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勛貴的聯合,周繹的行動
2023-12-16 00:58:42 作者: 愛歷史的小蝸牛
「劉伯伯客氣了,侄兒今日來,一不要金銀珠寶,二不談閣樓店鋪。今日侄兒只是替人討回被伯伯承諾捐贈的幾畝良田。」周繹笑了笑說道。
劉嗣爵一聽,頓時還以為是自己弟弟將誰家土地給吞併了,然後東廠正好是這人的關係,所以特地來索要土地的,於是劉嗣爵頓時放心的說道:「幾畝薄田罷了!賢侄何必親自前來,只需讓人言語一聲即刻。
我在城南還有上百畝上好的土地,賢侄如果想要,儘管拿去。」
周繹聽過之後,並沒有說話,而是笑著搖了搖頭。
劉嗣爵一看,頓時有些不懂了,他連忙不解的向周繹問道:「賢侄這是何意?莫非嫌少,請賢侄提出一個數字,讓伯父思索思索。」
周繹當即衝著劉嗣爵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百畝?」劉嗣爵試探的問道。
周繹再次搖了搖頭。
「二千畝?」劉嗣爵此時已經有些不滿了,雖然兩千畝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畢竟周繹一來就張口兩千畝,實在是獅子大張口。
周繹再次搖了搖頭說道:「兩千公頃。」
「什麼?」劉嗣爵當即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周繹。
兩千公頃,可是三萬畝良田啊!自己家族現在擁有良田不過四千公頃多一點,如今周繹一人便想奪走一半,劉嗣爵在想,周繹是不是瘋了。
「你是不是瘋了?如此的獅子大張口,老夫絕不會答應你的要求,如果你執意要對付我,那我們就去皇上哪裡,讓皇上來為我們評理。」劉嗣爵當即對依然坐在椅子上的周繹大聲喊道。
周繹看到劉嗣爵不肯答應自己的要求,當即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向外面走去。
正在外面等待的廠衛一看到周繹出來了,當即圍了上去,紛紛問道:「大人,怎麼樣了?人放還是不放?」
「帶走」
周繹只說了這一句,隨後便向大門口走去,廠衛趕緊將劉嗣恩控制起來,然後帶著他一起跟在周繹的後面。
「大哥,救命啊!」劉嗣恩看著一臉陰沉的大哥,可憐的求饒道。
劉嗣爵看到自己弟弟的如此模樣,頓時感覺到既氣憤又無奈,最後直接衝著周繹的身影大聲喊道:「周繹,我們走著瞧。」
但周繹連回頭都沒有回頭,便繼續向門口走去。
劉嗣爵看著漸漸消失的周繹身影,越來越氣憤,最後直接懟周圍的下人吩咐道:「快去將老爺的官服拿來,我要去宮裡面見皇上。」
「是,老爺。」
旁邊的管家一聽,當即跑了出去。只一會兒,便將劉嗣爵的伯爵服拿了過來,劉嗣爵當即穿了起來,就要向紫禁城趕去。
突然,劉嗣爵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剛才他只顧的生氣了。竟然忘了思考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了,如果不明所以就這樣去見皇上,那皇上問起來原因,自己該怎麼說?
想到這裡,劉嗣爵有些為難了,是啊!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弟弟為什麼被抓?畢竟你抓人得有個罪狀吧!現在卻連罪都沒有定,人就被帶走了。
劉嗣爵不由的在心中暗罵自己,果然是著急好辦糊塗事,現在該怎麼辦?劉嗣爵不由得在心中思索能夠幫助自己的人。
思來想後,西寧侯宋德裕比較合適,一是二家平常來往比較緊密,二是西寧侯宋誠和自己有親家關係,西寧侯宋誠的女兒和自己的弟弟劉嗣恩兩人是夫妻,如今自己的女婿被東廠給拿了,西寧侯怎麼會坐視不理。
想到這裡,劉嗣爵便決定暫時先不去紫禁城,而是先求助一下西寧侯宋誠再說。
「去西寧侯府」劉嗣爵對馬夫說了一聲,隨後便做進了馬車。
「駕」隨著馬車的不斷奔馳,劉嗣爵向西寧侯府趕了過去。
此時的周繹,並沒有善罷甘休,劉嗣爵既然暫時不同意,那就開始下一個目標崇信伯費甲金,周繹所挑選的這些人,都不是胡亂挑選的,而是精心策劃的。
之前的廣寧伯劉嗣爵,為什麼要抓捕他的弟弟?只因為劉嗣恩之前也是在京營內當游擊參將,只是他這游擊參將並不是正規得來的,而是冒名頂替的,而且他當游擊參將的時候,經常違反大明軍法,帶領一些軍中士卒鬧事。
所以周繹才有理由將他給抓起來,而這個崇信伯也同樣如此,他的兒子費天澤是劉嗣恩的狐朋狗友,二人出外訓練期間,經常一起去強搶民女,而且往往都是花一點錢就解決了,所以經常搞的當地民怨迭起。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周繹依然帶人直接闖進了崇信伯府,在現任崇信伯費甲金一片茫然當中,周繹將費天澤給直接抓了起來。
想到上一個劉嗣恩只是劉嗣爵的弟弟,所以二人可能不是那麼親,而這次費天澤可是費甲金的親兒子,費甲金總會就範吧!
但是讓周繹失望的是,這次的費甲金依然沒有就範,只是平靜的看著自己兒子被帶走,隨後氣的直接將自己最心愛的茶具都給摔了。
隨後周繹又分別來到了惠安伯張元善,彭城伯張家獻的家裡,但是依然如同之前一樣,雖然一開始這些人表現的十分客氣,但是面對自己的兒子和田地,他們毅然選擇了對這件事冷眼相觀。
經歷了將近一上午的時間,只去了四家,而四家卻沒有一家就範的,這讓周繹不由得有些深受打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看。
就在周繹犯難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京城裡的這些勛貴此時都炸了窩了,家裡被抓走的人的這些伯爵,開始不斷的去求援,挨家挨戶的去訴苦。
終於,動靜越來越大,整個京城的勛貴都知道了這件事,面對這樣的情況,有些還沒有被查的,選擇了沉默。
而大部分人則選擇了聚集在一起,最後在西寧侯宋誠的安排下,整個京城的勛貴,一下午的時間,全部聚集在了西寧侯府。
西寧侯府之所以反應這麼快,也是因為劉嗣爵的到來。
說句實話,西寧侯宋誠,對於自己這個女婿,還真是看不上,在他看來,劉嗣恩這個人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頑固子弟。
雖然京城內,勛貴聯姻抱團是在正常不過的,但是誰不想選個好女婿,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西寧侯的這個女兒死活就是看上了劉嗣恩。
對女兒無比寵愛的宋誠,耐不住自己女兒的懇求,於是便同意了這門婚事,當然了,之所以同意,也是宋誠相信,只要自己還活著,劉嗣恩這小子就不敢胡來。
同樣讓宋誠答應這門婚姻的原因,就是劉嗣恩的哥哥劉嗣爵並沒有後代,所以以後爵位肯定是劉嗣恩的,雖然只是伯爵,但自己的女兒也算是伯爵夫人了。
同樣,劉嗣爵這邊,如宋誠猜想的一樣,在他的壓力下,劉嗣爵怕自己的弟弟惹出禍端,便出錢給弟弟買了一個游擊參將,在京營里混日子,並且還可以天天回家。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去了,等自己再過幾年。便將自己的爵位傳給弟弟,但沒想到東廠的到來,徹底將二人的計劃給打亂了。
下午的時間,周繹並沒有再次出去,因為他已經明白這件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須要先給這些勛貴一些接受的時間。
但是,周繹沒想到的是,雖然他沒有再去找這些人的麻煩,但這些人卻聚集在了一起,商議著怎麼對於周繹和東廠。
太陽還沒有下山,此時的西寧侯侯府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西寧侯以為自己慶生的理由,將眾多勛貴都請到了一起。
當然了,沒有人在乎西寧侯的生辰到底是不是今天,大家在意的是,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事?這種事會不會輪到自己身上。
西寧侯府非常宏大,甚至比之前的嘉定伯周奎的府邸都要宏大華麗,畢竟一個是老牌勛貴,一個是新晉勛貴,雖然周奎後面有周皇后撐腰,但是京城內的勛貴都看不起他。
畢竟他一沒祖上功勞,二不是將門出身,只是靠自己的女兒,對這些真正的勛貴來說,周奎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但讓人奇怪的是,今天的宴會,西寧侯宋誠竟然將周奎也邀請了過來,周奎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被這些勛貴所接受了,所以當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當看到宴會中的一眾勛貴之後,周奎頓時變的熱情似火,開始挨個攀談了起來,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大家看到他之後,都是一臉不屑的走開了,這頓時讓周奎尷尬的楞在了原地。
此時的西寧侯宋誠還待在自己的臥室沒有出去,雖然說這場生辰宴是假的,但是你既然說出去了,就得按真的給辦了,不然京城裡的文武百官和皇上會怎麼想,他們該認為你不老實了。
所以,西寧侯宋誠就站在那裡,有人身邊的丫鬟幫自己打扮、穿衣。
「你呀!不用著急,這件事情不是你能解決的。」西寧侯宋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說道。
「可是,東廠是什麼德行?侯爺你是知道的,我弟弟嗣恩平時沒有吃過什麼苦,一旦被東廠逼供了,到時候還不是東廠讓說什麼,他就說什麼嗎?」這時站在他旁邊的劉嗣爵說道,只是聲音有些無奈。
「那又能怎樣?這件事說白了,以周繹這小子的身份,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我們,說到底還是他身後的人,我們得罪不起罷了。」宋誠也是無奈的說道,他自然是知道了周繹背後是誰。
「侯爺的意思是?」
宋誠這時轉過頭來掃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忘了前幾天我們去宮裡的時候,皇上是什麼說的了?」
劉嗣爵一聽,頓時回憶起了前幾天在宮裡,皇上所說的話了,頓時心中大驚,連忙說道:「侯爺的意思是,周繹的後面是黃……,是他要我們的土地。」
宋誠並沒有答覆劉嗣爵,而是點了點頭,頓時場面陷入了平靜。
「那侯爺,這……」
劉嗣爵正要再次發問,這時外面突然傳來腳步的聲音,兩人趕緊停止了談話。
這時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抬頭一看,原來是府里的家丁,頓時鬆了一口氣。
「老爺,你邀請的諸位伯爺和侯爺都已經到齊了。」家丁低著頭,對裡面說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出去。走,嗣爵,我們一起出去。」對於眾人如此給面子,宋誠也是非常高興,所以宋誠一臉高興的說道。
「是,侯爺。」
西寧侯府內的大堂里,隨著幾名侯爺的到來,一時間大堂里變得熱鬧起來,眾多伯爵都紛紛向前附和。
其中讓人驚嘆的是,鎮遠侯顧寰竟然也在其中,只是他在走路的時候,竟然一瘸一拐的,看來是膝蓋跪出了傷,還沒有好。
眾人也是對鎮遠侯顧寰非常佩服,覺得他竟然敢跟皇上對抗,雖然只是有一點,但還是讓眾人非常敬佩。
現在的勛貴大多是指望著祖上留下來的基業,混日子罷了,對於那些文臣武將他們都不敢得罪,別說是皇上了,生怕一不小心被剝奪爵位,落得個窮苦百姓的下場。
鎮遠侯顧寰此時亦是一臉冷漠,看著眾人恭賀的模樣,心中的痛苦卻只有他一人知道。
那天被英國公張之極帶走之後,他不僅沒有感謝張之極,甚至差點和張之極鬧崩了,以至於大半夜的他跑回了自己的府邸。
至於為什麼沒有跑回紫禁城午門,繼續跪著,並不是顧寰覺得已經沒有必要,而是顧寰覺得自己丟不起這人,既然自己都已經休息這麼久了,再去跪著,人家該議論自己了。
最後在成國公朱元臣的勸解下,鎮遠侯顧寰這才將心裡的仇恨暫時埋葬了起來,但是對於復仇的渴望,依然充斥著自己的心中。
畢竟隨著顧肇跡的死亡,他們顧家就已經被定義成了斷子絕孫,龐大的家業都要被充公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