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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廢玉

2023-12-15 08:57:56 作者: 太離之火
  「住手!」

  只聽一聲斷喝,中氣十足。

  卻見樓下的白衣人讓開道路分列在兩邊,正中站立著兩名白須白眉的老者,七十多歲年紀,前面一個彎腰駝背,個子矮小,身形消瘦,後面那位個子高一些,面目和善。

  劉元靖認得這二人,遙遙打了個稽首,說道:「山人見過兩位大和尚。」

  又對身邊的葉藏質介紹說:「這兩位是溈山靈佑禪師和他的師兄希運禪師。」

  矮小的駝背老僧就是靈佑,他雙掌合十,回禮道:「廣成先生受驚了,老衲這些徒弟實在不像話,受人蠱惑出來惹是生非,失了出家人清靜的本分,老衲因師兄從江西過來忙於招待,所以疏忽了,等聽到消息趕到已經打起來,幸好沒有出人命,還不算太晚。」

  劉元靖見二人不似作偽,就問道:「那二位打算如何了斷此事?」

  「我等沒有恢復寺院,所以無法用寺規懲戒,此次各位也是虛驚一場,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我們這邊反倒傷了一些弟子,老衲以為就此作罷如何?」

  劉元靖點點頭,現在對方人多,而且打了好一會了,官府也沒有出動,看來是被這些和尚買通了,想到這裡的觀察使鄭朗跟李德裕和扶教都不對付,他就決定息事寧人,快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們下到大堂中,圓仁過去和兩個老僧見禮,智閒也下樓走了過去,幾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不時向這邊看過來。

  劉元靖見對方勢大,不敢久留,與葉藏質帶著眾人出樓來到江邊,看到捕盜正在跟洪諲帶領的白衣人交涉,然後任其離去。

  「世道變了,這些和尚又死灰復燃!」葉藏質嘆道,這時他的鸚鵡飛了過來,落到主人肩上,用嘴梳理羽毛,也應和一聲:「死灰復燃。」

  「當今聖人要掃除郭氏勢力,自然不會放過扶教,這下面的官府也都看得明白。」劉元靖搖頭長嘆一聲。

  這時郭行章和軒轅集等人在兩艘小船上,郭行章的船順流而去。

  軒轅集見白衣人走了,就把船靠回岸邊。

  葉藏質上去問道:「行章怎麼樣了?」

  軒轅集道:「他很好,如今形勢緊急,怕那些和尚們再追,我讓他順流而下,直接去江西扶教的總壇避難。」

  劉元靖向軒轅集和陳陶行禮說道:「多謝二位搭救大郎之恩。」

  軒轅集回禮,說道:「劉師弟不必客氣,貧道和陳掌教去青城一游,然後回山隱居,不再過問世事。」

  他對江邊的左奎說:「你可以回江南主人處復命了。」

  又把郭弘送過來,對劉元靖說道:「用心帶好二郎,出了差錯我可不饒你!」

  老道士坐在船頭,把笛子取出,笛聲悠悠,如泣如訴,陳陶忙著替兩隻白鶴梳理羽毛,眼皮也不抬,小船逆著滔滔江水向上游而去。

  葉藏質目送軒轅集和陳陶的小船離去,直到看不見了,才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轉身對劉元靖說道:「小師叔,既然少教主已經走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這就回天台山去,應付當下的危機,二郎的病就拜託了。」

  葉藏質是天台掌教,這種非常時期自然放心不下,想儘快回山。

  劉元靖見他這麼說,也不便多留,就點頭同意。

  葉藏質很快讓人雇了船,和四名天台道士一同登舟。

  劉元靖告別之後,帶著郭弘回到馬車邊。

  呂志真見郭行章他們已經離開,感到非常奇怪,問道:「他們走的這麼匆忙?也不管二郎了?」

  劉元靖摸著郭弘的頭說道:「這次是和尚們攔截,去衡山的路上還要路過潭州(長沙),那裡是溈山禪宗宗門所在,行章在這裡危險更大,你不要亂說嘴,我們這就回衡山,去南嶽書院。」

  左奎見白衣和尚和劉元靖等人離去,回到黃鶴樓,撓著頭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怎麼就不見了呢?」

  他手中拿著一根金絲,當時激戰正酣,也不知道懷中的白玉落到了哪裡,本來纏著白玉的金絲卻勾在衣服裡面,不曾脫落。

  侏儒搖著腦袋,暗恨自己丟了一對大板斧,不然現在拿出來逼問一番,只怕立刻就能找回失物。

  最後他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軒轅集離去,他也重獲自由。

  這次千里追蹤,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實在大失顏面。

  不過作為一個俠客,最重要的是重義守信,命可以不要,名聲不能壞了,所以不論結果如何,還是要回去稟報一聲。

  他去將那些金絲換了些銀兩,僱船順流東下,直奔安徽池州,去見他的主人池州刺史杜牧。

  ************

  鄂岳安黃四州觀察使簡稱鄂岳觀察使,兼任鄂州刺史,鄂州城裡最北邊是觀察使府,也同時是刺史府。

  觀察使府南邊是一條橫街,府門出來直到城門是中心大道,這兩條街相交的左右兩邊,各有兩列里坊,東邊一排第一個就是崇義坊。

  崇義坊是典型的唐代里坊形制,周圍是一圈坊牆,中心開一條十字街,把里坊分成一個田字形,有東西南北四個坊門,早晨開啟,夜晚關閉,由坊丁把守。

  十字街按東西南北稱為東街、南街、西街、北街。

  面對北街的第二個院子就是李折的住所。

  他在黃鶴樓吃完酒,與羅晏告別,帶著兒子返回家中。

  家中除了妻子和一個十一歲的女兒,另外還有一個老僕。

  李家是耕讀世家,他的父親李鄆苦讀一生,多次去長安應試也沒有中舉。

  李折家境一般,七品下的俸祿只夠維持生活,平日也是節儉慣了,並不曾給孩子買過什麼值錢的東西。

  李億當時見一塊白玉落到他腳下,就偷偷藏了起來,他覺得那個侏儒面貌兇惡,必然是盜匪,白玉也不知是哪裡得來的贓物。

  回到家後,他瞞著父親偷偷查看,見到白玉上布滿了裂紋,完全是一塊廢玉,不禁大失所望,又看到後面刻著一個「李」字,想想也沒有捨得扔掉。

  拿著這塊玉找到了母親,求她找人打了個孔,用紅繩穿了系在脖子上,跑到妹妹處去炫耀。

  妹妹看了不禁讚嘆,羨慕的不行,說道:「哥哥,把這塊玉借我戴戴好嗎?」

  李億又怎麼捨得?戴著玉轉身就跑,說道:「這就是哥哥以後的護身符了!誰要我都不會給!」

  Ps:

  歷史人物:靈佑、希運

  李折的父親李鄆是從《舊唐書》宰相世家中查到,屬於趙郡李氏江夏房,本書將李億安排到這一房,是根據相關歷史資料推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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