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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9:58:39 作者: 魚慕魚
之前偶爾他也會和裴筱玩些小情趣,有時是他要求的,有時是裴筱主動的,總之,對方還是會像現在一樣,重新換上旗袍,予取予求——
這並不代表什麼。
沈璁延續著之前一直的自我安慰,根本不願意承認,就算之前裴筱穿上旗袍,也是穿他之後新買的那些,還從來沒有把之前的舊衣服翻出來穿過。
總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沈璁從背後輕輕摟住裴筱,一點點試探著,不由自主地加力,雙臂在控制與放肆中,不安地顫抖。
裴筱還是和之前一樣,安靜乖巧地靠進他懷裡,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回頭溫柔地給他一個吻。
他那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正無神地平視著前方,看著從窗簾縫隙中透進的一縷斜陽。
「沈璁。」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亮如泉,卻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你聽見黃昏的聲音了嗎?」
第56章 水難收
「是不是那個姓『曹』的跟你說了什麼?」
沈璁儘可能淡定地問道, 但他緊緊抱著裴筱,雙臂的顫抖還是向對方出賣了他的心虛。
「曹勇也知道啦?」裴筱輕笑,眼神幾乎沒有對焦, 游離在房間的角落裡,「原來, 我真的是最後一個。」
「裴筱……」
這次沈璁是真的慌了,慌到他甚至都沒有問問裴筱到底知道了什麼。
又或者,他只是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慌過, 但裴筱顯然不打算讓他就這樣矇混過關。
「解釋什麼?」裴筱緩緩回頭看著沈璁, 眼神還是那麼平靜,「你不如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天睡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要結婚了, 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終於, 在這些天來無數次讓沈璁從噩夢中驚醒的事情, 還是發生了。
夢裡出現過許多不同的場景,有時候是裴筱哭著求他不要結婚好不好, 有時候是他摟著裴筱,求對方原諒自己, 甚至有時候, 他們會抱頭痛哭, 歇斯底里。
但他萬萬沒有料到, 當這一刻終於來臨,一切居然這麼平靜。
「如果我說, 我也是才剛剛才知道的——」沈璁抱著裴筱,並沒有解釋什麼, 只是輕聲道:「你會信嗎?」
「呵呵——」
裴筱笑了, 不是冷笑, 不帶嘲諷,只是他真的覺得一切都可笑極了。
其實怎麼可能不平靜呢?
從他跟沈璁在一起的第一刻起,他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每一天他都在安撫自己,學著去做好準備,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雖然比他預想中的要早了一些,但於他而言,能呆在沈璁身邊,被寵愛的每一天,其實都算賺到了,他是知足的。
他只是好恨自己,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其實他並不想要沈璁給自己任何解釋,只是想聽對方說——
這一切,都是假的。
只要沈璁願意說,他就會說服自己去相信。
雖然沈璁說,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可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又有什麼分別呢?
沈璁是知道的,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裴筱忽然發現,他連一個可以繼續欺騙自己活在夢境裡的理由都沒有了。
他什麼都沒有再說,卻突然猛地發力,一把推開了沈璁。
因為用力過猛,沈璁又比他強壯太多,他險些自己也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沈璁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抱住,死死地禁錮在自己懷裡。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只是不斷地喊著裴筱的名字,聲音低得好像是喃喃自語。
「裴筱……裴筱……」
「不要離開我。」
「你放開我。」裴筱平靜地闔上眼睛,用清亮和緩的語氣道:「我根本就不叫『裴筱』。」
他是京劇里最重唱腔的青衣出身,十幾年的童子功練下來,能讓他在任何情緒下都保持自己聲音的穩定。
儘管不是第一次爭吵齟齬,甚至曾經還有過不歡而散;儘管一句「我根本就不叫『裴筱』」,聽著甚至像是帶著撒嬌的埋怨;但沈璁還是從裴筱的聲音中聽出了寒意——
心「寒」的「寒」。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
這讓他瞬間覺得手足無措起來,就好像許多年前,在遙遠的法國,他突然接到母親已經去世好幾個月了的消息。
他低頭親/吻裴筱,頰邊,耳後,脖頸,就像之前的每一次溫/存一樣,好像想要焐熱裴筱。
但裴筱掙扎著,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順從,甚至努力迎合。
終於,當裴筱再一次將人推開,甚至做出一個轉身欲去的動作時,沈璁徹底瘋了。
他從背後拽住裴筱,一把抽出腰間的皮帶,將對方的雙手捆了起來,按在了梳妝檯前的椅子上。
好不容易拜託了許多老裁縫後,才終於縫好的旗袍又被撕破了,但好在臥室里的座椅都蒙著一層柔軟的天鵝絨,蹭著裴筱細嫩的皮膚,除了有點癢,並不會太難受。
他背身跪伏在椅子上,終於在沈璁闖進來的那一刻,停止了掙扎。
其實幾乎是同時,沈璁就清醒過來了。
他心裡始終有著陰暗的一面,他從來不否認,但也會努力壓抑著,儘量不讓自己傷害到裴筱。
其實他是有過後悔,甚至已經打算馬上結束這一切的,但裴筱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不再掙扎,甚至還開始迎合起他的動作,努力給出回應——