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憤怒的劉光

  皇太極現在高台，身著金黃色戰甲，腰挎彎刀，頭盔將他整個人圍的嚴嚴實實，他凝重的看著下面已經準備完畢的大軍。

  他清楚的明白了，這些已經是大金的所有精銳了，如果自己退回去的話，還能保存下來，只不過對軍心打擊非常大。

  但這並不是皇太極想要的，他寧願站著生，不願坐著死。皇太極想清楚之後，看著眼前的大金勇士，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全軍出發，直奔右屯堡、大凌河堡，出發。」

  「嗚、嗚」隨著皇太極的一聲令下，幾萬大軍同時向遼東沖了過去。

  就在皇太極出兵的時候，此時無論是袁崇煥還是毛文龍，都沒有察覺到韃子的動作。

  此時的袁崇煥並沒有意識到韃子的突然來襲，但是無論是右屯堡還是大凌河堡，都有來自京城的京營官軍在鎮守。

  同時，劉光率領的京營大軍，也向西平堡運動了過去，為了策應皮島的毛文龍，此時劉光已經將整個西平堡圍了起來，就是準備大張旗鼓的進攻。

  但讓劉光氣憤的是，他手下的這些京營將士，一個個吊兒郎當的，根本就不聽劉光的話，而且時不時的還頂撞兩句，並且絲毫不聽軍令。

  雖然如此，但這些人要麼身有爵位，要麼就是大明的貴族，來混混資歷，雖然文職弄不來，但是以後弄個武職來混混還是可以的。

  而這些人要戰力沒有戰力，要武力沒有武力，而且還不聽指揮，雖然他們無論是武器還是鎧甲，都比劉光的手下要精銳，但是戰鬥力可以說是一點也沒有。

  特別是其中的當即鎮遠侯顧寰之子顧肇跡更是帶頭搗亂，不僅在軍中飲酒，而且還將一些青樓女子帶到了軍中，當眾宣淫。

  劉光實在是忍不可忍，便將此時稟報了袁崇煥，希望袁崇煥能夠懲治一番顧肇跡，但是讓劉光失望的是，袁崇煥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表示。

  袁崇煥對於劉光的來信，也是左右為難，現在的他可以說是自身難保，如果因為此時再得罪京城的勛貴，恐怕自己真的在遼東呆不久了。所以因此袁崇煥對於劉光的來信置之不理。

  而且袁崇煥現在並不是十分想讓劉光將西平堡攻下來的，而是希望只要劉光能夠吸引韃子的一部分注意力就行了，因為對於袁崇煥來說，拿毛文龍來吸引火力，然後他再趁機鞏固遼東，對朝廷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可以說此事是一石二鳥。

  西平堡的外面，此刻正駐紮著剛剛到來的京營的將士，月色照在了大軍的營帳中，照在了西平堡的城樓上，顯得如白天一樣，。

  但是不同的是，明軍營帳依然能傳來京營將士的歡呼聲，而西平堡內的寥寥無幾的守軍，確是異常緊張，城內不到千名的韃子守軍，正在連夜加固城牆，收集守城用品。

  同樣如同月光一樣蒼白的，還有劉光的臉色，他本來是打算今夜突然發起攻擊的，但是卻被這個顧肇跡給直接拒絕了，理由是大軍勞師動眾，應該先歇息歇息，而且他們竟然偷偷將大軍攜帶的輜重給換成了美酒佳肴，就在兩軍大戰即將到來的時候，他們卻在營帳內縱情聲色。

  與此同時，皮島的毛文龍，也在緊急整理戰船，等待著韃子下次的攻擊，據毛文龍猜想，韃子下次必定是準備魚死網破，所以攻擊有可能是非常激烈的，所以毛文龍準備一旦不妙，便立即將附近的海岸全部封死，盡最大的能力，將韃子拒於海上。

  但是讓毛文龍失望且慶幸的是，直到後來好幾天，他們都沒有等來韃子的進攻。最後，實在是無奈，毛文龍便派人去岸上打探韃子的動向，這才知道韃子早在不久前就已經撤退了。

  而這時，劉光的大軍早已經開始了攻城，早在第二天的上午，劉光一大早便將大軍集合了起來，準備攻城，因為他知道城內的守軍並不多，越快拿下西平堡越好。

  但是最後一看集合的大軍，發現京營的很多將軍都沒有到，特別是其中的代表人物顧肇跡，這讓劉光霎時間怒火衝天。

  氣憤的劉光，直接帶人衝到了顧肇跡的營帳中，此時的顧肇跡還在摟住一個青樓女子，還在哪裡呼呼大睡。

  劉光滿臉怒氣的走進大帳，對著正在沉睡的顧肇跡大喊道:「顧將軍，此時都已經什麼時間了？還不集合人馬？準備攻城。」

  被吵醒的顧肇跡頓時一臉不爽，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耐煩的說道:「才什麼時間啊？將士們不休息好，如何攻城？」

  顧肇跡的話一出，讓劉光更加憤怒，他大聲的斥責道:「自古帶兵打仗，可有你們這樣懶散的將軍？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國之蛀蟲，必定貽害我大明將士！」說完之後，劉光頭也不回的便走掉了。

  顧肇跡一聽劉光的話，怒氣頓時也提了上來，他直接蹦了起來，衝著劉光的後背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指責老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但是劉光依然頭也不回的便走掉了，這讓顧肇跡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暗暗說道，你不是想建功立業嗎？那我就非得讓你幹不成。

  想到這裡，顧肇跡踢了踢旁邊的女子，陰沉的說道:「別睡了，快起來給我更衣。」

  「是」女子揉了揉剛剛被顧肇跡踢過的地方，一臉難受的站了起來。

  劉光怒氣沖沖的回到了大軍的校場，看著一群吊兒郎當的京營將士，他大聲吼道:「都給我站直，凡是有消極者，一律殺無赦。」

  眾人一看劉光發了怒，雖然知道劉光不一定敢，但是萬一要是惹怒他了，到時候將屠刀加到自己身上，自己就算能整倒他，估計也沒什麼用了。想到這裡，眾人這才有些站像，劉光就這樣站在上面，和眾人一起等待著顧肇跡等人的來到，他倒要看看顧肇跡這些人，到底能拖到什麼時候。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站立的京營將士有些已經忍不住了，紛紛癱倒在地上，看著劉光的身影，眼裡充滿了不善。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在整個大明看來，他們就是最後一道防線，所以無論是什麼好的、新的，都是他們最先擁有的，而且他們享受的待遇也不是邊軍能享受到的。

  正是因為如此，京城的很多達官貴人，才願意將自己家的兒子、侄子送到京營，去混一些資歷。

  慢慢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眾人的臉上都流下了很多汗滴，顧肇跡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並且他還沒有身著戰甲，還摟抱著一個女子，就這樣沖大軍走了過來。

  他身後則跟隨著一群頑固，看他們的樣子，仿佛來者不善，要給劉光一點顏色看看。

  顧肇跡來到校場之上，並沒有理會坐在上面的劉光，而是看向了下面的京營將士，他直接沖眾人大聲喊道:「誰讓你們集合的？沒有我的命令，誰讓你們集合的？怎麼？老子在這說話不算數了？」說完一臉陰沉的看向下面的將士。

  但京營的普通將士，早已見識過顧肇跡的手段，所以對他是又恨又怕，此時更沒有一個人說話，紛紛低下了頭。

  「好啊！沒人敢說話是吧？那你們就給我聽著，這個月的餉銀，每人只發一半。」顧肇跡大吼道，說完之後，他用眼角掃了掃後面的劉光。

  京營將士一聽顧肇跡的話，心中頓時怒火衝天，但是還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這時劉光忍不住了，他直接站了起來，對著前面正在大喊大叫的顧肇跡說道:「是我讓他們集合的，怎麼？顧將軍有意見？」

  顧肇跡一聽，連忙轉過身來，看著此時的劉光，他終於將劉光給引出來了，他今天要好好羞辱羞辱劉光。

  「敢問劉將軍為何偷偷集合本將軍的本部人馬？」顧肇跡佯裝一臉不解的問道。

  「為何？顧肇跡，你別忘了，本將軍才是這次的主帥，我有權去集合所有大軍，而且這裡是我說的算。」劉光咬了咬牙狠狠的沖顧肇跡說道。

  顧肇跡聽了劉光的話，並沒有立刻回擊，反而是笑了，哈哈大笑，隨後一臉嘲諷的對劉光說道:「是嗎？你可以試試，在這裡只有我顧肇跡說的才算，別說你，就是袁崇煥來了，看我甩不甩他面子。」

  「你侮辱主官，不怕我殺了你嗎？」劉光此時已經壓制不了自己的怒火，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刀把上，隨時準備拔出來。

  顧肇跡看到了劉光的動作，不僅不害怕，反而不屑的說道:「怎麼？想殺了我，來啊！給你個膽子你也不敢。」說完頭還故意的往劉光身上申了申。

  劉光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擦的一聲，將寶劍拔了出來。

  「大人，不要。」這時旁邊的幾個護衛趕緊將他給拉住了，在旁邊勸道。

  劉光最後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不在看顧肇跡的身影，而且轉向下面的將士，大聲的說道:「全軍聽我號令，立即出發，攻擊西平堡。凡有畏戰不前者，一律殺無赦。」

  「是」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我看誰敢，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動一步，我讓他吃不了蔸著走。」就在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顧肇跡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充滿了威脅的聲音。

  劉光聽過之後，怒極而笑，他滿臉大笑的看著顧肇跡，趴在顧肇跡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來啊！」雖然顧肇跡感覺到了不對，但他依然確定劉光不敢殺自己，所以依然不屑的說道。

  「好啊！好啊！」劉光慢慢的轉過頭，顧肇跡一看，頓時放下心來，他以為劉光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般，不敢殺自己。

  誰知突然，劉光轉過身來，快速的將寶劍拔起，衝著顧肇跡的脖子砍了下去。

  「噗呲」一聲，顧肇跡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劉光，想用手去指劉光，但是此時他感覺到了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隨後頭顱滾了下來，身體直勾勾的倒了下去，鮮血瞬間流滿了地下。

  「將軍、顧大哥、小侯爺」眾人驚慌失措的大喊著。

  顧肇跡的身體倒下之後，他身邊的朋友、護衛，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跑了上去大聲喊道。

  「你、你、你竟敢殺害小侯爺，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可是放進鎮遠侯的公子，以後要繼承爵位的，你殺了他，我看你還是準備自殺吧！」顧肇跡旁邊的朋友站起來指著劉光，一臉震驚地說道。

  劉光則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幾人說道:「自殺，不可能，不過殺了你們幾個倒是有可能。」說完一臉陰沉的看著幾人，慢慢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寶劍。

  「你要幹什麼？你不想活了？」幾人這才知道害怕，一邊說話，一邊向後退去。

  劉光看到幾人害怕的模樣，頓時失去了殺掉幾人的興趣，他將寶劍收回，然後對周圍的人吩咐道:「給我把他們幾個人綁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跑掉一個，你們就等死吧！」

  「是大人」說完一群護衛直接沖了上去，將幾人綁住帶走了，幾人也沒敢掙扎，因為他們怕劉光一不耐煩把他們也給砍了。

  這時劉光掃了地下的屍體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下面，此時的眾多將士都在議論紛紛，看著劉光轉過身來，一個個這才知道害怕，紛紛低頭不語。

  「看見了嗎？這就是不聽從我命令的下場。現在我命令，所有將士立即前往二個城門，必須在天黑之前拿下西平堡，凡是在此戰中退後一步者，殺無赦。

  另外，如果攻下西平堡，裡面的一切東西都是你們的，誰搶的算誰的。都聽出來了沒有？」劉光的聲音非常大，他要讓每一個士兵都聽到。

  「是」

  「出發」

  說完大軍開始浩浩蕩蕩的向西平堡二個城門衝去，劉光暫時放棄了對顧肇跡這件事的考慮，而是改為全力攻擊西平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