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雙方的較量，孫傳庭襲擊起義軍

  而亂軍方面則輕鬆很多，他們經常攻擊一些小的縣城，一旦攻取，就會將裡面的士紳貴族全部殺掉，奪取財產，然後用以擴軍。

  九月十二日，聚集在安康府的亂軍正式開始了對安康府的攻擊，幾萬起義軍同時從四面攻擊安康縣，而先前在李岩的計策下，起義軍大軍先是在城內散播謠言，告訴城中居民起義軍破城後絕不傷害一個老百姓，要求老百姓不要幫助官軍守城，不然到時候誰幫忙就殺誰。

  這一招果然奏效，雖然安康府知府到處奔走，當並沒有得到城裡人多的支持，包括一些當地士紳都清楚的明白官兵不可能擋住亂軍，所以也拒絕了出手。

  而沒有後續支援和城內居民的支持下，守軍官兵的士氣一落千丈，但安康府知府還是決定與安康府共存亡，拒絕投降。

  可惜，安康府終究寡不敵眾，亂軍從四面攻城，只用了三天，安康府便被拿下，安康府知府全家被亂軍殺死，守城官軍則大部分投降。

  亂軍進城之後，雖然沒有全部履行當初的誓言，但大多數亂軍確是只搶掠了安康府的一些士紳人家，至於百姓，一個個的都嚇的不敢出門，所以這些亂軍在各大王極力的壓制情況下，都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攻取安康城之後，亂軍開始策划起義大會。

  當楊肇基和孫傳庭的大軍，到達漢陰縣時，得知了安康府被攻破的消息，兩人趕緊率領大軍繼續向安康府靠近，安康府地區內三面環河，孫傳庭料到亂軍有可能由安康府過渡到四川路境內，為防止亂軍向各省亂竄，孫傳庭決定準備在香溪一帶，利用地理優勢，伏擊亂軍，將亂軍一網打盡。

  九月十六日，勝利的亂軍在安康府舉行了起義軍大會，在會上各路起義軍共同推選首領，將李自用推舉為起義軍的首領，在李岩的建議下，起用高迎祥「闖王」的稱號。

  然而在會上就亂軍下一步的計劃幾方展開的爭論，按照李自成的計劃是前往河南發展，李自成根據李岩的建議認為，一進入河南起義軍就會快速擴大，到時候才會有與官軍一戰之力。

  而王自用等人則不願意前往河南，而是準備前往山西，山西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宣大一帶，所以在他們認為山西是一個好地方。

  最後眾人無法妥協，李自成張獻忠一派則由安康府向河南境內靠近，但是因為陝西經由河南必須走潼關鎮，而潼關鎮以亂軍的實力根本攻破不了，隨即李自成和張獻忠二人決心經由四川繞道河南境內。四川多山脈盆地，適合亂軍行軍發現。而李自用等人則率軍向山西挺近，以求壯大實力。

  香溪因香溪洞出名，此地地勢較為複雜，到處都是雜山，如果亂軍不走水路的話，只有這一天出安康府的路。

  讓孫傳庭沒想到的是，王自用率領了將近五萬大軍直接渡河北上，向山西境內趕去，而張獻忠和李自成則撞進了孫傳庭的埋伏之內。

  楊肇基和孫傳庭雖然有三個軍的配置，但是楊肇基並沒有調動三邊的兵力，兩人率領還是從甘州府帶來的兵馬再加上潼關總兵馬科的兵馬，而潼關總兵馬科並沒有親自前來，而是讓黃得功率領一萬五千人馬，支援孫傳庭，黃得功在此次改革中被任命成了旅長。

  「兩位大人，亂軍會從這裡路過嗎？這裡一看就非常適合埋伏，我擔心亂軍不會從此路過。」黃得功擔心的對二人說道。

  孫傳庭將目光看向了黃得功，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楊肇基，楊肇基也看著孫傳庭，他對這次的埋伏也是非常懷疑。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辦法了，我們就賭亂軍會走這條道，皇上給的旨意的最低要求就是，不能讓陝西境內的亂軍進入別的省份。

  以我對叛軍的理解，陝西雖然離河南近，但是中間卻隔著一個通關鎮，以亂軍的實力，但凡有些自知之明就不會攻擊潼關鎮。

  而如果決定進入山西的話，先不說會不會遇到官軍，就是安康府到達山西的路程，恐怕也會讓亂軍知難而退。所以我才選擇這個設伏地點。」

  二人聽了之後，並沒有說什麼，事已至此已經不可挽回，就看亂軍會不會走這了。

  突然這時侍候跑了過來，急匆匆的說道:「大人，不好了。亂軍並沒有全部向這邊趕來，聽放哨的兄弟說，亂軍分成兩隊一隊正向這邊趕來，另外一隊直接由北邊渡河，然後向北竄去了。」

  「什麼」孫傳庭暗驚，隨後沉默了下來。他將目光看向兩人，然後說道:「如今之計，只有先將眼前的亂軍剿滅，然後再去追擊向北逃跑的亂軍。」

  「嗯」楊肇基贊同的點了點頭。

  「一切聽從二位大人的指揮。」

  「黃旅長」

  「下官在」

  由你帶領所部人馬，準備在亂軍向外部突圍的時候，攔住他們，記住不允許放跑一人，否則後患無窮。

  「是，屬下領命。」

  「楊大人，亂軍的後路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孫大人，包在我身上。」楊肇基拍了拍胸脯說道。

  楊肇基走到正在準備伏擊的官軍，悄悄的說道:「兄弟們，都做好準備，一會都給我狠狠地殺。」

  而亂軍這邊卻也絲毫沒有預料到微笑的到來，張獻忠和李自成兩人正騎在馬上聊天，兩人可以說是英雄相惜，相見恨晚。

  「李兄弟手下的這位不簡單啊！見識過人，才華橫溢啊！還是李兄弟有此福氣。」張獻忠毫不掩飾對李岩的欣賞。他在大會上就看中李岩了，有勇有謀德才兼備，這讓他非常羨慕。

  李自成看了看李岩，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張大王過獎了，我李岩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得李大王的賞識才有的今天。而張大王也是當今英雄人物，實非我等能比的了的。」

  「哈哈哈」張獻忠一聽笑了起來。

  亂軍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到達了明軍的伏擊之地，路是一條山路，兩邊非常高，兩邊都是一些青草。

  李岩看了看兩遍的環境，突然感覺到不對，因為周圍除了幾人說話的聲音，竟然靜的可怕，特別是當隊伍行走的時候，兩邊草叢竟然沒有一隻鳥飛動，這樣的反常讓李岩感覺到不妙。

  他趕緊大喊道:「快停下，快停下。」隊伍頓時停了下來，周圍的人都一臉迷惑的看著李岩。

  李自成也趕緊催馬跑了過來，疑惑的對李岩問道:「軍師怎麼回事？怎麼讓停下了？」

  「大王不好了，你看周圍靜靜地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連鳥叫都沒有，說明這肯定是提前有人在這了。」

  「什麼」李自成意識到了不妙。

  「啊」一聲聲慘叫聲響了起來，明軍看到亂軍突然不走了，決定發起攻擊。

  「砰、砰、砰」火炮響了起來，直直的砸在亂軍的鎮中，毫無防備的亂軍一個個倒下。

  「快保護大王。」小劉子一看，趕緊帶人跑了過來，將李自成護在了身後。

  「救命啊！」一支支弓箭射的亂軍四處亂竄。

  「義父你沒事吧？」孫可望一看情形不對，趕緊將張獻忠從馬上拉了下來，眾人藏在一個石頭下面，躲避著官軍的弓箭。

  「李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官軍居高臨下，又堵住了兩邊，如果我們不快點突圍出去，恐怕就會成為官軍箭下亡魂。」有些心悸的張獻忠對旁邊的李自成說道

  「是啊！張兄說得對，我們現在只有向前沖這一條路，沖不破我們就會死在這裡了。」

  「可望，你召集剩下的大軍，我們一起向前殺去。」張獻忠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

  「是義父」說完直接沖了出去。

  「兄弟們，給我沖啊！衝出前面的山谷，官軍就拿我們沒辦法了。」喊著直接沖了出去，身後的亂軍本來不知所措，一聽聲音趕緊跟了上去。

  張獻忠也想向前衝去，這時旁邊的李自成突然攔住他，將一件衣服遞給了他，說道:「張兄，把衣服換上吧！」

  張獻忠本來挺迷惑的，一看衣服頓時明白過來了，趕緊對李自成道謝一聲，隨後將衣服換了起來。

  換完衣服的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帶領身邊的護衛，趕緊殺了上去。

  已經做好準備的黃得功看亂軍想要衝出谷口，趕緊拿出自己的大刀，對身邊的官軍大喊道:「兄弟們，給我殺啊！」

  「殺」

  雙方隊伍碰撞在了一起，小小的峽谷之內，將近兩三萬人的戰鬥在此展開。整個山谷一時之間血流成河，屍體堆了一層又一層。

  到處都是的聲音，人的哭喊聲、哀嚎聲，馬的嘶敏聲響徹整個山谷，山上的明軍並沒有停止攻擊，而是繼續用大炮向後面的亂軍隊伍炸去。

  亂軍被炸的死傷慘重，到處都是紛亂的屍體，孫可望率領著亂軍繼續向前衝去，與黃得功殺在了一起，兩人你來我往，殺了幾個回合。

  孫可望眼前不敵，連忙令身邊的護衛頂了上去，睜眼瞎整頓一下繼續衝殺的孫可望。這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孫可望直接反應性的想要一刀砍上去，突然聽到此人說話了，才趕緊停了下來。

  「可望，快跟我走。」張獻忠急匆匆的說道

  「義父，你怎麼這身打扮？」孫可望看著張獻忠的打扮有些好奇，這才幾分鐘就換了義父。

  「別講那麼多了，快跟我來」說著拉著孫可望向後退去。

  兩人來到後面的一處陡峭的懸崖之處，到處都是來回亂竄的逃兵，張獻忠撥開眼前的雜草，對孫可望說道:「快跳下去。」

  「義父，這」孫可望有些猶豫的看著張獻忠。

  「快」說著張獻忠拉著孫可望跳了下去，剛一過草叢就發現下面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洞口，只是因為上面有雜草所以在上面才看不到下面的情況，以為是個懸崖。

  「義父這」孫可望還沒說完，就被張獻忠捂住了嘴巴。孫可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張獻忠和周圍的李自成李岩等人。

  原來剛剛幾人向前殺去的時候，小劉子為了保護李自成，剛好從這滾了下去，不僅沒有死，反而發現了這個地方，所以幾人決定在此隱藏起來，看能不能渡過眼前難關。

  上面的戰鬥沒有幾人的指揮，亂軍前後又跑不掉，最後在官軍炮火的打擊下，亂軍開始紛紛投降，孫可望等人看了看正在戰場巡邏的官軍頓時笑了起來。

  「黃旅長，你去問問這次領兵的亂軍頭領是誰？有沒有抓到？」

  「是，大人」

  黃得功來到了一群俘虜面前，對旁邊的將士說了說，然後將士將幾個亂軍拉了過來。

  「我現在問你們，如果有誰說錯或者謊報，那就是這跟木棍的下場。」說著一下將手中的木棍折斷。

  幾人顫顫巍巍的看著黃得功有些不明所以。

  「你，我問你，你們的領頭人是誰？」

  「啟稟大人，我的領頭人是李自成李大王。」

  「哦，那你那？」說著黃得功又指向一人。

  「大人，我也是李自成手下的。」

  聽完之後，黃得功有些明白了，對另外幾人說道:「那你們的都是那個李自成手下的吧！」

  突然有一人舉起手來

  「啟稟大人，我不是，我是張獻忠張大王手下的。我們這一共是兩伙兵馬聚集在一起。」

  「那你們的大王那？在哪？死了嗎？」黃得功趕緊對幾人問道

  「啟稟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戰鬥剛剛打起來，就顧不上大王了，到處都是人，小的也沒有看見。」投降的亂軍士兵趕緊說道

  「那你們幾個都認得你們的大王吧？」

  「認得、認得。」

  「好，你們幾個帶他們去那邊認一下，第一人認出來的赦免他無罪，而且賞銀百兩，有隱瞞不報的直接砍了。」黃得功對旁邊的幾個官兵說道

  「是，大人」

  說完黃得功向楊肇基和孫傳庭跑了過去。

  「大人，已經問清楚了！這伙亂軍一共有兩個首領，一個叫李自成，一個叫張獻忠。」

  「什麼？李自成，他人那？抓住沒有？」楊肇基趕緊對黃得功問道

  黃得功有些疑惑為何楊肇基如此驚訝，但還是連忙說道:「目前還沒有，不過屬下已經讓人去辨認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啊！一定不能再讓他跑了，上次他命好，只有十幾個人竟然都跑掉了，這次看他還往哪裡跑。走孫大人，我們一起去看看。」說著楊肇基帶頭走了過去，而孫傳庭和黃得功則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