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幕後黑手出現，開始反擊

  朕沒有想到，這些人如此膽大包天，公然挑釁我朝廷的威嚴和律法，絕不可輕饒。」崇禎怒氣沖沖的說道。

  「皇上聖明」

  「朕要逮捕的帳簿名單，人現在可逮捕完了？」崇禎這是朝旁邊的黃德問道。

  黃德一看，趕緊回道:「啟稟皇上，目前所有人犯都已經抓捕完成。目前正和兩位大人的屍體，一起在壓解京城的路上。」

  「傳旨

  副都御使陳子壯因公殉職，賞封太子太傅，現賜於「文莊」諡號，入忠烈祠，享受皇家香火。

  刑部侍郎李藻因公殉職，賞封太子太保，現賜予「文敬」諡號，入忠烈祠，享受皇家香火。

  欽此」

  「臣等遵旨，皇上聖明。」

  「另外，此次壓解的欽犯，揚州被抓捕的所有官員，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審問，定罪。

  四大商行的會長，則交由錦衣衛，一到京城，立即壓往北鎮撫司詔獄，交由錦衣衛審問，一定要將幕後真兇給朕抓出去。」崇禎冷笑著，狠狠地對下面的文武百官說道。

  「是皇上，臣等遵旨。」

  「啟稟皇上，如今揚州大小官員皆因罪被抓捕，此刻揚州城無一官吏，臣以為皇上應該速速派遣官員去揚州。

  以安民心」這時戶部尚書倪元璐出口說道，他是此次鹽稅的負責人之一，而此時揚州已空，正是清點鹽稅的好機會。

  崇禎聽過之後，也沉默了下來，差點忘了這一點了，不過拍誰去好那？崇禎開始為難了起來，突然他想起一人來，那就是方岳貢，這個年輕人對於一些事情有著獨特的理解，很不錯。

  崇禎將目光看向成基命，然後出口問道:「成愛卿，方岳貢這個人，你還有沒有印象？目前在哪裡任職？官聲怎麼樣？」

  成基命聽完之後，先是楞了一下，隨後急忙出口說道:「啟稟皇上，這個人臣最近也有所耳聞。方岳貢目前在松江府任知府。

  最近內閣來了一封關於此人的奏報，因為松江府地區經常遭受海盜的襲擊，此人出為松江知府。海濱多盜，捕得輒杖殺之。

  而松江府東臨大海，經常收到海浪的衝擊，經常造成民患，此人築石堤二十里許，遂為永利。郡漕京師數十萬石，而諸倉乃相距五里，為築城垣護之，名曰「倉城」。他如救荒助役、修學課士，咸有成績，舉卓異者數矣。」

  「嗯，不錯，不錯。」崇禎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再次看向成基命說道:「擬旨，著松江知府方岳貢即刻起，調任揚州任知府，接旨回京謝恩之後，便立即趕赴揚州上任，不得有誤。」

  「是，皇上，臣遵旨。」

  「好了，你們下去吧！」崇禎看了看還在地上跪著的一群文武百官，終於開口讓他們起來離開了。

  「謝皇上，臣等告退。」

  眾人一聽，也是鬆了一口，暗道終於結束了，隨後相互攙扶著，慢慢的向紫禁城外走去。

  崇禎看了看走出去的文武百官，不由得點了點頭，隨著京城文武百官的一致意見，這件事已經達到了崇禎的預期。

  京城這邊文武百官的態度雖然定下來了，但是四大商行的幕後人此刻卻驚呆了，他們沒想到一夜之間，揚州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而且他們竟然絲毫不知道。

  此刻的揚州城，錢府，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年齡不大，長得也是非常普通。到達錢府門口的時候，他先是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跟著自己，才開始上前敲門。

  「咚咚咚」

  「誰啊？」裡面傳來一句詢問，隨後錢府的大門被一個護衛推開來。他對著這個人問道:「你找誰？」

  「你好，我是從杭州來的，有要事要求見你們老爺，還請通稟一聲。」

  護衛仔細看了看此人，隨後平靜的說道:「你在這等著吧！我這就去通報。」

  「好的，多謝了。」

  護衛說完之後，便開始向裡面走去，錢府並不大，有一片小的竹林，後面是木製樓閣，然後再往後走，是幾間房屋，房屋外面滿了對聯，看起來非常文藝。

  護衛來到書房門口，對著裡面說道:「老爺，剛來了一個人，說是從杭州來的，有急事要見老爺。」

  書房裡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護衛說著，就直接向門口走去，將此人領了進來。

  此人看了看這個老爺的書房，然後推開門來，彎腰對著正在站著書寫字畫的一個老人說道:「見過錢大人。」

  此人正是錢謙益，罷官之後，便一直待在揚州，同時收到揚州等地文人的吹捧，錢氏商行的幕後人之一就是他。

  錢謙益聽到聲音之後，便沒有馬上回話，而是繼續書寫，等到最後一筆完成，他才放下手中的筆，對著自己所寫的字搖了搖頭說道:「果然還是差一點啊！」

  正在等候的這人，看到錢謙益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連忙說道:「錢大人。」

  錢謙益這才抬頭看向他，沉默了一下，隨後平靜的說道:「老夫早已不是朝廷命官，不過是一個鄉村野人，擔不起什麼錢大人。」

  此人一聽，趕緊說道:「錢大人過謙了，我家大人說了，在他心目當中，錢大人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好官。」

  「不知你家大人是哪位？來找我又有什麼事情？」錢謙益不以為然的問道。

  這人則看了看周圍，然後朝裡面走了幾步，隨後輕輕的說道:「啟稟錢大人，我家大人姓田，目前在杭州任職。」

  「哦，是他啊！」錢謙益想了想，隨後恍然大悟。想到這裡他大概也明白了此人來找自己的意思，肯定是為了前天夜裡的事。

  錢謙益這兩天也在為了這件事頭疼，他派去京城的人剛剛出發，估計還沒有到達京城，所以對於此事也是知之甚少。

  他不知道這次皇上和朝廷的目標是什麼？是自己這些幕後的人，還是明面上的四大商行，或者是整理鹽稅一事，所以對這些都不是很清楚的錢謙益，就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所以這兩天他就一直待在家裡，雖然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但他卻依然不敢亂動，因為如果朝廷的目標是自己這些人，那自己一亂動，就意味著自投羅網，因此他便每天在家靜心練習筆法，顯得不驕不躁。

  除了一些關鍵的人來訪，自己會見上一面，其他人自己都是直接拒絕了，錢謙益也意識到了，就算自己不著急，那也肯定有人會著急的。

  「是的，錢大人，我家老爺希望能和大人合作，也希望大人有知道的地方，能不吝賜教。」這人沖錢謙益抱了抱拳說道。

  「告訴你家老爺，賜教不敢當，不過最近京城沒什麼消息傳來，而且兩位封疆大吏又死在了揚州，所以最近還是低調點好。這件事恐怕就算皇上想到此為止，文武百官也會不肯的。」錢謙益想過之後，還是決定提醒一下對方，因為畢竟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一個出事，估計很多都跑不掉。

  「謝大人賜教，小人不打擾了。」此人說完之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錢謙益看了看此人的背影，臉色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揚州的事情已經讓他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對手下手這麼快，自己幾乎沒有反應的地方。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向朝廷施壓，讓朝廷和皇上，自願將這件事壓下去，不在追究下去。至於現在被抓的這些人，都當做替罪羊就行了。

  不過具體怎麼樣對朝廷施壓，錢謙益還沒有什麼主意，他開始靜靜地思考了起來。

  突然，這時管家走了過來，對錢謙益說道:「老爺，兩位張公子求見。」

  「張公子，張溥、張采」錢謙益默默地說道，隨後一絲靈光出現在腦中，他有了一個好主意。

  錢謙益連忙將身體轉了過來，對管家說道:「快請二位公子過來。」

  「是」

  不一會，關鍵便領著二人走了過來，二人都身著長衫，腰配玉佩，長得白白淨淨，看起來英俊無比。

  二人正是復社的代表人物張溥、張采，這兩人曾經參加過崇禎元年的恩科考試，也取得了功名，後來因為陝西的事情，被崇禎直接強制給分配到了陝西，當一個小知縣。

  二人自認為有經天緯地之才，當然不肯在陝西當一個小知縣，便不顧朝廷的法令，擅自棄官回家，導致當地縣城一時之間無人治理。

  後來，朝廷一些官員要求對這些人加以整治，但卻遭到了內閣錢龍錫的拒絕，他認為既然不願意做官，那就不讓他做官便是了，所以並沒有嚴加懲處。

  此舉雖然對這人人很是寬容，但卻沒能使他們感恩，反而在他們認為，朝廷之所以不用他們，全是因為出了一些溫體仁這樣的奸臣。

  於是，回到揚州之後，利用他們在揚州的實力，不僅對朝廷的各項政策大加評判，並且經常痛罵當局朝廷高官，甚至捧起了被溫體仁彈劾回家的錢謙益，用他的名聲，來抨擊溫體仁。

  復社隨後在二人的手裡，變得更加強大起來，在整個南直隸、浙江、江西等地，影響力直追朝廷，大多的學社也都紛紛併入復社。

  所以在揚州，他們想捧起誰，不過是幾天的時間，這人的名頭便會如日中天，他們想讓誰被人唾棄，便也只要一兩天此人便會臭名昭著。

  這樣的勢力，讓在浙江等地潛伏的東廠和錦衣衛都有些顫抖，他們已經向崇禎匯報了很多次，但每次都被崇禎給壓了下來。

  二人來到錢謙益的房間，剛一看到錢謙益，便趕緊抱拳說道:「學生見過錢大人。」錢謙益一看，趕緊站了起來，對二人說道:「兩位公子多禮了，快快請坐。」

  「謝錢大人。」

  「老夫早已被朝廷罷官，承不得什麼大人，所以二位公子還是不要再叫老夫大人了。」

  這時張菜趕緊站了起來，對錢謙益說道:「大人此言差矣，大人隨被朝廷罷官，但在我等揚州學子的心中，大人之所以被罷官，不過是被奸臣所害。

  所以在我等心中，大人依舊是朝廷的好官，我揚州學子心中的好官。」

  「哎，真是多謝各位的抬愛了。」錢謙益看了看二人一眼，隨後佯裝感動的說道。

  「不知二位公子找老夫所為何時？」錢謙益看了看二人，直入主題的問道。

  二人相互看了看，隨後點了點頭，張溥則沖錢謙益抱拳說道:「錢大人，學生此來就是為了前天晚上的事，學生想問問錢大人，不知朝廷那邊的意思是？」說完一臉疑惑的看著錢謙益。

  錢謙益聽過之後，也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老夫現在也猜不透，不過這件事我以為，我們應該趁早動手，不能等朝廷那邊有了結果再動手。

  如今人都還在押往京城的路上，我們不能等朝廷審問出了結果再動手，而是要直接給予朝廷足夠的壓力。

  讓他們知道調查一件事的後果，只要我們壓力給夠了，到時候朝廷礙於情面，必定不敢再調查下去，而是直接將此案結束。

  你們認為那？」錢謙益說完之後，目光看向二人，對著二人問道。

  兩人沉思了一下，都不由的點了點頭，覺得錢謙益說的對，此事到了現在的局面，自己等人已經不能再退了，退一步就是懸崖。

  那就只能把力氣全部使出來，逼迫朝廷讓步，放棄對此事的調查，到時候雖然會損失一些東西，但是自己等人確是沒有了微笑。

  但是二人還是有擔心的地方，張采看了看錢謙益隨後有些疑慮的問道:「錢大人，學生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朝廷對於此事會是什麼態度？他們難道不明白調查這件事的後果嗎？而且朝廷有很多人也是……」

  錢謙益聽過之後，臉上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件事如果老夫猜的不錯的話，朝廷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陳子壯和李藻的死亡，讓朝廷上不僅皇上，甚至有些文武百官都氣昏了頭腦。

  所以他們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為今之計就是要讓他們清醒過來，給他們潑上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