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虎賁軍的憤怒，血流成河

  「你就是孝陵衛參將董林？」吳雨用刀指著面前董林一臉自豪的問道。

  「是的，敢問將軍你是？」董林一看，趕緊挪動肥胖的身體對著吳雨抱拳道。

  「好，既然你是董林，就省的我再去找你了。來人，將罪將董林拿下。」吳雨剛一說完，周圍的虎賁軍將士立即沖了上去，將董林按倒，將他的護衛都圍了起來。

  董林剛一反應過來，就被虎賁軍將士按倒在地，他掙扎了一下，趕緊將頭抬起，對著吳雨一臉無辜的問道:「將軍，你這是？敢問在下何罪之有？」

  吳雨看著一臉無辜的董林，頓時大怒道:「何罪之有？你玩忽職守，致人衝擊我太祖皇帝之孝陵，我奉朝廷旨意，將你抓捕押解京城問罪，你還有什麼要辯論的？帶下去」

  董林一聽，頓時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他急忙喊道:「將軍饒命啊！屬下再也不敢了，饒命啊！」但是虎賁軍將士哪裡理會他，直接將他押了下去。

  吳雨將刀尖對準董林的幾名護衛，大聲說道:「你們去將孝陵衛全部召集起來，就在校場等待我的檢閱，膽敢不到或逃跑者，一律軍法處置。」

  「是，是將軍，小人們這就去」說完幾人趕緊跑了出去。

  「全軍聽我號令，衝進去，將人全部趕出去，反抗者殺無赦。」

  「是，殺」說完虎賁軍將士直接一擁而上。

  而此時的太祖皇帝朱元璋的墓前，劉士生後面坐著的學子儒生，看到外面的情況，也開始慌亂了起來，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到底是走還是不走，頓時陷入了猶豫當中。

  「老師，不好了。官軍將百姓全部驅趕起來，正向裡面衝來，準備將我們全部趕出去。」一名劉士生的學生有些慌張的對劉士生說道。

  「怕什麼？他們不敢，你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劉士生怒斥了一聲這個學生，然後繼續喃喃自語著。

  眾人一聽，再次安靜了下來，然後看了看劉士生，坐了下來。劉士生雖然顯得非常平靜，其實也是想看看官軍的動作，只要官軍表現的退後一步，那他就不會走。

  不一會兒，虎賁軍將士就將劉士生這些人全部圍困了起來，人數大概有一千多人，坐滿了整個墓碑的前面祭祀台及下面的台階。

  虎賁軍將士將槍口全部對準坐在上面的學子儒生們，等待著吳雨的命令。而坐在旁邊的學子一看，頓時忍不住了，一個個的都站了起來有些害怕的看著虎賁軍的槍口。

  吳雨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劉士生幾人，又看了看一些站起來的人，大聲喊道:「閒雜人等快離開這裡，否則殺無赦。」

  「準備」

  剛一說完，虎賁軍將士就將槍口抬了起來，做著點火的動作，只要吳雨一聲令下，這一千多人就會被瞬間射成窟窿。

  「怎麼辦？怎麼辦？」相臨的學子都相互看著，想走又不敢走，這時候如果你第一個走，以後得名聲就臭了起來，到時候就沒人能看得起你。

  「你是什麼人？」劉士生突然站起來對吳雨不屑的問道。他心裡清楚，如果再不站出來，恐怕人就該跑了。

  吳雨看了看劉士生的裝飾，又看了看周圍人對他的態度，頓時明白了他的身份，不卑不亢的說道:「我是朝廷欽封的虎賁軍參將吳雨，奉旨來保護太祖陵墓，爾等快快退下，不然別怪本將軍執法無情。」

  「就你，一個武夫，也敢殺我？來啊，殺我。」劉士生自以為吳雨不敢殺自己，頓時與吳雨針鋒相對起來。劉士生的態度一表明，他身邊的鳳陽學子紛紛強硬起來，一個個昂起頭顱滿臉不屑。

  周圍的虎賁軍將士一看頓時大怒，都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們，等待著吳雨的命令。

  「好啊！好啊！你們果然是不怕死。既然如此，別怪我刀下無情。我最後再說一遍，閒雜人等快快離開，不然……」吳雨說完陰沉的看向周圍的人。

  但是依然沒有動靜，大家只是相互看了看，吳雨的態度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害怕了。

  「開火」吳雨一聲令下。

  「哧哧」一支支火銃被點燃，冒出火花。將士們將槍口對準祭祀台上的人。劉士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連忙大喊道:「不要。」

  但此時為時已晚。「砰、砰、砰」一發發鉛彈射向人群，頓時站在上面的文人學子開始倒了下去。他們哀嚎著，哭喊著，一個個倒在血波之中。

  劉士生看著一個個倒下的學生，用手指著滿臉無情的吳雨，想要大聲痛罵他，但此刻一顆鉛彈卻直接射中了劉士生的脖子，他本想說話，卻戛然而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頓時一手鮮血，鮮血順著身體流了下來，他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上面的人再也顧不得了，一個個紛紛趴在地上，大喊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

  「停」第一波射擊完成之後，吳雨大喊一聲停了下來。頓時槍聲停了下來。

  吳雨看著整個祭祀台上的屍體，不由得沉默了起來，原來的一千多人，此刻更是十不存一，不到一百人了，而且大多數都倒在地上哀嚎著，捂著自己的傷口，大聲求饒。

  他們實在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一瞬間，上千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整個祭祀台已經被鮮血染紅。吳雨看著剩下的人，不由的陷入了掙扎之中。

  他知道如果今天這件事穿出去之後會怎麼樣，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人全部殺死，然後掩埋了，到時候就算有人追究，找不到證據，還比較好解釋。但是這可是一百多條人命，雖然與剛剛殺的千餘人不值一提，但是這些已經妥協了。

  沉默了半天之後，吳雨咬了咬牙，手直接擺了下去，周圍的人示意，直接將火銃放在地上，將弓箭從背後出來，張弓搭箭。

  「放」

  「嗖、嗖、嗖」上千支弓箭射了過去，剩下的百餘人直接被射程了刺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圍的將士，他們沒想到都妥協了，官軍還不肯放過他們。

  「讓人把他們的屍體都燒了，另外讓人將這裡沖洗乾淨，不得留有一絲血跡。再派人將整個孝陵戒嚴起來，凡有硬闖者，殺無赦。」吳雨嚴厲的對身邊的副將吩咐道。

  「是將軍，屬下這就去辦。」說完直接跑了出去，吳雨看到副將的身影，這才走到旁邊的台階上，直接坐了下來。

  對於他來說，這件事是冒險的，畢竟千條人命，而且都是一些儒生學子，到時候如果朝廷追查下來，到時候他就會被當成替罪羊，但是吳雨又有什麼辦法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朝廷的下一步安排。

  鳳陽之變，讓朝廷和崇禎都預料為及，千餘名士子人命，就這樣被屠戮，吳雨更是被整個南京官場和江南官員的彈劾，特別是在明末這種重文輕武的環境下，造成的動靜非常之大。

  而新任武將集體，因為得到了崇禎的重用，對於文人的壓制開始反抗起來。於是，長達兩年的朝廷文武之爭正是開啟。當然這是後話。

  與鳳陽不同的是，揚州的周遇吉和杭州的盧象升只收到了抓捕的命令，所以並沒有展開殺戮，而是將一些主要人員進行了抓捕。

  崇禎三年，元月二十五日，揚州的周遇吉。在焦急的等待之後，終於收到了崇禎的聖旨。在聖旨中崇禎命周遇吉立即將揚州的商戶全部抓捕定罪，並且將他們的家產、店鋪抄了，用以官價賣給百姓，平息民憤。

  那些鬧事的士子，全部抓捕起來，交由刑部審問、定罪，至於幕後狠手錢謙益則即刻抓捕，押解進京。

  接到聖旨之後，周遇吉立即命人在揚州城內張貼告示，命令那些商人立即開市，以官價將商品賣給百姓，不然就以擾亂市場罪、違反朝廷法令罪論處。

  但是周遇吉的告示並沒有被人們看中，他們依然將目光看向錢府，錢謙益認為周遇吉做的不過是掙扎之舉，所以讓人依然堅持下去。

  揚州商戶的動作，讓周遇吉憤怒不已，當天午時過後，周遇吉立即命人將整個揚州城封鎖，隨後大軍入城，開始抓捕工作。

  百姓們看到進城的大軍，一個個開始害怕了起來，紛紛躲在家裡不敢出去。於是，一份份名單被從揚州府發了出去，接到名單的虎賁軍將士，開始帶人抓捕，抄家。

  在虎賁軍抄家過程當中，有些商家開始意識到了情況不對，想要向官軍投降，但此時已晚，大量的虎賁軍將士來到他們家中，將人全部帶走，貨物、財產也全部帶走。

  揚州的徐家就是其中的代表，徐家本來在揚州也算是大家，以販賣糧食為主。只不過以前上面有四大家族的壓制，所以徐家的實力並你不算大，最主要的是官場上沒人照應。

  就在徐家人惆悵的時候，突然傳開了四大家族被抓捕的消息，徐家人頓時大喜，將四大家族的很多生意都吞了下來，一舉成為了揚州第一商會。

  但徐家開始擔心自己的勢力，畢竟沒有官場的支持，正在這時，錢謙益派人找了過來，一邊需要官場的支持，一邊需要人來進行這次的行動，所以兩邊一拍即合，達成了合作關係。

  於是，在徐家的帶領下，揚州新崛起的各大商會開始進行了罷市，一時間糧食和鹽竟成了稀缺物質，揚州百姓頓時怨聲載道，士子儒生則趁此衝擊朝廷府衙，發表不滿。

  錢謙益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讓徐家成為了揚州名正言順的第一大商會，幾天就接管了揚州大半的鹽的買賣，成為了比原先四大商會還強大的存在。

  正在徐家為自己的決定慶祝的時候，突然虎賁軍的動作讓他們猝不及防，徐家現在的家主徐佳，今年不過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眼光獨具，只一個多月就將徐家扶上了這個地位，所以整個徐家再也沒有敢和他爭話語權的人。

  「老爺，老爺不好了。」正在徐佳享受著美人按摩的時候，突然管家急匆匆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什麼事啊，這麼急急慌慌的。」徐佳將身邊的美人擺退，一臉不滿的對管家說道。

  「啟稟老爺，我們商會的幾家商鋪、倉庫已經被官兵封了，我們的人也被抓走了，現在官兵正在哪裡看管那！」管家一臉焦急的說道。

  「什麼？」徐佳直接一下從躺椅上跳了起來。

  「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徐家的生意就會被全部封了。」

  「別急，讓老爺我想想。」徐佳開始想了起來，但他想不通到底是誰。突然他想起了一人，周遇吉，虎賁軍，難道是周遇吉動手了，那就不好了，徐佳頓時意識到了不對，連忙將目光看向管家。

  「快，立即備轎，我要去錢府一趟。」徐佳焦急的對管家吩咐道。

  「是老爺，我這就去準備。」說著管家就直接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管家就跑了回來，看著已經更衣完畢的徐佳，連忙說道:「老爺，轎子準備好了，快走吧！」

  「嗯，走吧！」兩人說完就要向前走去。

  「不用了，你們走不了了。」突然從遠處傳來一句話，然後幾人衝著二人就走了過來。

  徐佳抬頭一看，頓時身體一晃，嘴裡喃喃說道:「虎賁軍。」

  來人一聽，頓時笑了笑說道:「徐老爺果然好見識，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等的身份，看來徐老爺平常對我等還是非常關心的。只是本官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徐老爺能否為我解析？」

  「大人請說，小人一定知無不言。」徐佳慘笑了一下，平靜的說道，他已經知道自己今天跑不掉了，虎賁軍既然來了，說明錢謙益已經失敗了，那自己恐怕也已經完了，而自己一手創建的這份家業也完了，他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府邸。

  「本官想問，既然徐老爺知道虎賁軍的身份，為何還要與虎賁軍和朝廷作對？莫不是以為我虎賁軍好欺負？」來人一臉嚴厲的對徐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