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崇禎的再次布局,誰是勝者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但是,崇禎一方面是心中剛剛已經想到了計策,所以決定將計就計,另一方面,看這陣勢,今天不做決定是不行了。
「兩位愛卿所言,朕都覺得甚有道理。
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朕既然定下來了,那麼無論任何人犯錯,朕都不會輕饒。
但念及倪元璐正是重病昏迷的時候,具體的事情還是等他醒過來再說。
傳朕的旨意,罷免倪元璐的戶部尚書官職,由戶部左侍郎馬懋才暫代戶部尚書一職,著太醫院為倪元璐診治病情。
餘下的有什麼事情,等倪元璐醒來再說吧!」崇禎這時掃了掃眾人,臉色平靜的說道。
周延儒等人一聽,連忙興奮的說道:「皇上聖明。」
一旁的何如寵,臉色則有些不好看,不過皇上已經發話了,他們也不敢反對。
「臣等遵旨」
崇禎再次將目光看向文武百官,語氣嚴肅的說道:「還有就是,對於各位愛卿能夠堅持己見。自主維護朝廷律法,朕很欣慰。
特別是何如寵何愛卿,能夠從別的方面補充這件事情,而且還說出來了這件事的利弊,朕也是非常欣慰,何愛卿不愧為朝廷棟樑。
傳朕的旨意,加封何如寵為太子太保。」
崇禎說完之後,眾人不由得有些驚訝,看向何如寵的眼裡充滿著羨慕。
何如寵則非常平靜的對崇禎說道:「臣何如寵領旨,謝恩。」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崇禎離開乾清宮之後,何如寵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徐正、王永光等人,趕緊圍在了何如寵的身邊。
「恭喜何大人」
「恭喜何大人」
「諸位大人,同喜同喜。」
何如寵不由的高興的說道,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
但是,同何如寵等人的高興不同,周延儒手下的人,看向何如寵卻是非常不善,本來他們以為十有八九能拿下的事情,卻被何如寵給從後面咬了一口。
雖然,最後也達到了目的,但是卻大打折扣。
「呸,什麼東西?得意什麼?」不遠處的吳昌時看著這邊,不由氣憤的罵道。
周延儒則只是掃了掃何如寵,又看了看吳昌時,隨後轉身向宮外走去。
「閣老」
眾人一看,趕緊追了上去。
至於溫體仁和李標等人,此時卻顯得非常平靜。崇禎站在乾清宮內,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不由的陷入了沉思,給何如寵許了一個空頭支票,一方面讓他拖延、吸引周延儒的注意力。
另外一邊,就是提醒提醒周延儒,自己可以把你抬上去,也可以把你給踢下去。
何如寵自然也清楚的知道,一個太子太保不過是一個空頭支票,但他已經得罪了周延儒,就算是跪下求他,恐怕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與其讓手下人與自己離心離德,不如直面周延儒,向皇上表明態度,他不相信皇上在關鍵時候不會出馬。
這是何如寵的政治豪賭,爬過這座山,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周延儒等人別管怎樣,總算是完成了這次的目標,不僅給自己的黨羽,同時給南京方面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隨即,京城倪元璐被罷免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南京城,這讓南京城的官員精神不由一震。
把倪元璐搞掉了,那麼下一步就是東廠了,而東廠方面怎麼下手,卻成了南京六部官員的一個大問題。
崇禎三年十一月多,南京城內,寒風瑟瑟,滿天雪花飛舞。
時不時從街上走過去兩人,都是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胸口,生怕有一絲冷風吹進來。
豪門大院,亦是白雪皚皚。
王府,身著一身貂絨的王國維,坐在火爐旁邊,旁邊放著一張四方小桌,幾碟小菜,兩壺老酒,兩個酒杯,但是卻只有王國維一人。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對著王國維說道:「老爺,林大人到了。」
「快請進」
說完王國維直接站了起來,準備親自去迎接這個林大人,但是剛一站起來,便聽到了一句爽朗的聲音。
「王大人」
王國維抬頭一看,連忙抱拳:「王大人。」
來人正是南京吏部尚書林汝翥,兩人並沒有怎麼客氣,便在火爐旁相互坐了下來。
「這天氣還真是冷啊!我們這南京城從我記事起,好像都沒有這麼冷過吧!」王國維有些疑惑的說道。
「是啊!這兩年確是異常的冷,也不只老百姓們怎麼過日子,農作物怎麼樣?。」林汝翥有些感嘆的說道。
「說到老百姓,林大人最近在南京城有沒有聽到什麼流言?」王國維一臉神秘的對林汝翥問道。
「什麼流言?」
「民間傳言,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天氣,乃是因為朝堂之上有奸相、奸臣主政,禍害蒼生,惹怒了老天爺,所以降下天罰。」王國維裝作不在意的對林汝翥說道。
他此舉也在是實驗實驗,這個謠言到底是不是林汝翥讓人傳出去的。
沒想到林汝翥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不由得臉色一正,連忙斥責道:「我看這都是一派胡言,還降下天罰,愚民之言罷了!王大人也感興趣。」
林汝翥說完之後,當即看向王國維問道。王國維則擺了擺手,拒絕了。
不過他還是繼續說道:「林大人說的好.天罰什麼的,不過是愚民之言,不過有些話我看,卻是不錯的。
罷了,不談這個了,這次讓林大人過來,就是想同林大人商議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
王國維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什麼能夠隱瞞的。
林汝翥一聽,亦是陷入了沉思,一行人昨天剛商議過對策,但是卻沒商議出來,所以今天王國維才會邀請他過來。
王國維喝了一杯酒,並沒有去打擾林汝翥,而是就這樣靜靜地等著他說話。
說實話,林汝翥站在也沒有什麼好的對策,但是剛剛王國維討論流言的事情,給了他很大的觸動,此時他已經有了眉目。
「有了」
正在同樣沉思的王國維,突然聽到林汝翥的話,不由得驚訝的看向林汝翥。
「林大人,請說」
「王大人切附耳過來。」
「我們這樣……,然後這樣……,只要將東廠趕出南京城,將張縉彥救出來,就等於是剷除了皇上第一批的所有人。
到時候換上就算皇上在整個大明實施新田法,有我們南京的例子,各地必定群起反擊,皇上必會知難而退。」
「妙啊!妙啊!」
王國維此時亦是一臉驚喜的對林汝翥讚賞道。
隨後,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林汝翥便向王國維告別,離開了王府。
此時身在南京城的東廠,可以說是進退兩難,東廠本來就是在黑暗中行動,但現在東廠的所有行動全部都在南京五城兵馬司的監視之中。
倪元璐也被調回京城了,實驗新田法只能無限期的拖延下去,這讓周繹感覺到了一種要失敗的感覺。
同時,南京對於新田法的流言也是多,全方位的否定了新田法,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百姓商販,一提到新田法都是狠的牙直咬。
這讓周繹憤怒異常,但他只能忍住,因為這裡不是京城,自從上次突襲抓捕張縉彥之後,他就感覺到了東廠周圍到處都是探子。
無奈的周繹,只能派出人去外面打探流言的來處,以及傳播者。
但是,真正流傳謠言的人,怎麼會讓周繹給發現。
周繹只得上奏朝廷,將這裡的留言情況,全部告訴了崇禎,然而他和崇禎不知道的是,南京的謠言和京城的謠言都是同一天出現的。
奏報到了朝廷之後,崇禎自然是沒有在意,畢竟只是一個謠言罷了,關鍵時候打壓一下就行了。
此時的崇禎,正在乾清宮內,和內閣首輔溫體仁二人,商議著南直隸這邊的事情。
身著絨衣的崇禎看著溫體仁問道:「你以為當派個人前往南直隸,才能解決南直隸這邊的問題?」
溫體仁一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最近並不怎麼理會朝廷之事,而是將全部精力都傾注到了新田法之上,湖廣地區在他的親自指揮下,各地都已經計算完畢。
溫體仁身為首輔,自然是明白新田法以後對大明的影響,無論是為了之後的退隱,還是百年以後得名聲,都讓他心動。
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挑選人之後,溫體仁終於抬起頭看向崇禎說道:「啟稟皇上,臣推舉禮部侍郎周遇知。
臣曾與此人接觸多多次,此人隨具於朝堂,但是卻仿佛隱士一般,臣曾看過此人之前的匯報,可以看出此人的才能和才智。
只是因為其性格不愛斗,所以常隱於朝,但也能說明其能力,不……」溫體仁說道這裡,自然是停了下來,再說就多了。
崇禎則似笑非笑的看著溫體仁,溫體仁被崇禎看的低下了頭。
崇禎這才回憶起周遇知,禮部侍郎,當初自己欽定的,自己都差點給忘了。
不過既然溫體仁選他,說明他肯定有過人之處,於是崇禎將目光看向溫體仁問道:「既然他不願意與人爭鬥,那麼朕讓他去南直隸,他萬一再來個什麼都不做了怎麼辦?」
溫體仁則急忙說道:「啟稟皇上,不會的,此人雖然不與人爭鬥,但卻無人敢輕易惹他。而且只要皇上親自讓他接受這次的任務,他必然會盡力而為。」
崇禎一聽,不由得覺得有趣,沒想到自己朝堂之內還有這樣的人,於是當即說道:「好,王承恩,改天召他入宮,朕要見見他。」
「是皇上,奴婢知道了。」
「倪元璐的事情你怎麼看?」崇禎突然再次對溫體仁問道。
溫體仁一聽,頓時一愣,低頭沉思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抬起頭看向崇禎,答非所問的說道:「恐怕皇上早有了解決的辦法。」
崇禎一聽,不由得盯住了溫體仁,兩人目光對視,崇禎笑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崇禎有些好奇的問道,自己想到的辦法,恐怕朝堂上沒有人知道。
「啟稟皇上,剛剛知道的!」
「是朕孟浪了,不過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崇禎不由得感嘆道。
就在這時,王承恩從外面走了進來,對崇禎說道:「皇上,周繹的密報。」說完,將一封信遞給了崇禎。
崇禎一聽,接過密信,然後掃了一眼溫體仁,只見溫體仁正在用心的辦理著手下的事情,仿佛絲毫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看到溫體仁的表現,崇禎不由得一笑,打開信封看了起來,看了信封上的內容,崇禎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重了。
然後崇禎將密信交給了王承恩,讓他拿給溫體仁,王承恩雖然有些好奇信中是什麼,但還是趕緊給溫體仁拿了過去。
「溫首輔,這是皇上讓我交給你的。」正在努力書寫東西的溫體仁,不由得一愣。
看了看崇禎,只見崇禎點了點頭,溫體仁這才打開密信看了起來,看到密信上的內容,溫體仁心裡一驚,但臉上還是很平靜。
溫體仁此時對崇禎的思想是既佩服又心酸,佩服的是皇上的才智,心酸的是當初的自己還想和皇上對抗,想要學習張居正獨霸朝綱,站在看來,不過是笑話罷了。
不過現在還好,自己很快就能回去了,是奸臣還是能相,以後自有人評論。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了,無論是京城還是南京,都顯得平靜無比。
南京城的謠言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終於有一天,這些流言被戴上了很多人的名字,成為了控制百姓、儒生的一個工具。
張縉彥這個南京戶部尚書,不知怎麼了?這兩天突然在南京就火了,所有的溢美之詞都被蓋在了他的身上。
流言中,對於倪元璐和東廠以及朝廷有多少的辱罵之聲,對於張縉彥就有多少讚美之聲,哪怕其中有些理智之聲,也很快被淹沒在口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