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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各路英雄聚

2023-12-15 08:57:56 作者: 太離之火
  仔細看了一下,這裡還有床榻寢具,而且那隻蜈蚣應該很少過來,所以大部分東西都保持原狀。

  「你們來看,這裡有死人,還有些書稿。」趙荷發現一具枯骨散落在床榻之前,地上的書冊中夾著一卷文稿。

  這文稿已經泛黃,年代久遠黏在一起。

  趙荷掏出一隻小瓶,把裡面的液體滴上去,然後等滲透進去才將一頁一頁小心分開。

  上面字跡非常模糊,要不是三人都是內功精深的高手,還真分辨不出寫了什麼。

  良久才將文稿看完,三人都吸了口冷氣。

  這上面說唐德宗年間,琅嬛仙府的主人是玉真公主和張果的長孫張堪,他一家幾十口人居住在這裡避世隱居,不久王屋派前掌門焦紫霞來此做客,看中了這裡,就要將此洞府霸占下來。

  「這焦紫霞很有名,是司馬祖師女弟子焦靜真的侄孫女,後來在嵩山與少林弟子有私情,焦紫霞被廢去掌門之位,二人雙雙被逐出各自師門,她後來開創了玉真門洛陽一派。」呂煜說道。

  郭弘點頭:「我聽說過。」

  他們繼續往下看,張堪說雙方相持不下,發生了數次爭鬥,後來焦紫霞不知怎麼弄來一隻大蜈蚣,張家人死傷慘重只得逃走,張堪覺得自己丟棄祖宗基業,沒有面目下山,就自盡在此,留下絕筆。

  「這麼說那隻蜈蚣是焦紫霞留下來的,周圍沒有其他人住過的痕跡,她後來沒住在這裡?你們說她搶了府邸不住,圖個什麼?」呂煜琢磨不透,問郭弘道。

  「也許是蜈蚣想住這裡,你們說焦紫霞會不會就是蜈蚣精變的?」

  「你不許嚇我!」趙荷擰了郭弘一下。

  三人將枯骨收拾後埋在潭水邊。

  他們已經看過水潭,裡面並沒有白蛟,事實上這附近根本就沒有活物,有的早就被蜈蚣吃了。

  他們還在一些角落荒草間發現了不少動物的枯骨,大的有虎豹熊和野豬,小的有山羊、兔子以及毒蛇之類。

  「會不會還有一隻蜈蚣,不然他們怎麼繁衍後代?」呂煜問道。

  趙荷提醒道:「剛才那只是雄的。」

  郭弘道:「那就小心一點,趙師妹,要不要我背你?」

  趙荷嘴巴動了動,說道:「我輕功不比你弱,剛才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就把人家背起來跑?」

  郭弘撓著後腦勺笑道:「我一著急就忘了,主要是怕你受傷!」

  趙荷嗯了一聲,低頭不語。

  郭弘急忙賠罪道:「下次不敢了。」

  趙荷一跺腳,說:「我有危險怎麼辦?」

  郭弘道:「那我還背你。」

  他想去牽她的手,趙荷一下子掙脫開,說:「別動手動腳,哪有,哪有那麼快的。」

  說完滿面通紅跑到一旁去熬製藥物。

  呂煜呵呵笑道:「來,來,來,師兄傳你一招,保你這幾日就抱得美人歸。」

  郭弘:「師兄你和素素娘子也是我幫忙撮合的,現在怎麼反倒想教起我來了?」

  「不想聽算了。」

  「師兄請說。」

  「趙師妹是覺得你們剛認識不久,她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心裡是願意的。你就多跟她一起,這次出生入死,遇到的危險越多就越容易動情,如果你能像我一樣設計個英雄救美的情節,那這事就成了。」

  郭弘沉吟道:「看來岳州害素素娘子的和尚是呂師兄派去的,下次路過跟她和李太守說一下。」

  呂煜當時就急了:「你可不能胡說!」

  「師兄親口承認是自己設計的英雄救美。」

  呂煜:……

  片刻之後,呂煜敗下陣來,簽訂城下之盟,包下打掃樓中灰塵、清理露宿、打獵做晚飯等工作,又說了許多自己追李素素的心得。

  郭弘猶豫了一會,走到趙荷身旁。

  兩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還是趙荷打破沉默,問道:「你和呂師兄嘀嘀咕咕在說什麼?」

  「他講了很多如何追心愛女子的方法。」

  呂煜在遠處聽到,心道:還真是重色輕友。

  趙荷睇了郭弘一眼,手中不停忙碌著。

  郭弘見她不語,以為她不開心,又道:「我當然不會聽這些渾話。」

  呂煜直搖頭,不想聽了。

  趙荷還是不語,搗藥的手勁卻加重了。

  郭弘看出她生氣,試探著問道:「那我聽他的話?」

  趙荷哎呦了一聲,揉著手腕,郭弘急忙湊過去查看,兩人頭都快碰到一起。

  「沒事吧,哪裡傷到了?」郭弘關切地問道。

  「沒事,你來幫我搗藥吧。」趙荷臉上微紅,把藥罐子一推,站起來往水潭邊上走。

  「好嘞!」郭弘接過藥罐有點興奮地幹起來,一下一下可認真了。

  「真是個笨蛋。」趙荷走到水邊蹲下洗手,她輕聲自語,霞飛雙頰,嘴角掛著笑意。

  ************

  曲家寨中,曹用之居中坐在村寨議事大廳的主位上,周圍坐滿了道士。

  曹守真走進來躬身行禮。

  曹用之問道:「師弟來得正好,不知魔教有何舉動?」

  曹守真道:「我下山的時候,雲師姐他們已經準備動手救人,山上寺廟中有兩百武僧,其中一百武功都在我之上。」

  曹用之點頭道:「既然如此,我等火速上山,以免雲師妹他們寡不敵眾。」

  一旁長安道門眾人紛紛起身,齊聲說道:「請曹觀主下令!」

  曹用之起身往外走,說道:「出發!」

  眾人跟隨他一起出了大廳,外面一片紛亂,按各自門派聚集,然後依次而行。

  一群女冠道士走在最後,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道士說道:「諸位師妹,這次去了不要手下留情,也顯一顯我們玉真觀的威風!」

  旁邊是兩個帶著兜帽遮住面容的女道士,其中一人問道:「孫師姐,魔教的事與我等何干?這義真與我派淵源頗深,咱們何必為他人賣力?」

  這位孫師姐就是孫至真,她笑道:「鳳鳴師妹,你和素素若是不想出力便算了,就當是遊覽一番,我觀中與曹用之先生關係更深,義真的師父雖然和焦紫霞師祖有舊,但終究還是騙過你師父,難道師妹就這樣算了?」

  焦鳳鳴道:「是我師父自己願意幫忙盜出琉璃訣,而且那是本門廢棄不用的魔功,所以也算不得什麼過不去的大事。」

  孫至真道:「也罷,師妹隨自己心意便是。」

  這時隊伍已經走到山道上,她一邊走一邊介紹前方的門派:「最前面的是曹用之師兄和上清茅山派的人,他們後面是金仙觀潯陽公主的弟子,再後面是樓觀道的人,然後是乾元觀等長安幾大觀的弟子,我們玉真觀排在最後。本來我們與金仙觀齊名,但自從潯陽公主接任金仙觀主後,本觀漸漸落在後面,如今已是大不如前,所以我想這次應當多出些力,不能讓各觀小覷,免得遭人覬覦。」

  焦鳳鳴也有些明白孫師姐的意思,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爭權奪利在所難免,玉真觀都是一群女弟子,又沒有公主坐鎮,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要表現出自己的強大。

  天下道人都會武功,不然出門做個法事都不敢獨自上路,只要玉真觀的武力夠強,有人生出壞心也要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你奪了人的飯碗,對方如果武藝高強,就很可能出手報復!

  所以適當展現武力,可以震懾宵小。

  長安各幫派消息靈通,這麼多道門弟子集中在一起行事,誰能打誰不能打明日就會傳遍關中。

  這一百多道人、女冠都沒換裝,由曹守真引路,翻山越嶺直奔菩提寺。

  等他們來到山下的時候已是中午,曹用之讓眾人占據一座山崗稍事休息,正碰上雲玄素、呂志真等人。

  呂志真和曹用之說明了情況。

  「快上山,郭師弟他們都失陷在裡面!」呂志真說道。

  「還有呂煜師弟,他是蓬萊派的高足。」雲玄素道。

  「事不宜遲,我們上山!」曹用之當機立斷。

  「我們還本來擒了一個和尚,但因為發過誓下山就放了。」呂志真道。

  他們已經放走了圓慧,雲玄素把孩子們都托給金仙觀女弟子,讓她們分出人手護送回長安。

  眾人都帶著兵器,曹守真也把雲玄素等人的武器帶來了。

  他們蜂擁上山,奇怪的是一直衝入寺門都沒見到一個僧人的蹤影,山上的信眾也消失不見。

  「搜一下!」

  不久有人發現了洞窟,他們手持長劍戒備著進入查探,穿過掛滿孩子屍體的長廊,進入那個洞室。

  這裡已經是一片修羅場。

  到處是被殺死的信眾,血巢里的鮮血咕咕作響,不斷流出滲入紋路。

  有幾個信眾還沒完全斷氣,呂志真上前問話:「這是怎麼回事?」

  傷者斷斷續續地呻吟道:「我等上山拜佛燒香,不想這些僧人都瘋了,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拖到這裡一個一個殺死放血,然後右面那扇大門一開他們就衝進去,我們幾個排在最後,還沒輪到,走在最後的僧人便一人一刀,還是佛祖保佑讓我僥倖逃得性命!」

  呂志真看看他的傷勢:「你沒逃得性命,還是要去見佛祖。」

  這人:……

  他手指了指呂志真,然後咽氣。

  雲玄素道:「師弟,他都快死了,你還氣他。」

  「這寺廟的信眾也不是好人,拐來的孩子都是他們買的。」

  雲玄素道:「呂師弟,我發現你最近變了,喜歡說話氣人。」

  呂志真笑道:「郭師弟說這叫懟人,我是近墨者黑,已經不由自主,不過永遠不會對師姐這般說話。」

  「現在三座大門都是封閉的,我們怎麼辦?」曹守真問道。

  遠處焦鳳鳴看著門上紋路,暗暗吃驚,她小聲對孫至真說了幾句。

  孫至真眼睛一亮,出列對曹用之作揖道:「曹師兄,我師妹能打開左邊的門戶。」

  呂志真道:「那些僧人進入的是右邊。」

  孫至真道:「也許裡面是相通的呢?」

  曹用之沉吟道:「每觀留下兩人守住退路,請玉真觀的師妹出手,我們進入左邊一探!」

  焦鳳鳴一言不發,走到大門前用手撥動字符,這上面的文字和岳州青山島湘靈廟碑文所刻一致。

  很快大門打開,眾人分派已定,留下二十人守住退路,一百人堪堪進入門內,大門再次關閉。

  這時一個胖大的老道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個中年男子,身材也比常人高大,顴骨很高,眼睛很細,眯成一條線。

  留守的弟子們紛紛拔出長劍,問道:「什麼人!」

  老道哈哈大笑,扇著蒲扇道:「某家乃是蓬萊派鍾離權,我那不成器的徒兒呂煜可在這裡?」

  這些弟子中為首一人道:「原來是鍾離師叔,呂師兄聽說失陷在此,我師父他們都進入查探。」

  他把剛才聽聞和眼見之事一說,鍾離權查看一番搖頭道:「這三座門戶都需要很久才能再開啟,這次是白來了。」

  他身後的中年人躬身問道:「師父,大師兄會不會有危險?」

  鍾離權搖頭道:「我給他批過八字,得到五個字,死不了。」

  「哪五個字?」

  「禍害遺千年。」

  「那師父為何急急趕來?」

  「為師早起掐指一算,你師祖交代尋找的三塊玉圭之一這幾日出世,此處正好有血光沖天就過來查看,現在看來估計是應在別的地方。」

  「師父,要不等上幾個時辰?」

  「既然跟玉圭沒關係,某家哪裡理會得這種閒事,走,走,回去喝酒去。」

  「那大師兄……」

  「沒事,他如果命不好死了就說明不配當我徒弟,以後你就是蓬萊大弟子。」

  二人說罷一溜煙就走了,守衛的這些弟子面面相覷,暗暗同情起素未謀面的呂煜。

  名震關中的漢鍾離連徒弟死活都不管,嗯,應該說神龍不見首尾,真是高人。

  ************

  郭弘三人收拾乾淨這座樓宇,三人準備安歇。

  呂煜道:「我來守上半夜。」

  郭弘道:「那我守下半夜,趙師妹就好好睡吧。」

  趙荷:「我還有個疑問,你中午在血巢那裡翻出好幾張紙,我當時看到兩張上面的字和左右兩扇大門相應,為何你不開那兩扇大門?」

  郭弘道:「我覺得中間比較吉利。」

  呂煜:我竟然無言以對。

  郭弘又道:「左右可能都有危險,相信我,我自幼有靈覺,對危險很敏感。」

  「那左右兩邊會有什麼危險?」趙荷問道。

  「不知道,但比這隻蜈蚣更危險。」

  呂煜道:「此處可能還有一隻母蜈蚣躲著,準備等夜裡過來吃我們!」

  趙荷哆嗦一下,看了看周圍,說道:「不許再嚇我!否則放狗咬你!」

  呂煜:「哪來的狗?」

  趙荷四處看看:

  「郭師兄,上!」

  郭弘:「???」

  看到郭弘一臉懵,趙荷說完也笑出來。

  呂煜沖郭弘擠了擠眼睛,然後穿上自己的蜈蚣甲,晃蕩著一堆細腿走到樓梯口盤膝打坐。

  趙荷睡在榻上,郭弘睡地板,兩人互相看了幾眼,又各自翻身,過了片刻又翻過來互相看,然後在翻身……

  呂煜聽了一會:「烙餅嗎?不行就換我睡,你倆守夜。」

  郭弘:「……」

  趙荷:「……」

  很快,郭弘打起呼嚕,趙荷也跟著打小呼嚕,呂煜無奈搖搖頭,裝得也太不像了,十五歲的少女打呼嚕,長得那麼漂亮,誰信?

  兩人漸漸睡熟,到半夜郭弘被呂煜叫醒。

  他揉著眼睛,問道:「可有異常?」

  「有。」

  郭弘一震,全身繃緊,問道:「母蜈蚣出現了?」

  「有人開始打呼嚕,睡熟又不打了,你說算不算異常?」

  「我睡熟就不打呼嚕?」郭弘喜滋滋地問道。

  「對,你不打呼嚕……你打雷。我覺得你可以讓趙師妹看看,她不是孫真人的後人嗎,治治打呼嚕應該手到擒來,不治好怕你將來娶不到媳婦。」

  郭弘跟呂煜說了幾句閒話困意全消,他也穿上蜈蚣甲盤坐在樓梯口。

  呂煜剛要解甲去睡,郭弘道:「你還是穿著吧,一脫一穿太麻煩,要是遇到情況肯定來不及。」呂煜聽後就穿著一身硬殼,悻悻然躺到睡了,十幾對細腿張開望明月。

  雲突然多了起來,接著下起一陣暴雨,不久雨停了,月亮卻沒再出來。

  夜到了最黑暗的時候,郭弘算算時刻,應該接近清晨,如果天晴再過一會啟明星就會升起。

  他耳朵突然豎起,又聽到那種悉悉索索的聲音!

  果然有母蜈蚣。

  郭弘急忙後退,悄悄搖醒呂煜和趙荷,幫趙荷穿上蜈蚣甲。

  這蜈蚣殼做的盔甲雖然有點臃腫,但確實很輕,穿著身上不影響行動。

  三人趴在欄杆處向外張望,下面黑漆漆的,郭弘眸光一閃,運起舜目,看到一條長長的蜈蚣在樓下遊動。

  這傢伙通體黢黑,竟然有七米多長,比雄蜈蚣還大了一小半!

  郭弘小聲嘀咕:「我突然有點同情雄蜈蚣,這家裡明顯是母蜈蚣說了算,這麼大個頭,力量懸殊啊。」

  呂煜道:「你看到什麼了?」

  「有兩丈多長,比雄的還大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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