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毛羽健的計劃,岳肅的妥協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此時的岳肅並沒有心情辦理政務,而是在不斷地向外張望著,心中暗暗期盼著,希望毛一諾能夠儘快回來。
「岳大人,屬下有事要稟報。」
正在著急的岳肅,突然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也沒有注意到這聲音非常熟悉,心裡還以為是毛一諾讓人匯報情況,連忙對外面說道:「進來吧!」
「是」說著,毛羽健連忙推門走了進來。
岳肅一聽,趕緊抬頭看去,只是此人得打扮卻讓岳肅有些不解了起來,因為這人就是一個乞丐嘛,怎麼能混進順天府,岳肅頓時以為自己是被他騙了。
「你是什麼人?是怎麼進來的?」岳肅有些生氣的對眼前乞丐打扮的毛羽健問道。
「岳大人,不認識老夫了?」毛羽健說完,將身上的乞丐服一扔,然後擦了擦臉上的黑泥,頓時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岳肅的面前。
岳肅聽著聲音,頓時就感覺到有些熟悉,此刻又看到雖然臉上還是有些黑泥,但是臉上已經露出全部輪廓的毛羽健。
岳肅當即心中已經,他先是走到了門口,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之後,趕緊將門關了起來。
轉身向毛羽健看了過去,只見毛羽健正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岳肅當即一臉擔心的說道:「毛兄,你怎麼來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毛羽健笑了笑,然後說道:「岳兄,不用擔心,我看過了,一路上並沒有人發現我的蹤影,他們現在還肯定以為我在自己府邸那。」
岳肅一聽,這才有些放下心來,他當即對毛羽健說道:「請坐。」
兩人坐罷之後,岳肅一臉嚴肅的看向毛羽健,然後問道:「不知毛兄如此打扮,這麼急切的來到順天府,所為何事?」岳肅說完看了看地下的乞丐服。
毛羽健並沒有理會岳肅的調侃,而且一臉凝重的對岳肅問道:「敢問岳兄,一諾可是親自帶人前去了社報?」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岳肅一臉好奇的看著毛羽健,他並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有錯,自己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們叔侄,不然自己怎麼會理會這些的事情。
「不對,非常的不對,岳兄,你中計了。」毛羽健一臉嘆息的對岳肅說道。
「毛兄,這是何意?」岳肅此時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毛羽健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岳兄,你有所不知,東廠這次的行動,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的手裡並沒有掌握證據,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猜測的。
如今一諾帶人前去社報解救人,其實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啊!」毛羽健一臉無奈的對岳肅說道。
「這……,怎麼會這樣?我也沒想到啊。」岳肅一臉震驚的說道,他沒想到自己的應對辦法,竟然中了敵人的圈套。
「那現在怎麼辦?」岳肅嚴肅的看著毛羽健問道。
毛羽健也知道此事既然已經發生了,也不是議論誰對誰錯的時候,而是需要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一諾走出去多久了?看能不能派人將他給叫回來?」毛羽健看著岳肅,一臉著急的問道。
「恐怕已經晚了,一諾已經出去很久了,恐怕已經到達了社報,此時估計正在與東廠對峙。」岳肅一臉無奈的對毛羽健說道。
毛羽健一聽,當即沉默了下來,其實他心裡也知道想要叫回毛一諾已經不可能了,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
他心裡早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但是這辦法太過毒辣,他擔心岳肅會極力反對,所以並沒有立即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人只有被逼上絕路,才有可能走上極端,所以他並不打算立即說出來,而是準備在關鍵的時候再說出來。
隨著二人的沉默,整個房間一時間鴉雀無聲了起來,兩人都在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此時的社報報社內,東廠的廠衛確實正在和毛一諾所帶來的衙役對峙,雙方劍拔弩張,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此時的社報內的成員,因為東廠廠衛提前到達一步,所以全部都在東廠廠衛的控制當中。
毛一諾看著被東廠廠衛控制住的社報內的人,心裡頓時嘆息了一聲,暗道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但是毛一諾看了看東廠的人手,發現並沒有自己這邊的人多,這讓毛一諾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他心中認定,今天一定要將人給奪回來,不然不僅自己就連自己叔叔毛羽健都是危險的,想到這裡,毛一諾當即走了上去。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的負責人那?」毛一諾衝著廠衛逼了上去,質問道。
毛一諾一往前走,他身後的衙役也趕緊向前逼了上去,毛一諾想要先給東廠的人一個下馬威,然後在談事情。
但沒想到,東廠的人一看順天府的衙役逼了上來,當即「刷」的一聲,將腰裡的刀拔了出來,對準了面前步步緊逼的順天府衙役。
「你們要幹什麼?」
毛一諾一看,頓時大聲的質問道,隨後他沖身後擺了擺手,身後的衙役示意,連忙也將腰裡的刀拔了出來,與廠衛對峙了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東廠的人辦事,什麼時候需要給你交代?」
這時從廠衛的後面傳來了一聲不屑的聲音,只見一名長相瘦弱,身穿東廠服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毛一諾一看,頓時就認出了曾文,當即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吆,這不是那誰嗎?當初在順天府被打的還爽嗎?」
原來當初曾文就是被毛一諾給抓住的,然後帶到了刑訊室,給毒打了一頓,雖然是岳肅指示的,但是在曾文看來,毛一諾就是最可惡的那個人。
曾文看了看一臉嘲笑摸毛一諾,頓時心中大怒,臉上一時間變得陰沉了起來,雖然曾文很想一刀砍了毛一諾,但是為了事情能夠辦成,只得忍下了這口氣。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東廠報案,還請迴避。不然,休怪東廠刀下無情。」曾文語氣生硬的一字一句的對毛一諾警告道。
毛一諾一聽,頓時笑了起來,他指著曾文生氣的說道:「這裡是順天府的地盤,他今天倒要看看你們東廠敢不敢動手,來人,準備。」
「刷」
隨著毛一諾一聲令下,所有的衙役立即將手中的刀對準了對面的東廠東廠,雙方一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東廠廠衛一看,也毫不畏懼的將手中的刀對準了對面的順天府衙役,雙方一時間僵持了起來。
一瞬間,整個社報報社的大廳里,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就連社報的這些人,此時也是一動也不敢動,只能雙眼死死的看著兩邊對峙的官兵。
這邊的曹化淳,此時也收到了順天府出動的消息,頓時讓曹化淳鬆了一口氣,暗道只要順天府上鉤,自己就不怕什麼了。
怕就怕順天府不上鉤,隨即曹化淳又對身前的一個廠衛認真的問道:「毛羽健毛大人府邸那邊可有什麼動靜?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入?」
廠衛愣了一下,隨後趕緊說道:「回稟大人,目前還沒什麼動靜。」
「好,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寧大人,就說敵人已經上鉤了,讓他做好準備,隨時準備下一步行動。」曹化淳盯住眼前的廠衛,凝重的說道。
廠衛一時間被曹化淳盯的有些害怕了,慌忙說道:「是大人,我這就去辦。」
「嗯,下去吧!」
「屬下告退。」
看著廠衛離去的身影,曹化淳臉上露出了冷笑,他就不相信毛羽健能夠忍的住,畢竟他為了釣出毛羽健,可是將前期的計劃全部暴露在了毛羽健的面前。
正當曹化淳這邊逐步進行的時候,此時的順天府內,毛羽健與岳肅二人依然是一臉愁容,兩人面對這種情況,沒有絲毫的辦法。
「毛大人,現在是不是讓人去將一諾給叫回來,畢竟如果一諾和東廠的人起了爭端,一旦被抓,到時候我們倆都跑不掉。」岳肅這時一臉擔心的對毛羽健說道。
「恐怕已經晚了,敵人這是等著我們上鉤,只要我們一出面,恐怕他們就會收網。
岳大人,你相不相信,只要我們拍的人到達社報,讓一諾撤退,恐怕敵人就會立即收網。」毛羽健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堅定的說道。
「那為什麼他們不選擇現在收網?」岳肅一臉不解的問道。
「因為你和我還沒有出現,他現在還沒有把握,只要你我一動,敵人就會立即收網。」
「嗯」
岳肅一聽,頓時也明白了過來,當即點了點頭,繼續思索了起來,但是他真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了。
岳肅著急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旁邊的毛羽健給嚇了一跳,隨後岳肅在屋子裡不停地踱步了起來。
這時毛羽健再次看了看外面的天氣,他知道已經不能再等了,於是當即對正在踱步的岳肅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
岳肅一聽,當即停止了腳步,一臉急切的對毛羽健說道:「毛大人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辦法你就快說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毛羽健有些心虛的掃了掃周圍,然後站了起來。趴在岳肅的耳邊輕輕的說道:「為今之計,只有這樣,……,你看怎麼樣?」說完毛羽健一臉認真的盯住了岳肅。
「你是瘋了吧?那可是你侄子和這麼多條命,就這樣放棄了。」岳肅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毛羽健,他沒想到毛羽健現在變得如此毒辣,這麼多條命說放棄就放棄。
「你聽我說,我也是非常無奈,可這……」
毛羽健看到岳肅如此大的反應,當即想要向岳肅解釋,但沒想到卻被岳肅直接給打斷了。
「這件事我絕不會同意,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就沒有你這個朋友。」岳肅一臉堅定的看著毛羽健說道。
毛羽健一聽,頓時有些不憤,他看著岳肅當即生氣的說道:「如果今天不做,如果這件事被查出來,那我們倆的下場,你想到過嗎?」
「大不了老夫就辭官回鄉,到時候我就不信皇上還會揪著不放。」岳肅一臉堅定的說道,只是在說道最後的事後,聲音中已經有了一些心虛。
「哈、哈、哈」
毛羽健一聽,頓時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毛羽健一臉譏諷的看著岳肅說道:「我笑你,岳大人,你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做的是什麼?我們做的是官,官場爭鬥就像是一場遊戲,一旦加入了,就只有生死。
你竟然還想著後退,實在是可笑,太可笑了。你真以為皇上會饒了你,會饒了你全家。」
岳肅一聽,頓時想到了什麼,他身體頓時一軟,是啊!重頭到尾他都是太天真了,沒想到竟然一步步的陷入了圈套之中。
此時看著眼前的毛羽健,他不知是該恨他還是該罵他,但是他確實已經沒有了退路。岳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死死的貼住椅子。
「動手吧!」
這一句話仿佛將岳肅的渾身力氣都給抽盡了,說著之後,岳肅閉上了雙眼。
「希望岳大人能夠遵守約定,不然到時候我們都得死。記住,就算你不惜自己的命,也要多想想自己的家人。」毛羽健說完之後,凝重的掃了一眼岳肅,隨後拿起的地下的乞丐服,披了上去,隨後走出了順天府。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曹化淳已經等的有些急切了,他沒想到這兩人如此忍得住,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這更加使得曹化淳不敢輕易動手。
此時的社報,無論是東廠廠衛還是順天府衙役,雖然雙方劍拔弩張,但是沒有收到上面的命令,誰也沒有敢輕易動手,雙方就這樣虎視眈眈。
就在社報裡面平靜的時候,社報的外圍卻來了兩伙不明的客人,一夥是十幾個身著一身黑衣,個個手中老繭密布,眼神中充滿著殺氣。
他們就隱藏在社報前面的一座房子內,一動不動,仿佛與黑暗混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