流民酬勞？」這時馬懋才滿臉奇怪的問道。

  「這。。。」曹州一時間竟然猶豫了起來，不時的將目光漂向後面的孫士美，崇禎也注意到了曹州的眼神，朝孫士美看了看。

  孫士美當即被嚇了一天，趕緊衝著曹州毫不猶豫的斥責道：「皇上和諸位大人怎麼問，你就怎麼打，千萬不能有絲毫的隱瞞，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是，啟稟皇上和諸位大人，這時因為臣逼得這些士紳豪強簽下了協議，所以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還請皇上贖罪。」曹州說著整個人直接嚇得跪了下來。

  「說清楚」

  「是，當初各府的流民進入開封府的時候，養們不僅過時整個河南的糧食還沒有運到開封府，臣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擔心出亂子的我，便拿這些災民要挾士紳，這些士紳被臣逼得沒有辦法； ，所以才不得不停臣的，簽下一個個協議。」曹州說完整個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時一旁的孫士美看到了，也趕緊跪了下來求情到：「啟稟皇上，這件事都是臣的指示，和曹大人的關係不大，臣有負皇上的重託，還請皇上治罪。」

  崇禎看著跪在地下的二人，眼睛一轉，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王洽和馬懋才二人。

  「你們兩個以為他們兩個該不該治罪？」

  馬懋才一聽，當即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對崇禎說道：「啟稟皇上，臣以為曹州和孫大人雖然有錯，但皆是為了開封府的災民，再加上當時情況所致，二位大人也沒有辦法，所以臣以為兩位大人雖有錯但無罪。

  不僅無罪，對於朝廷和開封府的流民來說，都是有功之臣。」

  「臣也支持馬大人的意見，還請皇上明鑑。」

  「聽到沒有，兩位軍機大臣都說你們無罪了，還不快起來。」

  「謝皇上、謝兩位大人。」

  「這次的事畢之後，孫士美會隨朕前往京城，但河南方面也需要能力較強的官員來管理，朕問孫愛卿人選，他便向朕推舉了你，所以朕今日便親自來看看。

  你很不錯，先不論能力如何，就是對朕的這份忠心和對朕實話實說的態度，都讓朕非常滿意，不過擔任河南巡撫可有治理整個河南，比一個小小的開封府難多了，朕就問你，你有沒有信心？」崇禎滿臉嚴肅的死死盯住曹州。

  此時的曹州，整個人激動無比，但因為崇禎就在身邊，並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但是不斷顫抖的雙手，還是讓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畢竟從管理一府之地，變成了一省之地，這可是一飛沖天，曹州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直接任命河南巡撫。

  「曹州，皇上問你話那，還不快回話？」

  「是，啟稟皇上，臣有信心，一定不辜負皇上的重託。」

  崇禎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有信心就好，朕最怕的就是你沒有信心，有很多人聽說朕準備任用你的時候，都是反對的，他們說你年輕、資歷不夠，但朕覺得，你是一塊玉石，但要怎麼發光還要看你自己。

  不過你要記住河南的情況比較特殊，你一定要將整個河南繼續安定下來，朕之前便說話，河南不僅是埋骨之地還是龍興之地，能不能跳過這道坎，就要看你自己了，朕可不希望到時候朕親自勾決了你。」

  「是皇上，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重託，為我大明鞠躬盡瘁。」

  「好了，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

  不過臣敢問皇上，是否需要臣來豬呢比歇腳的地方。」曹州依然沒有從激動的心情過來，所以當即對崇禎問道。

  「不必了，朕等下去周王府。」

  「是，臣告退。」

  看到曹州走遠之後，崇禎便直接帶領眾人來到了周王府，崇禎的到來，直接嚇了周王朱恭枵一跳，但他還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將府邸騰給了崇禎。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天氣也開始變得涼爽了起來，周王府的涼亭里，崇禎和周王朱恭枵迎面而坐，面前擺放著兩人正在博弈的圍棋。

  對於圍棋，崇禎可以說只是略懂，但是兩人對弈了很多把，依然都是平局，這讓崇禎此時有些興趣平平。

  他也知道這時周王朱恭枵故意讓著自己的，但是重做個很早已經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影響崇禎的心情。

  「周王叔，朕有一個想法，想聽聽周王叔的想法？」崇禎將手中的白子落下，終於開啟了自己今天的目的。

  周王朱恭枵一聽，整個人不由得一動，但是表面還是不懂聲色的說道：「如果皇上是因為朝堂的事情，還望皇上不要說了，臣已經老了，對於政事什麼，早已經不知道怎麼處理？皇上問的話，必然會失望。」

  「周王叔誤會了，朕問的並不是朝廷的事情，而是我們朱家的事情。」

  「皇上此話何意？太祖、成祖皇帝在世的時候，便將藩王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所以臣以為皇上還是應當多多按照祖宗的制度去辦事。」周王朱恭枵雖然知道崇禎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話而感覺到不爽，但是此時他只想將崇禎堵死。

  要知道歷代，只要是皇上提及藩王之事，那麼一定就沒有什麼好事，周王雖然老了，但是並不糊塗，對於有些事情，崇禎還沒說，他便察覺到崇禎準備幹什麼了。

  「周王叔可否聽朕把話說完？」崇禎有些不滿的對周王朱恭枵說道。

  朱恭枵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孟浪了，當即有些後悔，得罪了皇上，到時候他可別想有什麼好日子過。

  「臣冒犯了，請皇上治罪。」

  「起來吧！周王叔可知道。朕所說的事情，不過是祭拜太祖洪武皇帝罷了，朕準備與明年召集我大明的各大王爺進京在太廟舉行祭祀，周王叔以為如何？」崇禎說完，眼睛死死的盯住周王朱恭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