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不清醒
2023-12-15 23:21:43 作者: 糖愛愛
夜飛塵寵溺一笑,「我們一邊走一邊看,若是錦筠想吃什麼,買了便是。」
季錦筠想法亦是如此,便點了點頭。
不管季錦筠和夜飛塵走到什麼地方,都會第一時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糖葫蘆,買糖葫蘆,」嘞字還沒有出口,便被季錦筠和夜飛塵的容顏所吸引。
「我想吃糖葫蘆。」季錦筠指了指買糖葫蘆的小販。
夜飛塵快步走過去,取下兩串糖葫蘆,然後又給了小販一兩銀子。
小販直到接過銀子,都是處於眼神迷離的狀態,並不清醒。
直到夜飛塵和季錦筠走遠,只能看見一個背影,他方才回過神來。
看了看手中的銀子,是一兩銀子,可是他的糖葫蘆只是一個銅板一串,再看去已經不見了神仙眷侶的身影。
他突然後悔不迭,剛才不因為兩人的絕世容顏而如此失態,於是他扛起插滿糖葫蘆的垛子,向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飛塵,這糖葫蘆是酸甜的,我小時候吃過的都是甜甜的,倒是別有一番滋味,我喜歡這樣的糖葫蘆。」季錦筠突然想起小時候吃過的糖葫蘆,都是甜甜的,以至於她以為所有的糖葫蘆都是甜的。
至於酸的她不是沒吃過,而是不知道有酸甜的糖葫蘆,說來也算是奇事一件。
不過,那是因為家裡人都寵她,自然沒有吃過這種糖葫蘆。
夜飛塵自然知道,季錦筠小時候多麼受寵,東幻國皇帝對她差不多是有求必應。
「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蘆呢,酸中有甜,甜中又酸,同生活差不多,酸酸甜甜,才是常態。」夜飛塵在寬慰季錦筠,也算是在寬慰自己。
季錦筠就看見了煙霧繚繞處的糖炒栗子,且有好多人在排隊等候。
夜飛塵只需要一眼,便可以看出季錦筠的心思。
「錦筠,就在這兒等著,我去買。」夜飛塵交代了一句之後便去排隊。
季錦筠在一邊看著,夜飛塵時而捂著鼻子,時而又被煙嗆得咳嗽起來。
透過煙霧迷朦,季錦筠仿佛看見了那煙雲繚繞之處的神仙,白衣飄飄,翩翩公子。
凡是季錦筠和夜飛塵所到之處,都可以引起所有路人的注意,尤其是那傾世容顏。
季錦筠就這樣看著這車水馬龍的鬧市,聽著各色各異的吆喝叫賣聲,忽然覺得這樣安靜的鬧市給人一種現世安穩之感。
不知為何,季錦筠突然就想起夢月弄痕,那個拼進所有也要護她周全的男子,儘管她當初不願意承認,可是自始至終,她心中愧對之人確實是他。
可是如今她卻是突然發現,她壓根一點都不了解這個男子,之前是這樣,離開以後更是如此。
他從來不會帶她出來看燈火夜市,也不會帶她出來踏青散心,哪怕那些溫柔,都只能以自己忘記前塵往事為基礎。
罷了,月弄痕,此生已然陌路天涯,你又又何必念念不忘?
這一生的宿命,總是逃不開繁華掩映里的蒼涼。
這一生的宿命,總是走不出觸目傷情下的惆悵。
愛也好,恨也罷,怨也好,早就註定好了的結局,又何必回想?
夜飛塵走回來時,看見的是季錦筠苦澀的笑,憂傷的臉龐,在燈火掩映下顯得撲朔迷離。
「給你,聽聞整個風凌城就此一家糖炒栗子讓多少達官貴人為其不惜一擲千金,你也嘗嘗。」優雅的男子如此,即便是煙燻火繞卻也依然不減半分優雅。
季錦筠將腦中的那些苦澀擱置起來,本就不該回想之事,又何必為難自己。
季錦筠看過去,卻分明是已經剝好的栗子,接過來卻仍然是溫熱的,想來才剝好不長時間。
「謝謝你,飛塵,你也吃吧,這麼多一個人吃不完,一個人也不好吃。」季錦筠接過來便慢慢嚼嚼起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味道極好。
「以前的時候,平時倒是一個人用膳,習慣了,便不覺得一個人吃東西有何不好?後來遇見你,想來也是如此,若是有一人可一同分享,確實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夜飛塵向來都是一人用膳,如今一起分享的感覺,確實愉悅不少。
「那你就帶我去吃遍這大街小巷的美食,滿足你這個願望。」季錦筠來了興致,以前不知道原來這兒的夜市也可以如此繁華。
正在此時,突然有一個人撞過來,差點撞上季錦筠。
夜飛塵一隻手便將季錦筠護在懷裡,避免了受傷。
「抱歉,剛才差點撞著姑娘,是在下的不是,請諒解。」鳳夜辰跌跌撞撞,卻是很真誠。
季錦筠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便看見了背光而立的鳳夜辰,一臉醉意。
「三表哥。」
「表妹。」
兩個人同時驚訝出口。
季錦筠的驚訝在於她從沒有見過自己三表哥如此狼狽的一面,他永遠都是那麼溫潤如玉,風度翩翩卻又有正義之氣。
他從前飲酒也是有度,從來不曾多,今日只怕是喝多了。
而鳳夜辰的驚訝在於他居然看到了季錦筠,他以為季錦筠這麼一走,恐怕不會輕易再見,更何況夜飛塵為了保護她,都不讓出來。
「三表哥,你怎麼在這兒?」季錦筠卻是率先說話。
「表妹,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鳳夜辰看了看季錦筠身上嶄新的衣服,「表妹穿什麼都如此好看,只不過今日更像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女。」
「三表哥,你醉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季錦筠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三表哥。
她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註定沒有辦法去回應,只能裝作毫不知情。
或許,他需要時間,她需要一些時間,就可以把自己徹底忘了,並且今日自己是來散心,並不是為了這些瑣事。
「飛塵,我們走吧。」季錦筠說完便主動拉著夜飛塵的手離開。
鳳夜辰笑得很是酸澀,伸出去想要挽留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